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的時候護士看到少年手上拎著的外用藥,心裏直搖頭,便對著一直用臉蹭肩膀的女孩子說:“癢就叫你男朋友給你塗下藥唄,你這樣蹭多難受。”


    護士的這一番話成功的讓阿寧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她怔了怔,反應過來後,臉有些燙,努了努嘴剛想說話。


    就被站在旁邊的謝星河打斷,少年聲線婉轉,帶著細微的磁:“那也要等你打完針不是。”


    聽到這話,帽簷下女孩子眨了眨眼,大概沉默了三秒鍾,平直的唇角往上勾了勾,附和著少年的話跟護士說:“等你打完針再塗。”


    護士:……


    原來她才是那個小醜。


    護士走後,謝星河慢慢的靠近阿寧,聲音一貫低啞。


    “帽子先摘了吧,塗完藥再戴。”


    阿寧這會兒臉是真的很癢,也不矯情,沒掛瓶的手把帽子一摘,隨意拿在手上,閉上眼睛仰起臉,語氣有些急:“那你搞快點。”


    謝星河垂著眸,看著她輕顫的睫毛,一貫地慢條斯理,將藥瓶的蓋子打開,然後執著棉簽沾著藥膏給她塗臉。


    他動作很輕,阿寧隻感覺臉上比剛才的還癢,不是疹子癢,是棉簽在她臉上劃動的很癢。


    好在這種情況就維持了一會兒。


    帽子重新扣上後,阿寧才緩緩舒了口氣。


    而眨眼的功夫,少年就從旁邊的椅子上蹲在她麵前,他垂著眼,纖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神色。


    慢條斯理地將她的兩隻胳膊都塗上藥後他抬眼問她:“還有什麽地方嗎?”


    “還有的地方你塗不了。”阿寧垂眸看著人。


    謝星河頓了頓,眼底忽閃過一絲波瀾,隨後低頭整理用過的棉簽,臉上的神色看不清,他說:“那等會兒讓護士幫忙。”


    “嗯。”


    …


    經過下午這一遭,兩人從醫院回到家,謝奶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因為謝奶奶在知道阿寧是吃了她炒的雞蛋過敏後,心裏就內疚的不行。


    拉著女孩子的手一個勁兒表達自己的歉意。


    這反倒讓阿寧很尷尬。


    因為這是她自己在已知的情況下吃的,即使吃的不多,她也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看著老人家滿臉自疚的模樣,阿寧很是難為情,耗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謝奶奶擺脫掉心裏磨不開的結。


    回到房間後,她看著鏡子裏微微紅的臉,猛然想起來今天看診的費用好像都是謝星河出的。


    她一骨碌地從凳子上竄起來,踩著拖鞋就往外走。


    看著他房間敞開的大門,阿寧的視線往裏轉了一圈,窗外的光影鍍在灰色的床單上,讓原本就簡潔的房間顯得愈發空蕩。


    裏麵沒有人影。


    是出門了嗎?


    她在原地駐停了一小會兒,思忖片刻後返回自己房間。


    反正都住同個屋簷下,人還能溜了不成。


    然而讓阿寧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人真的很會溜。


    接連兩日,都沒有跟他碰上麵。


    小城的午後格外的漫長,謝奶奶有午休的習慣在吃完飯後就回房間小憩。


    阿寧則是抱著一本厚厚的英語詞典在啃。


    人沒蹲到,攻略任務也滯停不前,但學習還是得繼續啊,誰讓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名準高考生呢。


    原主的文化課成績不錯,但畢竟是藝考生,所以文化課隻要求達標即可,著重點還是在於練舞上。


    相比其他要高考的人,她若想在最後一年衝刺參加高考就必須付出雙倍努力。


    高一的時候原主的成績在年級中一直保持在前三,直到高二為了準備藝考,成績才有所下滑。


    不過她腦子好使,現在翻看以前就讀的課本對她來說還不算太陌生。


    稍微抓把勁考個好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這兩天她把一些著重的知識點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心裏也有了些大概。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她理綜這一塊略顯薄弱。


    做題的時間過的很快,刷了兩套卷子後,阿寧揉了揉發酸的肩頸,這才發現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她從涼爽的空調房裏走出去,客廳裏的熱浪撲麵而來。


    謝奶奶在廚房忙碌著,謝星河的房門還是敞開的。


    阿寧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這人是不打算回家了?


    直到吃完晚飯,人也還沒回來,阿寧這才忍不住問去謝奶奶,謝星河去哪裏了。


    “阿衍啊,他這兩天在同學家給人輔導作業,前麵剛給我打電話說會晚點回來。”


    “這樣啊…”阿寧點點頭,沒想到謝星河看起來蠻冷酷的,居然還是個熱心腸。


    不過她的重點關注卻是在“阿衍”這兩字上,她狐疑不解的向謝奶奶問道:“阿衍是指謝星河嗎?”


    “阿衍是謝星河的小名”謝奶奶笑咪咪的說。


    是因為謝星河出生的時候,有個算命的老先生說他五行缺水,那時候的人都比較迷信,所以給他取名的時候找的都是含有水的字。


    當時取名為星河的時候,他不知怎得一直哭鬧不停,任何人哄都沒用。


    直到謝奶奶隨意喊了聲阿衍,身為嬰兒的謝星河才停止哭鬧,那時候全家人都覺得很神奇。


    又因為星河這個名字是他母親取得,所以後麵謝星河就作為大名,而阿衍就作為小名。


    。


    她就說嘛,之前世界裏接觸的每個人名字裏都有個衍字,而這個世界卻沒有,前麵她還疑惑呢,現在倒是明白了。


    名字的故事聽完後,阿寧又跟謝奶奶閑聊了幾句,老人家話多,說了就停不下來。


    因為話題都是圍繞著謝星河,所以阿寧聽到也是樂不思蜀。


    回房間後,她打開電腦,那個叫宋子遇的微信發來了很多個文件。


    她點開一看,全部都是近幾年的高考模擬卷跟複習材料,還有一張圖。m.23sk.


    是京舞最新的招生政策。


    阿寧盯著這張圖,心裏徒然又增添了幾分傷感。


    原父在離世前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被凍結,雖然有留了一小部分給她,但那筆錢對她藝考的作用不大。


    因為光是表演的服裝就已經是筆不小的開支了,更何況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費用。


    阿寧在電腦前盯著那張圖看了許久,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天順其然,人順其變。


    她的征途不僅是星河,還有萬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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