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力量……怎麽會,三十萬大軍怎麽會突然自相殘殺?不是說吉爾伽美什隻傳承了身強體壯的能力嗎?那這又是什麽?”


    “不應該關注那個從天而降的武器嗎?是誰扔的?”


    “我們的神都在,不太可能……難道是提亞馬特?不對,提亞馬特那邊的密探說,得知這件事之後她也很吃驚,不像是假裝的!”


    烏魯克城的戰場,不僅夏禾在關注,神族也同樣在關注。


    聽著底下神族議論紛紛,神王坦姆茲沉默了片刻,隨即衝著空氣之神恩利勒說道:“當時吉爾伽美什說了什麽?”


    恩利勒是七大主神之一,他聽力範圍極廣,且有順風耳。


    於是恩利勒將吉爾伽美什的話又複述了一遍,隨後試探著說道:“……不是我們,也不是提亞馬特,那會不會是……父神?”


    “父神?”


    周圍頓時一陣此起彼伏的驚訝聲,有些神甚至立刻開始警戒四周。


    夏禾的滅世場景,對他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便是坦姆茲也是滿臉畏懼,他自然還記得父親率領的空中花園被隕石貫穿的場景:“怎,怎麽可能是父神?恩利勒你有什麽依據嗎?”


    “自然,我不會胡說的,據觀察戰場的神反應,那把武器好像是憑空出現在空中一樣,與當年父神從空中拋下隕石十分相似,而且吉爾伽美什說他被創世神罩……雖然不知這是什麽意思,但創世神……”恩利勒深吸一口氣,“文獻上記載,整個世界所有生物,包括我們神族,都是被父神創造的,那父神不就是創世神嗎?”


    全場肅然。


    片刻之後,一直未曾發聲的天神安努揮手說道:“此事暫且不提,我們必須查清楚吉爾伽美什的力量,那力量太恐怖了,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恐怕早晚要出大事。”


    “是這個道理,那我們……”


    “催促拉格什的王,讓他繼續對烏魯克展開攻擊。”


    ————————


    蘇美爾島混戰在繼續。


    趙喆在滅掉兩城聯軍之後,並未停下腳步,讓父王盧加爾班達進行戰後修補,自己僅僅帶著一支三百人衛隊,殺向基什,在亡靈大軍徹底消散在空中之前讓它們發揮餘熱,一路上凡是來阻擋的盡是受到精神攻擊自相殘殺。


    基什王阿伽被趙喆從王座上拽下來,割破喉嚨掛在烏魯克的旗幟上活生生的流血至死。


    兩日滅基什!


    埃利都的王聞聲喪膽,帶著財寶和家眷連夜出城,投奔拉格什王。


    被拋棄的埃利都子民一個個如喪考妣,很顯然對於王直接拋棄城池離開非常寒心,他們脫下衣服,丟棄武裝,拖家帶口走出城,接近五十萬的人口就這樣跪在三百多人的烏魯克軍隊麵前,請求饒恕。


    趙喆並未再造殺戮,而是將埃利都和基什收入囊中,稍作休整。


    戰爭並未停止。


    不過局麵基本上已經明了。


    天上的眾神所支持的是拉格什城,此時拉格什王已經吞並了六座城邦,版圖基本上占據了人族文明疆域的一半,除了烏魯克和並入烏魯克的埃利都、基什三城,還有三座城邦受到提亞馬特的扶持,聯合起來對抗拉格什。


    可惜隻是負隅頑抗。


    拉格什王已經平定了其他六城,現在轉過頭來對付它們,恐怕最多半年便可以平定。


    趙喆所帶領的烏魯克城也就趁著這段時間休整。


    安撫民眾,安葬死者,安收俘虜,安排軍隊……索性三座城平日裏並沒有習俗、文化上的隔閡,隻是因為戰爭才會產生對抗,此時合在一起,經過王宮的一頓政策下去,便安生了,然後就是征兵,重整軍隊,以對抗拉格什。


    這些都是老王盧加爾班達的工作。


    至於說趙喆,他則離開了烏魯克城,外出遊曆,一路上專門往有危險傳聞的地方走,去挑戰那些傳說中的凶獸以及被神族遺棄的神孽。


    ————————


    眨眼間就是半年。


    這半年裏,烏魯克與拉格什之間隻是偶然有小摩擦,但基本沒有大衝突。


    神族們並沒有作妖。


    沒辦法。


    他們分不開身。


    提亞馬特雖然喜歡財寶,但並不是傻子,一開始還好,但自己支持的城邦都被滅了,這貨再蠢也能知道是自己那群不肖子孫跳出來與自己作對。


    她頓時間大怒,從城堡之中飛出,一口龍息滅掉了前來進犯的神族,氣勢洶洶地衝向七大主神所在的區域。


    一路勢如破竹。


    直到這個時候,七大神係才回想起來提亞馬特是多麽地強大,在這種絕對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沒有用,他們事先埋下的陷阱,提亞馬特僅僅一掙紮就直接扯破,隻能不斷潰敗。


    逃跑的過程中,還要忍受提亞馬特在空中沒日沒夜地咒罵:


    “你們這群斷子絕孫的蠢貨,竟然貪圖老娘的財寶,還慫恿我的奴隸互相爭鬥,可曾想過老娘的怒火,不是那麽好承受的!”


    “是你這個混蛋在給老娘使絆子?”


    “還是你?”


    “或者說是你?”


    每說一句話,就吐一口龍息,這種帶有腐蝕、毒性以及烈焰的吐息,別說是普通神族,就是天神安努都不敢觸碰,沾之必死。


    安努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一點身為七大主神之首的樣子,將自己渾身上下裹滿泥巴,趟過沼澤,狼狽不堪地從前線逃回空中花園,並直接闖入神王坦姆茲的寢宮,看著正抱著妻子伊什塔爾睡覺的坦姆茲,安努色厲內荏道:


    “神王陛下,借你妻子一用!”


    坦姆茲大驚:“天神,發生了什麽事?”


    “提亞馬特已經殺過來了,無神可當,陛下,如今隻有參破了吉爾伽美什能力的涅伽爾才有可能抵擋,這事不容遲疑,否則你我都要葬身龍腹——”安努看著自己培養的傀儡,冷冷一笑,“陛下應該不想死吧?”


    “你說的是那個自稱冥王的涅伽爾?”


    “沒錯!”


    “那為什麽要讓伊什……”


    坦姆茲突然沉默,臉色一片鐵青。


    “哈哈!看來陛下也想到了,涅伽爾因為傾慕伊什塔爾才娶了伊什塔爾的姐姐厄裏斯奇格,所以想請他出手,條件……”天神將伊什塔爾拽下床,“自然就是伊什塔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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