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京城的一共三人,楚文盛,昌敖,昌承佑。


    楚文盛沒必要說,找兒子去了,無可厚非。


    但是太上皇和當朝天子,就很沒正事。


    昌敖很der,將皇位傳給了黃老四,傳給了這個雖然文不如昌承恪卻勝在武超過其他人的黃老四。


    黃老四不是傻乎乎的武夫,“文”這方麵,不如昌承恪,卻比很多人都強,算是六邊形戰士,技能點點的比較全麵。


    然後很der的太上皇,跑了,讓老四坐鎮京中。


    老四就更der了,他以為太子文武雙全,既寬厚,又不缺少殺伐果斷,所以走的很放心。


    結果老四走了之後,看起來麵了吧唧的昌喻,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楚擎根本不知道,他對太子造成了一個什麽樣的影響,他甚至不知道他對太子昌喻造成了影響。


    跟著楚擎的是老二昌賢,楚擎很少去宮中找昌喻。


    可楚擎沒想過的是,昌賢和昌喻兩個兄弟,在京中,沒事的時候就膩在一起,不在京中,就天天寫信。


    無論是膩在一起還是寫信,談論的,大多都是昌賢的事。


    昌喻就在宮中,沒什麽可聊的,那麽肯定是聊昌賢。


    而昌賢天天跟著楚擎,自然聊的是楚擎了。


    久而久之,昌喻就變的無比羨慕昌賢,可以跟著楚擎,有著精彩絕倫的經曆,在這個最需要樹立三觀的階段,太子被楚擎深深的影響著。


    楚擎沒有主動影響昌喻,可是有兩個人影響了昌喻。


    一個是昌喻他爹黃老四,一個是太子少師陶瑸。


    有的時候,昌喻也會困惑,就會去問黃老四。


    楚擎那麽做,對嗎,好多讀書人,都說他不對啊。


    老四那是什麽雞…什麽樣的人,有奶便是娘,現在龍袍都有八件了,一天換一件,已經達到了選妃自由的狀態了,能不說楚擎的好話嗎。


    對對對,你昌承慶皇叔說的都對,他有錢,他什麽都對。


    黃老四還稍微好點,天天那麽多事要忙,批複奏折,處理政務,研究妃子,研究妃子,以及研究妃子。


    大部分的時候,教導昌喻的是太子少師陶瑸。


    昌喻問,楚師,對嗎?


    那陶瑸更不用說,這不是開玩笑呢嗎,我女婿不對,誰對?


    天下人和我老陶的觀點出現衝突時,你就信我老陶的,準沒錯。


    那麽如果我老陶和楚擎的觀點出現衝突時呢?


    這純粹是扯淡,我老陶什麽時候和我家女婿的觀點出現衝突了,怎麽可能,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女婿,永遠都對,倍兒對!


    加上楚擎救過昌喻的命,讓他的手足和父皇冰釋前嫌,為國朝立下諸多汗馬功勞,最後還成了親戚,成了長輩,成了一個可以隨便打鬧帶給他們兄弟開心和快樂的長輩,結果可想而知。


    在這個最需要偶像,三觀漸漸定形的年紀,太子昌喻,已經被楚擎徹底影響了。


    這也就導致了昌喻一監國,就完全貫徹了“忍”與“狠”兩個字。


    要麽忍,要麽狠。


    不能狠,就忍!


    無法忍,那就狠!


    大昌朝的各處軍營開始頻繁調動,千騎營探馬出入各處文人聚集之地,參加科考的學子達到了曆史新高,優待軍伍的政策被不斷落實細化,甚至連不少世家已經開始決定“轉型”了。


    值得一提的就是這些要轉型的世家,他們發現,似乎人們對商賈越來越包容,商賈也活的越來越滋潤,隻要是通過正當的手段賺取錢財,足額上繳商稅,不去沾和朝堂有關的事,奉公守法,那麽就可以活的非常爽。


    以前花錢,藏藏掖掖的,再看商賈,揮金如土,享受生活,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隻要不去欺負百姓,那麽當他們受到欺負的時候,商會就會尋找千騎營,那個叫做江月生的狗日的,便會為他們出頭。


    以前收獲讚譽,需要串聯這個串聯那個,勞心勞力,可要是成了商賈呢,隻要開辦寒門書院,隻要資助貧困的學子讀書,那麽就能收獲很多很多的名聲和讚譽,老百姓豎起大拇指就誇。


    去花船,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一說自己是六部哪個哪個官員,妓家就百般討好。3sk.


    現在呢,一說自己是官員,妓家都懶得搭理,因為官員有錢,但是裝窮。


    可要說是商賈,妓家就會前擁後呼。


    很多事都變了,起初令人看不透,漸漸令人習慣,最後變成了規矩,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規矩。


    而另一人,也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很多不考慮轉型的世家和文臣,心裏有了其他的想法。


    這太子,望之不似人君啊,楚文盛不在,老四不在,那麽…


    沒等他們那麽出個所以然來,吳王昌承恪開始私下活動,大致意思就是咱是不是可以改天換日一番,我昌承恪,也是正兒八經的天潢貴胄啊,現在這機會,太難得了。


    還真有不少賊心不死的臣子決定擁護吳王昌承恪了。


    黃老四是千算萬算,終究沒算到昌承恪是這麽個玩意。


    前腳拉攏朝臣研究是不是給皇位搶過來,後腳昌承恪跑千騎營舉報去了,給那些想要擁護他幹點壞事的文臣全舉報了。


    千騎營大肆出動,又抓了無數官員和世家。


    昌承恪在宮中,摸著昌喻的小腦瓜,怎麽樣,你王叔我對你仗義不仗義。


    昌喻連連點頭。


    昌承恪滿意極了,那王叔和你爹比,是不是比你爹對你好。


    昌喻連連點頭。


    昌承恪更滿意了,那和你九王叔比呢?


    昌喻朗聲開口,來人,送客,不走,打出去!


    昌京,再次平靜了下來,昌朝,也依舊悄聲無息的改變著。


    遠在瀛島的楚擎並不知道,他真的以瘦弱的身軀,強行扭轉了曆史巨輪的前進方向。


    付出終有回報,隻是時間早晚。


    楚擎掐著腰猖狂大笑著,船上的人們,如同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望著自相殘殺的瀛賊,大聲叫好。


    說自相殘殺並不準確,應該說是瀛賊官軍屠殺瀛賊百姓。


    廖文之滿麵悲苦,口頭禪又出來了:“萬千過錯,在我一人,在老夫一…哎呀呀,西側跑啦,西側有瀛賊百姓跑啦,這些官軍蠢貨,快去抓他們。”


    可不是萬千過錯在他一人嗎。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


    隨著這幾日步步為營的推進,在老廖的指揮下,南側大軍抓了六千多戰俘,對,不能說是戰俘,應該是瀛島飽受欺淩棄明投暗的無辜百姓。


    老廖說你們都是人才,有一把子力氣,為了證明你們熱愛我們昌朝,擼起袖子加油幹,該伐木伐木,該建工事建工事,以後咱是一家人。


    以為自己是人才的瀛賊百姓,其實被老廖當成了耗材。


    瀛賊官軍打來了,整整三萬人。


    楚擎從來沒想過正麵作戰,誰都沒想過,可畢竟是代表昌朝出戰,畢竟是軍伍,見到三萬正規軍殺來,當時也是不虛的,有條不紊的撤回到了船上。


    至於那些沙灘上的簡易工事,他們都沒多看一眼。


    最後就是這番場景了,昌人都沒想保護那些工事,反倒是那些被“收編”的瀛賊百姓竟然還手了,畢竟這是他們一手一腳的建蓋的,雖然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可終究是還手了。


    然後就開始屠殺,瀛賊屠殺瀛賊,瀛賊官軍認為這些瀛賊百姓投靠了昌人,是賣國賊!


    見到殺的差不多了,風道人興奮的都充血了:“老道要射了!”


    楚擎:“…”


    廖文之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高吼道:“射死這群狗日的!”


    一支支火藥弩被射到了沙灘上,一桶桶猛火油,被投到了沙灘上,本就是焦土的沙灘,經曆了第二次火焰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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