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嗯了一聲。


    陳玉壓根就就不想跟劉小麥說話。


    她發現劉小麥現在跟她那個二舅娘越來越像了, 尤其是那厚臉皮,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玉,你怎麽回事啊,你跟你說話呢。”劉小麥皺了皺眉。


    陳玉看向她:“有事說事,沒事麻煩讓一讓, 我跟林白要去上班呢。”


    劉小麥這會顧不上陳玉冷淡的態度了, 倒真把自己的要求說了:“是這樣的,你爹就沒在縣裏上班吧, 這事你幫我跟林小山說一說,他總誤會我。”


    她嘟嚷道,“說得我好像騙人似的, 我哪騙人了, 你爹壓根就沒有高升,這是事實嘛。”


    當然了。


    劉小麥知道這事說了陳玉可能會不高興。


    畢竟陳大隊長是陳玉的爹啊,這親爹騙人,被人發現, 擱誰都不會高興。


    你說是不是?


    陳玉聽到劉小麥的話,都驚呆了。


    她跟沒跟劉小麥計較那些歪曲人事實的話,劉小麥竟然還想找她澄清。


    陳玉笑了:“我爹不光有工作, 他們單位還分了員工宿舍,日子舒服得很。他到哪個單位工作我們故意不告訴你的, 以後啊,我家的事你少提。”


    她還問了:“我就納悶了,你在豐收大隊盡敗壞我爹的名聲, 有什麽好處嗎?是心裏舒服了?還是看我家日子過得不好,暢快了?”


    陳玉說道,對林白道:“別管她,我們走了。”


    林白推著自行車早就在這邊了,他聽陳玉說要走,就坐上去了,“上來。”


    陳玉坐到了自行車後座。


    自行車都要騎走了。


    劉小麥衝了過去,一把拽著陳玉的胳膊,“等會,我還沒說完呢。”好家夥,她直接把陳玉從自行車上給拉下來了。


    林白趕緊停住,把自行車一扔,眼看著陳玉就要跌倒了,急急扶住。


    劉小麥那隻手還扯著陳玉不放呢,被林白狠狠推了一下,“走開。”


    林白又急忙看向陳玉,“沒事吧,傷沒傷著?”


    陳玉甩了甩手腕,說道:“好像是響了一下,不過不疼。”


    林白道:“等會去衛生院看看。”


    兩人說著話呢。


    那邊,被林白無意中推到要上的劉小麥叫得跟殺豬似的,周圍一片的人都聽到了。連一向不早起的肖媛都穿了衣服出來了。


    “怎麽了?”


    劉小麥還哭起來了,她站起來指了指地上的血,“我的孩子……”


    屁股下麵,有一灘紅色的血。


    肖媛一愣:“這是摔了?孩子……”


    劉小麥立刻指認凶手,“是他幹的,他剛才推我。”她那手指頭就往林白跟陳玉那指著。


    林白道:“剛才我跟阿玉騎自行車去上班,不知道她怎麽回去,直接把陳玉從車上扯下來了。”他看向劉小麥,“是你先起的頭,要不是你先拽人,攔著我們不讓走,怎麽會這樣的事。”


    事他認,可鍋他不背。


    肖媛聽到這話,問劉小麥,“你扯阿玉做什麽。”


    劉小麥壓根就不答,就抱著肚子,“我的孩子…………”在那抽抽答答的哭。


    陳玉對林白道:“大隊裏有沒有小推車,送她去衛生所看看,我記得我爹說過,附近幾個大隊一起弄了一個衛生所,還有醫生在那值班呢,好像不遠。”


    林白道:“我家就有一個,我去拿。”


    陳玉過去想把劉小麥扶起來。


    這私怨歸私怨,可孩子是無辜的。


    結果劉小麥不領情,“你假模假樣的做什麽,走開!”她想把林白推她的那一下,還給了陳玉。


    誰知陳玉早就防著她了,劉小麥推人的時候上半身前傾,又沒推到人,整個人往前伏了下去,沒撐住,臉都挨著地了。


    劉小麥氣壞了。


    急忙撐著起來了,生怕別人看到她丟臉的樣子。


    陳玉退到一邊去了,她想幫忙,劉小麥不領情啊。


    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劉小麥瞪著陳玉,“我都這樣了,你也不說搭過手,你有沒有良心?”


    站在旁邊的肖媛都看不過去了,“你說什麽呢,剛才阿玉不是去扶你了嗎,是你不讓人扶的,還推人家,你人怎麽回事啊,總愛倒把一耙。”


    說完,她也避遠了些。


    她還懷著孕呢,萬一這劉小麥發瘋推她怎麽辦。


    沒聽到林白說嗎,這劉小麥先是把陳玉從自行車上扯下來,剛才還要推陳玉呢。林白肯定不會撒瘋,而且,劉小麥想推人她可是親眼看到的。


    劉小麥坐那不肯起來,摸著肚子一邊哎喲哎喲的叫喚,還一邊罵陳玉,“真是狼心狗肺,還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妹呢,都不說幫幫忙。你男人還把我推倒了呢,你怎麽不說他啊……”


    陳玉冷漠道:“你活該。”


    要不是看到地上那一灘血的份上,陳玉真想一腿踹過去。


    看來,今天上班得遲到了。


    林白推著小推車過來了,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唐紅梅,宋小婉也過來了,林北去林小山家叫人去了。


    劉小麥是林小山的媳婦,出了啥事,得把林小山叫來。


    “娘,你跟四嫂幫著把她扶到推車上去,我們送她去衛生所,好好看一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衛生所離這不遠,十分鍾的路程。


    劉小麥看到林白帶了一家人過來,立刻慫了,不敢再罵陳玉了。


    她怕林白一家子人欺負她。


    畢竟,她就一個人啊。


    陳玉倒是沒跟林白告狀說劉小麥罵她。


    反正她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加上這會劉小麥成這樣了,打又打不得,難不成真跟劉小麥對罵啊。


    她丟不起那人。


    陳玉沒說,可肖媛說了,“老六,那誰,林小山他媳婦剛才一直罵阿玉呢,特別難聽。”


    林白的臉黑了下來。


    盯著劉小麥的目光有些冷。


    林白又看向陳玉,“是真的嗎?”


    陳玉點點頭,“不知道上輩子作了什麽孽,跟這種人是親戚。”這話聲音不小,在場的都能聽到。


    劉小麥臉都漲紅了,她有點怕林白,但是不怕陳玉。


    因為陳玉怎麽說也是她姑生的,都是親戚 ,陳玉再生氣再討厭她,也會有分寸的。


    可林白不同,林白是外人,下手沒有輕重。


    就剛才那一下,劉小麥覺得自己摔慘了,屁股墩都疼了。


    而且,林白小氣摳門又記仇的名聲她也聽過。


    他們送劉小麥去衛生所的路上,宋北帶著林小山跟他娘來了。


    林小山是跑過來的。


    他聽林北說劉小麥出了事,孩子可能出問題了,嚇得半死,急急忙忙的就跑過來了。


    “你肚子疼不,現在覺得咋樣?”林小山握著劉小麥的手問。


    劉小麥道:“我……就是肚子有點疼。”她肚子疼得厲害。


    “就一點疼?”林小山稍稍放心了一些,可是很快又問,“啥時候懷上的,怎麽沒跟我說啊?你說沒到三個月,不跟娘說就算了,怎麽連我都不說呢?這要是出個啥事,可怎麽辦啊?”


    這話一出,林白跟陳玉都看了過去。


    心裏升起了一個疑問:劉小麥懷疑的事,林小山不知道啊。


    劉小麥的嘴巴又是個慣會吹牛的,這孩子是真是假,陳玉還得琢磨琢磨。


    林北走到林白身邊,把拉車的活接了過來。


    車上就劉小麥一個人,劉小麥瘦,幹瘦的那種,不算重。


    林白也就沒跟四哥客氣,他都拉了一半了,還剩小半的路。


    林小山的娘拉著劉小麥的另一隻手,噓寒問暖的。


    還暗裏瞪了陳玉好幾眼。


    因為劉小麥說,她會摔到是因為陳玉。


    陳玉沒瞎,看到林小山他娘瞪的那幾下了,就說了,“大娘,你瞪我做什麽啊。你也不看看那劉小麥做出了什麽事,我跟林白騎自行車上班呢,她一把把我拽下來,差點摔到,你問問她想幹什麽啊?”


    “還有啊,我爹工作得好好的,她非得亂傳說我爹沒工作,嫌丟人躲起來了,你們怎麽也不管管她,任她亂說?她跟她娘為什麽找不到我爹在哪工作,這有什麽可疑惑的,我家人不想告訴她,就怕她跟她娘去要幫這幫那的。”陳玉直白的說了出來,完全沒給劉小麥留一點臉麵。


    說得林小山的臉都掛不住了。


    陳玉還道:“大隊的流言我們可都聽說了,大隊的幹部都說沒影的事,怎麽還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林小山她娘一愣,問,“我家小麥跟你家關係不好啊?”不能吧,劉小麥跟劉巧雲要雖親姑侄呢。


    陳玉道:“要是關係好,我能不告訴她我爹在哪工作嗎?要是關係好,我跟林白怎麽沒去你家走動啊?這看都看得出來嘛!”


    林小山她娘臉色沉了下去,她的眼睛掃過劉小麥。


    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陳玉嫁到林白家,兩家沒走動,林小山她娘是覺得奇怪。後來是劉小麥說陳玉不懂矩距,不知禮數,所以啊,嫁到林白家這麽久了,都不來跟她這個表姐走動的。


    陳玉還說了:“她結婚之前有一回,她娘還把我娘弄傷了呢,我爹還把她們給趕出去了。”要是換了普通的兩家,那就是結仇了。


    可陳玉她姥姥在,就算是看在老人的麵上,都不能弄得太難看。


    林小山他娘聽了陳玉這些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都快喘不上氣了。


    她盯著劉小麥,“有這回事?”


    劉小麥避開她婆婆的眼神,嘟嚷著,“沒有,陳玉瞎說的,她那是記恨我。”


    瞧瞧,陳玉把事扒開了說,劉小麥都能找張皮人貼上去,糊弄自己,糊弄別人。


    該說的陳玉都說了。


    反正啊。


    在場的幾位可都聽明白了,這兩嫡親的表姐妹,關係特別不好。


    唐紅梅倒是知道這事,劉小麥還被她趕過一回呢,也是結婚前的事了。


    倒是林北跟宋小婉,頭一次聽說。


    宋小婉暗暗的看了陳玉好幾眼,沒想到這個六弟妹,是個心直口快的,什麽都敢說。


    很快就到了衛生所。


    劉小麥被抬到了病床上。


    她肚子很疼。


    這疼勁有點像月事來了。


    可是她又覺得不是,她上回見紅還是一個多月前呢,快兩個月了。這一個月她吃什麽都沒胃口,人也瘦了,還時常想吐,應該是懷孕了……


    “醫生,怎麽樣了?”林小山急急的問。


    醫生看過之後,說道:“是你媳婦吧?”


    林小山點頭:“是我媳婦,孩子怎麽樣了?”


    醫生愣了一下,“什麽孩子,她這是月事來了,疼得太厲害。”


    “那血。”林小山指著被劉小麥被染紅的褲紅。


    醫生黑著臉道,“下麵不墊東西當然會染到褲子上,這你都不知道?”


    林小山的心跌到了穀底。


    醫生還說了:“你媳婦身體寒氣太重,有宮寒,得喝藥,好好調養個二兩年,才能有孩子。”他道,“現在是經期,就別吃了,等這過了再吃。”


    “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劉小麥不信,“我快兩個月沒來月事了,我最近惡心想吐,胃好也不好……”


    醫生道:“你真不是懷孕,你要不信,去縣裏的醫院檢查檢查。”


    劉小麥拚命的把自己的手伸過去,“醫生,你把給我把把脈吧。”


    林小山聽了劉小麥的話,也抱著一絲希望,“醫生,您給看看吧。”


    醫生無奈得又給劉小麥把了一次脈,然後搖了搖頭,“不是。”


    林白他們就在外頭,他們家人來得太多,裏頭空間小,擠不下。


    醫生一出去,陳玉就問了:“醫生,孩子怎麽樣?”


    醫生道:“沒懷孕,是月事來了。”


    唐紅梅嘖了一聲,“不就是來了月事,不知道瞎折騰什麽,害得大夥以為傷著她把孩子弄掉了呢。”


    然後她帶著林北夫妻倆回去了。


    要是這回林白真不小心把劉小麥的孩子弄沒了,那林小山家肯定是不依不饒的,唐紅梅帶著林北過來,就是防著他們家鬧呢。


    結果壓根就不是那麽回事,唐紅梅就回去了。


    林小山的娘也在外頭,聽到唐紅梅的話了,她連門都沒進,轉身就走了。


    看都沒看劉小麥一眼。


    陳玉跟林白說:“跟林小山他們說一聲,我們該走了,得去上班呢。”這回肯定是遲到了,得扣錢的。


    林白進去了,醫生突然又過來了,他推開病房的門問道:“女方家屬來了沒?”


    林小山道:“我是。”


    醫生道:“我是說她娘家人,下次你們叫她娘家人過來一趟,我有點事要問呢。”還說了,“本來,你們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多事的,可這實確實有點麻煩,我不得不說。”


    聽起來挺嚴重的。


    劉小麥立刻指著陳玉道:“她就是,她是我表妹。”


    陳玉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


    打人是不對的。


    冷靜,冷靜。


    醫生道:“跟我來。”


    陳玉道:“醫生,我跟她不熟,你還是等她娘來了再說吧,我急著去上班呢。”


    醫生一下子就板了臉,“是急事,關係不好也是娘家人啊,到時候你再跟她娘家人說一聲就行了。”他說完,目光隱晦的掃過了一眼林小山,然後移開了。


    醫生看向陳玉,“跟我說。”他不等陳玉回答,就往裏頭的辦公室走去。


    陳玉真是無奈極了。


    劉小麥在裏頭,巴巴的看著陳玉。


    林白道:“去看看吧。”


    陳玉去了醫生那。


    她進辦公室的時候,醫生還叫她把門關上,還反鎖了。


    這麽嚴重?


    醫生道:“既然你是她表妹,那我就不賣關子了,病人的情況有很嚴重的宮寒,接下來幾年要是不好好調養,很可能以後要不了孩子。”這事不能跟病人的丈夫說的,這話要是說了,那好端端的家說不定就散了。


    陳玉道:“醫生,這事我隻能幫她給家裏人傳個話,再多的就做不了了。”


    她還說了,“我在縣裏工作,平常不回來的,跟她見麵也少。”


    醫生愣了愣,然後點點頭,“這樣啊,那好,你傳話的時候記得讓她家人帶她到城裏去看看,最好是去大醫院。”


    陳玉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她家裏人說的。”這件事,陳玉隻會告訴張迎春,讓姥姥去說。


    她要是跟劉小麥說這事,劉小麥說不定還會覺得是她咒人呢。


    陳玉站起來要走的時候,醫生忽然盯著陳玉的臉看了會,“等等。”


    陳玉看著醫生,又怎麽了?


    醫生道:“把左手伸出來。”


    陳玉照做了。


    醫生若有所思的給陳玉把脈,過了會,又說道,“右手也伸出來給我看看。”


    陳玉又伸出了右手。


    過了一會,醫生收回了手,說道:“沒錯,你懷孕了。”


    陳玉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不可能啊。


    她沒症狀啊,她吃得好睡得好,身體特別好,完全沒有懷孕的人那種沒胃口的樣子啊。


    醫生道:“月份還淺,差幾天才滿一個月。”


    他笑了,“也就是我,才把得出來。”醫生年輕,可這醫術卻是祖傳下來的,也因為年輕,大部分人就覺得行醫不如老醫生,所以才調到鄉鎮的衛生所的。


    不過他也是因為有真本事,這差事才落到他頭上的。


    要不然,他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一般是不能坐診的。


    陳玉月事還沒來,是差二天,算算時間,應該後天的。


    她這會還有些懵。


    醫生道:“要是不信,過幾月再去縣裏的醫院看看。”他聽陳玉說要縣裏工作,所以才叫陳玉去縣裏看看的。


    “好,謝謝醫生。”陳玉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錢,遞給醫生,“這是診所。”


    “不用,我就隨便看看。”


    “醫生,您收著,這是我謝您要。要是懷孕這事是真的,我跟我家林白還要再來感謝你的,我是糧店工作的,他在供銷社,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管找我們。”


    醫生聽到糧店跟供銷社,眼前一亮。


    他立刻伸出手,“我叫徐原,你好你好。”原來是管糧的,這可太好了。


    還有供銷社,那買東西就方便了。


    徐原醫生親自把陳玉送出去了。


    林小山本來要帶劉小麥回去的,可他想知道醫生跟陳玉說了什麽話,劉小麥到底什麽事他不能聽啊?


    林小山越琢磨越覺得這事不對。


    林小山看到陳玉出來,立刻就問了:“醫生,你們說了什麽事啊?我是劉小麥的丈夫,應該告訴我才是啊。”


    醫生嗬嗬笑了兩聲,“都是女人家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他怕林小山追問,把陳玉送出來就急忙回去了。


    林小山這會纏上陳玉了,“妹子,你就說說,到底啥事啊。”


    陳玉道:“哦,沒什麽,就說劉小麥太瘦了,身子骨不好,得好好養養,以後多喝點湯什麽的。就這麽些啊。”


    “就這?”林小山不太信,這些話醫生跟他說過啊,怎麽還要避著人呢。


    陳玉道:“我們還要上班呢,都耽誤多久了,真是的。你也好好管管你媳婦啊,一大早在我家門口堵著,還把我從車上拽下來,要是我真摔到地上出了事,你們負責啊?”


    這會仔細一想,陳玉心裏都覺得害怕,還好她沒摔著。


    要不然,這堪堪才滿一個月的胎兒,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


    說到這,她瞪了劉小麥一眼,“我可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下次我不管你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要是招惹我,我可就揍人了!”


    劉小麥扭過頭。


    當聽不到。


    陳玉看劉小麥這樣,手都癢了,想打人了。


    就當是為孩子積德吧。


    陳玉拉著林白走了。


    林白問:“真不用教訓她嗎?”這話林小山夫妻倆正好都能聽到。


    林小山心裏一沉。


    劉小麥往林小山身後躲了躲,還小聲問,“那林白真會楱女人嗎?”


    林小山道:“都跟你說不要去招惹他們了,你怎麽老不聽!真是煩死人了!”


    劉小麥控述的看向林小山,“你變了,你結婚前不是這麽對我的……”


    還裝模作樣的想假哭兩聲。


    林小山抬腳就走,“趕緊回家去把衣服換了,瞧瞧你都成什麽樣了。”


    他還說了,“結婚我就是這樣的,當初我還不想結呢。”


    劉小麥不敢吭聲了。


    林白叫陳玉上自行車。


    準備去上班了。


    陳玉看了自行車一會,憂心忡忡,愣是沒坐上去。


    “會不會摔倒啊?”她擔心的問。


    林白以為陳玉是被劉小麥那一拉嚇著了,便哄著道:“不會摔的,我騎慢點。”


    陳玉想了想,還是坐了上去,“那就騎慢點,慢點好。”


    不知道怎麽回事,醫生說她懷孕了之後,她就變得格外小心,這才第一個月呢,得小心一點。都說三個月胎才穩呢。


    陳玉想東想西,一路出神,就這麽到了縣裏。


    林白發現陳玉心事重重的。


    直到到了糧店,林白才問:“醫生說了什麽,劉小麥怎麽了?”應該挺嚴重的,要不然,阿玉也不會一直在後座發呆呢。


    陳玉道:“她的事跟我們沒什麽關係,等我去城裏跟我說一聲,讓她給姥姥帶話就行。”


    林白放心了。


    緊接著,就聽陳玉苦惱的說道:“醫生說我懷孕了,說是一個月,不過月份……”


    林白呆立當場。


    “月份太淺了,你說,要不要等一個月我們再去他那看看,我覺得他醫術不錯。”陳玉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發現林白已經傻掉了。


    陳玉也是第一次當媽,她自個也是沒搞清楚,正迷糊呢。


    高興當然高興。


    可月份太淺,萬一是誤診呢?


    林白腦子一片空白。


    許久才慢慢回神。


    林白一把抱住陳玉。


    可很快又鬆開了,他怕擠著孩子了。


    他看著陳玉,磕磕巴巴問:“醫生說懷孕了?剛才說的?”他緊張極了。


    “是啊。”陳玉道,“我剛才還怕坐在自行車後頭,萬一摔下來了怎麽辦。”


    “剛才在衛生所你怎麽不告訴我啊,”林白抹了把汗,“早知道有你有身孕了,我們應該再騎慢眯的,雖顛著孩子了。”


    然後,林白就開始傻笑。


    他看著陳玉的肚皮,伸手摸了摸,隔著衣服,他都能感覺到裏麵孕育的生命。


    其實,這才一個月,胚胎還不知道成沒成形呢,能感覺到啥啊。


    林白是高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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