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見到前車突然停下,語氣慍怒的嘟囔句扶桑話。


    翻譯聞言,連說一串"嗨依",推門向前跑去。


    陳啟龍聽不懂扶桑話,為了不節外生枝,隻能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看戲。


    這時王營長也從車上下來了,麵色惶恐的對翻譯解釋道:"不好意思,車突然壞了,打火打不著,我們現在就修車,勞煩您轉告小山少佐稍等一會。"


    翻譯指著王營長鼻子罵道:"你tm怎麽辦事的,排場整的這麽寒酸,現在車還出問題!我警告你,快點把車修好,要是讓小山少佐等急了,當心你的腦袋。"


    王營長真是欲哭無淚,隻能在心裏埋怨自己點背,連車都和自己作對,嘴上卻還要恭恭敬敬的說:"您放心,馬上就修好。"


    翻譯冷哼一聲沒接話,扭頭跑到小山車窗邊對其解釋前車發生了故障。


    小山臉色愈發隱身,大罵一聲:"八嘎!"


    隨後他又指著陳啟龍嘰裏呱啦說了一通。


    陳啟龍不明所以的坐在原地,翻譯一把拉開車門將他拽了下來,訓斥道:"你在這愣著幹嘛呢?少佐說了,讓你趕快去幫忙修車!"


    陳啟龍裝出一個謙卑的笑容,轉身去跟何阿貴匯合。


    王營長見陳啟龍過來了,連忙壓低聲音解釋道:"陳長官,這是意外,可不關我的事啊。"


    陳啟龍也沒怪罪的意思,不過還是警告道:"這事與你無關,少說話,別露馬腳。"


    王營長趕緊閉嘴,躲到一旁。


    何阿貴拍了拍身旁的汽車,一臉無奈的問道:"龍哥,這下咋辦啊。"


    陳啟龍沒有絲毫慌張,淡淡的說了句:"交給我。"


    說完,他來到車前,打開引擎蓋,輕車熟路的開始檢查。


    雖然陳啟龍在軍隊時學過修車,可眼前什麽工具沒有,甚至連搭把手的人都找不出來,一時間還真拿這車沒辦法。


    何阿貴他們打不上手,隻能站在一旁等候。


    過了約莫十幾分鍾,小山少佐坐不住了,他帶著翻譯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指著陳啟龍的鼻子一通怒罵。


    翻譯倒是挺敬業,不僅翻譯了小山的話,甚至連語氣都表演出來了,跳著腳吼著:"你們這群華夏豬,這點事都做不好,這種卑賤低劣的血統,根本不配擁有如此富饒的土地,你們通通需要聖皇閣下的洗禮。"


    緊接著又扭頭指向王營長:"還有你,怎麽如此廢物,我真是好奇,島田徹究竟是怎樣的飯桶,才會選你做手下,簡直丟進了扶桑帝國的臉!"


    王營長滿臉堆笑:"是是是,太君教訓的是,我們是廢物,您消消氣,車子肯定馬上修好。"


    陳啟龍見慣了大風大浪,自然不會因為幾句話露出馬腳。


    倒是何阿貴與金娜,兩人深埋著頭,小臉漲得通紅,明顯是被氣到了。


    就在這時,坐著汽車裏的小山夫人突然叫喊起來。


    小山向後瞥了一眼,口中又嘟囔出一句扶桑話。


    翻譯一頓點頭哈腰,轉身向汽車的方向跑去。


    小山少佐用厭惡的眼光看著眾人,開口罵了聲:"八嘎!"


    說完,他轉身要往回走。


    金娜壓著嗓子,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扶桑鬼子也太囂張了。"


    何阿貴當即附和:"就是,等從鐵路工地出來,我非偷光他的東西,看著鬼子還神不神氣。"


    抱怨過後,何阿貴抬起頭,卻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持槍之人正是小山。


    他眼神冰冷地盯著何阿貴,用十分嫻熟的華夏語說道:"你們要破壞鐵路?"


    何阿貴懵逼了!


    這鬼子怎麽能會說華夏語呢?


    如果他本身會說華夏語,帶個翻譯幹嘛?裝b啊!


    陳啟龍倒是早就發現了小山懂得華夏語,畢竟這家夥每次聽到王元說話,都能直接應答。


    可惜沒機會將這個消息告訴何阿貴。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們下來修車根本就沒帶武器,麵對拿槍小山,完全沒有勝算。


    小山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十分囂張的嘲諷道:"卑劣的華夏人,竟然逼我和你們說話,真是髒了我嘴,你們這群家夥都該死!"


    說著話,小山已經準備扣動扳機。


    陳啟龍大吼一聲,將扳手向小山砸了過去,想要救下何阿貴。


    但扳手怎麽可能快的過子彈呢?


    "砰!"


    一聲槍響,血花四濺。


    何阿貴"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身上還壓著小山的屍體。


    小山死了,腦袋被開了個大洞。


    開槍的是王營長。


    這個惜命如金的家夥明白,若是陳啟龍他們死了,自己也絕無活路。


    為了保命,這隻忠犬將利齒對準了自己的主子。


    短暫的寂靜後,車裏響起一聲女人的尖叫。


    她親眼見到丈夫死在麵前,已經嚇得慌了神,再也保持不住貴婦模樣,推開車門玩了命的要跑。


    陳啟龍邁開步子衝到王營長麵前,奪過手槍,抬手、瞄準、"砰!"


    一發爆頭。


    小山夫人與丈夫一樣,直挺挺的倒在了異國的土地上。


    之前那位氣焰囂張的翻譯,此時已經嚇癱在地,腿軟得像麵條似的,無力逃跑,嘴唇顫抖,磕磕巴巴的說:"求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也是華夏人,咱們是同胞啊!"


    陳啟龍並不理會,將槍抵在翻譯頭上,逼問道:"他們說這個扶桑人是第一次來到華夏,我問你,他和這裏的島田徹認識嗎?"


    翻譯拚命搖頭:"不,他們不認識,小山先生之前一直在海外留學,回到扶桑後立即被派往這裏,他和目前的這些軍官基本都不認識。"


    陳啟龍繼續問:"那他們見麵後憑什麽驗證身份。"


    翻譯強撐起汽車指了指:"小山先生有戰區司令派發的委任函,上麵蓋著鋼印,他們都認這個。"


    聽他這樣說,陳啟龍對何阿貴喊道:"阿貴,把行李翻出來看看。"


    "好嘞。"


    何阿貴應了一聲,三兩步跑到車上將行李拿出來,打開箱子,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個信封,上麵還寫著一行他不認識的扶桑語。


    何阿貴將信封拿起,還未等他說話,翻譯便叫嚷道:"沒錯,就是這個東西。"


    何阿貴將信將疑:"龍哥,靠封信就能證明身份?咱不會被他騙了吧。"


    翻譯頓時麵無血色,伸出手向天起誓:"各位大哥,我真沒說謊,真的!"


    金娜見狀走上前,從何阿貴手中奪過信封,抽出信紙上下打量一番道:"我在扶桑住過三年,就內容看,這確實是封委任狀。"


    陳啟龍點點頭,再度麵向翻譯,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剛才說自己是華夏人?"


    翻譯先是一愣,隨即眼放精光,連聲說道:"對對對,我祖祖輩輩都是華夏人,祖輩還為朝廷出過力呢。"


    可他這番示好的言論,卻聽得陳啟龍麵色愈發冰冷。


    "既然祖祖輩輩都是華夏人,為何要給扶桑人做狗呢?"


    翻譯聽到陳啟龍語氣不善,便想解釋。


    可隨著"砰!"的一聲槍響。


    那番蒼白無力的辯解,永遠留在了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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