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又在市場裏問了一圈,雖然蔬菜瓜果的長相不喜人,可價格比旁邊的海鮮魚類貴的多了。


    品相好一點的蝦蟹,二斤價格在一個貢獻點左右。


    但品相不好的小土豆子,二斤也要一個貢獻點。


    末世之前,要是有人說土豆和蝦蟹一個價格,那打死都不會有人信的。


    當真應了那句話,物以稀為貴。


    這更加堅定了南黎之前的想法。


    如今各大化工廠都處於停擺狀態,原材料無法供應,化學合成物質也沒法供給,導致化肥等肥料生產不出來。


    大家隻能硬著頭皮往地裏栽種,用現下沒什麽營養的土地培育植物,能長出來多大,全憑天意。


    南黎空間裏的火山灰屬於天然肥料,要是拿出來賣,肯定能要個好價錢。


    因為已經和連淵達成了共識,兩人立刻去農貿市場附近找一找賣化肥種子的店鋪。


    谘詢後,才知道當下種子和化肥的價格完全可以歸進奢侈品行列了,價格奇高無比。


    普通的五十克一袋小白菜種子,要五個貢獻點,同時商家也不保證出籽率。


    就算采用無土栽培也行不通,因為水中也是要添加養料的。


    種子貴,出產率低,層層惡性循環,導致市場裏的綠葉菜價格奇高無比。


    上層也在想辦法恢複化肥養料的生產供應,但如今原材料沒了供給,大家都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


    兩人先回了酒店,將車子開出來,畢竟四個輪要比兩條腿快太多。


    根據當地人的指引,去了二十公裏外的種植基地。


    南黎開門見山的和對方談,如今連池山火山爆發的事情,就算千裏之外的人們也都知曉了。


    火山灰曾經孕養過北方大地極其出名的黑土地,搞農產品養殖的人,自然是聽說過的。


    一聽兩人是從連池山來的,想要售賣火山灰,激動得不得了。


    連淵從車子上拎下一袋子現成的火山灰,遞給老板看,“如果信不過,可以拿樣本檢測,我想你們這裏應該有類似的機構。”


    老板冷靜下來後,立刻叫人去做分析。


    結果出來的很快,灰土裏確實含有大量的礦物質元素。


    負責人十分雞賊,想著壓壓價格,“一個貢獻點一公斤確實有些貴了,你們這也是沒有本錢的買賣,老天爺賞下來的東西,隻付個車腳錢而已,實惠點,咱們以後長期合作。”


    說完,一隻手摸向了地上的火山灰袋子。


    南黎微微一笑,連淵立刻將袋子拎到身後,讓負責人的手摸了個空。


    “這可不是隻要付車腳錢,老板,我們收集火山灰也是花了大量人力物力的,車損,油耗,人工,個人時間,上千公裏的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錢?”


    一席話讓負責人嘴巴都張開了。


    “一個貢獻點一公斤,價格已經十分優惠了,如今稀缺的化肥尿素二胺之類的,也直逼這個價,更何況這些火山灰可以稀釋使用,同時又能孕養土地,可比化學合成的東西好太多。”m.23sk.


    見負責人還在猶豫,南黎揮了揮手,“既然如此,我們去別家養殖基地問一問吧。”


    南黎轉身就走,連淵緊隨其後。


    她每走一步,在心裏數著一個數字。


    當她數到3的時候,身後的負責人趕忙喊住她,“回來回來!一個貢獻點就一個貢獻點,但你的貨物到了,我可要進行抽檢,不合格我可不要,你還要賠我錢。”


    南黎轉過身,“成交。”


    負責人立刻讓人擬合同,南黎跟著在一旁參考,不符合她的想法的,或者有歧義的,便讓對方重新擬定。


    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合同裏的字眼,是非常容易讓人大做文章的。


    一個小時後,雙方當場簽訂了合同,以每公斤灰土一個貢獻點的價格,收購五噸。


    連淵提來的一袋子樣品五十二公斤,老板給了六十貢獻點,亮出了自己的誠意。


    南黎很滿意,掐著合同迅速離開,交付時間為三天後,她要去準備交付的貨物。


    其實五噸火山灰要比五噸的化肥珍貴得多,這五噸火山灰可以進行稀釋後,也可以用來當原料進行深加工。


    後期他們怎麽做,南黎就管不著了。


    她隻想趁著年關將至,撈上一筆回家過年。


    雖說有錢沒錢都要回家過年,但誰不想兜裏揣得滿滿的歸家呢。


    如今已經是一月十號了,一轉眼就進入臘月。


    俗話說,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她和連淵在一起過的第二個年馬上要來了。


    回家的路上,南黎坐在副駕,右手摸了摸垂在肩頭的長發,轉頭看向駕駛座的人,“連淵。”


    “嗯。”


    如今他就算是開車時,右手也會緊緊攥著她的手。


    “沒事,就是覺得,我的頭發長得好快。”


    去年除夕那晚,連淵給她剪了好看的短發,那時候她借著醉意,給連淵剃了個小光頭。


    那陣子他天天戴著帽子進出。


    雖然才短短一年的時間,可好像過去很久很久了。


    連淵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件事,眼底跳躍出笑意,“怎麽,又想給我剪頭了?”


    南黎上下打量他的頭發,似乎長長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長度。


    “我保證,技術比去年好。”南黎信誓旦旦的開口。


    連淵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低沉又縱容,“好,讓你剪。”


    南黎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同意了。


    “我在你這,算不算是為所欲為?”


    連淵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在我這,一直都可以為所欲為。”


    南黎感覺心口被一股濃濃的溫甜包裹著。


    仔細回憶,她好像一直都是蠻不講理無法無天,他一直都是縱容謙讓,包容大度。


    不知想到什麽,南黎噗嗤一下笑出聲。


    連淵好奇的問,“笑什麽?”


    “我小時候很皮,媽媽告訴我不許在老虎嘴上拔毛,我偏不信,拔了祁叔的胡子,還給他的頭發綁了小辮子,然後就被他罰著太陽底下站軍姿,站了一下午,以我暈倒收場。”


    “那他未免過於嚴苛了,你還那麽小。”他的手收緊了些,將她的手掌完全包裹。


    南黎晃晃頭,“我是裝暈。”


    連淵一聽,瞬間跟著笑出聲。


    南黎低頭,手指輕撫他的手背。


    她想,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像連淵這般縱容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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