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瞪了一眼趙涵,解釋道:“媽,你別聽她瞎掰,音樂人也是一份神聖職業,和老師、醫生、公務員一樣的。”


    趙涵眨眨眼睛,撒嬌式補刀:“姑姑啊,人教師醫生經常還弄出個社會熱點呢,倒是音樂人,一隻出頭鳥都沒有。他說做音樂能有出路,您真信?”


    媽媽腦海中權衡了一下,悠悠道:“節目裏都解密了,西遊記的詞曲作者老前輩,那麽好的作品,才掙幾百塊。完了,秋兒要是走這條路,不是要飯是什麽?這下不僅工作懸了,就連娶媳婦兒都懸了!”


    趙涵盤腿在沙發上,掀開毯子哈哈大笑:“姑姑,您真是說到重點了,葉秋上學的時候就不討姑娘喜歡,娶媳婦兒絕對是個天大的問題!”


    媽媽一聽,心底的憂愁更如一江春水向東流。


    趙涵捂嘴笑道:“對了,葉秋有個才華橫溢的同學,化名樸夏,最近在江內網傳了幾首歌,優秀的不得了。連我這兩隻聽慣了西方金曲的小耳朵,都喜歡的很呢。”


    “葉秋,你說實話,是不是看別人網絡發歌火了,想來個東施效顰?”


    “姑姑,你勸勸葉秋,他真不是當明星的命,趁早別做夢,省的夢醒了生不如死。”


    葉秋隻是沉默,當你被貼上失敗者標簽,說什麽不重要,在別人眼裏都是辯解、是借口。


    媽媽好奇道:“誰家的孩子也這麽想不開,難不成想和我家葉秋一樣,胡同裏要飯去?”


    趙涵:“姑媽,您想多啦。人趙懿什麽家底,根本不用靠這個活,人就一個愛好而已。”


    “是趙懿?”媽媽喃喃道:“那是個不錯的孩子啊,幼兒園就比我們葉秋更優秀。”


    在趙涵耳朵裏,隻當姑姑是在羨慕趙懿父母,她抱著毯子,笑的更開心。


    葉秋心裏卻明鏡一樣,媽媽這是心疼自己呢,媽媽也不是總糊塗,母子倆心照不宣而已。


    當年幼兒園選班長,要是葉問天還在,內定人選,輪得上趙懿?


    葉秋安慰媽媽:“媽,您知道,您兒子不是個浮誇的孩子。我這周窩在自己房間裏,一口氣做了好幾首曲子,就等市場反應了。”


    媽媽憂心忡忡,卻欣慰地點點頭。從小到大,隻要葉秋認真做的事情,結果往往不會太差,包括平庸這件事。


    葉秋聽趙涵說起樸夏的事情,就像聽著別人家孩子又怎麽怎麽了。


    誰是樸夏,很重要麽?誰是葉秋,才是致命的問題。趙懿可以冒充樸夏一時,難不成還能冒充葉秋一輩子?


    他怕趙涵信口開河,繼續說一堆讓媽媽好幾天睡不著的混賬話,趕緊給胖子發了條消息:“在哪個位置?等我,我馬上過來。”


    胖子回消息的速度很快:“就在qh區,你導航一下monica酒吧。”


    “媽,我出去一趟,有幾個留學的同學回江寧了,邀我聚聚。”


    “去吧去吧,趕緊去!”


    媽媽開心得不得了,恨不能一腳把葉秋踹出去。高中時候,葉秋班裏好幾個水靈女孩子,讓媽媽眼熱得不行。可惜那時候葉秋不爭氣,居然跟那些小姑娘半點交集都沒有,讓她失落很久。


    天天窩在家幹嘛,那漂亮姑娘,難不成會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幫我生個大胖孫子?


    “你也跟我一起過去!”葉秋收了件自己的白襯衫丟給趙涵,讓她一起過去,語氣不容她拒絕。


    “我不想去。”趙涵一臉無辜,小聲抗議,卻被葉秋拉起她的素手,直接拽了出去。


    “嗚嗚,好疼啊,你輕點拉我。”


    “葉秋,你是不是從沒交過女朋友啊,你牽女孩子手太暴力啦。”


    “別拉我,我還沒跟姑姑講,你暗戀洛陽、被全校恥笑的事情呢!”


    “再多嘴,我現在把你扔進秦淮河裏,讓你跟千年歌女老僵屍一起睡覺!”葉秋目光凶狠。


    他的眼睛在夜色裏,像是一匹孤狼。


    趙涵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秦淮河畔,自古多銷金窟,不知淹死多少紅顏薄命的可憐歌女。


    這樣的葉秋,就像是江底惡蛟,讓人膽寒。


    趙涵趕緊用兩隻纖纖玉手捂住櫻桃小嘴,心裏同時有害怕、好奇、期待、甚至欣喜的情緒星湖糾纏,像是女巫打翻了魔法瓶子。


    葉秋已經發動他那輛川崎ninja機車,他還是那身普通的白t恤,一條天藍色牛仔褲,腳下一隻白鞋子,騎在機車上的他,莫名像個騎士。


    趙涵主動坐上去,葉秋反手遞上自己的頭盔,趙涵乖乖接過去戴在頭上。


    “衣服穿上,等下帶你體驗真正的速度與激情!”


    趙涵隻能乖乖穿上葉秋的襯衫,她剛穿好,一陣讓人熱血沸騰的機器轟鳴聲,從屁股底下開始泛濫,直至擴散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連頭發絲都在顫抖,她本能地抱緊葉秋的腰。


    震顫帶來的酥麻、速度帶來的激情,蕩漾在你肉體和腦海裏,巨大的引擎聲炸響在耳畔。


    他們在秦淮河畔穿街走巷,一路飛馳,把整個城市都丟在後麵。


    “啊!”


    “太爽啦!”


    整個秦淮河沿線都留下趙涵無盡的尖叫。


    十幾公裏距離,眨眼而至。川崎摩托停下來的時候,趙涵還沉浸在強烈的感官快樂中,久久無法自拔。


    “話說,葉秋真的是原來那個葉秋嗎?”


    這個問題,她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酒吧是近幾年才興起的去處,尤其是本地不安分年輕人的心頭之愛,同時也是江寧治安最差的地方。爭風吃醋、打架鬥毆、當然還有流連忘返的舞池和令人瘋狂的節拍。


    這讓酒吧成了一個奇怪的存在,大眾難以接受,卻總有人趨之若鶩。


    monica的老板是個傳奇,他早些年砍人吃了幾年牢飯,出來的時候,趕上酒吧興起的風口,砸鍋賣鐵賭上所有家當,開了這間monica。


    因為老板是江湖上有名的狠人,幾乎沒人敢在他的酒吧鬧事。一間酒吧,不是因為disco、不是因為美酒和女人,僅僅是因為老板人狠,莫名火了。


    今天葉秋那堆海歸同學組織的聚會,就定在monica。


    “嘟嘟嘟嘟~”


    葉秋停下川崎機車,monica門前已經停滿了一水兒的豪車,賓利、布加迪、蘭博基尼、寶馬、奔馳、瑪莎拉蒂。他這輛機車,跟那些車子比,就像個玩具。


    “喂,今天停車場爆滿,摩托車換個地方停!”


    monica傳出震耳欲聾的disco,葉秋卻被擋在停車場進不去。他看了一眼,停車場明明有空位。對方是嫌棄他的機車不夠檔次,故意擋著他進去。


    來人是個大花臂,將近一米八零、保守估計二百五十斤的塊頭,是酒吧老板看場子的外圍馬仔。


    葉秋淡淡一笑,他一眼就把花臂男裏裏外外看了個透,他那種肌肉,一看就是蛋白粉加上不科學的鍛煉,硬湊出來的,中看不中用。


    葉秋在前世除了專修音樂,還曾潛心研究國術。因為強健的體魄,是一個男人發自內心的力量源泉。


    即使換了個時空,他腦子裏演練千百遍的格鬥術,不曾有絲毫生疏。最差的情況,隻可能是身體的反應速度跟不上大腦指令而已。


    葉秋習慣先禮後兵,他問道:“兄弟,我都到門口了,通融一下吧,我可是monica的酒客。”


    “我們約了朋友,不停在停車場,臨時也不好找地方不是?”


    “我們的酒客多了去,你算老幾?”花臂男看葉秋隻是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心中更加輕視,他上前一步,指著葉秋的鼻子:“對麵野街上,愛停不停!”


    大有一副葉秋不配合的話,就會被他連人帶車扔出去的架勢。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葉秋一掌拍在花臂男胸口上,微笑道:“抱歉,你說了不算!”


    他並沒有使用格鬥術,隻是用了朋友間寒暄的力度。


    即便如此,花臂男的已經怒不可遏,尤其是當著趙涵這麽個賣相絕佳的女人。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什麽叫短命,敢在monica門口鬧事,當心我…”


    葉秋打斷他的話,笑道:“當心你什麽,看大門的當自己是老板?”


    花臂男忍不了了!他在這間酒吧門口做安保這麽久,誰對他不是客客氣氣的?


    他解下腰間的警棍,舉手就準備往葉秋頭上招呼。這一棍子下去,不把你打殘,爺爺是跟你姓的。


    趙涵一聲驚呼,他仿佛看見了葉秋頭破血流,被人打死的淒慘模樣。


    她趕緊躲開,嘴裏抱怨道:“勸你也不聽,就是不肯聽,如果肯忍一時風平浪靜,怎麽會惹禍上身?”


    趙涵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答應葉秋一起來酒吧玩。


    ——


    “我說你中午沒吃飯嗎,下手跟娘們一樣。”


    葉秋動作快如閃電,花臂男沒看見他是怎麽出手的,手臂已被葉秋緊緊抓住,寸步難進。


    花臂男臉上一片震驚,我是在做夢嗎,他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他一咬牙,全身肌肉的力量轟然爆發,被葉秋鉗製的手臂卻依舊紋絲不動。


    葉秋嘴角上揚,輪到我了!


    他五指如鉤往下一沉,花臂男隻覺自己右手要被撕掉一般,整個人不得不彎腰下墜。


    葉秋猛然提膝,一股巨力衝擊在花臂男胸口,他一個踉蹌倒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內傷跑不掉了。


    葉秋衝趙涵無奈搖搖頭,大搖大擺騎著機車進了停車場。


    趙涵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還好我沒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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