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的拖動導致小神鋒脫落,並掉在了原地。


    何阿貴伸手扇去麵前的雜味,但卻還是被嗆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他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並重新拾起了遺落在地的小神鋒。


    他用衣袖擦去刀身上的血痕,隨後便準備重新鑽出山洞,去和陳啟龍等人會合。


    可就在他重新站起之後,他突然發現這山洞又出現了變化。


    恍然間他仿佛回到了銷器兒山。


    師父正在房中打磨飛龍爪。


    而燕子則是在練習巧解機關。


    何阿貴心底的回憶被再次勾起。


    他緊張地注視著的一舉一動。


    並隨時準備開口阻攔。


    八年前,何阿貴還在銷器兒山上學藝。


    那一日,有幾名盜墓賊來到山上,並出高價想讓何阿貴的師父為其打造三套飛龍爪。


    那時恰逢亂世。


    師父也早已萌生了歸隱的心思。


    見對方開價高昂。


    師父便應承了下來。


    隻是那次工期倉促。


    為避免延誤工期,師父日夜趕工,想將這三套飛龍爪提前做好。


    可就在第三套飛龍爪完工的當夜。


    師父因勞累過度,一時不察,碰到了桌上的油燈。


    等何阿貴和燕子發現的時候,師父的臥房早已陷入火海了。


    師父未能逃出來。


    而是被房梁砸中,困在了房中。


    等火勢撲滅,二人發現師父的時候,師父早已化作一具焦屍。


    可即便如此,師父的懷中卻仍抱著一隻火漆金匣。


    那是師父留給他們的唯一遺物!


    打開匣子,何阿貴發現裏麵裝著師父生前打造好的三套飛龍爪和製作飛龍爪的全套圖譜。


    何阿貴幼時貪玩,不肯悉心學藝。


    於是師父便隻將仿古,造假的本領交給了他。


    至於打磨器具,開解機關的本領,師父則交給了師妹燕子。


    師父遇難的那天,何阿貴曾偷偷溜下山去瘋玩了一天。


    晚上回山時因睡得太沉,所以並未察覺山中失火。


    正因如此,所以師父的離世便就此成為了何阿貴的一塊心病。


    現在再次見到師父。


    何阿貴顧不得辨別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幻境。


    他慌忙衝入房中,卻見師父對他抬頭笑道:“阿貴,怎麽了?是想學習如何製作飛龍爪嗎?”


    就是這一笑,讓何阿貴仿佛再次看到了師父。


    他撲通跪倒在師父麵前,隨後便開始悲號痛哭:“師父,弟子當日不該下山,若不是我一心貪玩,不曾留在山上,您老最後不會葬身火海!”


    聞聽此言,師父無奈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既然我已亡故,你又何必介懷?”


    “此事已經成為弟子心病,弟子每每思及,都覺痛徹心扉,今日得見恩師,還望恩師寬恕!”


    何阿貴話音未落,師父的身上突然著起了熊熊大火。


    他受困火中掙紮哀嚎。


    而何阿貴則連忙脫下衣服,準備為師父撲滅身上的大火。


    何阿貴剛一靠近,便見師父嘴角浮現出了一絲陰厲的笑容:“既然你愧疚難安,那不如就來陪我吧!”


    恍然間何阿貴發現師父的嘴臉逐漸變得尖細,猙獰。


    等再看清時他驚詫發現眼前的師傅已經變成了一隻麵目猙獰的黃鼠狼。


    那黃鼠狼用利爪緊扣著他的手腕,指尖已經深陷進了皮肉之中。


    何阿貴疼的一陣呲牙咧嘴,伸手便想抽出別在腰間的小神鋒。


    可何阿貴越想用力。


    那黃鼠狼的爪子便扣的越緊。


    直到最後,何阿貴身體冰冷,雙臂刺痛,掙紮的筋疲力竭。


    而那由黃鼠狼變化成的師父此時則張開了血盆大口,直朝何阿貴的脖頸咬來。


    此時何阿貴雖身處幻境,但他卻仍能聞到那黃鼠狼口中噴出的腥臭氣味。


    他知道自己中了這畜生的招數。


    可他現在卻已經無力掙脫。


    就在何阿貴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聲槍響突然自何阿貴身後傳了過來。


    這聲槍響讓何阿貴和那黃鼠狼同時一顫。


    這林間野獸最怕火器。


    兼之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也將那黃鼠狼尿液中的腥騷氣味徹底蓋過去了。


    黃鼠狼一時沒了法子,於是便隻能放開何阿貴的手。


    何阿貴剛從幻境中脫離,便見那黃鼠狼轉頭準備逃竄。


    何阿貴眼疾手快,當即拔出小神鋒直朝那黃鼠狼砍去。


    這一刀本是斬向黃鼠狼的頭顱。


    誰料這黃鼠狼動作敏捷,竟躲過了這要命的一刀。


    可即便如此,何阿貴還是一刀將這黃鼠狼的尾巴砍了下來。


    而那黃鼠狼則是哀嚎著竄進了黑暗之中。


    何阿貴還想去追,被張海山一把拉住:“這畜生已經修煉成精,就放它一馬吧!”


    趁張海山阻攔的空檔,那黃鼠狼已經逃匿無蹤。


    何阿貴雖然惡氣未消,但卻也隻能就此作罷。


    贏月用紗布為何阿貴包紮了手臂傷口。


    而陳啟龍則是彎腰拾起了那根尚在抽搐的尾巴。


    等眾人聊起此事時何阿貴才知道,原來他已經進入山洞將近半日。


    而這半日他一直都深陷於黃鼠狼的幻境之中。


    據張海山所說,東北山間的這些老黃鼠狼常會將尿撒在自己的洞穴周圍。


    一旦有人靠近它們的洞穴。


    它們便會借助這股氣味生成幻術。


    而這種幻術則被當地人稱為圓光術。


    身中幻術之人不僅會迷失五感,還會對時間感知形成差異。


    比如他們之前已經在洞外等了將近半日的時間,可對何阿貴而言,他不過剛進入山洞一柱香而已。


    之前他們遇到的幾具屍骨應該就是中了圓光術的盜墓賊,雖然勉強逃出了洞穴,可最終卻還是被困死在了山中。


    不過何阿貴之前已經斬斷了那隻黃鼠狼的尾巴,那黃鼠狼的一身修為現在已經被廢除了大半。


    再加上他們有小神鋒護身。


    想來此後應該不會再遭受到這黃鼠狼的騷擾!


    此時距離他們進山已有數日。


    單是尋找龍脈這一件事情,他們便已經耽擱了兩天。


    不過黃天不負苦心人,何阿貴這次雖然身犯險境,但他卻找到了北方龍脈隱匿之地。


    現在隻要眾人合力釋放這處龍脈。


    扶桑人的陰謀便會就此打破。


    何阿貴一瘸一拐的將小神鋒遞給陳啟龍:“龍哥,釋放龍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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