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咄咄逼人信誓旦旦的問話,潭旗眉頭微皺,認真道:“周老前輩,鄙莊雖與貴莊有些許衝突,但也就是一些小摩擦而已,鄙莊也從來沒放在心上,倒是貴莊,怎得出了一些事情就找上鄙莊了?真當鄙莊是好欺負的麽?前夜裏發生了什麽?晚輩全然不知,我率領眾家丁安然歸來,不知周老前輩何出此言?這又與你兒子重傷之事何幹?”


    潭旗行得正、坐得直,絲毫不懼,隻不過,在他後麵的潭穎則神情當中流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她知道前天夜裏發生了什麽,而當這圓月山莊的人一大清晨來這討債之時,她立刻便去尋狄仁傑了,然而卻聽家丁說狄仁傑早早便外出了,她心下焦急,本是想要去尋找的,卻被自己爹一把拉住,哪裏都不能去,畢竟當下圓月山莊莊主氣勢洶洶地趕來,說什麽圓月山莊的少莊主重傷了,債卻討到了百鳥山莊的頭上來,他生怕這些人會拿自己女兒做威脅。


    就在這時,潭穎在後方圍觀的人群當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狄仁傑,她心下一喜,連連穿過眾人,尋向了狄仁傑。


    狄仁傑不是傻子,前夜裏發生了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當時他就是簡單出了一下手,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圓月山莊的少莊主,不過沒死他倒是有些驚訝,當時可是將對方兵器直接反插入對方的喉嚨處了,這也能救過來,著實不愧是修行者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是劍,但由於當時處在深夜,烏漆嘛黑,也看不清楚,另一方麵也是隨意出的手,所以沒怎麽在意,現在來看,卻是一把似圓月的彎刀,隻不過沒有一般的大刀粗獷。


    圓月山莊莊主這時道:“你們前夜裏對我兒子出手,現在就想不認賬了?我們對你做什麽了?為何突然要對我兒子出手?”


    潭旗愣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前日夜裏發生過打鬥?你們站出來,說說,誰發生了打鬥?大壯,當日夜裏是你值夜,怎麽回事?可看見了這圓月山莊的少莊主了?”


    潭壯似乎有些心虛,站出來道:“爹,當天夜裏孩兒太困,睡著了,並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事情。”


    潭旗一聽就怒了,一個耳光刮了過去,潭壯連連閃躲。


    而那圓月山莊的莊主則立刻道:“你聽聽,你兒子都不敢承認,隻能用這種說法來掩蓋。”


    潭旗氣笑了,“他說什麽了?他在睡覺,聽明白了嗎?連值夜的都在睡在,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麽?怎麽讓你兒子重傷?而且,我還要問一句周老莊主了,為何你們會知道我們前夜裏在哪裏駐紮的?難道,你們一直在跟蹤我們?又想搞事?”


    他這話一出,眾多家丁也紛紛討要說法,沒錯,為何圓月山莊的人竟然會知道他們前夜裏在駐紮的,這不是很明顯在跟蹤他們了嗎?


    這個地方有一個忌諱,那就是山莊與山莊之間狩獵之時,都會互相遠離對方,這算是一個規矩了,避免大家衝突,然而現在圓月山莊竟然知道他們駐紮在哪裏,眾人細思極恐。


    “這……”那圓月山莊的莊主當即被問住了,不過下一刻,他立刻便又轉換出了凶惡的神情,“無論如何,我兒子是重傷在你們莊裏人的手中的,這債你們要是不還,那我周青今天就踏平百鳥山莊!”


    道理好似講不過,這會兒硬是耍起了蠻橫來了,符合圓月山莊近兩年來的霸道作風。


    “哼!”一道冷哼之聲全場響起,是百鳥山莊老莊主潭昊,他語氣平靜卻威嚴無比地道:“周老弟,你是把我百鳥山莊當成了你隨意撒野的地方了對不對?且不說你兒子重傷在何人之手,就憑你們夜裏追蹤我莊狩獵,別說是重傷你兒子了,就算是當場斬殺,我想傳出去別個山莊也會支持老夫,這兩年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我百鳥山莊,現在又想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汙蔑在我百鳥山莊頭上,真以為我潭昊就是好欺負的了?!”


    圓月山莊莊主周青目光也變得冷漠,他早便想踏平這百鳥山莊了,本來當日夜裏就是一個大計劃,先鏟除外出狩獵的潭旗等人,讓這老匹夫潭昊斷了左膀右臂,之後再清除整個百鳥山莊,像這樣的事情,在周圍山莊中一年裏總會發生那麽一兩起,不少山莊的勢力其實就是通過互相兼並而壯大的,除卻一直屹立著的三大山莊。


    這潭昊在周圍雖然有一些名望,但也就是小名望而已,另外,其實力也很一般,到現在也沒有微池境,不過是莊中好手多,所以總的來說在這裏生活比較優越。


    而他周青現在已經是微池境初期的修為了,前幾天剛剛從起虯境做出突破,要想擊敗這潭昊簡直如同探囊取物,所以這兩年來圓月山莊一直都在找百鳥山莊的麻煩,就是想要製造出一些衝突,他看中了百鳥山莊這一塊地,此地靈氣之效比之其他地界要好,所以他想占有,現在也真正有了足夠的實力。


    “老匹夫,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兒重傷一事,你要麽就交出人,然後做出大賠償,要麽,我周青今天就要讓你百鳥山莊從這世間消失,當然,如果你潭昊能夠勝過我幾招,這事情也可以就這麽算了,但是,你有這個膽量嗎?”周青語氣冷漠,殺意凜然。


    百鳥山莊老莊主潭昊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以自身的實力,頂多就與周青打平,但近日聽聞這廝已經突破到了微池境了,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對方這是鐵了心要找自己麻煩了,結果隻有兩個,要麽就跪下來,要麽就正麵迎接。


    要他潭昊跪下來,那是不可能的,大丈夫寧死不屈,若是百鳥山莊毀了,那麽也是在他潭昊的屍體上毀的,對方已經劃下道來了,他唯有一接!


    老莊主潭昊剛欲站出來,潭旗卻是率先站了出來,大喝道:“周青,休想拿我父親做墊腳石,我潭旗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潭旗清楚,這周青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與自己父親一樣,是起虯境大圓滿了,但他這幾天也收到了消息,說這周青已經突破到了微池境,如此一來的話,他一個起虯境後期絕對不會是對手,雖然自己父親是起虯境大圓滿,但年事已高,這周青也算有一些天賦,如果真跟自己父親打起來,自己父親肯定要吃虧,所以,他作為兒子的這一刻必然是要站出來的。


    “旗兒,回來,你不是他對手。”潭昊當下按住了潭旗的臂膀。


    他要想得更深,這周青心狠手辣,如果是自己兒子上場,說不好就被對方給廢掉了,他絕不容許這件事情發生,哪怕百鳥山莊就此消失,但隻要自己兒子保住了性命,那麽就有東山再起的日子,所以,這一戰,隻能由他這一身老骨頭來。


    “爹!”潭旗喊了一聲,但當看到自己爹嚴肅的麵孔時,他就知道自己爹是很認真在對待這件事情的,說不好,今日就是百鳥山莊生死存亡的一天了。


    “回去,我來,不用怕,我自有分寸。”潭昊道,隨後站了出來。


    此時,圍觀的人群也都漸漸後退,兩大莊主一戰,必然是好瞧的了,但是,圓月山莊的人卻是冷笑連連,因為他們早已勝券在握,百鳥山莊的人則多多少少有些擔憂的神色,老莊主已經七旬有五,而且去年還患了一場大病,嚴格來說,修行者不應當有如此大病的了,隻能說他的身體是在退化,修為是在退化,這也是修行者的正常演化,不進則退描述得很合理了。


    而圓月山莊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此刻那些來者微笑的模樣一個個就宛如猙獰的勝者一般。


    這樣的事情,在這一片地帶不能說常見,但也是一個特色,弱肉強食是大家都信奉的準則,你百鳥山莊不夠強大被人吞並兼並,那反而是你的罪過,圓月山莊這麽做也無可厚非,隻不過,很多對百鳥山莊有感情的人而言,若是山莊就這麽沒了,心下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好受,當然,絕大部分的人都能夠很平淡地接受這種情況,迎接下一個主人,他們歸附於百鳥山莊,並不都是因為百鳥山莊莊主如何如何,不過是這邊的利益更好罷了。


    潭昊站了出來,他不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去替自己戰鬥,一者他清楚必輸無疑,還有可能被周青廢掉,二來以往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是山莊莊主出麵的,他也不能夠例外。


    周青冷笑連連,去年得知這百鳥山莊莊主患過重病之後,他兼並此山莊的野心就從而停下來,百鳥山莊距離圓月山莊並不遠,方圓八九個山莊裏,有四五個已經臣服於他了,而這百鳥山莊則一直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推辭加入他們,說不得就要用點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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