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遊湖好時節,泛舟的船隻逐漸多了起來,其中不乏一些文人雅士跟尋歡作樂的紈絝子弟,個個身份不凡,難免會碰見些認識之人。


    寧之衍身子不好,加上今日風大,言三擔憂他的病情,但看到船甲上那對無比登對的男女,他猶豫了。


    他主子性子雖然溫和但對待男女之事一向清冷,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位姑娘能走到麵前,他實在是不忍心打攪。


    但又擔心主子的身子,隻好壓低嗓音道:“主子,外頭風大,進船舫裏吧。”


    不等寧之衍有何回答,一艘帶有皇家標識的奢華船舫與之靠近。


    “呦,這不是病秧子寧世子嗎?怎麽,在府邸呆膩了出來尋歡作樂?”藍衣男子站在甲板上,搖著扇子,眸裏帶笑,視線在掃及旁邊絕色女子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豔。


    寧之衍不動聲色的將女子擋在身後,抬起修長手指作揖,白色衣袖被風吹的鼓起,語調清緩:“三殿下。”


    被喚做三殿下的男子罷了罷手,臉上的厭惡顯露無疑,他最討厭這人總是一副淡薄寡言、毫不在意的模樣,像個偽君子,可偏偏他父皇卻對他讚不絕口。


    一想到這,三殿下心裏就隱隱不快,語氣裏透濃濃的著譏諷:“原來是佳人在側,難怪寧世子拖著病身也要來泛舟,不知是哪家小姐有這般福氣。”


    湖麵上來往的船隻非常多,就屬三殿下的船隻最為奢華,眾人見那艘帶有皇家標識的船停在湖中心,便囑咐船家往前靠近。


    那可是皇家標識,船上之人不是皇子公主就是宮中貴人,誰不想上去刷個臉。


    阿寧微微側身露出半張臉,眼底紅光閃現,她眯了眯眼,掌心凝起藍光,一把通體幽藍的寶劍憑空出現,疾速朝三殿下飛去。


    劍刃從他臉上劃過,留下了一條極淺的劃痕,最後釘在了他身後的船甲上,似是威脅也是警告。


    三殿下不知道這劍是哪裏來的,他呆愣了一下,下意識抬手往臉上摸,摸過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


    他驚魂未定大聲驚叫:“來人,來人,快保護本殿,有刺客,有刺客。”


    阿寧腳尖輕點,輕輕一躍便站在了剛剛三殿下所站的位子,湖風微涼,淡藍色的裙擺被揚起一角,格外醒目。


    她微抬手,那劍便自動落在她手上,隨著手腕一轉劍指向三殿下。


    “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阿寧臉上的表情很冷,隻要再往前一步劍便可沒入那人的身體。???.23sk.


    其實她心裏並不想這麽做,但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三殿下怕的渾身發抖,他哆嗦著唇,剛才那種盛勢淩人的氣魄頓時散落一地,他往後退了些,“我、我可是蜀都皇朝的三、三殿下,你,你不能殺我!”


    “那又怎樣?”


    “阿寧,回來。”寧之衍蹙了蹙眉,她的動作太快,他都來不及阻止,她就拔劍相迎。


    三殿下雖不受重視,但畢竟也是皇帝的親兒子,若是真的死在了阿寧劍下,那可是挑戰皇室威嚴,是殺頭的大罪。


    即使她不是人,也難逃法網。


    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奇能異士。


    阿寧收回劍,看著他冷聲道:“這次先放過你。”


    她與外人說話之時語氣疏離,可以說是非常冷淡,加上她周身散發著一副生人勿近、清雅脫俗的氣質,仿佛天上仙,水中月。


    但越是這樣就越想讓人忍不住的想靠近她,陸昭就是其中一個,手中的折扇“嗵”的一聲落到湖裏。


    一圈圈的波紋隨之氤氳開來,碧波蕩漾,就如同他此刻的心間掀起陣陣漣漪,胸口猛然顫動。


    他呆呆地望著那抹藍色身影,在那人瞥過他之時,有些慌張得推開身邊的女娘。理了理有些褶皺的錦衣華服,腰身也悄悄的挺直了些。


    而他不知道的是,阿寧隻是隨意往那邊看了一眼,壓根就沒有瞧見他。


    -


    船隻靠岸後,寧之衍沒有要下船的意思,阿寧擰著眉做狀思考,時不時看向閉目養神的男子,努了努嘴,欲言又止似乎很糾結。


    “阿寧姑娘,你身份特殊,下次萬萬不可在那麽多人麵前使用月鳴。”寧之衍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她,睫羽輕顫,神色是一概的冷淡疏離。


    會有危險,他在心裏說。


    “可是,他那樣說你,我不高興。”阿寧低聳著腦袋,手絞著衣服上的帶子,慢吞吞的說。


    寧之衍頓了頓,仿佛有什麽話哽在喉嚨裏,想說但又說不上了,沉默了片刻,他說:“那你能答應我以後不能這麽魯莽行事嗎?”


    “能。”阿寧看著他重重的點了下頭,小心翼翼地瞧著寧之衍的眼神。


    “但,若是有人危害到了你,我還是會這樣做的。”


    因為你是我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三月份的蜀都陰雨連綿,夜晚的風都帶著一絲微涼。


    那天遊湖回去之後,當晚寧之衍就不出所料的開始發熱,這次病情來勢洶洶,連大夫都束手無策。


    阿寧已經有兩天沒有見過他了。


    她想去看他,卻總是被攔在門外,每次想偷偷溜進去都被言三發現,阿寧沮喪的拉聳著腦袋,無精打采坐在門口的青石台階上。


    言三把熬好的湯藥端進屋裏,男子恰好掀被起身,一手撐著床沿,另一隻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出聲,麵色蒼白如雪,難掩倦容。


    “主子你怎麽起來了?”言三放下手中的湯藥,快步上前詢問他的狀況。


    “躺久了想起來走走。”寧之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色的唇瓣幹涸的有些起皮。


    他的身體打從娘胎裏就不是很好,看過的大夫不少都說他是個不長命的,盡管父母遍訪天下名醫也都是無疾而終。直到有一天一個自稱是神醫的老者出現在他們寧府,告訴他父母,隻有拜他為師,一同前往雲鷲山修行方可保住性命。


    也是這一去,他的身體果然慢慢的有所好轉,隻是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下山後身子骨比從前好了許多,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這次隻是吹了些風而已都病成這樣。


    看來他真的是如那些醫者所說不長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你過來給我親一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顆涼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顆涼菜並收藏快穿之你過來給我親一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