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古玩店外的眾人看薑梔和公安們聊得開心,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這家店麵空置這麽久,可算有人用了,這做的是啥生意?”


    “你不看門牌的?‘有間古玩店’,搞古玩收藏的!”


    “古玩?啥玩意兒?咱們待會進去看看?”


    “得了吧,古玩都是有錢人玩的東西,咱們這種普通人,平時掙的錢夠買塊肉都了不得了,還逛古玩店?嘁,不過這古玩店老板倒是生的漂亮。”


    “不買還不能看看,長長見識?”


    “……”


    眾人嘰嘰喳喳,議論聲此起彼伏。


    公安們與薑梔聊了幾句,就列隊整齊地走了。


    他們一走,一直在外麵湊熱鬧的群眾們徹底放鬆下來,為了看清銅牌上的字,紛紛湧上來,一時間,店鋪門口摩肩接踵,人聲鼎沸。


    薑梔站在台階上看著,輕笑,這一出廣告打的不虧。


    “老板,這是??”胡永誌看著人群,再看看探頭探腦想進來觀摩的眾人,嘴角一抽。


    薑梔眼尾微揚,笑道:“你看著店,有人進來就當個解說,讓大家了解了解古玩,我和孟嵐有事要做,就辛苦你了。”


    胡永誌忙點了點頭。


    孟嵐則去開車,載著薑梔離開了。


    車上。


    薑梔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街景,淡淡道:“調查清楚了嗎?”


    孟嵐頷首:“一直讓人跟著,今晨他帶著陳錦離開了酒店,先是約人打了高爾夫,這會兒和陳錦在珠寶店。”


    薑梔眉頭微皺,直覺有些不對:“約人打高爾夫?什麽人?”


    殷庭那個人,多少有點傲氣牛逼症在身上,他約人也不可能約青市人,從昨晚的態度就能瞧出來,他連霍家和趙家都看不起,又怎麽可能和青市人相交?


    孟嵐麵色也微微嚴肅,說道:“他約的也是港城人,並非青市人。”


    薑梔神色變得微妙了些,不過殷庭的事她也懶得多想,今晚給他點教訓,讓他早早回港城休養去,也省的在青市到處給她找麻煩。


    約莫二十分鍾後,孟嵐把車停好,指著不遠處一家裝修很是奢華的金店道:“就是那。”


    薑梔頷首,低聲道:“知道殷庭的車在哪兒嗎?”


    孟嵐眉毛動了動,不多時,下了車。


    薑梔看著孟嵐離開,再斂眸看看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運動服,唇邊牽起一抹淺淡弧度,她到底要不要打斷殷庭一條腿呢?


    鍾始白天剛幫了忙,她還是不要那麽殘暴,給他惹麻煩了。


    殷庭如果在青市斷腿,少不得又要出事。


    算了,就勉勉強強打他一頓,最好是拳拳到肉,招招呼臉,讓他無顏見人,盡早回港城去,別在外麵作亂惹人厭煩了。


    至於陳錦……


    雖說是個可憐人,但可惜不願出來指證殷庭,也就沒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當然,陳錦的想法她也能理解,殷庭畢竟是港城高官之子,就算犯了事,也是緝回港城再進行處置,屆時,隻怕是關幾天做做樣子就會被放出來了。


    陳錦一家老小都在港城,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得罪了殷庭,他們是沒有活路的。


    薑梔思索間,驀然看到殷庭拉著陳錦從金店裏出來了。


    陳錦一臉僵硬,如同行屍走肉般,一手挽著殷庭,一手提著幾個金飾袋子,兩人身邊都沒跟著人,不過,不能肯定周圍是否有保鏢在。


    畢竟陳錦是個炸彈,殷庭也一直有派人盯梢陳錦的做法。


    不多時,孟嵐回來了。


    他手上沾了些汽油,氣味刺鼻。


    不過,幹了這麽件壞事,他倒是咧嘴笑了笑,往日的古板都消散了許多,轉頭對薑梔說道:“老板娘,都辦妥了!沒有汽油,殷庭肯定得叫手底下的人去搞。”


    薑梔頷首:“嗯,盯著,我待會把他引到胡同裏,你準備好動手。”


    一聽這話,孟嵐又有些不樂意:“老板娘親自去?那豈不是明白告訴殷庭是我們幹的?”


    薑梔挑了挑眉梢,理直氣壯道:“本來也沒準備瞞著他啊,不能光明正大地揍他一頓,那怎麽能行?再說,他就算知道是我又怎樣,沒有證據,難不成還能告我?”


    她今天就是專程上門氣人的。


    她就是要殷庭看不慣她,又幹不掉她!


    孟嵐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沒再說話。


    那邊,殷庭和陳錦站在一輛車前,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踢了車子幾腳,又環顧四周,臉色陰鷙可怖,叫身旁的陳錦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渾身顫抖。


    孟嵐也看著那邊,若有所思道:“陳錦也不知道怎麽被虐待了,瞧那樣子,恐怕受傷不輕。”


    薑梔神色淡淡,絲毫不為所動。


    陳錦日常被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點都不稀奇。


    殷庭殘忍暴虐,以虐待女人為樂,區區一個陳錦算什麽,連明媒正娶的霍世芝都能在大庭廣眾下毆打,他還有什麽顧忌的嗎?


    薑梔假假一笑:“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興許陳錦也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吧。”


    孟嵐又不說話了。


    那邊,殷庭衝著一個方向招了招手,果然有保鏢走出來,兩人說了會話,保鏢看了眼車子,搖了搖頭,氣得殷庭又是重重一腳。


    薑梔看了孟嵐一眼,誇讚道:“手法很嫻熟嘛,都沒被發現。”


    孟嵐臉上有點紅,板著臉,語氣卻有點不好意思:“都是小意思。”


    殷庭又和保鏢說了些什麽,保鏢匆匆離開了。


    薑梔理了理衣服,纖細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小徑胡同:“好了,也該我出場了,你準備好,就在那個胡同裏,套麻袋知道嗎?”


    孟嵐鄭重地點了點頭,拿起副駕上早就準備好的麻袋。


    他殺人慣了,還是頭一回幹這種事,頗有點興奮。


    薑梔雙手抄在口袋裏,慢悠悠地走近殷庭和陳錦,在這裏突然看到她,兩人都愣了愣,不過也沒把汽油的事歸結到她頭上,畢竟有保鏢盯著,她哪有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本事?


    殷庭一看到薑梔,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梁骨,聲音陰鬱:“今天倒是巧了。”


    薑梔罕見的沒有冷臉,笑吟吟地道:“可不就是巧了嘛,不過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陳錦的,上回買了件古玩,拿捏不準,想讓陳姐幫我看看,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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