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烯宸大喊一聲,他拚盡最後一絲力量,猛然從地上站起身來。他弓著背脊向林柏遠衝跑過去,林柏遠連人帶椅被盛烯宸的腦袋撞飛,重重的摔在了電腦桌子下麵的那個地板上。


    “劈裏啪啦”的聲音,刹那間回蕩在空氣中。緊接著,空氣裏的氣味還有燒焦的味道。


    林柏遠的身體在地上瘋狂的掙紮,扭轉……


    在他的身後下麵是一根斷裂的電源線,他因身體觸及到了那根電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電源阻擋了對十八銅人的機關,此時院子裏麵的銅人全部都停了下來。隻是舉動依舊保持著最後那個姿勢。


    “清……清風……”房玲兒望著密室裏的一幕,她急切的奔跑過去,第一時間將電源的插頭拔了出來。


    林柏遠那掙紮的身體,沒了電流的傷害,立馬就恢複了平靜。


    “清……不!林柏遠……”房玲兒將地上的林柏遠摟在懷裏。


    “……”林柏遠的身體還在顫抖,他口吐白沫,目光呆滯的盯著盛烯宸他們,此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時曦悅跑進密室裏,將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的盛烯宸攙扶著。


    “林柏遠你沒事吧?你別嚇我……”房玲兒對這個男人用情至深,即使他做了再多可恨的事,她也不想放棄他。


    “你還管他的死活幹嘛?這種禍害就應該被千刀萬剮,死一千次,一萬次,那都難解心頭之恨。”白杉撿起地上的一把刀,她想親手把那個畜生給解決掉。


    “別……”房玲兒用身體擋在了林柏遠的前麵。“求你們別殺他。”


    “你讓開。”白杉嗬斥著房玲兒。


    “你們放了他吧,我會帶他離開這裏的,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害你們。”房玲兒執意一直用身體擋在林柏遠的麵前。


    “你瘋了嗎?你可是時家的人,你是時曦悅的親姐妹。你居然為了一個想要你們時家滅亡的人,在這裏替他求情?


    你是不是忘記了,幾分鍾前他還想殺了你呢。”???.23sk.


    白杉實在不理解房玲兒為何非要護著這種可惡的男人。


    “我管不了那麽多,我不會允許他傷害你們。同樣……我也不會允許你們殺了他的。


    如果你們非要殺了他,那麽……你們就先殺了我,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殺他吧。”


    房玲兒緊緊的抱著林柏遠,已經做好了與林柏遠同生共死的準備。


    “烯宸……”時曦悅見盛烯宸口中吐出鮮血,她畏懼的叫喊著他。“我們回去。”


    她攙扶著盛烯宸,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喂……你們就這樣走了?放了他嗎?”白杉詢問著時曦悅和盛烯宸。“百毒之蟲,死而不僵。你們就不怕他會卷土重來啊?”


    “走了。”沈浩瑾拉著白杉的手,強行把她帶走。


    “你也不管了?”白杉又質問著沈浩瑾。


    “怎麽管?殺了房玲兒嗎?她可是曦悅的親姐妹。今天如果不是她幫忙的話,我們所有的人都死在山洞裏了。


    山洞裏的關機還有密室都已經毀掉了,而這裏很快也會有警察來搜查。他犯了罪自會有法律來製裁他!”


    沈浩瑾向白杉說著道理。


    白杉不懂那些大道理,長期在無頭山生活的她,隻知道以牙還牙。誰要是傷害了她,那她肯定就會還回去的。


    可現在既然時曦悅他們都不管了,那她也隻能就這樣了。


    沈婷瑄把果果他們送回了時家山莊,她在看到時清墨墨他們都回去後,便開車去無佛寺接應自己的哥哥和盛之末。


    時家現在的危機,現在算是暫時解除了。時清墨便讓人把時德,還有時沁都叫了回來。


    山莊那麽大,然而現在多半都是傷員。為了照顧這些受傷的人,時清宇將時家醫院裏的醫生,還有護士幾乎都弄到了這裏來。至於醫院今天肯定得關門一天。


    整個時家山莊都如同難民港一樣,這可把時德給嚇壞了。


    時德站在客廳裏,見醫生和護士照顧著那些受傷的人,他實在是坐立不安。


    盛烯宸和時曦悅身上的傷都很嚴重,而時清墨他們身上的餘毒還沒有解,此時中毒的人幾乎都無力。連同精神都是有些恍惚的,醫院裏一般的醫生,根本就拿他們身上的毒沒有辦法。


    時清宇闖入時曦悅的臥室,他急切的對果果還有時宇喜說:“兩個小祖宗,你們能不能出去一個呀,幫幫忙好嗎?


    你們倆沒必要兩個都呆在這裏吧?


    你們再不去給他們解毒,他們就要死了。”


    果果幫著媽咪時曦悅治傷,而時宇喜則幫著盛烯宸治傷。對於他們倆來說,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媽咪和爹地重要了。


    整個時家會配製毒藥還有解藥的人,除了時曦悅和時清風兩個成年人,那就隻有這兩個孩子。


    可現在時曦悅和時清風都在昏迷中。


    “急什麽,我剛剛已經看過了,他們暫時死不了。”果果慢條斯理的說著。


    “嗯。”時宇喜點了點頭。“二表叔之前不是說,小孩子哪懂什麽醫術的嘛。我要出手怕是會醫死人的,你還是先去找醫生吧。”


    “你這小子……都這麽久了,你還在記我的仇呢?”時清宇之前是那樣說教過喜兒,因為他不懂藥,所以當時真沒把喜兒在醫學上的天賦當回事。


    “我錯了行不行?就當我求你了。下次二表叔再也不會這樣說你了,好嗎?”時清宇強行拉著喜兒的手,把他從時曦悅的臥室帶出去。


    他與果果的關係,自然是沒有與喜兒的深。他現在就也隻敢把喜兒強行帶出來。


    “不好了……”時宇臨從另一個房間裏衝跑出來,他急得大聲的嚷嚷。


    “又怎麽了?”時清宇擔憂的詢問著那孩子。


    “哥哥,你快去看看李叔叔吧,他吐了好多的血。”時宇臨急得直哭。“他會不會死呀?”


    “怎麽會死呢?你哥哥剛才已經說過了,他們隻是中毒而已,死不了的。”時清宇安慰著臨兒。


    “可是李叔叔他真的吐了很多的血,他原本是醒著的。吐了血之後,就突然睡下了。我怎麽叫都叫不醒他,他肯定是死了,嗚……”


    正在樓下客廳裏照顧時清風的時沁,突然聽到臨兒的哭喊聲,下意識的抬頭望向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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