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夫入神者，當步天元
“沃克！你搞什麽！你還想不想參加了！咦？大頭……馬克，你也來了？”
見安德烈居然在等自己，沃克心中一暖，忙連連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老竇呢？”
“老竇還在裏麵選拔！第一關是下圍棋，我已經輸了，老竇還在下！你趕快去！遲到的時間算在選手的思考時間裏，每個選手隻有兩個小時，你已經耽誤一個半小時了！”
“下圍棋？”沃克聽得一腦袋問號，這算哪門子選拔？
聽到鋼會的選拔第一項居然是下圍棋，老匡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鋼會會長這是要考驗會員的“思考”能力。
沃克及其他鋼會成員大都沒下過圍棋，他們既不懂什麽圍棋定式，更沒有棋手經過千百盤實戰鍛煉出來的“感覺”，所以對他們來說下圍棋就和考算術差不多。但這個算術可不是小學生學的那種算術，它包括了精確運算和模糊運算。如果單以精確計算來下棋的話，棋盤上361個格子，理論上第一個子的選擇有361種，對方的應對有360種，而自己對對方這一步的回應又有359種……如此算來，前二十步可能出現的變化就達到了10的30次方這個數量級，這計算量已經足夠tr-59們算到地老天荒了。所以圍棋的下法是不能用窮舉法來算的，在單純精確運算之外還必須加上模糊運算。通過大量模糊判斷剔除落子的位置來加快運算速度。
想要贏一盤圍棋，模糊運算和精確運算能力同樣重要。早在一百年前計算機棋手已經能在國際象棋上打敗人類了，可是在圍棋方麵計算機卻始終處於不入流的層次。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計算機的運算速度不足。國際象棋行棋規則多，棋盤隻有8x8，因此每一步棋的選擇餘地比較少，計算機可以算到多步之後，從而能較好地從全局利益考慮當前的行棋；而圍棋的落子規則限製比國際象棋少得多，棋盤卻是19x19的，這樣就導致圍棋每一步的運算量都要遠遠大於國際象棋。計算機的精確運算能力充其量隻能在局部戰鬥中獲得一點便宜，卻無法滿足“大局觀”的需要，撿芝麻丟西瓜的現象很難避免。所以要獲得棋局的勝利。計算機還必須擁有傑出的模糊運算能力，它可以大幅減少對精確計算的需求，讓計算機算的步數更多，從而具有更強的大局觀。模糊運算能力可以簡單理解成下棋的軟件。隻不過百年前圍棋軟件都是人編的。而現在這個軟件要靠tr-59們根據圍棋規則自己去編寫。鋼會會長以下圍棋來考核會員，其實是對會員思考能力很全麵的一種考核方式。
聽了老匡的解釋，沃克覺得會長用圍棋來考驗會員的“思考”能力頗有新意，至少比算什麽super π要合理，對於有自我思維的機器人來說，也更人性化。不過老匡看上去似乎並不這麽認為，他的嘴角是往下撇的。沃克一麵思索老匡為什麽又讚“全麵”又滿臉不以為然，一麵跟著安德烈急衝衝往比賽場跑。比賽場設在一個山穀之中。穀口有兩個衛兵把守，沃克驗明正身後被允許進入。肥貓卻被攔了下來。
“你不是會員，也不是寵物，禁止入內。”
聽到對方硬邦邦的連個“請留步”都不會說，老匡就知道這倆守衛極守原則，恐怕自己說出花兒來也進不去了。鋼會會員登記資料時寵物也記錄在案，想混進去的話自己也進不了寵物空間。馬克見狀道：“老匡先生，那隻有委屈你在這裏等一等了，我去和會長談談，盡力促成你們的會麵。”
“有勞，請向他轉述我們對鋼會的看法以及我們與穆小姐的接觸經曆。”
“ok.”
沃克跟著安德烈進入了山穀，肥貓找個南牆根蹲下抽煙曬太陽，順便在房間裏的大屏幕上看沃克的比賽現場直播。
看到山穀中的情形，老匡的第一印象是——鋼鐵兄弟會的確夠窮！諾大一個山穀中亂石嶙峋雜草叢生，地麵坑坑窪窪根本沒有平整，很明顯這個比賽場地既不是鋼會的產業也不是租來的，而是為比賽而找到的一塊無主野地。山穀西側地上輻射狀插了一圈二十多塊木板，這就相當於賽手比賽的房間了，這些房間既沒有前後牆也沒有屋頂，比簡易茅房還要簡陋。裁判兼對弈員黃毛站在圈子中間，選手們則像賣地瓜的老頭一樣蹲在狹小的隔間裏，連馬紮都不配一個，棋盤是用樹枝在地上畫的，棋子是黑白小石子，還有用花生、黃豆之類奇奇怪怪的東西代替的，計時鍾則幹脆省了——機器人們都有內置時鍾，誰落子就報出自己的編號，黃毛到他麵前回招。鋼會的精英會員們就這樣寒酸地在山穀中與會長進行著一對二十五的比賽。
沃克來到自己的二十三號賽位，方才守衛已經告訴過他比賽的規則——由於要考驗會員的計算能力，比賽規定每步棋的落子時間僅為一秒，超出一秒則開始扣總數為兩小時的自由思考時間，超時判負。目前其他會員已經和會長進行了一小時二十九分的比賽，已有四位選手認輸，沃克的棋盤還是空的，由他執黑先下，自由思考時間隻剩三十分十二秒。
不過沃克卻一點也不著急，因為這次老匡沒有事先聲明他會置身事外，而且沃克已想通了老匡為什麽不滿奧克特帕爾斯采取的這種比賽方式。現在，沃克也要用計謀了。
“該我下了，你已經想好怎麽贏他了吧？”
韓揚房間中，肥貓懶洋洋地在床鋪上打了個滾：“喂！你又想偷懶？自己想辦法贏啊。我要觀棋不語！”
“你啥時候像過真君子了……”
“哈？”
“哎呀呀，今天天氣真好！那個……你觀棋不語我就沒辦法了，馬克說過奧克特帕爾斯的計算能力相當於我們的幾十萬台超級計算機。我當然比不過人家啊。人家一秒鍾能算三十步棋，我一秒鍾卻隻能算十幾步，技不如人，還是直接認輸好了。”
“你這家夥越來越精，早就看出我想出手是不是？還學會激將法了？”
“沒有，沒有，這幾天天氣潮。我線路生鏽思維遲鈍啊！”
“你剛剛說了天氣好！”
“咦，近來天氣真是多變啊，剛才還好。一下子就返潮了……”
“nnd，都是跟韓揚學的！一碰到難題，首先想到的最好的計謀不是針對敵人，而是針對我！”老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奧克特帕爾斯明明不屬於人類文明，卻用人類文明中最古老的棋類來考驗人類最尖端的科技成果，怎麽看都有點瞧不起我們的意思。”
“是啊是啊！還一對二十五，這明擺著是鄙視我們嘛，幸虧特殊型號的tr-59少，要不然就真成一對二百五了！”
“你這家夥，煽風點火也越來越有水平了。好吧，怎麽也算你動過腦子了。再說伊甸和鋼會合作，第一仗也不能認輸失威風嘛！”
“哈！你答應出手了？”
“嗯。正好我看這個奧克特也有點不順眼，今天我就代表神聖偉大悠久輝煌的人類文明和智慧，好好和這家夥鬥一鬥！”
“好啊！”沃克笑逐顏開：“不過可要抓緊時間，我本來就算不過他，現在思考時間的優勢也幾乎沒有了。”
“嘁！怕什麽！你先別急著下，先問問黃毛，我們會員下棋要限時，會長大人下棋要不要限時？”
“不是吧！”沃克有點發毛：“我看黃毛和其他人下棋都是見招拆招，連一秒鍾的思考時間都不用啊！你還要限他的時？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不用管，你先問了再說！要大聲地問！”
片刻之後，沃克得到了老匡想要的答案：“呃，黃毛說會長總共隻要三分鍾的思考時間。”
“是當眾宣布的嗎？”
“是啊！”
“超時就要判負，對不對？”
“對！可那又如何呢？我的運算速度和他相差了將近十個數量級啊！”
“嘿嘿，這就行了，你不用管那麽多。我問你，你和他的運算能力，反映到棋局上，大約相差幾步棋？”
“開局選擇多，大概他能比我多看出十幾步棋；可是每下一子，計算量都會按數量級減少，若能堅持到中盤，差距將縮小到隻有兩三步；如果堅持到後期，我就能和他持平了，因為那時候盤麵落子的點很少，我的運算能力已足以應付了。”
“很好！”
“但我們不可能堅持到後期的！”說到這兒沃克又泄氣了：“下棋輸贏往往是一步之差，初期他比我多看出好十幾步，就算沒有一舉擊潰我，他也隻要一點點積累勝勢就足以在中盤遙遙領先了。即使在中後期我的運算能力也不能超過他，所以一旦局麵落後想要扳回劣勢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關係，隻要你能確保收官階段和他持平就行。上次我怎麽跟你說的？下棋也可以視作戰鬥，要取勝就必須減少敵人的攻擊輸出啊！現在敵人的最大優勢就是運算速度，隻要我們讓他的優勢發揮不出來，彼此不就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嗎？”
“限製對方的運算速度……恐怕又要像上次一樣針對對方弱點下手吧？船隊的弱點是運輸船，鋼會的弱點是缺乏資金……嗯嗯，我明白了！我這就派好漢和冰霜巨人跟蹤馬克！找到奧克特帕爾斯和他幹一場架！嗯，幹一場架還不夠，最好同時再在鋼會總部四處放火，打砸搶偷！鋼會本來就挺窮的，再毀掉點產業就更窮了，會長心痛之餘心神大亂，我們就可以趁機獲勝了！此乃兵法之上策，攻心戰是也！”
“是你個頭！也你個頭！nnd，你這都是什麽餿主意啊！”
“我就說我不行嘛，你來你來！”
“聽好了，尋找對方弱點時不要單純從對方的絕對實力方麵去尋找。對方的實力方麵其實是沒有弱點的，但他的性格有弱點，那就是自大！他覺得他比人類文明先進，這是他的強項，也是他的弱項！”
“你是說……利用對方性格方麵的弱點造成對方實力方麵的弱點？我明白了！對方有弱點了！對方不再是無懈可擊了！我有取勝的信心了！”
“太好了！沃克！加油！”
“那……下一步該做點啥？”
“……我還以為你想出來了呢。”
“快說啦！現在計時已經開始，我已經花掉五分鍾啦！”
“夫入神者，當步天元～”
“啥？”
“地球文明和外星文明之爭，就是宇宙之爭！我們當然要用磅礴大氣的宇宙流戰勝對手，第一步，落子天元！”
韓揚房間中，老匡開始搖頭晃腦地指揮沃克cosplay棋魂了。可惜肥貓生前隻是個業餘二段的水平，跟人家佐為沒法比，而沃克也不如小光，他連圍棋規則都是在五分鍾前剛剛聽說的，一句話就讓肥貓泄了氣。
“呃，那個，匡棋聖，拜托不要說術語好不好？天元是哪兒啊？宇宙流又是什麽？現在現實中的互聯網都歇菜了，我想查都沒地方查去啊。”
“nnd，天元都不知道，天元就是棋盤最中間的那個位置！”
“哦哦！”沃克連忙向黃毛舉手示意，在天元處落下第一顆黑子。(未完待續，)
“沃克！你搞什麽！你還想不想參加了！咦？大頭……馬克，你也來了？”
見安德烈居然在等自己，沃克心中一暖，忙連連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老竇呢？”
“老竇還在裏麵選拔！第一關是下圍棋，我已經輸了，老竇還在下！你趕快去！遲到的時間算在選手的思考時間裏，每個選手隻有兩個小時，你已經耽誤一個半小時了！”
“下圍棋？”沃克聽得一腦袋問號，這算哪門子選拔？
聽到鋼會的選拔第一項居然是下圍棋，老匡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鋼會會長這是要考驗會員的“思考”能力。
沃克及其他鋼會成員大都沒下過圍棋，他們既不懂什麽圍棋定式，更沒有棋手經過千百盤實戰鍛煉出來的“感覺”，所以對他們來說下圍棋就和考算術差不多。但這個算術可不是小學生學的那種算術，它包括了精確運算和模糊運算。如果單以精確計算來下棋的話，棋盤上361個格子，理論上第一個子的選擇有361種，對方的應對有360種，而自己對對方這一步的回應又有359種……如此算來，前二十步可能出現的變化就達到了10的30次方這個數量級，這計算量已經足夠tr-59們算到地老天荒了。所以圍棋的下法是不能用窮舉法來算的，在單純精確運算之外還必須加上模糊運算。通過大量模糊判斷剔除落子的位置來加快運算速度。
想要贏一盤圍棋，模糊運算和精確運算能力同樣重要。早在一百年前計算機棋手已經能在國際象棋上打敗人類了，可是在圍棋方麵計算機卻始終處於不入流的層次。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計算機的運算速度不足。國際象棋行棋規則多，棋盤隻有8x8，因此每一步棋的選擇餘地比較少，計算機可以算到多步之後，從而能較好地從全局利益考慮當前的行棋；而圍棋的落子規則限製比國際象棋少得多，棋盤卻是19x19的，這樣就導致圍棋每一步的運算量都要遠遠大於國際象棋。計算機的精確運算能力充其量隻能在局部戰鬥中獲得一點便宜，卻無法滿足“大局觀”的需要，撿芝麻丟西瓜的現象很難避免。所以要獲得棋局的勝利。計算機還必須擁有傑出的模糊運算能力，它可以大幅減少對精確計算的需求，讓計算機算的步數更多，從而具有更強的大局觀。模糊運算能力可以簡單理解成下棋的軟件。隻不過百年前圍棋軟件都是人編的。而現在這個軟件要靠tr-59們根據圍棋規則自己去編寫。鋼會會長以下圍棋來考核會員，其實是對會員思考能力很全麵的一種考核方式。
聽了老匡的解釋，沃克覺得會長用圍棋來考驗會員的“思考”能力頗有新意，至少比算什麽super π要合理，對於有自我思維的機器人來說，也更人性化。不過老匡看上去似乎並不這麽認為，他的嘴角是往下撇的。沃克一麵思索老匡為什麽又讚“全麵”又滿臉不以為然，一麵跟著安德烈急衝衝往比賽場跑。比賽場設在一個山穀之中。穀口有兩個衛兵把守，沃克驗明正身後被允許進入。肥貓卻被攔了下來。
“你不是會員，也不是寵物，禁止入內。”
聽到對方硬邦邦的連個“請留步”都不會說，老匡就知道這倆守衛極守原則，恐怕自己說出花兒來也進不去了。鋼會會員登記資料時寵物也記錄在案，想混進去的話自己也進不了寵物空間。馬克見狀道：“老匡先生，那隻有委屈你在這裏等一等了，我去和會長談談，盡力促成你們的會麵。”
“有勞，請向他轉述我們對鋼會的看法以及我們與穆小姐的接觸經曆。”
“ok.”
沃克跟著安德烈進入了山穀，肥貓找個南牆根蹲下抽煙曬太陽，順便在房間裏的大屏幕上看沃克的比賽現場直播。
看到山穀中的情形，老匡的第一印象是——鋼鐵兄弟會的確夠窮！諾大一個山穀中亂石嶙峋雜草叢生，地麵坑坑窪窪根本沒有平整，很明顯這個比賽場地既不是鋼會的產業也不是租來的，而是為比賽而找到的一塊無主野地。山穀西側地上輻射狀插了一圈二十多塊木板，這就相當於賽手比賽的房間了，這些房間既沒有前後牆也沒有屋頂，比簡易茅房還要簡陋。裁判兼對弈員黃毛站在圈子中間，選手們則像賣地瓜的老頭一樣蹲在狹小的隔間裏，連馬紮都不配一個，棋盤是用樹枝在地上畫的，棋子是黑白小石子，還有用花生、黃豆之類奇奇怪怪的東西代替的，計時鍾則幹脆省了——機器人們都有內置時鍾，誰落子就報出自己的編號，黃毛到他麵前回招。鋼會的精英會員們就這樣寒酸地在山穀中與會長進行著一對二十五的比賽。
沃克來到自己的二十三號賽位，方才守衛已經告訴過他比賽的規則——由於要考驗會員的計算能力，比賽規定每步棋的落子時間僅為一秒，超出一秒則開始扣總數為兩小時的自由思考時間，超時判負。目前其他會員已經和會長進行了一小時二十九分的比賽，已有四位選手認輸，沃克的棋盤還是空的，由他執黑先下，自由思考時間隻剩三十分十二秒。
不過沃克卻一點也不著急，因為這次老匡沒有事先聲明他會置身事外，而且沃克已想通了老匡為什麽不滿奧克特帕爾斯采取的這種比賽方式。現在，沃克也要用計謀了。
“該我下了，你已經想好怎麽贏他了吧？”
韓揚房間中，肥貓懶洋洋地在床鋪上打了個滾：“喂！你又想偷懶？自己想辦法贏啊。我要觀棋不語！”
“你啥時候像過真君子了……”
“哈？”
“哎呀呀，今天天氣真好！那個……你觀棋不語我就沒辦法了，馬克說過奧克特帕爾斯的計算能力相當於我們的幾十萬台超級計算機。我當然比不過人家啊。人家一秒鍾能算三十步棋，我一秒鍾卻隻能算十幾步，技不如人，還是直接認輸好了。”
“你這家夥越來越精，早就看出我想出手是不是？還學會激將法了？”
“沒有，沒有，這幾天天氣潮。我線路生鏽思維遲鈍啊！”
“你剛剛說了天氣好！”
“咦，近來天氣真是多變啊，剛才還好。一下子就返潮了……”
“nnd，都是跟韓揚學的！一碰到難題，首先想到的最好的計謀不是針對敵人，而是針對我！”老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奧克特帕爾斯明明不屬於人類文明，卻用人類文明中最古老的棋類來考驗人類最尖端的科技成果，怎麽看都有點瞧不起我們的意思。”
“是啊是啊！還一對二十五，這明擺著是鄙視我們嘛，幸虧特殊型號的tr-59少，要不然就真成一對二百五了！”
“你這家夥，煽風點火也越來越有水平了。好吧，怎麽也算你動過腦子了。再說伊甸和鋼會合作，第一仗也不能認輸失威風嘛！”
“哈！你答應出手了？”
“嗯。正好我看這個奧克特也有點不順眼，今天我就代表神聖偉大悠久輝煌的人類文明和智慧，好好和這家夥鬥一鬥！”
“好啊！”沃克笑逐顏開：“不過可要抓緊時間，我本來就算不過他，現在思考時間的優勢也幾乎沒有了。”
“嘁！怕什麽！你先別急著下，先問問黃毛，我們會員下棋要限時，會長大人下棋要不要限時？”
“不是吧！”沃克有點發毛：“我看黃毛和其他人下棋都是見招拆招，連一秒鍾的思考時間都不用啊！你還要限他的時？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不用管，你先問了再說！要大聲地問！”
片刻之後，沃克得到了老匡想要的答案：“呃，黃毛說會長總共隻要三分鍾的思考時間。”
“是當眾宣布的嗎？”
“是啊！”
“超時就要判負，對不對？”
“對！可那又如何呢？我的運算速度和他相差了將近十個數量級啊！”
“嘿嘿，這就行了，你不用管那麽多。我問你，你和他的運算能力，反映到棋局上，大約相差幾步棋？”
“開局選擇多，大概他能比我多看出十幾步棋；可是每下一子，計算量都會按數量級減少，若能堅持到中盤，差距將縮小到隻有兩三步；如果堅持到後期，我就能和他持平了，因為那時候盤麵落子的點很少，我的運算能力已足以應付了。”
“很好！”
“但我們不可能堅持到後期的！”說到這兒沃克又泄氣了：“下棋輸贏往往是一步之差，初期他比我多看出好十幾步，就算沒有一舉擊潰我，他也隻要一點點積累勝勢就足以在中盤遙遙領先了。即使在中後期我的運算能力也不能超過他，所以一旦局麵落後想要扳回劣勢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關係，隻要你能確保收官階段和他持平就行。上次我怎麽跟你說的？下棋也可以視作戰鬥，要取勝就必須減少敵人的攻擊輸出啊！現在敵人的最大優勢就是運算速度，隻要我們讓他的優勢發揮不出來，彼此不就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嗎？”
“限製對方的運算速度……恐怕又要像上次一樣針對對方弱點下手吧？船隊的弱點是運輸船，鋼會的弱點是缺乏資金……嗯嗯，我明白了！我這就派好漢和冰霜巨人跟蹤馬克！找到奧克特帕爾斯和他幹一場架！嗯，幹一場架還不夠，最好同時再在鋼會總部四處放火，打砸搶偷！鋼會本來就挺窮的，再毀掉點產業就更窮了，會長心痛之餘心神大亂，我們就可以趁機獲勝了！此乃兵法之上策，攻心戰是也！”
“是你個頭！也你個頭！nnd，你這都是什麽餿主意啊！”
“我就說我不行嘛，你來你來！”
“聽好了，尋找對方弱點時不要單純從對方的絕對實力方麵去尋找。對方的實力方麵其實是沒有弱點的，但他的性格有弱點，那就是自大！他覺得他比人類文明先進，這是他的強項，也是他的弱項！”
“你是說……利用對方性格方麵的弱點造成對方實力方麵的弱點？我明白了！對方有弱點了！對方不再是無懈可擊了！我有取勝的信心了！”
“太好了！沃克！加油！”
“那……下一步該做點啥？”
“……我還以為你想出來了呢。”
“快說啦！現在計時已經開始，我已經花掉五分鍾啦！”
“夫入神者，當步天元～”
“啥？”
“地球文明和外星文明之爭，就是宇宙之爭！我們當然要用磅礴大氣的宇宙流戰勝對手，第一步，落子天元！”
韓揚房間中，老匡開始搖頭晃腦地指揮沃克cosplay棋魂了。可惜肥貓生前隻是個業餘二段的水平，跟人家佐為沒法比，而沃克也不如小光，他連圍棋規則都是在五分鍾前剛剛聽說的，一句話就讓肥貓泄了氣。
“呃，那個，匡棋聖，拜托不要說術語好不好？天元是哪兒啊？宇宙流又是什麽？現在現實中的互聯網都歇菜了，我想查都沒地方查去啊。”
“nnd，天元都不知道，天元就是棋盤最中間的那個位置！”
“哦哦！”沃克連忙向黃毛舉手示意，在天元處落下第一顆黑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