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龍用手扶著副官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你知道嗎?我們常把墓中屍體稱作粽子,而這粽子也有黑白之分!”


    “墓中屍體常年不見天日,有些屍體不腐不化,便會成凶作怪,所以我們平常進墓時,都會在墓室的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若是蠟燭熄滅,就說明墓主人亡魂仍在,這莊買賣就做不得!”


    “我們之前在馮劫墓裏遇到的就是一具黑凶,那老粽子遍體黑毛,刀槍不入,若不是那黑蛇與老粽子同歸於盡,我們恐怕早就葬身在古墓之中了!”


    這副官看似凶悍,卻也是個銀樣鑞槍頭。


    聽了陳啟龍的這番講解,手裏的槍都差點握不住。


    就在此時,兩人身旁的棺材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


    副官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去看。


    這才發現原來是手下一時處理不慎,將從外帶回的木杠撞在了棺蓋上。


    而經他這麽一撞,那具原本靠坐在棺材上的將軍屍體也劃靠到了副官的身上。


    副官自覺在陳啟龍麵前丟了顏麵,於是便轉頭罵道:“你xx媽做事怎麽毛毛躁躁的,就不知道小心點嗎?”


    那名士兵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卻絲毫不敢辯駁,隻能點頭稱是。


    副官發泄了一通心中火氣,這才發現那具幹屍竟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他臉色鐵青,一把便將那屍體推倒在了地上。


    陳啟龍想要阻攔,但卻沒來得及。


    陳啟龍的心中隱約有種預感,今天這墓中怕是要出事!


    那具屍體保存的實在太完好了,而且將軍臨死前肯定心懷一股無法返回鹹陽的怨氣。


    這樣一具心懷怨氣,千年不腐的屍體,極有可能會發生屍變。


    剛才他們進出墓室都極為小心,根本不敢觸碰這具屍體。


    可這副官不僅接觸了屍體,而且還與其發生了直接碰撞。


    陳啟龍擔心這屍體可能會屍變!


    想到自己之前在馮劫墓中的遭遇。


    陳啟龍頓覺一陣惡寒。


    眾人繼續整理金棺。


    而那副官臉上的笑容則是變得愈發燦爛。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成摞的大洋擺在自己麵前。


    甚至心中已經開始盤算。


    等這金棺出手之後,自己該如何黑吃黑了!


    而就在此時,陳啟龍突然聽到墓室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龍哥,火藥已經調配好了!”


    聞聽此言,那副官當即起身:“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準備炸墓吧!”


    陳啟龍阻攔道:“炸墓也不必急於一時,咱們不如先去看看這火藥調配的如何,也試試威力能否一次炸開墓門,否則到時尾大不掉,隻怕還會招致他人覬覦!”


    副官聽從了陳啟龍的安排,與他們二人一同出外查看火藥威力。???.23sk.


    剩餘的那些憲兵則是繼續在墓中處理那口金棺,準備將其抬出。


    這金棺可是實打實的黃金鑄成,其重量起碼要在三四千斤。


    單憑他們幾人,恐怕無法帶出金棺。


    他們將木材砍斷,並製成了與金棺底部寬窄一致的滾木。


    又將提前帶入墓中的麻繩捆在棺材上。


    這樣前麵有人負責拉拽。


    後麵有人安置滾木。


    便能想辦法將這口金棺運出墓道。


    一切整理完畢後,這群兵痞便打起了地上那些金銀珠寶的主意。


    他們自然不認識什麽珊瑚瑪瑙。


    隻知道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的道理。


    他們開始往各自的口袋裏塞金錠和玉石,亞根沒將那價值更高的珊瑚珠放在眼裏。


    可他們哪裏知道,在同等體積的情況下,珊瑚珠的價值遠高於黃金。


    這群兵痞劫掠了地上的金銀還不罷休。


    最後甚至將主意打到了那將軍手拄的長刀上。


    那長刀並無刀鞘,刀背上打有七隻拇指大小的孔洞。


    這孔洞看似是要鑲嵌東西。


    但直至將軍臨終,這把寶刀都未打造完畢。


    這群士兵裏有一個比較有心計。


    他知道那些金銀做不得數,還是這洞中古董的價值更高。


    於是他便將主意打到了這把刀上。


    恰好他和副官的關係還比較近。


    就想著把這將軍配刀藏在金棺裏。


    然後一同帶出洞外。


    見其他同伴都在爭搶地上的金銀。


    他伸手去拽將軍懷中的配刀。


    可這一拽之下,他才發現將軍將刀抱的很緊。


    任憑他如何拉拽,都無法將刀從將軍懷中抽出。


    看著地上這幹枯的屍體。


    他突然心生暴虐。


    一腳踹在了將軍的胸口上。


    “他xx的,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還將身外之物看的這麽重!”


    “再不把刀放開,信不信老子一把燒了你的死人骨頭?”


    不知是不是他的痛罵起到了作用。


    等他再伸手去拉時,將軍竟真的鬆開了手。


    他彎腰將刀拾起。


    卻不料一把抓到了刀刃上。


    這把長刀雖在墓中沉寂了千年,但刀刃卻仍是十分鋒利。


    他伸手一抓一握,刀刃恰好割破了他的手掌。


    鮮血瀝瀝拉拉的在了將軍的身上。


    染紅了將軍的盔甲。


    這兵痞隻覺得手掌一陣生疼,起身檢查時才發現,手掌上竟被割出了一道寸許深的傷口。


    他一邊甩手一邊對將軍罵道:“他xx的,死都死了,竟還敢來害老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狂踹將軍。


    直到把將軍的胸甲踹的凹陷,屍體也傾倒到了一旁。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肯罷休。


    就在他再次落腳的時候,將軍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將軍將嘴張開,一口黑氣直噴在了這兵痞的小腿上。


    雖然隔著褲子,但他仍覺得自己的小腿一陣冰寒。


    等他再想將腿抬起的時候,將軍的屍體也隨他一同站了起來。


    見屍體詐屍。


    這兵痞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


    僵屍聞到了他身上的異味,直接鬆開了他的腳踝,並伸手朝旁邊的另一名士兵抓了過去。


    那士兵被僵屍掐住後頸,用力一扭,直接落得了一個七竅流血,斷氣身亡的下場。


    見此情景,其他士兵都被嚇破了膽。


    他們紛紛向外逃離,但奈何墓門太窄,沒跑出幾步便都卡在了門上。


    此時他們哪裏還顧得上謙讓,隻是一個勁的向外猛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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