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看魂戈靈符的靈圖簡單,但是畫圖所用的染料,在人界都是極為稀缺的。”寒鬆真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也是充滿了無奈,就是因為魂戈的染料,才導致了他也無法大批量的繪製此符,而且魂戈靈符自他得到那一天起,一共才用了一次,就是殺山洞裏這些人的時候。


    魂戈靈符的威名也是在那一戰裏揚名天下,讓靈域裏的其他門派都處在了魂戈靈符的陰影下,在一流門派裏,符宗也坐穩了老大的位置,除了有趙青這位半步化神的強者外,再有的依仗便是魂戈靈符了。


    韓冷聞聽此言,心下也是一緊,他現在繪符所用的染料還是土韻朱砂,難道這魂戈所用的是最高級的墨韻朱砂嗎?那可是比較貴重的染料了,而且現在大部分的靈符用水韻朱砂幾乎就能完美繪製。


    “難道要用墨韻朱砂嗎?那確實有點廢靈石。”韓冷咂咂嘴說道,他現在的靈石庫存已經不多了,準備著外出一段時間,賺點靈石回來,而且趙家的那張靈礦圖一直在他手裏,以他現在的實力,或許可以找機會去看看。


    聽到韓冷這麽一問,韓鬆真人也不由得苦笑一聲,他歎口氣說:“如果真的是用墨韻朱砂的話,也不會讓老夫感到為難了,那墨韻朱砂老夫這裏少說也有千百斤,足夠畫上幾千張魂戈了。”


    千百斤墨韻朱砂!韓冷聽完都驚了,一斤墨韻朱砂,在黑市裏可能要賣到五百靈石,這一千斤拿出去賣了,可就賺翻了!不過這些墨韻朱砂都是寒鬆真人的,他想拿走賣了也不太符合實際。


    況且,聽寒鬆真人的口氣,那繪製魂戈靈符的染料比墨韻朱砂還要珍貴,這可就有點超出韓冷的知識範疇了,他所知道的繪靈符的朱砂,最高級的便是墨韻朱砂了。


    “前輩所說的染料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比墨韻朱砂還要稀有?”韓冷按捺不住的問。


    隻見寒鬆真人從手指上的白色戒指裏取出一塊烏黑的塊狀物體,遠看是烏黑,但是湊近看的話就知道這是深紅色,因為紅色太深了,反而有點像黑色。


    而且這塊狀物體上還散發著一種特殊的味道,說不上難聞,但也不好聞,還帶有一絲絲血腥味。


    “這是?”韓冷再問。


    寒鬆真人說道:“這叫做睚眥血竭,乃是龍子睚眥所吐之物,內蘊睚眥之血。此物放在極寒之地,受寒氣浸潤,每隔百年才會留下一滴血,這一滴血便是繪符的材料。”


    睚眥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獸,在當今這個時代,是無緣得見的,根據古籍所載,睚眥這一脈龍子龍孫都飛升到了仙界,這塊睚眥血竭,也是寒鬆真人在外遊曆時,路過一座巨大冰山時發現的。


    當時血竭就掛在冰壁上,下方是一個凹槽,裏麵存了一些睚眥血,然後寒鬆真人就以古法繪得了魂戈,睚眥之血不僅可以用來繪符,在煉器時投入一兩滴,也能大大改善法器的強度。


    唯一的缺點就是,無論在什麽樣的寒冷環境下,睚眥血竭的溶解速度都是不變的,百年才會流下一滴,這也導致了魂戈靈符無法批量繪製。


    “睚眥,傳說裏的生物,想不到在人界還有這等奇寶,弟子今日的所見所聞,已經勝過二十年的閱曆積累了。”韓冷唏噓不已,連凡人的人界,都有如此珍寶,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震顫了。


    “本來睚眥血是有一小瓶的,但是你也知道,之前有幾個弟子繪製過此符,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卻浪費了不少血液,實在是讓老夫心疼不已,你先觀摩老夫手上的這張成品,等研究透了,再用睚眥血繪符,在抵禦睚眥血裏包含的擾魂波動時,還能準確無誤的把靈圖繪出,這樣才能讓你用睚眥血。”寒鬆掏出一個小玉瓶,透明的,裏麵裝的睚眥血已經到了玉瓶的底部,可能再畫一兩張魂戈就要用完。


    寒鬆真人對這瓶睚眥血寶貝的不行,就像對待八世單傳的親孫子般。


    “按照你的符道造詣,老夫推斷你用半個月的時間,估計就能把這張靈圖記下,至於繪製的要點,老夫這裏有一個玉簡,關於魂戈的繪製技巧就在這裏。”寒鬆真人接著說。


    如果靈符是看完靈圖就能繪製成功的話,那這世上就滿大街都是符師了,如果沒有專門的技巧來幫助的話,就算畫出來的靈符圖案是相同的,但是所展現出來的效果卻是天差地別。


    “就這一個戰戈靈圖,弟子要用半個月才能參透嗎?”雖然韓冷知道仿古靈符比較難畫,但是就這隻有寥寥幾筆的戰戈圖案,怎麽也用不了半個月吧。


    寒鬆真人好像早就料到了韓冷有此一問,其神色如常,口中輕聲說:“你別隻用肉眼看這張靈圖,用神識去查看一下,再說這話也不遲。”


    神識查看!韓冷微微一怔,起初看到這張靈圖時,因為圖案過於簡單,他就沒有釋放神識去細看,現在聽到寒鬆真人這麽一點撥,他便是把神識釋放而出,細細觀察著魂戈靈圖。


    當韓冷用神識掃過靈圖時,臉色忽然大變,眼神裏也是露出了震驚之色,這看似簡單的線條,中間竟然蘊藏了無數變化,甚至於精確到了符筆的每一根毫毛,這就說明要用靈力精準的控製符筆,確保每一個落點都是沒有偏差的,但是也不是說要完全落點精確,寒鬆真人的那片玉簡裏,便是記載了可以出錯的地方,有這玉簡裏的內容幫助,他能減少一些負擔。


    看到韓冷臉色的變化,寒鬆真人臉上卻是露出了微笑,仿古靈符豈是一般靈符可以比擬的,自然是有其獨到之處。


    “半個月也是老夫推測的最快時間了,如果你不認真的話,可能還要延長這個期限。”寒鬆真人說道。


    “此靈圖果然非比尋常,看似簡單,實則蘊含無窮變數,弟子隻有盡力而為了。”韓冷正色道,他也切實感到了魂戈的難畫,結對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寒鬆真人點點頭,再次說道:“此洞在地下,魂戈放在此處不容易幹擾到其他弟子的修煉,你這半個月裏就在這閉關參悟,老夫會在你參悟完成後來此山洞找你。”


    魂戈畢竟屬於古物,但是散發出的毫光就有攝魂之效,門派裏的弟子眾多,萬一有神魂較弱的弟子,很容易被魂戈把魂斬滅。


    仿古靈符,除了在激活之後發揮最強功效,一般情況下,也會不斷地吸食弱小神魂來壯大己身,遠古時期甚至有有靈符化形之說,不過那些靈符也是傳說中的存在。


    “弟子知曉了,請前輩放心,弟子一定不辱使命,定會在半月內參悟魂戈的。”韓冷立下保證的說道。


    寒鬆真人聽完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化作一道虹光,從洞口飛了出去,韓冷抬頭一看,見到洞口處有著藍色光芒一閃,竟是被布下了一個禁製。


    這禁製的存在不止可以掩蓋魂戈的波動,也能防止韓冷中間開小差偷偷跑到外麵,看來寒鬆真人也是比較重視這件事的,隻是不知道其中原因。


    看著洞口被重新封填,韓冷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他覺得寒鬆真人比較平易近人,但是畢竟寒鬆真人也是法力高強的元嬰後期修士,在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著強大的靈壓,在他身邊久站,體內真元都好像運轉緩慢了,而且胸口還會發悶。


    現在寒鬆真人一走,他頓時身心都放鬆了起來,有順逆石這件道寶在手,他根本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在這地下洞穴裏,使用順逆石估計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韓冷如此想著,不過還覺得不夠保險,他把陣盤拿出,在洞口的位置又布下了一層小五行陣,這樣的話,就能防止有人忽然闖入,從而發現他的秘密了。


    不過寒鬆真人是很守時的,說是半月後來,就絕對不會提前過來。


    不過多個保險總是不錯的。


    布置妥當後,韓冷就開始研究起了這魂戈靈符,畢竟這個靈符,就是讀取了玄靈子的記憶,也無法找到相關知識。


    隻有用寒鬆真人賜予的那片玉簡了,韓冷把玉簡貼在眉心,裏麵的內容就自動進入了他的腦海裏。


    韓冷閉上眼睛,眼皮底下的眼珠不停轉動,眉頭也是一會緊皺,一會兒舒展,似乎玉簡裏的內容也頗為晦澀難懂。


    用玄靈子豐富的閱曆,再配合上自己一路摸爬滾打學來的機巧,才勉強能理解玉簡中所記載的內容,倒不是玉簡裏的內容有多麽高深,而是因為寒鬆真人記載的這些東西都像是翻譯錯亂的,很多地方都說不通,韓冷隻得根據大意,重新梳理,這樣才總算把玉簡裏的內容搞懂了。


    “原來如此,先試著畫一下吧。”


    韓冷忽然睜開雙眼,目射精光的說道。


    魂戈靈符就漂浮在半空,一堆金色的符紙放在牆邊的石桌上,韓冷走了過去,眼裏帶著驚色。


    “這些都是高階符紙!一張就直六百靈石啊!”韓冷驚呼道,眼神都有些熾熱了起來,這裏堆的高階符紙少說也是五六十張,而且就像是扔廢紙似的堆在一塊兒,難道這些符紙在元嬰後期修士眼裏這麽不值嗎?


    韓冷用手掌拍拍腦袋,把腦子裏的那點貪念拍去了,他現在的目的是繪製靈符,至於賺取靈石,以後有的是機會。


    拿起一張符紙走到魂戈靈符的前邊,他伸手在空中一捏,金光一閃間符筆就握在了手裏,筆尖的毫毛上也沾了些朱砂。


    接著,韓冷便是把神識釋放出來,一股神識匯入了筆尖,分為上千道神識細絲,以此來控製符筆上的每一根毫毛,當他能把符筆上的所有毫毛都用神識附上後。


    頭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剛分好的神識細絲也在瞬間合成了一股。


    “不行……這樣做對我的負荷太大了,短時時間裏我連分散神識操控符筆都做不到……”韓冷揉著太陽穴,有些沮喪的說。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寒鬆真人為何要說畫出此符要用半個月了,他但是以這種辦法操控符筆,沒有十天的話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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