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達到了高潮,老兩口子越看楚擎越喜歡,就是沒事總往楚擎袖口裏麵瞅。


    即便他們是大昌朝身份最尊貴的夫妻,也從沒聽說過誰出門往袖子裏塞十幾萬貫銀票的。


    當然,這錢其實也不是楚擎的,一部分是商賈稅銀錢,一部分是管付家要的,楚擎都隨身攜帶著,準備坑章鬆陵。


    從大中午,直接喝到了晚上,太上皇終於碰到對手了,最後以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二的狀態,倒下了。


    楚擎也趴在桌子上喘著粗氣,眼睛都沒辦法對焦了。


    大殿的門被推開,黃老四與陳言二人愣住了。


    望著一地的狼藉,還有三個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家夥,黃老四錯愕了半晌,露出了笑容。


    “夜了,給楚擎帶回去吧。”


    陳言苦笑連連,走了進去,單手給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楚擎扛到了肩膀上,快步走出了昭陽宮。


    楚擎,再一次完美錯過揭穿黃老四真實醜惡嘴臉的機會。


    黃老四對身後的太監們搖了搖頭,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先是輕手輕腳的給華妃攙扶了起來,送入後殿床榻上後,又走了回來。


    坐在打著呼嚕的太上皇身旁,黃老四拿起大碗,自斟自飲了一碗。


    “倒是羨慕的緊。”望著鼾聲如雷的太上皇,黃老四啞然失笑。


    誰知明明上一秒還呼呼大睡的太上皇,竟然睜開了雙眼,咧著嘴罵道:“買定離手,不準反悔。”


    “就知道您沒醉死。”黃老四站起身,給腳步虛浮的太上皇架了起來。


    “哪能醉死。”太上皇開心的笑道:“醉倒是不假,這娃娃,真是海量,險些蓋過朕一頭。”


    “楚擎竟能給您喝成這般模樣。”


    “是個好娃娃,有趣的緊。”


    “父皇。”黃老四猶豫了一下:“那蕭縣縣令,兒臣…兒臣讓他回去了。”


    “什麽?”太上皇登時怒了:“怎地沒好好收拾收拾他。”


    “父皇,那縣令頗得民心,不,不是頗得民心,是當真稱得上是一方父母,便是連兒臣與南宮璽,都心折不已,再者說,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您還為難陶家作甚。”


    太上皇氣呼呼的叫道:“怎地是破事,若不刁難他,他娘會給朕寫信?”


    黃老四:“…”


    “罷了罷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你這不孝子白白耗費掉了,回去便回去了,待你穩了根基,老子親去東海一趟。”


    說到這裏,太上皇來勁了:“聽說那娘們的夫君,是個病秧子,怕是活不了幾年了,到時老子去了東海,還不是手到擒來,哈哈。”


    黃老四悄聲問道:“年逾半百,有甚意思?”


    “你懂個屁,就說你養母華妃,別看有些發福,卻最是…”


    “您能不能換個別人說。”


    “那就說惠王妃…”


    “那是兒臣親娘,您再換一個。”


    “那說周妃。”


    黃老四搖了搖頭:“周妃才不過四十。”???.23sk.


    “也是。”太上皇想了一下:“那說宜妃吧。”


    黃老四急了:“那是兒臣的妃子,而且還不到三十。”


    太上皇不樂意了:“你還有臉說,老子把這偌大的江山給你了,弄些婆娘到宮中都不可,翻來覆去,就是這幾人,你個不孝子,氣死老子不成。”


    “兒臣又不通商賈之事,皇庫本就捉襟見肘,哪裏來的錢財供您玩女人。”


    “你看看你這話,什麽叫玩,大逆不道,那是她們的福氣。”


    太上皇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提起這錢財,剛剛見那孩子,怎地如此豪氣,袖子裏少說也有十幾張銀票,皆是萬貫。”


    黃老四給太上皇倒了杯茶水,笑道:“楚擎是有大才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對商賈之事亦是如此。”


    “誒呦,那不如,咱爺倆坑他一…不不不,怎麽也是武安之子,不妥。”


    太上皇搖了搖頭,隨即伸手入懷,不情不願的拿出了剛剛那五萬貫銀票,給了黃老四其中四張。


    “那孩子給的,想來,是怕除掉章鬆陵後斷了宮中的進項。”


    “您那一張也給兒臣吧,最近兒臣也想選些秀…不是,最近眼看入冬了,流民將至。”


    “少他娘的做夢,自己想法子弄去。”


    黃老四犯愁了:“楚擎動手後,誰來補上這石料進項呢,回去可得想個法子給楚擎坑到賊船上。”


    …………


    章府,書房。


    “當真看清楚了?”


    章鬆陵麵露喜色,望著眼前的管家。


    “是,宮中的吳公公親眼所見,那楚擎是被人扛出宮中的,不省人事。”


    “好,好哇。”章鬆陵滿麵得意:“太上皇不出手,還真以為老夫任人可欺,滅了他的威風,自然不敢再生事。”


    綠珠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章鬆陵揮手,讓二號臥底出去,一號臥底進來。


    “老爺,有好事。”


    “好事?”章鬆陵一臉的春風得意:“巧了,剛剛便是好事,你又言好事,是何事,說來聽聽。”


    “最近府裏不是沒了現錢,那些人又使壞讓您賠償嗎,奴了法子了。”


    “什麽法子?”


    “聽以前的小姐妹們說,京中出現了兩位公子,闊氣的很,一擲千金,說是潿江那邊有誰過誕辰,聽聞在京中尋些稀罕物,想要買來賀壽。”


    章鬆陵皺著眉頭:“你是說,將庫中那些奇珍,賣於他?”


    “奴是這麽想的,這不,回來問問您,讓人打探了,說是花個十幾二十萬貫都不在話下。”


    章鬆陵麵露驚容:“此話當真,真的這麽闊綽?”


    “這種事奴哪敢亂說。”


    “倒也不是不可。”


    章鬆陵思考了片刻:“那便讓人去問問看,倘若真是不惜花費巨資,賣他便是。”


    綠珠眼底掠過一絲精光,笑容依舊甜美:“那奴現在就去問。”


    “去吧。”


    綠珠轉過身,無聲的鬆了口氣,關上房門。


    隻是快走出月亮門時,一陣哭聲傳來。


    綠珠神色大變,連忙跑向了膳房。


    隻見一個大丫鬟正拿著柳條抽打著小丫頭九娘。


    “住手!”綠珠快步走了過去:“發生了何事。”


    沒等手拿柳條的丫鬟出口,走來一位婦人,正是章鬆陵的大夫人。


    “你這狐狸精,又去勾搭老爺。”


    綠珠連忙行禮:“隻是稟告一些鋪子的商事。”


    “商事。”大夫人冷笑連連:“你不過是個妓家罷了,哪裏懂什麽商事,等老爺哪天膩煩了,遲早給你趕出去!”


    見到了綠珠,九娘掙脫開,躲在了綠珠身後。


    “大夫人,九娘不過是奴的丫鬟,有事,您尋我便是,為何要刁難她。”


    “長成這般糟心模樣,看著便嚇人,打了她又如何,改日,連你一起打。”


    綠珠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與不忍,狠狠推了一把九娘:“還不快給大夫人賠罪。”


    九娘跪在地上,忍著疼:“奴婢知錯了。”


    “賤婢。”大夫人呸了一口,帶著一群狗腿子似的丫鬟們離開了。


    見到周圍沒了人,綠珠蹲下身,強忍住淚水輕聲道:“快了,再忍忍,再忍幾日,娘帶你離開,去城外,給你置辦一個大屋,要帶院兒的。”


    揉著屁股的九娘露出了笑臉:“那九娘,還有白麵饃饃吃麽。”


    “有,咱吃自己做的。”


    “嗯。”九娘重重的點了點頭,滿麵憧憬之色。


    【作者有話說】


    今天就七章,感謝大家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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