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對她所說,還有另一種理解,下一次來對付他的可能就不是鬼差了。


    按照地府等級,冥王之下,地位由低到高的有:陰兵、鬼差、判官、鬼王,既然鬼差一級裏已經沒有誰是陳渡的對手,那麽下次應該會派出判官才對。


    判官的實力,陳渡不了解,現在他暫時也無需為此事擔憂,所以大可不必庸人自擾,況且,真到判官殺來的那一天,陳渡的實力又不知到了哪種地步。


    “你這樣說,我不免有個疑問,無量金骨鐲好消化嗎?”陳渡自從吞下無量金骨鐲的碎塊,發現一直在他肚子裏沒有任何變化。


    陳渡在蛇形態下吃掉過大量陰兵與鬼差,他們都是在很短時間內,很輕易被陳渡消化掉,可這些骨鐲碎塊,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被消化的跡象。


    蕭開始還沒聽懂是什麽意思,但馬上盯著陳渡的腹部,很驚訝道:“你……該不會把無量金骨鐲吃掉了吧?”


    陳渡點頭,倒沒有解釋他什麽時候吃掉骨鐲的。


    “你胃口很特殊,我無法理解……無量金骨鐲是很厲害的法器,由一條修煉了一千五百年的蛇形冥獸的骨骸煉化打造而成,你幹嘛把它吃掉,不知道把它留著當法器用嗎?”蕭表情怪怪道。


    陳渡摸了摸肚子,索性不管這些骨鐲碎塊了:“當時無量金骨鐲已經被咬碎,是不能再當法器用的,不過既然已經在我肚子裏,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陳渡自死後成為還魂屍,還沒有好好吃過東西,這次吃掉那麽多陰兵鬼差的他很滿足很盡興,所以當時也沒有多想,直接把無量金骨鐲也吃掉了。


    陳渡說完,目光看向不遠處,有一個老道士正在河岸上行走,手裏不時灑出一些符紙,似乎在探查著什麽。


    “奇了怪了,明明在附近有很強烈的陰氣湧動跡象,怎麽轉眼都消失了?”老道士正在自言自語,他的身份自然是白陽觀子虛道長。


    陳渡現在用法力隱沒了身體,他是看不見的,所以沒有理會他,對身邊諸位說:“一起返回河宮洞府,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陳渡率先落入水裏,食發鬼與盧小田隨後,蕭稍稍猶豫,也是落入水裏跟上。


    正走過來的子虛道長發現陳渡他們入水的位置,有不尋常的水波動靜,但看不見很明顯的跡象,最終是輕歎一聲說:“我也是太愛多管閑事了,現在天色恢複正常,一切異象消失,我也該回白陽觀了,什麽妖魔鬼怪,於我們活人已經是很遙遠的事,隻要他們不來打擾我們,我們何必主動去找他們。”


    等子虛道長離開,陳渡他們已經進入河宮洞府,為了讓蕭三個月內能自由進出洞府,陳渡也在她身上留下河神法力印記。


    這倒是讓蕭有些意外,陳渡對她也太放心了。


    進了洞府,蕭才知道這裏是曾經木樨河神的落腳之地,現在與陳渡他們一起坐在花園亭子裏,蕭感歎道:“聽聞當年天庭覆滅,留下無數神位,但這麽多年過去,你是第一個真正繼承到河神位的幸運兒。”


    “哦,難道三千年時間裏,就沒有誰也曾經在巧合之下繼承一個神位嗎?”陳渡總覺得按照概率算,應該還有誰也繼承過神位。


    “不知道,也許有過吧,但至少我沒有聽說過。”蕭說完,目光遠遠看到那個水池,波光粼粼,便起身走了過去。


    到了水池邊,她自然看得出來這裏麵很深,而後她聽見身後傳來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是陳渡走了過來。


    “聽說以前河神會在自己的洞府裏豢養一些識水性的妖獸,你說這個深不見底的水池裏會不會有什麽東西?”蕭好奇問道。


    陳渡搖頭,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食發鬼與盧小田還有王道溟也有類似想法。


    “不清楚,但時間過去這麽久,就算曾經有,應該也已經消亡或者離開這裏了。”陳渡說完,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句緊張不安的聲音。


    他細細聽來,是夏晚發來的:“陳渡哥哥,我弟弟出事了,你能來一下嗎?我好害怕……”


    夏晚的弟弟,陳渡見過,是個調皮的家夥,所以他立刻決定去看看,正想動身離開,他看向身邊蕭,道:“你初來是客,我會讓食發鬼和盧小田好好照顧你,現在我有點急事,去去就回。”


    蕭有點茫然,如果陳渡不在這裏,她麵對食發鬼與盧小田,好像沒有什麽話題,於是她急忙說:“如果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去,正好體察一下陽間的世態人情。”


    陳渡有點為難,帶上蕭,也不知道好不好,主要是他還不適應身邊跟著蕭這樣一個大美的姑娘,都怪他以前單身慣了,習慣獨來獨往。


    “你想來就來吧,反正你要跟在我身邊三個月,從現在我就要開始適應你的存在。”


    蕭聽他的話看他的反應,感覺他不願意自己跟著他:“你好像根本就不歡迎我跟上,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了。”


    陳渡怔住,自己有表現出根本就不歡迎的意思嗎?他隻是有點為難,稍微猶豫了一下,他也不免感慨,女人的思維真的有點不可思議。


    正當陳渡整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坐在亭子裏的盧小田笑了:“嘻嘻,河神爺,我知道陽間現在流行一個詞匯直男,以前我還不是很懂那些凡人造出這個詞是什麽意思,現在看到你,我全懂了。”


    陳渡一臉詫異,看看大笑的盧小田,又看看身邊一身靜美婉約氣息的蕭,她的臉色的確不是很晴朗:“直男?我是直男嗎?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就是這樣的嗎?”


    陳渡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其實陳渡也是因為出身太可憐,很早就沒有父母照料指導,所以在與人打交道方麵,特別是與女人打交道方麵,極為不擅長。


    蕭也好像明白了這一點,看著陳渡,莫名有些感傷。關於陳渡的身世,即便在生死冊上的資料被抹去,但蕭後來使用特殊方法,恢複了部分,其中就有陳渡幼年父母早亡,孤身成長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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