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沒回答小禦的話,對孟嵐道:“進去把靳佳佳叫出來。”


    孟嵐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他倒是沒有魯莽的闖進屋裏去,畢竟是早上,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就站在院子裏大聲喊著靳佳佳的名字。


    “靳佳佳!”


    這時,屋裏突然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聲:“你這個賤女人,說,是不是你把老子錢給拿走了?他媽的,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緊接著,一陣陣皮鞭抽打在身上的聲音響起。


    孟嵐皺了皺眉,回頭看了薑梔一眼,在薑梔的示意下,大步流星進了屋,不一會兒,裏頭就響起了李東的哀嚎聲。


    “媽媽?”小禦仰頭看著薑梔,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麽。


    薑梔看四周已經有人聽到動靜,準備過來湊熱鬧了,擰眉道:“進去。”


    她拉著小禦進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剛剛那個瘦弱的男人,他雙手負在身後,被孟嵐用皮帶緊緊捆住,嘴角還淌出血,一臉的恐懼。23sk.


    而這恐懼的源頭,自然是站在一邊,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孟嵐。


    李東渾身疼的要命,看到薑梔就連忙跪地求饒:“同誌,同誌你快讓他放開我,我可是良民啊,他這麽做是要遭報應的!我要去派出所告他!”


    薑梔冷眼瞥了他一眼後,視線轉移到一邊。


    靳佳佳跪坐在地上,身上衣服倒是穿的整潔,不過精神十分萎靡,她低垂著腦袋,沒有抬頭,察覺到薑梔走到麵前,才聲音幹啞道:“薑同誌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嗎?”


    薑梔說道:“孟嵐,帶小禦先出去。”


    孟嵐應了一聲,拉著不情不願的小禦走了出去,還順手把縛著雙手的李東給拽到了院子裏,動作粗魯,還讓後者栽了個大跟頭。


    屋裏一時安靜下來。


    薑梔半蹲下身,伸手抬起靳佳佳的下巴。


    乍一看到她的臉,薑梔抿了抿唇,談不上不悅,隻是覺得女人這樣糟蹋自己著實可憐又可笑。


    靳佳佳長相本就普通,如今更是青青紫紫,眼窩處腫脹起來,瞧著有些駭人。


    “昨天還我的錢,就是這麽換來的?”薑梔鬆開手,聲音淡淡。


    靳佳佳瑟縮一下,搖了搖頭:“那都是我自己掙的錢,和李東沒關係,你別聽他亂說。”


    薑梔倒是不懷疑靳佳佳的話,雖說她這麽著急忙慌的結了婚,但看現在這樣的現狀就知道,這就是個老實女人。


    不過,靳佳佳的家庭關係她也沒興趣插手,隻道:“我今天準備去沁縣看靳風沙,你願不願意去一趟?”


    一聽到“靳風沙”三個字,靳佳佳霍然抬頭,眼裏滿是光亮。


    她慌亂地點了點頭,生怕晚一秒薑梔就反悔不帶她了。


    薑梔眉梢微挑:“既然還這麽喜歡靳風沙,又為什麽要和別人結婚?”


    問完,薑梔就率先往外走去,她就是隨口一說,至於答案,既然已經是既定事實,那答案是什麽也不重要了,今天她隻想知道餘紅梅死的真相。


    靳佳佳默了默,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頭發,匆匆跟著薑梔出了門。


    李東站在院子裏,看靳佳佳準備跟著薑梔走,怒罵道:“你去哪兒?!沒看見老子還被綁著呐?快過來給我解開!靳佳佳!靳佳佳回來!”


    靳佳佳抬起頭,砰的一下把大門關上,也隔絕了李東聲嘶力竭的大喊和辱罵。


    “上車。”薑梔抱著小禦上了車,轉頭對靳佳佳說道。


    靳佳佳呼出一口氣,上了車。


    車子疾馳而去,獨留一眾熱鬧也沒湊上的群眾。


    一路上,靳佳佳情緒有些焦灼,她不開口,薑梔也沒問。


    在抵達沁縣監獄的時候,才剛剛十點鍾。


    薑梔讓孟嵐先進去疏通,自己則抱著小禦,和靳佳佳一起在外麵等待。


    探監在後世是個很複雜的事,不僅有時間限製,而且隻有直係家屬才可以探視,探監人還要準備好個人資料,好在這裏是八十年代,他們也是“有關係”的人。


    不多時,孟嵐就出來了,與他一同出來的還有監獄的執行人。


    薑梔一行人進了監獄,通過一個寬不過兩米,長約三十米的狹窄通道。


    監獄通道給人的感覺十分壓抑,小禦埋頭在薑梔的懷裏,把自己的視線遮的嚴嚴實實,雖然他已經來過一回了,但還是覺得這裏可怕。


    幾人走了兩分鍾,才看到一個探視犯人的窗口。


    而窗口另一頭,靳風沙已經坐在那裏了。


    “老靳!”小禦一看到靳風沙就哭著喊了出來。


    靳風沙抬頭看著他們,情緒也有些激動,有些啞然道:“你……”


    薑梔抱著小禦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裏麵的靳風沙,迅捷而冷靜地道:“我今天過來是想問你,餘紅梅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我原本是不想再管你的事,但小禦難過,他視你為最親的人,知道你的事後整天提心吊膽,想著你什麽時候能出來,我希望你能為他想想,說實話。”


    靳風沙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回……回去吧,別再來了。”


    “老靳!我不要,我要和你待在一起,老靳!”小禦放聲大哭,眼淚都流到了嘴巴裏。


    小家夥哭的一噎一噎,幾乎要喘不過氣。


    薑梔眉頭一簇,再度開口,聲線裏隱隱泛著慍意:“靳風沙!”


    靳風沙垂下腦袋,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顯然也在哭。


    薑梔深吸一口氣,懶得再理靳風沙,這人就像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她起身讓靳佳佳坐下,對靳風沙道:“靳佳佳也來了。”


    靳風沙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一抬眼就看到滿臉傷痕的靳佳佳,他眉頭緊皺,有些疑惑地道:“你這是怎麽了?”


    “風沙哥……”靳佳佳有些呆呆地看著神容憔悴,好像被折磨的老了十歲的靳風沙,眼淚簌簌而落,心裏的痛苦翻滾,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薑梔實在受不了這些人說話黏黏糊糊,直白道:“她嫁人了,被丈夫日日家暴,我想,究其原因,應該和你脫不了關係。”


    靳佳佳如果真和靳風沙睡了一覺,那她著急結婚,又被嫌棄就不難理解了。


    這個年代,可沒有後世那麽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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