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兒……”時曦悅將躺在床上的時兒扶起來。“時兒你醒了嗎?”


    盛烯宸倒了杯溫水過來,為了確定水的溫度合適,他特意嚐了一口。


    “水剛剛好。”盛烯宸把水杯遞給時曦悅。


    時曦悅讓時兒依偎在她的懷中,手接過那個水杯,小心翼翼的喂著時兒喝水。


    小丫頭的嘴唇很幹澀,臉色也依舊蒼白,將病態顯得淋漓盡致。


    她剛開始喝水的時候,喝得非常的緩慢。直到喝了一半的時候,她才有力氣自己雙手捧著杯子,急切的大口大口喝起來。


    “別急,慢慢喝……慢慢的,千萬不要嗆著了……”盛烯宸蹲在床邊,在時兒喝水的同時,他的雙手一直做出‘捧’的手勢。


    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她手上的杯子,擔心掉下來會砸到她的身體。


    “咳咳……”時兒還是喝得太急了,她難受的咳嗽起來。


    “時兒。”時曦悅拍著時兒的後背,盡量為她緩解身體的不適。


    在時兒不再咳嗽的聲音,她才漸漸的將小丫頭的身體,仰躺般的依偎在她的懷中。


    “太好了,時兒終於醒了。”沈婷瑄欣喜的下意識的說著。


    “是啊,她已經病了快一個月了。這麽多天一直都是睡著的,除了林柏遠利用聲蠱鳥召喚她那次。小小年紀比果果吃的苦還要多,哎……


    實在是太可憐了。”白杉附和著沈婷瑄的話。3sk.


    “果果,你認識我是誰嗎?”盛烯宸把手中的水杯放在地上,他握著時兒的小手,迫切的溫柔問著。


    “是啊,寶貝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媽咪和爹地有多擔心你……”時曦悅喜極而泣,淚珠悄然無息的滑落下來。“你看看爹地和媽咪好嗎?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時兒眨巴了一下漆黑的大眼睛,無力的看著周圍的人,她實在是太困,太累了。


    她微微張開嘴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便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時兒。”盛烯宸激動的叫著。“悅悅,時兒怎麽了?她怎麽剛醒又睡了?”


    時曦悅把時兒放躺在床上,手把著時兒的脈搏檢查。


    “她沒事,應該是身體裏的毒才剛剛解。她還太虛弱了,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醒過來,她已經超乎了我的意料。


    如果時兒沒有武功,如同普通人家的小孩兒一樣。就憑那千腳蜈蚣的毒一種,就足以折磨得她早死了,更何況還有嗜血蟲的毒呢。”


    “隻要時兒沒事就行了,先讓她再休息一兩天吧。”沈浩瑾安撫著他們夫妻二人。


    中午,時曦悅和沈婷瑄幫著白杉一起做飯。


    這山上的飯菜不比山下。野兔野雞都不需要做得那麽精致,隻要用水煮出來,再簡單的調一些調料蘸著吃就好。


    在飯菜都做好後,時曦悅親自送去惡婆婆的房間裏。她之所以這樣做,隻是想看看房間裏的果果。


    “惡婆婆,吃午飯了。”時曦悅推開門提醒著屋子裏的惡婆婆。


    屋內旁邊的那個藥爐依舊在冒著熱氣,柴火就沒有斷過。


    好在這無頭山頂本來氣溫就低,屋子裏有火爐一直燒著。不但不會悶熱,反而感覺很舒服。


    時曦悅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忍不住向裏麵那個房間門走去。


    “送了飯菜就滾出去。”爐子後麵椅子上坐著的惡婆婆,她一直閉著眼睛,卻能夠意識到那個小女人在做什麽。


    時曦悅被她的聲音嚇了跳,她來到惡婆婆的身邊詢問:“惡婆婆,果果她身上的千腳蜈蚣毒,你什麽時候為她解呀?”


    “你管我?”她抓起一根柴火,冷酷的扔進火爐中。


    “我知道你對果果好,可我還是擔心果果的身體。果果畢竟是我的女兒,我身為她的媽媽從未盡到過做母親的義務。


    如今還讓她因為時兒備受千腳蜈蚣毒的侵害,我實在是對不起她。


    我想看看她,可以嗎?”時曦悅以請求的口吻對她說道。


    惡婆婆依靠在椅子上,再一次閉上眼睛,享受般的休息。


    時曦悅不想違背惡婆婆的意思,隻能忍痛不去看果果。


    “就看一眼。”


    當時曦悅走到門口的時候,屋子裏突然回蕩起了惡婆婆的聲音。


    “謝謝。”時曦悅欣喜的往裏麵的屋子裏跑。“果果,你還好嗎?媽媽來看你了,對不起……


    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媽媽欠你的實在是太多……嗚……”


    時曦悅口中的‘媽媽’稱呼,進入惡婆婆的耳朵裏。她修長的脖子哽咽了一下,連同眼睛都睜開了。


    在她那雙蒼老的眼眶裏,包含著晶瑩的淚光。眼神深邃得無人能挖走她心底的秘密。


    “果果,你可不可以睜開眼睛看看媽媽……你救了時兒,可是你又中毒了。媽媽實在是受不了……嗚……


    媽媽要怎麽才能夠彌補得了對你的虧欠?


    如果可以的話,媽媽願意把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你。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平平安安的生活,媽媽就心滿意足了。”時曦悅一直在對果果說著話。


    然而,她的話卻像針尖一樣,狠狠的戳著惡婆婆的心。讓惡婆婆聽得十分的煎熬。


    想當初她之所以會答應時家的人,救果果一命。並且還要求時家的人不許再來無頭山帶走果果,就是因心裏有一片空缺。


    果果的出現剛好彌補了,她心裏失去的那一部分。


    午飯過後,惡婆婆讓白杉把盛之末叫到了她的房間裏。


    盛之末站在門口幾經猶豫,害怕惡婆婆再對他下什麽毒,他這小身子可遭不住那麽多的傷害呀。


    “我跟她又不熟,幹嘛她總是叫我呀?”盛之末在進入屋子之前,小聲的詢問白杉。


    “我怎麽知道,她向來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的。”白杉簡單明了的敷衍。“趕緊進去吧,她說了有特別的事要跟你講。


    反正你都得進去的,早死早超生。


    即使不會死,那也早解決早解脫。”


    “你……你講的是什麽話呀?你不要嚇唬我好嗎?”盛之末以前在濱市,仗著自己是盛家的二少爺,可以說是縱橫黑白兩道。


    如今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卻被一個遲暮老人嚇成了這樣。


    “進去吧你。”白杉一腳踹在盛之末的屁股上,強行把他踢進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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