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沙僧,就是殺僧。


    陶蔚然的歸來,所帶回來的消息,可以說是嚴重刺激到了楚擎。


    暴怒的楚擎,將請回來的佛像砸了個稀巴爛。


    他想要的動力,想要的怒火,令他下定決心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一五一十,所見所聞,打探的所有消息,陶蔚然都與楚擎說了。


    賀莫問則是將關於佛教極為極端的修煉法門,詳詳細細解釋了一遍,聽的楚擎脊背發涼,連三哥都開始破口大罵了。


    在旁邊伺候的包管家,老臉煞白:“這是修佛,還是修鬼?”


    “既想當鬼,本官,就成全你!”


    楚擎再次將計劃提前了幾日,不完美也就罷了,他真的等不了了。


    沒有人知道陶蔚然和賀莫問說了什麽,隻知道楚擎的t0保鏢團隊中,出現了賀莫問,三道隱門門主與傳功長老風道人,加上萬年不動的福三,組成了保鏢三人組。


    除此之外,阿軼、二玉、林骸、梟智、溫雅,這些身手好的人,一人一騎,全都離京了,按照楚擎的吩咐收集信息。


    在三位高手的保護下,楚擎並沒有出府。


    不出府,天下卻因他而動。


    楚擎再次上書請辭,隻是人沒去朝堂,態度極為堅決,上午讓人將奏折送到了宮中,下午就將封地“還”給朝廷了。


    很突兀,很莫名其妙的,放個屁的功夫,楚擎沒封地了,封地的莊戶根本沒提前得到任何消息。


    關於勳貴封地,獲封者是可以將封地交還給宮中或是朝廷的。


    琅琊王昌賢就這麽幹過,差點走上了歪路,悔不當初後第一時間還了封地,這還是開朝第一次,楚擎算是第二次。


    對於還封地,朝廷也好,帝王也罷,肯定是喜聞樂見的。


    隻是楚擎將封地交了回去,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要不是太子一言而定,朝臣們說什麽也不會“中計”的。


    秦罡帶著一群武將們殺到了楚府,給楚擎弄的哭笑不得,最後沒辦法,被窩一鑽,就是腦袋疼,誰也不想見,見人就腦袋疼,除非來的是陶若琳。


    南郊莊子,就這麽易主了。


    戶籍名冊、土地地契,所有的書憑,火速送到了京兆府中,馬睿大驚失色,又連夜入宮,太子同樣嚇壞了,換了衣服,都沒敢帶太多人,直接去了楚府。


    待了小半個時辰,太子回宮了,還是沒人知道楚擎和太子說什麽了,隻是第二天朝堂之上,太子首肯了,首肯關於楚擎告老還鄉之事,從程序上將,南郊莊子,現在屬於是朝廷了。


    南郊莊子成了朝廷的,莊戶們,自然也變成了自由人。


    莊戶們古怪歸古怪,可朝堂爭鬥就是這樣的,他們也不解其意,沒多想,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徹底讓百姓們麻爪了。


    大棚,被拆了!


    親手建立大棚的宰輔之侄兒南宮平,親自帶著人將大棚給拆了。


    拆了還不止,聽聞這件事的縱火大王王天玉,急匆匆的從下縣跑回來,可算找到機會了,扛著猛火油就去了大棚遺址,一把火將大棚燒了個幹淨,然後繼續去城外打探消息,就放火這種事,他從來不會錯過。


    火光,映紅了正在當義工幫著和尚們修建水陸道場的百姓麵龐,茫然,失措。


    到了白日的時候,大棚遺址旁,無數百姓們沉默的望著一片廢墟,大腦隻有空白。


    人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來到大棚找工上,隻有在大棚找到的工不會被欺辱,會按時拿錢,會給他們一個安穩的人生與希望。


    又是一件事,再次刺激了百姓們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經。


    統領代大統領的江月生被彈劾了,罪名還是以前的文臣專屬vip套餐,屍位素餐,橫行霸道如何如何的,總之有的沒的都說了一遍。


    江月生,待崗了,好不容易休息下來的二狗,終於有了空閑的時間,三天兩頭往白家跑,名義上是看望白老爺子紹富白傑,實際上是奔著人家孫女白憐兒去的。


    千騎營探馬開始低調行事,舉報箱拆了,路上也見不到探馬了,都在衙署中撅著,甚至,還傳出了千騎營要被取締的風聲。


    百姓們的習慣再次被打破了,京中接連發生了幾件事,讓他們回想起當年被世家子支配的恐懼。


    縱馬、鬧事、一元購、橫行鄉裏,世家子們好像一夜之間都蹦躂出來了,恢複本性,人人爭奪二代活畜生的稱號。


    如果單單隻是如此,百姓們還不會聯想到千騎營或是楚擎身上。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終於讓百姓們出現了恐慌,大麵積恐慌。


    越來越多的商賈與商隊離京了,前往草原,前往東海,千萬琉球島。m.23sk.


    商賈離京,最先表現出的就是物價飛漲,商賈少了,物價自然上漲。


    直到這時,許多人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隻是沒等他們琢磨出怎麽回事的時候,京中幾個大儒聯名上書,停止攻略瀛島。


    大儒的名字叫廖文之,叫墨魚,也叫陶瑸,傻子都知道,全都是楚擎的人。


    朝臣們哭笑不得,打是你,不打還是你,作什麽妖呢。


    都沒當回事,可過了幾日不當回事也不成了。


    月底應該從東海來的車隊,沒來。


    車隊無所謂,主要是車隊拉著銀礦呢,從瀛島帶回來的銀礦。


    這一下,朝臣們急了,難道是瀛島的銀礦都被搶空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東海那邊快要撤兵了。


    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


    剛上朝,秦罡第一個開罵。


    “胡鬧,何止是胡鬧,簡直就是胡鬧,胡鬧鬧!”


    秦罡是真的生氣了,他和楚文盛平輩論交,將楚擎當子侄看待,惹急了,那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朝廷自有法度,楚擎已是卸下了大帥之職,為何還要幹預戰事!”


    一聽這話,邱萬山第一個不樂意了,出班沉聲道:“秦將軍此話,可有證據,楚縣男何時幹預了東海戰事。”


    現在楚擎算是隱退了,官職沒了,就剩下個縣男封號,還是沒封地的縣男。


    “邱尚書!”秦罡氣的呼哧帶喘的:“誰人不知這東海三道的舟師是楚擎親手建立的,軍伍換了七成,如今東、西、南、北四路大軍皆要撤兵,除了他,還有誰可號令四路大軍!”


    邱萬山冷笑不已:“證據何在?”


    “京中都傳遍了,要何證據?”


    “本官還聽聞高句麗投降了,也沒證據。”


    “你…”


    知道根本說不過邱總,秦罡朝著太子說道:“殿下,此事萬萬不可,便是老臣都知曉,銀礦一事幹係重大,國朝多項政令皆都與銀礦有關,若是撤兵,這些政令豈不是都成了水中之月!”


    文臣們連連點頭,秦罡這個武將都知道幹係重大,更別說他們這些文臣了。


    趙大雅又蹦躂出來了,真別說,沒什麽偏見,就事論事。


    “殿下,東海三道舟師,非是某家某姓的舟師,而是朝廷的舟師,不經朝廷便私自撤兵,成何體統。”


    “慢著。”


    邱總又適時的開了口:“就算此事非是捕風捉影,可本官聽聞,隻是東西四路大軍的領軍主將與副將要回東海,而非是大軍撤兵。”


    “笑話。”秦罡針鋒相對:“主將副將都沒了,大軍自然要撤軍,混賬東西,若是本將麾下,定要治個不戰而退的罪名!”


    邱總笑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邱總這一笑,不少人心裏毛毛的,秦罡首當其衝,心裏咯噔一聲,難道…終於要輪到老夫了嗎?


    文臣們齊齊吞咽了一口口水,趙大雅想後撤,卻被邱總用目光給鎖定了。


    這一次,邱總不想坑誰,隻是為了丟人,不是讓朝臣丟人,而是讓朝廷丟人,狠狠丟一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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