“三四歲的小孩?”趙甘棠細細思索著。


    她搖了搖頭:“霍家沒有三四歲的孩子,最小的一個就是霍家大伯的小兒子霍錦晟,但是他已經十一歲了,而且他身體不好,很少出來見人,這會兒應該在房間裏不會出來的。”


    說起後麵的話時,趙甘棠還壓低了聲音,唯恐讓人聽見。


    薑梔美眸微眯,一字一頓地重複道:“霍,錦,晟。”


    趙甘棠疑惑道:“你知道他?”


    薑梔神色恢複平靜,冷淡道:“不知道。”


    聽她這麽說,趙甘棠也沒有追根究底,略有些好奇:“那個叫顧雋的,真的和世芝以前有過什麽感情糾葛?”


    八卦,放在任何階層都是不缺的。


    “大概吧。”薑梔不置可否地道。


    “嘖嘖,沒想到世芝以前喜歡這樣的,殷庭和這個顧雋真是兩個類型。”趙甘棠聳了聳肩,話語笑吟吟的,甚至有了些揶揄打趣的味道。


    兩人漸行漸遠,不多時,就走到了一個泳池區域。


    剛一走近,就聽到了一陣交談聲,或許叫單方麵的斥責更恰當些。


    趙甘棠一把拉住薑梔,帶著她躲在一旁的綠植後,悄然的透過繁茂的枝葉縫隙往外看。


    “殷庭,殷家培養你,給你好的生活和資源,不是讓你任性的!你知道和霍家這門婚事有多來之不易?你給我警醒一點,裝也裝出個笑臉來!”


    這話來自於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他眉眼銳利,手上拄著個白金雙色西式遠投手杖,周身氣勢洶湧,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


    薑梔聽了他的話,隻需要稍微思索,就能猜到對方的身份。


    殷庭的父親,現任港城特區行政長官,殷天弼。


    殷天弼麵前的是個年約三十的男人,他身軀挺拔,單眼皮的雙目泛著冷厲色澤,眉眼間滿是狠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沉鬱之氣。


    他就是霍世芝的未來丈夫,殷庭了。


    不過,此刻的殷庭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泳褲,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


    今天是他的婚禮,港城上流社會各個領域賓客皆至,他不穿戴整齊出去迎客,反而在這裏遊泳,這要是被港城媒體拍到,又不知要傳出多少不利於霍家的風言風語。


    但也由此能看出,這一樁婚事,新郎官本人是並不屬意的。


    殷天弼看著殷庭,厲聲道:“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殷庭低垂著腦袋,半晌才用沙啞的嗓音道:“明白。”


    殷天弼用手杖敲了敲地麵,冷聲道:“去,把衣服穿好,和你嶽母大哥去迎客!”


    話落,他沒再多待,陰沉的臉上掛起笑,大步往泳池外行去。


    殷庭自顧自走到泳池邊,套上襯衫,眼皮微抬,冷笑道:“你們還要藏多久?”


    他的嗓子似乎受過傷,說起話來總是帶著濃濃的沙啞,不是磁性低啞的那種,就是像嗓子被灼壞了似的。


    趙甘棠轉頭看看薑梔,咬了咬唇,率先往外走去。


    殷庭眉目陰沉的掃了她一眼:“倒是沒想到趙三小姐也有聽人牆角的癖好。”


    趙甘棠有些怕殷庭,聽了他滿是寒意的話不由後退一步,小聲道:“我我……”m.23sk.


    “隻是碰巧罷了,你們難道在門口豎牌子了?除殷家人不可入內?不打擾別人講話是基本禮貌,怎麽能說是聽牆角?這話倒是有些偏頗了。”


    薑梔越過趙甘棠,目光平視殷庭,聲音從容而鎮定。


    殷庭在看到薑梔的那一刻,視線忽的一下子從陰沉到灼熱。


    確切的說,這樣的眼神並非是對她,而是對她身上這身旗袍。


    薑梔眉眼一冷,還未開口,殷庭已經換成了一副尋常表情,剛剛那詭異的熾熱,好像是她的錯覺一般,消失不見。


    殷庭一邊係著襯衫的紐扣,一邊道:“這位是,大陸來的客人?霍家那邊的?”


    趙甘棠一把扯住薑梔的手臂,鼓著勇氣道:“她是我的朋友,殷庭,你快穿衣服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話落,她就忙拉著薑梔往泳池外走。


    殷庭不是個善茬,薑梔也不想在找兒子的路上橫生枝節,順著趙甘棠的動作離開。


    她隱隱察覺到背後又傳來那道灼熱的視線,令人作嘔。


    一離開泳池,走到人群密集處,趙甘棠才腳步頓下,喘著粗氣,不斷拍著自己的胸脯。


    薑梔眉梢微挑,有點好笑:“這麽怕他?”


    她倒覺得論起氣場來,施蓮舟更可怕,不過許是他皮相太過惑人的緣故,比之殷庭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灑脫不羈的慵懶。


    趙甘棠吐了吐舌頭,很幼稚的舉動,卻意外的和諧。


    她歎了口氣,說道:“殷庭上學時候就挺出名的,打架鬥毆談戀愛,幾乎哪裏有壞事哪裏就有他,反正在圈子裏人品很差。”


    提起殷庭,她也不得不為霍世芝感到悲哀和可惜。


    “是嗎。”薑梔對此倒是平平淡淡,擇偶嘛,對於霍世芝和殷庭這樣的出身,身不由己是正常的,得到了家族的資源,為家族做出一些貢獻也是理所當然的。


    上輩子,她見過不少上流社會貌合神離的夫妻,婚後各玩各的,隻堪堪維係身份罷了。


    薑梔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一個妖嬈的婦人由遠及近走來。


    她和薑梔一樣,穿著一身旗袍,火紅色的旗袍上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三十歲的女人,穿著旗袍,兩擺高高叉開的縫隙裏,雙腿白皙,若隱若現,走路時搖曳無盡,似乎招搖成了一朵花,在歲月的風情裏盡情的開放著。


    風姿綽約,盡顯妖嬈。


    正所謂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這女人是薑梔來到宴會見到的第一個穿旗袍的女人,盡管兩人的旗袍並不同,但同種款式,總是叫人忍不住進行一番比較。


    但饒是對比了,也分辨不出個所以然。


    兩人是完全不同的風格,皆有韻味,但一個孤傲,一個妖嬈,一個像是皚皚白雪中盛放的臘梅,清冷孤高,一個卻像是沙漠中盛放的紅玫瑰,神魂顛倒。


    薑梔看著女人,驚訝的挑了挑眉:“她是誰?”


    趙甘棠縮了縮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霍家大哥的二太太,陳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八零:我成了賣兒換糧的女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支藤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支藤蘿並收藏穿書八零:我成了賣兒換糧的女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