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周老師給你買了這麽大一座府邸,你怎麽住在這麽破舊的茅屋裏啊?難道真如那個李夫人所說,這座府邸全用來抵債了?”韓冷打心裏覺得這事情比較蹊蹺,畢竟這中心區的府邸可是用錢買不來的,怎麽也不能拿來還債吧,頂多變賣一些家具,按照這府邸的裝潢,隨便一件家具都是上等的木材製成,足夠用來還債了。


    秦芷蘭聽完,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下,臉上瞬間布滿了愁雲,用些許無奈的語氣說:“這是周遠給我買的家,我怎麽舍得拿來抵債啊,就是那趙老板太過蠻橫,硬要我把府邸抵押出去,還帶了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我們母女二人勢單力薄,隻能委曲求全,把大堂和廂房都讓了出去。”


    韓冷握了握拳頭,眼神裏燃起了憤怒的火苗,他又問:“這周府裏的房子那麽多,那他們為什麽讓師母住到後院這種髒亂不堪的地方,別的空房不能住嗎?”


    秦芷蘭苦笑著說:“本來我們是住在一間比較好的屋子裏的,可是你那個姐姐...她不是好賭嗎,沒過幾個月,所有的房子都賠了進去,我們才搬到了這個地方住。”


    她說的那個姐姐,就是秦芷蘭和周天極的女兒,叫做周媚,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天性就好賭,逢賭必輸。


    趙家的那個賭場裏麵魚龍混雜,平時在裏麵轉悠,偶爾跑到賭桌上加上幾注的人,都是賭場裏的托兒,在賭場裏真正出千的賭鬼不多,反倒是賭場裏自己安排的人經常出千,被發現了就會被賭場裏的人帶到後麵,說是砍幾根手指,以儆效尤,其實走到後門就給放了,還會塞給那人幾十兩銀子,夠喝幾天花酒的。


    在趙家賭場玩,能發財的幾乎沒有,所以周媚玩了幾個月,連家都賠了進去,但是她依舊每天準時準點的去賭場裏玩,好像自己依舊是那個周家大小姐似的。


    “周前輩...您老這算是家門不幸啊,生了這麽一個賭鬼女兒。”韓冷笑著給周天極傳音,不失時機的挖苦一下這個老家夥,還是挺不錯的。


    周天極也在歎氣,當初他買下這座府邸,可沒少花錢,就這麽賠了進去,他也覺得非常肉疼。


    “你小子少嘲笑老夫,那女兒的秉性能跟她老子一樣嗎,不過賭是不行的,你去找到她,幫她把好賭的那部分想法抹除一下,再想辦法把府邸給弄回來。”周天極像真的成了韓冷的老師一樣,說話的語氣像在下命令一樣。


    韓冷腦門上的肉都擠成了三字形,那叫一個愁啊,心說你講的倒是輕鬆,我可是要給你湊夠二十多萬的銀子啊,你以為銀子都是大風刮來的嗎?抹除特定的想法,這個其實不算難辦,尤其是對於那些沒有靈力的凡人來說,隻要用靈力稍微篡改一下,就能把一個凡人的所有性格脾氣都改了。


    當然,也能讓人忘掉某一個特定時間發生的事情,就比如剛才秦芷蘭強吻韓冷,也是可以抹除掉的,隻是韓冷不願意罷了。


    “那等前輩你重塑肉身後,可要記得把銀子還給我,我非常的窮。”韓冷精打細算的說。


    周天極笑罵:“好小子,老夫還能貪圖你那點便宜不是?你放心吧,等老夫重塑肉身後,賠償給你的東西一定讓你滿意,前提是你得把今天這事辦好了!”


    “那你就放心好了!”聽到周天極的保證,韓冷心裏也踏實了,口氣自然就囂張了不少。


    “師母,我那個姐姐現在在哪啊?”韓冷先要去把周媚的記憶改一改,所以就先問了周媚到達去向。


    秦芷蘭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在勝元賭場,那就是趙老板開設的賭場,就在南區那一片。”


    韓冷起身向秦芷蘭道別,之後便是離開了周府,向著勝元賭場所在的地區走了過去。


    此時的勝元賭場裏麵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一張張的賭桌並排連接,每張桌子旁邊都圍得水泄不通,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油光滿麵,大腹便便,有些賭上頭的,臉上像被馬蜂蟄了似的又腫又紅,甚至於還有不少賭桌邊有因輸錢昏厥的,真的是五花八門,什麽樣的人都有。


    賭場的中心裏,還建造了一個半尺高的平台,在那上麵有三個女子,其中兩人穿著火辣衣服的妖冶美女,扭動腰肢跳著俗舞。剩下那一個長得最漂亮,穿的衣服也是最多的,而且跳舞的動作顯得非常僵硬,一看就不如另外兩女的功底深厚。


    很快那個穿著衣服較多的女子就走下了平台,直接一頭紮進了最近那個賭桌,對著桌子對麵的青年說道:“你看看這個舞能跟你玩一把嗎?”


    那個青年一臉猥瑣相,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來,色眯眯的說:“能一睹周小姐的絕妙舞姿,那是徐某的榮幸,別說玩一把了,玩幾把都行!”


    此話一出,賭桌四周圍觀的人都大聲笑了起來,好像徐日傑講了個大笑話似的,懂得人自然懂。


    那個女的就是周媚了,她不知道周圍這些臭男人笑什麽,不過能賭錢她就高興。


    “好!快點擲骰子。”周媚興奮的說。


    徐日傑說:“周小姐先別急,如果你要一直輸的話,徐某也可以不收你的銀子,不過你要再去台上跳一支舞,把身上那件衣服脫了再跳。”


    周圍的人精神都為之抖擻了起來,有幾個上了歲數的人竟然還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生怕一會看不真切。


    周媚一心向賭,對於徐日傑的話根本懶得細聽,直接就同意了下來,然後就開始了擲骰子,比大小。


    人群裏鑽進來一個身材瘦小的人,他貼著徐日傑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徐日傑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不問可知,這就是勝元賭場的托兒。


    果然,一連五局下來,周媚連輸。


    徐日傑裝作遺憾的說:“周小姐今天當然運氣似乎不佳啊,你看看是上去跳舞,還是繼續賭啊?”


    圍觀群眾都看著周媚,一個個犀利的目光,像是無數雙手一樣,恨不得把周媚扒個精光。


    周媚猶豫了一下,就轉身走向那個台子。徐日傑卻又說:“你穿成這樣怎麽跳啊?你看看那兩個女的,那才是跳舞的衣服。”


    周媚仔細的看了一眼台上二女,臉頰瞬間通紅,那哪裏穿的是衣服啊,分明是僅僅遮住私密部位的破布罷了,她怎麽會去穿這種衣服啊。


    “這個...我能不那麽穿嗎?”周媚雖然是個賭鬼,但也是個女孩兒,她雖然好賭,但是潔身自好,這麽大了還保持著童貞。所以一遇到這種需要出賣色相的事情,她心裏本能的抵觸,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的頭腦會得到那麽一絲的清醒。


    不過徐日傑這個時候已經精蟲上腦,哪裏會去聽周媚當然解釋,他把臉一拉,真像一頭成了精的驢子似的,然後似笑非笑的說:“你要是不想跳也可以,不過你得把這幾局的錢給我,也不多要你得,就六百兩。你要拿的出來,這事就算過去了,本少爺也不跟你計較。你要收拿不出來還不想跳舞,那麽就別怪本少爺粗魯了,我會把你請到府上單獨表演的。”


    周媚氣鼓鼓的瞪著徐日傑,可是徐日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要是以前的周府小姐,他徐日傑也不敢這麽囂張,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周府早就改了姓,她這個周小姐名存實亡,實際上地位和鄉野小丫頭差不多。


    而且這次徐日傑來賭場還帶了幾名身手不凡的護衛,是自保用的,因為徐日傑這種富家子弟,平時幹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帶幾個手下根本不敢出門,現在他的這些手下倒也可以為綁架周媚做點貢獻。


    跟著徐日傑的那幾個護衛,紛紛從人群裏走出,把周媚給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幹嘛?我跳就是了。”周媚瞬間就服軟了,她可不願意被這些人綁到徐家去,因為在徐家她隻會受到更加非人的待遇。


    徐日傑淫笑道:“這才乖嘛,你逃是逃不掉的,好好跳舞,跳的好了有賞。”


    周媚把手搭在了衣服的扣子上,一粒一粒的解開,雪白的肌膚慢慢的呈現出來,讓周圍那些牲口都止不住的加快了呼吸,想不到這個嗜賭如命的女子皮膚竟然保養的這麽好。


    就在周媚快要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賭場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這個突然的插曲,讓賭場裏的人都炸了鍋,有人大聲的喊:“完了,官府來抓人了!”


    這話就像投進河裏的巨石,一石激起千層浪,正在豪擲千金的人嚇的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錢袋,不少有錢的大主顧則是悄悄的從後門溜走了,還有一些本來輸了錢的,趁著亂從賭桌上麵抓了幾張銀票就跑了。


    騷亂的場麵維持了很長時間才漸漸停了下來,因為那個踹門的人沒有往賭場裏進,主隻是站在門口,而且還是獨自一人。


    看管賭場的人走到了門口,發現踹門的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夥,立刻甩個狠臉,嘴裏罵了一句,抬起拳頭就朝那個小夥掄了過去,他要讓這個毛頭小子長長記性,勝元賭場不是這麽敲門的。


    看場子這人也算練過幾手,揮拳的架勢頗有大家風範,而且拳速也快,如果是普通人和他對打的話,在這麽近的距離,恐怕很難躲過一拳,而且看場子的也對自己比較自信。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打的這個人是煉氣第八層巔峰的修仙者。


    麵對那呼嘯而來的拳頭,韓冷稍微一動就躲了過去,然後輕描淡寫的一勾手,就把那個看場子的人打趴在了地下。


    看場子那人被摔得七葷八素,渾身都酸疼無力,竟然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韓冷沒有管那個趴在地上的人,而是衝著賭場裏喊道:“周媚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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