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被帶上囚車之前,張昌海還在頻頻回望那輛馬車。


    何阿貴知道一定是那口黃金棺槨給張昌海帶來了麻煩,他呼吸有些沉重,表情也變得陰鷙起來。


    陳啟龍在一旁問道:“剛才那位就是金棺買主嗎?”


    “沒錯,就是他!”


    “嗯,看來這口棺材給他引來麻煩了!”


    “龍哥,咱們該怎麽辦?”


    何阿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將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陳啟龍。


    陳啟龍摸了摸下巴:“現在有兩個辦法,一是勸說這位張老板將金棺交出來,隻要他不承認認識咱們,那就能破財免災,起碼能保住一條性命。”


    “第二個辦法就是咱們組織劫獄,想辦法將張老板從中撈出來,不過這樣風險太大,很可能會把咱們也搭進去!”


    沉默片刻後何阿貴說道:“還是明天我托人去憲兵隊打聽一下吧,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


    何阿貴與陳啟龍都是俠士性格,絕不會眼看著張老板身陷囹圄。


    今晚遊玩時何阿貴一直悶悶不樂,次日一早,何阿貴便匆忙來到了聚寶閣。


    老板入獄,這聚寶閣的夥計也怕遭受牽連,紛紛逃離了此處。


    現在隻剩小李一人還在苦苦支撐著聚寶閣。


    何阿貴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他是戴著那張人皮麵具來的。


    小李正在那撥弄著算盤,想要清算一下店裏的財務,看看能否將張昌海救出。


    見店裏來了一個生麵孔,小李有氣無力的說道:“爺,我們今天不待客,您早些回去吧!”


    “我是張老板的朋友,聽說張老板遇難,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


    聞聽此言,小李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爺,我們老板已經被帶到憲兵隊了,除非您和憲兵隊那邊有交情,否則今天說啥都是白搭!”


    見小夥計也毫無對策,何阿貴隻能退而求其次:“這樣吧,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去張老板,我這裏有些銀兩,可以幫你打通關係!”


    何阿貴自袖中摸出兩筒銀元,並將其放在了桌上。


    一向貪財的何阿貴現在卻表現的泰然自若,絲毫沒將這兩百塊大洋放在眼裏。


    小夥計無奈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們老板娘也正催我去看看老板呢,隻是櫃上餘錢不多,實在沒法打點,既然您願意出錢,那咱們就走一遭吧!”


    人被送入憲兵隊,那就相當於被打入了天牢。


    除了店裏的夥計之外,再無人能進去探望。


    小夥子從店裏帶了一床被褥,說是要給張昌海送去。


    兩人壓低帽簷,一路行至憲兵隊,小夥計好說歹說,又拿出大洋好一番打點,這才獲得了半柱香的探視時間。


    兩人一同進入監牢,卻發現張昌海此時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就連手心都被打爛了。


    此時他正瑟縮在監牢角落,早已落得個衣不蔽體。


    一見張昌海這副模樣,小李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掌櫃的,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聽到小李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張昌海抬頭看向了門外:“小李子,你來了?”


    “是啊掌櫃的,我來看您了!”


    “店裏生意怎麽樣?”


    “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學徒全都跑了,可能就是他們告的密。”


    聽了小李的話,張昌海無奈歎了口氣:“唉,我張昌海玩了一輩子的鷹,沒想到臨了竟被鷹啄了眼,怪我自己遇人不淑,這才招了那幾個沒良心的夥計!”???.23sk.


    說到此處,張昌海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在了牆上。


    小夥計見此大驚失色,連忙勸告張昌海不要動怒。


    張昌海眼神遊移,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何阿貴的身上。


    昨天在聚寶閣門口他便看到了此人。


    那時雖未敢相認,但他卻一直覺得此人有些熟悉。


    現在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氣息,張昌海立刻確定了何阿貴的身份。


    他轉頭對泣不成聲的小李說道:“小李子,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先退下,我有話要和他說。”


    正所謂虎死威猶在,張昌海即便落得如此地步,他的話對小李子來說那也如聖旨一般。


    小李退至一旁,不敢偷聽二人說話。


    張昌海連滾帶爬的來到門前,並對何阿貴低聲說道:“何兄,是你嗎?”


    “張老板,是我,昨晚咱們還曾有過一麵之緣呢!”


    “沒想到最後一個來看我的竟然是你,想我之前那些所謂的至交好友,現在可能都躲在暗處想著看我的笑話呢吧!”


    張昌海明知自己死路一條,但此時卻仍是泰然自若。


    他笑著對何阿貴說道:“何兄,我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麽,你想知道我有沒有失約!”


    何阿貴搖了搖頭:“那金棺雖然貴重,但終究抵不得一條人命,我今天來是想提醒張老板一聲,實在不行便將那金棺交出去吧!”


    張昌海搖了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張某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若能以此殘軀護得國寶周全,那也是我張某此生的造化!”


    “何兄,話說至此,張某還有一事相求!”


    “張老板請講!”


    “實不相瞞,張某雖有些閑錢,可前幾日給您的那二十萬大洋卻也已經是我的所有身家。”


    “我死之後,隻怕家中妻兒無人照奉,我想將那金棺的位置告知於你,用那金棺換取你幾萬大洋!”


    張昌海說到此處已是淚流滿麵。


    何阿貴心中大受感動,連忙說道:“張老板盡管放心,這筆錢我會如數送到您夫人的手中,至於這筆錢,您夫人究竟是用來買您的性命,還是用來安家置業,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這口金棺已經害得您鋃鐺入獄,我總不能靠它再賺您一條性命吧!”


    何阿貴此時已經做好打算,要將那二十萬大洋如數奉還。


    張昌海搖了搖頭:“何兄,那口金棺就算張某買下了,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再轉手讓人,這筆錢就當是我借您的,若真有來世,張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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