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網提示:你的死亡次數已經抵達訓練空間相關最大安全閾值,正在傳送人物離開訓練場景……”


    “綜網提示:在死亡的往複中,你的技藝得到了極大的磨礪,你的技能:戰舞(無頭式)、長柄武器精通、徒手精通獲得了大量熟練度強化和額外加成。”


    易夏沒有理會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


    此時外邊已是天光大亮。


    深夜殘餘的些許涼意,早就在初生的旭日下蕩然無存。


    這是易夏迄今為止,所度過最為漫長的一夜……


    由於訓練副本的相關上限所在。


    易夏的血脈強化,讓他有了在裏麵鏖戰的更為充足的資本。


    盡管,從某些方麵來說,易夏並不是那樣狂熱地追求從技藝方麵的極致突破。


    但單純以他當下的個人體驗來說,這種層次的戰鬥所給予的反饋是難以言喻的暢快。


    多元宇宙當然並不缺乏比他更為強大的對手,可敵人的強大與戰鬥體驗則是兩碼事……


    就這方麵來說,一如凡物遊戲中,上單半肉戰士之間的拉扯與碰撞,是其他位置的敵人所無法給予的體驗。


    而六神裝的ad自然不能談及弱小,但雙方之間的戰鬥體驗則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在戰鬥開局對方直接往上路一戰的情況下……


    “呼……”


    易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在已然升溫的空氣中,那團濁氣都似乎帶著某種燎人的味道。


    即便是在人類形態之下,那股昂然升騰的戰意,仍然似乎要從血肉之中衝天而起一般。


    作為就在樓下的羽人,自然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這股屬於易夏的躁動氣息。


    它徑直飛到了門口。


    易夏現在沒有鎖門的習慣。


    因為在凡物時期曾經所憂慮的蟲豸或晦暗之類,都再也無法接近。


    那蘊藏在機體中躁動的力量,便是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大巫,您這是?”


    羽人有些疑惑地看向易夏。


    它本來以為是來了什麽敵人。


    但從易夏的情況來看,似乎並非如此。


    “和一位前輩練了練,過癮。”


    易夏舒展了一下臂展,然後站起身來。


    羽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概能夠想象出真實的畫麵所在。


    它可不覺得大巫所說的對練,是常人所理解的畫風。


    隨後,羽人便下去準備早餐了。


    於兩人而言,這類用餐更像是一種儀式感。


    隻是易夏在沒有時間的時候就懶得弄了。


    而當下的羽人,在這方麵,確實頗為“闊綽”。


    易夏對此則是隨意。


    有的吃就隨便吃些,沒有也是無礙。


    左右隻是潤下嘴皮罷了……


    …………


    …………


    正當易夏悠然地喝了一口羽人買回的豆漿,刷著多元宇宙綜網玩家論壇的時候。


    在據此頗為遙遠的某個寺廟中,一個年輕的和尚拖著箱子走出了廟門。


    還俗鳥!


    徐魚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歡呼一聲。


    但寺廟後麵大概還有一眾師兄弟正望著,這樣做倒也沒什麽失禮的地方。


    就是容易挨揍……


    寺廟在這方麵管控頗為嚴格,大概是為了維係口碑?


    徐魚隻能說,寺廟的主持還是有些職業操守的。


    雖然就此,他和諸多師兄弟,或者說同事已然抱怨過無數次……


    終於能吃肉了!


    徐魚淚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魚覺得自己待的寺廟跟一家製度嚴謹的私企沒啥區別。


    當然,是否天下寺廟都是這般,徐魚也不清楚。


    聽說還有地方,能夠白天敲鍾晚上唱k的。


    徐魚隻能表示,大家都玩得挺花的,也不知真實與否……


    這樣的大環境下,是否還有真修,徐魚也不了解。


    幾年寺廟生涯,讓他對此的態度如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也不能全盤將其否定,因為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有些默默堅守的。


    隻是相對來說,那種純粹的清修者,已然不怎麽多見了。


    佛是什麽?


    如果是麵對香客的盤問,徐魚現在能引經據典說上一堆車軲轆話。


    而如果是內心的自我發問,徐魚覺得自己應當也是迷茫的。


    經文在業務考量的原因下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可自己真的懂了嗎?


    徐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他現在隻想吃肉!


    也是這幾年攢了些錢,不然還真有點舍不得。


    畢竟比起得到的報酬,所付出的代價也算不得什麽的。


    這還是徐魚的寺廟在此頗為講究的情況下……


    因此,有親朋好友等找上門來,詢問到寺廟出家的事宜的時候。


    徐魚總會勸告他們,想過來安分打個工賺點錢無妨,出家的話則需要認真考慮。


    佛經裏也沒說過,出家一定得去寺廟。


    真有那份沉下心來修行己身的,又何必執著於一間寺廟?


    就這方麵來說,徐魚覺得自己是純粹的。


    他就是個想賺點錢的俗人而已。


    “度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


    徐魚本能地回頭,然後想起自己已經離職了。


    這職場的“花名”,該扯斷聯係才是。


    不過這才剛剛離職,也不必要這樣。


    說不好以後在外邊混得不容易,還得回來討碗飯吃。


    徐魚便從心地朝著出聲的老和尚笑了笑:


    “師叔,我今天還俗了,您這是有事?”


    老和尚自然是寺廟裏的。


    不過與徐魚這般打工人不同,對方是廟裏難得的、正兒八經的和尚。


    徐魚對他還是頗為佩服的。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成為不了那種信仰堅定的門徒。


    聽起來有些操蛋,但大抵世事如此,也算不得稀罕。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徐魚一眼:


    “廟裏戒度分明,外頭亦是法網森然,還需修持本心才是。”


    徐魚趕忙稱是。


    老和尚見狀也不再多說,徑直悠然而去。


    說實話,徐魚還是有些羨慕老和尚這種。


    至少,他們能活在自己信仰的世界裏,精神信念也能有所依仗。


    但他自然不能,畢竟他還有父母要贍養呢。


    對於那種父母也不贍養徑直出家的,徐魚也不多做評論。


    隻能說,各有各的活法,法律對此好像也沒有禁止就是……


    正當徐魚才走出寺廟,準備喊個車去外邊大吃一頓的時候,就見到有個陌生的年輕人找了過來。


    是來上香的?


    徐魚本來不準備理會,但對方徑直走了過來:


    “大師,想找你問個事。”


    對方湊了過來小聲地說道。


    徐魚愣了愣,然後嚐試解釋道:


    “這個……兄弟,我還俗了。”


    “那更好!你這不更方便說嗎。”


    來人聽了更興奮了:


    “咱就說,兄弟你在廟裏有聽到那裏有鬼怪之類嗎?”


    徐魚:……


    他下意識看了看頭頂明晃晃的太陽,又看了看對麵一臉認真的年輕人。


    是我業務水平還不夠精湛嗎?


    哪有到廟裏問鬼怪的?


    “您哪位?”


    徐魚忍不住問道,他覺得今天還俗的日子大概有點不太好,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比在廟裏的時候還離譜一點,什麽魔幻現實……


    “哦,我叫童秉,是個……嗯,民俗愛好家。”


    “兄弟,你知道哪裏有傳言之類可以跟我說,絕對虧不了你。”


    徐魚聞言在心裏撇了撇嘴,他現在資金儲備充足,更業務知識精湛,這點誘惑抵禦不了?


    於是,在對方湊過來小聲說了一番,又拿出某些東西給徐魚看了看後,徐魚陷入了沉思:


    “那個,我好像記得有位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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