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浮胭打暈邁爾的那一下,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疼。


    從剛剛浮胭的那番操作來看,她應該是個練家子。


    他記得陳導最近正在為他的那個武俠電影選角,要不,他給陳導推薦一下浮胭?


    畢竟,有真身手的人拍起武俠劇來,會更好一點。


    至少不會整個劇組除了場務人員外,四分之三都是替身。


    除掉正常常見的裸替外,一個人就要帶好幾個替身進組。


    包括還限於什麽手替、腳替、武替、馬替、背影替……


    他看著都煩。


    當然。


    應子威蹲下身將邁爾背起來,一步步跟上他們的腳步。


    他想賣這個好,也是因為看在浮胭是浮家人的原因上。


    大家回到了會議室。


    浮胭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放到了桌麵上。


    她先將羊皮卷攤開。


    其他人都湊過來瞄了一眼,然而,上麵寫著的是成片成片的藏文,根本看不懂,默默地又回去了。


    浮胭卻是認認真真地將它一點一點地看完了。


    『胭胭老婆這是能看懂?』


    『不會是裝裝樣子的吧?浮胭又不是藏族人,還真信她什麽都懂啊?時間管理大師?』


    『有沒有看懂你再繼續往下看不就知道了嗎?在這嗶嗶個什麽勁兒啊!』


    “這上麵記錄的是一種禁術。”


    終於將羊皮卷看完的浮胭將其緩緩放下,出聲。


    “什麽禁術?”江時欽率先好奇地追問。


    “在潘多拉號起航後,用四個人心髒處的血畫陣,並且再以一個生人為陣眼獻祭,就可以召喚出潘多拉,完成自己的一個願望。”


    浮胭說完,擰著眉,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怎麽不再多兩個?集齊七個召喚神龍啊。”


    “噗——”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可是,這潘多拉號是什麽意思?我們乘坐的不是阿芙洛狄忒號嗎?”


    白娉自從聽到“潘多拉號”這四個字以後,就皺起了眉,此刻終於有了提出自己疑問的機會。


    浮胭將昨晚祁雲肆告訴她的那些都說了出來,末了,還看了祁雲肆一眼,補了一句:“這些都是雲偵探昨晚告訴我的。”


    “所以,殺死了那個假邁爾,和陶偵探、書偵探的凶手,其實是這個真邁爾?”


    “不。”浮胭直接否了左念念的想法,看了一眼昏迷的邁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那個被獻祭的人。”


    她翻開了牛皮紙筆記本。


    這是一本日記本。


    前麵的內容都寫了不重要,浮胭便直接翻過不看,直到日記記錄的日期到了潘多拉號起航的前兩天,浮胭才終於慢下自己翻動的速度。


    9月22日。


    後天就是潘多拉號起航的日子了,我多年的夙願終於就要達成了!


    我知道到時候一定會有人想要害死我,我已經和江偵探互換了身份,到時候,就讓他來替我來承受這一切吧!


    ……


    9月24日。


    潘多拉號終於起航了!


    嘖,念偵探那個女人怎麽還把她的那個情人也帶上了船?她是真的以為我會答應解除和她的婚約,讓她和她的那個情人雙宿雙棲嗎?


    做夢!


    你們兩個,會成為為我的陣法圖提供鮮血的前兩位光榮的誌願者!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


    9月25日。


    江偵探竟然沒有死?!這是為什麽?


    殺人的順序也和我的計劃完全不同。


    是誰在這裏麵渾水摸魚?!


    ……


    “所以,他讓我上這艘阿芙……潘多拉號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我和應偵探?”


    左念念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你們倆現在不是活下來了嗎?”


    浮胭淡然出聲,指尖摩挲著這略顯粗糙的牛皮紙筆記本,目光逐漸落到江時欽的身上。


    “如果邁爾的日記裏記錄的都是真的,那麽,你又是誰?死的那個人又是誰?”


    江時欽的麵色有些不好看,唇瓣緊抿,眉心緊鎖,一副不知道自己從何說起的模樣。


    祁雲肆從浮胭的手中將筆記本接過來,隨意地翻看了一番,替他接了浮胭的質疑:“或許,他知道了邁爾的計劃,所以又另外找了一個替死鬼;也有可能,他並不是真正的江偵探。”


    “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江偵探!”被這麽說了以後,江時欽立馬反駁。


    “但是,根據邁爾的日記裏所寫的內容來看,江偵探很喜歡吃歐芹,可今天的早餐,你獨獨沒有碰過加了歐芹碎的麵包。”


    祁雲肆將日記本翻到了9月25日,也就是今天,並將其攤開放到了眾人的麵前。


    看樣子,應該是今天淩晨寫下的。


    上麵確實明明確確地寫著——


    江偵探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麽喜歡吃歐芹,真不明白這麽難吃的東西他究竟為什麽這麽喜歡,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煩,我已經在歐芹裏下好了藥,隻要他將那些歐芹碎全部吃完,。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一:你不是真正的江偵探,如此一來口味發生改變也實屬正常;”


    “二:你知道歐芹裏被下了藥,所以不吃,如果是這樣,那也就說明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間密室,知道邁爾躲在那裏。”


    『我還以為祁神這一期要戀愛腦到底了,打算一直黏著胭胭老婆就完了呢!沒想到他還是在認真分析的啊!』


    『戀愛腦……他媽的好真實!!』


    『我隻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我已經被繞暈了!有大佬可以複盤順便分析一下嗎!!』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我個人覺得江江≥應子威≥祁神>胭胭>左念念>白白。』


    『確實,現在找出來的證據說明江江有鬼,應子威……之前他們去找溫溫的時候他因為昏迷,趴在桌子上沒有去,可是因為沒有鏡頭讓我們看他,誰也不能確定他當時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祁神看似好像和三個死者都沒什麽關係,但這一點現在因為搜查他房間的溫溫和羲羲都已經死了,也無從證明。』


    『胭胭老婆的故事也沒出,暫時不確定是她真的空白到好像和這個本裏的所有人都沒什麽關係,還是祁神有刻意幫她隱瞞什麽,但從胭胭老婆幾乎一直在刻意控場的行為裏,她的嫌疑也不小。而且,她不是說過,自己可以通過翻陽台進入羲羲的房間,這樣一來,就算她不知道這個遊輪中的密道,她也一樣可以做到在羲羲的房間裏布置好延時裝置。』


    江時欽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長吐出一口氣,透著十分的無奈。


    “對,我確實是知道他和我互換身份是為了讓我死,所以我找到了他的情人,就是那個頂著‘船長邁爾’的身份而死的替死鬼。”


    “我告訴他,邁爾打算在這艘‘阿芙洛狄忒’號上和念偵探解除婚約,邁爾想讓他親眼見證這一幕,向他表示他對他的真心。他同意了。”


    “情人?男的?”左念念下意識地追問。


    江時欽點了點頭:“邁爾一直對你這個未婚妻不理不睬的原因就是他是一個gay,會和你訂婚也是為了掩蓋這個真相。”


    之前還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左念念一下子就冷了臉。


    嫩生生的娃娃臉上滿是鄙夷。


    “呸,渣男!”


    找同妻的都是傻逼!


    應子威就站在她的旁邊,十分符合角色設定地拍了拍左念念的肩,安慰她。


    “我在知道邁爾的計劃以後,就曾經偷偷潛入過這艘潘多拉號,找到了那個密室,並在密室裏發現了這兩樣東西。”


    “羊皮卷上的東西我看不懂,但我看到了日記裏的東西……”


    江時欽說到這裏,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這是不願意說的意思了。


    頓了頓,他才又強調了一遍:“我確實不是凶手,我沒有殺任何人,除了邁爾的那個情人是因為我才死以外,我和陶偵探、書偵探無冤無仇,我沒有必要殺他們!”


    浮胭抿著唇,沒有接話。


    祁雲肆也是饒有興致地從頭一點點開始看那本筆記本。


    節目組為了道具逼真,雖然前麵的部分都寫了不重要,但也還是記錄了一些瑣事,在這種無聊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有意思的。


    白娉擰起眉:“你說你看不懂羊皮卷上的字,可這話隻是你自己的一麵之詞,我們並不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如果你看懂了,也知道了這個陣法,那……”


    白娉沒有再繼續往下說,隻是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江時欽。


    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江時欽也知道這個陣法的話,殺死四個人,取他們心髒處的血液,再用這個真邁爾獻祭,那他殺人就根本不用考慮什麽動機,因為他的動機隻有啟動陣法。


    他就是一個屠戮的工具。


    祁雲肆忽地笑出了聲。


    眾人剛剛還因為白娉的話而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給引了過去。


    祁雲肆擺了擺手:“沒事,你們繼續,我就是看它這上麵寫的東西還挺有趣,沒什麽別的意思。”


    江時欽:……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他就是在幸災樂禍!


    從錄製開始,知道他是胭寶的粉絲以後,他就一直在針對他!


    六個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申請單人搜證的環節。


    單人搜證需要完成鄧導給出的題目,通過的人才能夠進行單人搜證,沒能通過的,就隻能待在這個會議室裏等。


    “現在,請大家畫出你們的cp,隻有通過直播間觀眾們的認可,即彈幕中刷像的彈幕達到當前屏幕彈幕總數的90%,即為過關。”


    “哇哦~”一脫離劇本,左念念麵上的神色都生動了不少,聽到鄧導的話,立馬掩唇驚呼了一聲。


    看著其他人的眼神都透著揶揄之色。


    尤其在看到浮胭和祁雲肆的時候。


    很快就有人給他們每個人送來了畫板、畫紙和畫筆。


    六個人各占據會議室中的一個地方,開始揮筆。


    鏡頭很懂的給了他們六個人的畫板特寫。


    浮胭一筆一畫地仔細描摹著輪廓。


    她的畫技一直很好,並且速度也快,寥寥幾筆,就已經將一個人形勾勒了出來。


    是一種正在跑步的姿勢,上身微弓。


    再幾筆,添了一隻手與一顆懸在半空的籃球,像是剛從他的手中被拍下。


    『!!!胭胭這是要畫打籃球的祁神嗎?!』


    『我直接嘶哈嘶哈嘶哈!!!我還沒見過祁神打籃球是什麽樣子!胭胭老婆能畫出來,肯定是因為她看過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胭胭畫打籃球的祁神的時候,腦子裏第一反應想到的是上一期他們在胥城一中裏看的那幅巨形畫,那個打籃球的銀發少年的背影,應該就是祁神高中的時候吧?那幅畫好像還是祁神的白月光畫的,總覺得胭胭畫祁神打籃球的畫,有一種想和祁神的白月光較勁的感覺。』


    “還沒畫好嗎?”


    麵前,祁雲肆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正停留在她的麵前,距離很近,但又處於一種不會看到她畫的距離和角度,雙眸微彎,薄唇輕翹地含笑看她。


    “你的速度慢了不少啊。”


    頓了頓,在浮胭斂著眉的警告目光注視下,繼續不怕死地將後麵的話說出口——


    “還是說……是因為畫我,你想精打細磨,所以才慢了這麽多?”


    浮胭白了他一眼,抬腳踢了踢他。


    紅唇微啟,高貴冷豔地吐出一個字——


    “滾。”


    被這麽命令了的祁雲肆也不惱,仍舊笑嘻嘻的,話語縱容地應道:“得嘞。”


    說完,就將自己的畫板交了出去。


    畫紙上的內容完全呈現在了直播間的鏡頭內。


    是一個穿著唐製漢服的少女,正在對鏡抿胭脂的模樣。


    衣角上,還有一點海棠紋。


    霎時間,彈幕裏就清一色地刷過了滿屏的“像”。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祁雲肆的畫工也這麽好!


    一旁已經將自己剛剛畫的那副半成品圖撕下來,重新起筆畫的浮胭抬眼瞥了瞥祁雲肆,意味不明地輕嘖一聲。


    他的畫工,還是當年他死皮賴臉地向她學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可是一副怎麽教都教不會的蠢樣。


    現在卻……


    想也知道,他當時肯定是故意藏拙,以這個方式增加和她之間的接觸時間。


    『胭胭老婆畫的好好的,為什麽又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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