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杜?


    女兒在醫院上班?


    陳大隊長不敢確定, 劉巧雲說的會不會是他腦子裏想的那個人。


    本來。


    上回那個死纏著他要照片的姑娘,他查過,叫謝正珠,在醫院上班,前一陣從外地調過來的。


    看到那個姓的時候, 陳大隊長心裏有些猜測,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那姑娘長得不像杜若晴。


    也不太像謝文生, 應該不是他們的女兒。


    陳大隊長覺得自己想多了。


    那會他心裏還要笑自己呢,可瞎想什麽,多少年前的舊事了, 沒準人家早忘了。


    可就在剛才, 陳大隊長發現,杜若晴真的有可能過來了。


    還來過他家?


    陳大隊長現在心情很複雜。


    她怎麽會來?


    她怎麽會跟自己的媳婦認識?


    為什麽認識?又為什麽要來他家?


    隨著年紀越大,陳大隊長越覺得當年的自己跟跟謝文生沒有可比性,人謝文生京裏的, 讀過大學,長輩們都是槍林彈雨裏拚殺過來的,現在讓子孫享福了。


    他呢。


    出身農家, 在隊裏有些光鮮的履曆,可是那有什麽用呢?


    不過啊, 年輕那會陳大隊長並不覺得自己差,他是自己在部隊裏打拚出來的,長得不比別人差, 拿槍殺敵也是隊裏頂尖的,謝文生那種文弱書生,他很不瞧不起的。


    那時候年輕氣盛,在部隊裏拿過不少的功勳,前途遠大。


    他跟杜若晴談戀愛的時候,可是自信滿滿的,他這麽優秀,杜若晴喜歡他是正常的。當然了,杜若晴也比他見過的姑娘都要優秀。


    溫柔似水,說話也好聽,笑起來還好看。


    兩人都說好了,他先跟杜若晴去杜家見長輩。然後下回他再帶著杜若晴去見他爹娘,要是沒問題,兩人是準備第二年結婚的。


    可惜。


    事情就是那麽巧,陳大隊長見杜若晴父母的前一個月,執行任務秘密任務時出了意外。


    等他九死一生的回來,這女朋友已經成別人的了。


    這邊。


    劉巧雲說完了,嘴有些渴了,拿著杯子喝了幾口水,結果就看到陳大隊長在那發呆。


    她忍不住道:“老陳,我剛才說話你聽到沒,你在想什麽呢。”杵那都木頭似的,想啥啊。


    陳大隊長這才回過神。


    看到劉巧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虛。


    可轉頭一想,他也沒做什麽虧心事啊,就是結婚之前談過一個朋友,結婚之後,他跟那位壓根就沒聯係過了。


    他這些年辛苦賺錢養家,把孩子養大,勤勤懇懇的,也算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了。


    想完,陳大隊長心裏就踏實了。


    他回答劉巧雲:“沒想什麽,就是奇怪,你剛才說的那個人那麽好,啥都會,她怎麽就跟你做朋友了呢?你啥也不會啊,在一起聊什麽啊?”


    要真是杜若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聊的都是大雅之物。


    而他媳婦劉巧雲他是知道的,聊的無非就是柴米油鹽,孩子,周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兩人很不搭的。


    “聊孩子啊。”劉巧雲笑著道,“小杜那是兩個孩子呢,都沒結婚,她這個當媽的也是操心啊。”說到這,劉巧雲又想起來杜若晴說她家是她丈夫做飯的事。


    她跟陳大隊長道,“小杜那雙手,真是細皮嫩肉的,下午的時候我仔細瞧過了,肯定是沒有幹過的活的,她說她家裏都是她丈夫做的飯。你看看,她挑的男人多好啊,真會疼人!”


    劉巧雲一邊說一邊看陳大隊長。


    陳大隊長嘀咕,“我以前不也做過飯嗎,這不是工作忙嗎。”


    劉巧雲道:“不是沒以前忙了嗎,明天你休息不?”她心裏想做什麽都寫在臉上了。


    她想叫陳大隊長做頓飯,以後也好出去顯擺。


    也不能說是顯擺吧,起碼別人這樣說的時候,她也能驕傲的挺起胸膛。


    女人嘛,總是喜歡攀比的。


    陳玉察覺到陳大隊長的神色有些不太對。


    好像是聽到她娘說杜阿姨的時候開始的。


    杜阿姨。


    陳玉可是知道他爹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個對象的,說是在部隊的時候談的。


    她看了陳大隊長好幾眼。


    心裏想問他爹是不是認識這個杜阿姨。


    可她娘在,又當著大家的麵,不好問。


    “爹,你在想什麽呢?”這句話是陳海問的,他也看出陳大隊長有些心神不寧了,發了幾回呆了。


    總是走神。


    陳大隊長聽到有人叫他,趕緊看了過去,見是陳海,便問道:“你說什麽?”


    “爹,你在想啥啊,總是走神。”陳海問。


    是遇上啥煩心事了嗎。


    陳大隊長道:“沒啥,就是想你賀伯伯的事。”


    搬到城裏後,陳海見過賀立國兩回。


    “賀伯伯怎麽了?”賀伯伯都是副局長了,正春風得意呢,不該有什麽煩心事啊。


    陳海心裏想。


    沒什麽,就是要離婚了。


    陳大隊長正要說的,可是突然意識到這是賀立國的私事,不該就這麽說出來,萬一以後賀立國跟賀夫人又和好了呢?


    賀夫人現在隔三差五的就去公安局找賀立國。


    就是為的這離婚的事。


    賀立國提了離婚後,就搬出來,沒住家裏了。


    賀立國告訴賀夫人他搬到哪去了,賀夫人找不到他,隻能去公安局堵人。


    那公安局是工作的地方,哪能次次由著賀夫人進。


    後來啊,賀立國跟下麵的人通了氣,這幾天就沒放賀夫人進去了。


    “爹,你怎麽又走神了?”陳海的皺著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陳大隊長隨口道:“最近精神不太好。”他按了按額頭。


    陳玉:“爹,你剛才還沒說賀伯伯怎麽了,他家出什麽事了嗎?”


    她忽然想到,“難道是賀奇跟藍嫣然在一起了?”然後家裏吵翻天了?


    陳大隊長聽到這話就笑了,“這兩人早在一塊了。”


    陳玉震驚。


    早在一塊了?


    藍嫣然不是跟賀夫人不合嗎,賀夫人不是不同意嗎?


    “你結婚那陣他們就經常在一起,後來沒多久,就正式在一起了。”陳大隊長說道,他經常去找賀立國,多是公事,不過兩人關係好,有時候也會說一說私事。當然了,私事是下班的時候才會談的。


    陳玉還是很意外啊:“賀伯伯同意?”


    藍嫣然好像不是省油的燈啊。


    賀奇不是知道嗎?


    還跟她在一起呢,圖什麽嗎?


    陳大隊長道,“也沒反對就是了,那兩人能不能走到最後,能不能結婚,那是以後的事了。”賀立國的態度就是不插手,順其自然。


    賀奇喜歡藍嫣然,要是賀立國強硬的說不同意,以後賀奇再娶一個,但心裏忘不了藍嫣然,那對娶來的媳婦太不公平了。


    賀夫人就是心裏有人。


    賀立國太懂這種感覺了。


    他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會孩子都生了,總不能讓孩子沒了娘吧,就湊和著過唄。


    那段時間他經常出任務,賀夫人的意見也挺大的。


    磨合了好些年,兩人的關係才慢慢改善。


    近幾年,兩人的關係算是最好了,賀立國還想過,退休之後,兩人變成老頭老太太,一早起來,兩人去公園裏散散步,再去找老友們喝喝茶,說說話,多好。


    結果,賀立國翻到了床頭櫃下麵藏著的那張照片,賀夫人跟謝文生的合照,撕碎的照片又一點一點的粘起來。


    那天,賀立國拿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想了整整三天,才去民政局拿了離婚協議書,然後簽上字,拿回家,放到床頭櫃裏那張撕碎的照片上麵。


    要是賀夫人不去翻那張照片,那份離婚協議書就永遠不會被發現。


    可惜啊,賀夫人還是看到了。


    也是那天,賀立國跟賀夫人的關係降到冰點。


    賀立國搬了出去。


    這些事都是賀立國跟陳大隊長喝酒的時候,醉了之後說的。


    陳大隊長唏噓得很。


    也正是有賀立國的前車之鑒,陳大隊長更加確定他要好好守護自己的家庭,現在有媳婦有兒女,工作也好,還在城裏買了房子,日子蒸蒸日上,除非他腦子壞了,才會破壞這樣幸福的生活。


    陳大隊長定了定神,看向陳海,“以後你想娶誰就娶,隻要姑娘家的父母品性不差,我們就不會反對。”


    陳海說了:“我跟娘說了,要她給我介紹一個,我不想找了。”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他自個找了一個,結果是個結過婚的。


    不光這樣,田玲的娘也是個不講理的,陳海真的覺得自己看人眼光不怎麽樣。


    他就不為難自己了。


    還是叫爹娘幫他相看吧,過日子,隻要不討厭,處著處著總會處出感情的。


    陳大隊長成功的把話題拐到陳海的婚事上了,之前的杜阿姨小杜什麽的,就沒有再提了。


    他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


    劉巧雲也是牢牢記掛著陳海的婚事,她說道:“我在阿玉那邊住了一陣,跟周圍的街坊也熟了,下回回去,就托他們打聽打聽,要是有消息,再跟你說。”


    阿玉家附近住的都是縣裏人。


    陳海也是在縣裏上班,找縣裏的姑娘,正好。


    這聊著聊著,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九點。


    這家裏這麽多人,該排隊去洗了,不然等會湊到一塊,得洗到半夜呢。


    陳玉跟林白住的二樓的房間,小洋樓房間挺多的,家裏三個孩子一人一間那還是有的。


    十點。


    劉巧雲忙了一天,平常睡得也早,洗完後在床上躺了一會,眼看著快要睡著了。


    結果,被剛洗完的陳大隊長給搖醒了。


    劉巧雲沒好氣的瞪著他:“衣服在抽屜裏,不是跟你說了嗎?”


    陳大隊長坐下,說道:“不是衣服的事,別的事。”


    劉巧雲都醒了,“啥事啊,你說。”


    陳大隊長坐在那,半天不吭聲。


    “你倒是說啊!”劉巧雲都急了,到底說不說啊?


    陳大隊長剛才洗的時候就在想,要不要跟劉巧雲坦白他年輕時談過對象的事。


    這要說了,劉巧雲肯定要生幾天的氣。


    這要是不說,要是杜若晴又來家裏,跟他遇上了,兩人還裝作不認識,以後叫劉巧雲發現他跟杜若晴年輕時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隻怕家裏會炸翻天。


    還是說吧。


    省心。


    劉巧雲急得都坐起來了,搖陳大隊長的胳膊 ,“你到底說不說啊,要是不想說,就別開那個頭!”


    陳大隊長想好了。


    這會才慢慢吞吞的開口了,“剛才我聽你說那人姓杜。”


    “是姓杜,怎麽了?”


    陳大隊長道,“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談過一個對象,也姓杜。”


    劉巧雲眉頭盯著陳大隊長,“以前你可沒跟我說這事啊。”


    陳大隊長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剛才聽你說姓杜,想起來了。剛才阿玉還跟我說這人無端端的過來,是不是有什麽目的,你覺得會不會是我那……”


    “甭想了,不可能!”劉巧雲翻了個白眼,“那小杜跟天上的人似的,一看就是精心養出來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你那前對象。”


    她語重心長的跟陳大隊長道,“你啊,別一天到晚的亂想,你拿鏡子照照你自己。”


    她小聲嘀咕,“配得上人家嗎?”


    陳大隊長聽得臉都青了,“我差成那樣了嗎?”


    他剛才還想著,要是劉巧雲追問細節,他該怎麽解釋。現在看,完全是他想多了。


    哎喲,還生上氣了。


    劉巧雲趕緊道,“當然不是了,你不差啊!你樣樣都好,可是你想啊,要是早幾個月,早些年,咱們還在大隊裏呢,這跟城裏人不是天上一個地下嗎,怎麽夠得著啊。現在是你工作調過來了,日子好了,我說的是以前。”


    陳大隊長睡了。


    他腦子裏還在想劉巧雲的話。


    是啊,要是早幾個月,他還在大隊裏幹活呢,要是杜若晴遇到那個時候的他,肯定會無比慶幸她當年的選擇。


    嫁城裏人還是嫁鄉下人,隻要腦子不傻的,都知道該怎麽選。


    幸好,他現在沒有那麽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杜若晴麵前。


    陳大隊長心事重重的睡著了。


    第二天。


    吃過早飯,陳大隊長去上班了。


    陳海帶了點粥去看昨天他送到醫院去的那位老太太了。


    林白也出門了,有點事。


    劉巧雲讓陳玉站著,給她量尺寸,準備給她做幾身衣服,這肚子要慢慢的大起來了,以前的衣服可都穿不上了。


    尤其是冬天的衣服,得全部重新做。


    陳玉抬著手,平舉跟地麵平行。


    劉巧雲拿著卷尺一邊量一邊跟陳玉說著昨天晚上的笑話,“你爹還以為自己是年輕那會呢,覺得自個多受歡迎呢。”她說著說著就笑了。


    陳玉好奇道:“爹說什麽了?”


    劉巧雲還在那笑著,“你爹說他年輕那會,在部隊談過一個對象,也姓杜,懷疑就是你杜阿姨呢。”


    她直搖頭袋,“你說說,這怎麽可能呢,你杜阿姨多講究的一個人啊,你爹以前的對象就算是姓杜,也不可能是她!”


    陳玉瞳孔驟縮。


    他爹說杜阿姨可能是他年輕時候談的對象?


    如果真是這樣,那杜阿姨主動跟她娘交朋友,特意來她家,這就對得上了。


    陳玉看劉巧雲還在那笑,心都涼了半截,“娘,你還會有心思笑呢!”


    “你聽聽你爹說的那些話,不好笑啊?哈哈哈。”劉巧雲還在那樂,“你爹都一把年紀了,哪還有小姑娘看上他啊。”


    陳玉涼涼的提醒,“娘,那醫院的小姑娘不是纏著爹要照片嗎,你忘了?”


    劉巧雲的笑像是被人掐斷了似的。


    她喃喃道,“不會吧。”


    其實,劉巧雲留在這不肯走,主要就是因為這個纏過陳大隊長的小姑娘。


    本來,劉巧雲都快忘了這事的,可是叫陳玉一提,又想起來了。


    她心裏還真是有些怕。


    可又覺得,那小姑娘不是有一陣沒出現了嗎。


    應該是死了心吧。


    劉巧雲遊移不定。


    陳玉看著劉巧雲說道,“什麽不會啊?是小姑娘不可能看上我爹,還是杜阿姨不可能是我爹以前的對象?”


    她爹都主動找她娘說了。


    那定是她爹想到了什麽,不然,她爹不可能無端的說那些話啊。


    劉巧雲被陳玉的話一嚇,有些慌了神。


    手中的卷尺都放下了。


    她在屋裏走來走去,“要不,我去公安局外頭看看?”


    公安局的辦公大樓裏麵,肯定是不能隨便進的。


    陳玉道:“我跟你一起去。”


    劉巧雲擔心的看著陳玉的肚子,這懷著孩子呢,好不好走啊。


    陳玉道:“不走那麽急,走一走歇一歇,跟散步似的,不就過去了嗎。”


    “也行。”劉巧雲點點頭。


    太陽大,陳玉出門的時候,還戴了帽子呢。


    劉巧雲對在自個屋裏不知道幹什麽的陳焰道:“阿焰,我跟你姐要出去一趟,你看著點屋子啊。”


    “好!”陳焰的聲音從屋裏頭傳來,聽得出來,是扯著嗓子喊的。


    他懶得出來說。


    門關著,有點隔音,所以才用喊的。


    “娘,你帽子呢,拿出來戴上啊。”陳玉說道。


    “又不用下地幹活,這路邊還有樹蔭呢,不戴不戴。”劉巧雲換了身出門的衣服,跟陳玉一塊走出大門。


    陳玉手裏多拿了一頂帽子,還是放到了劉巧雲的頭上,“娘,你現在又不用下地幹活了,以前曬的那膚色還沒恢複呢,現在多養養。”


    她指著路上的行人道,“你看看這城裏的人,一個個多白啊。”


    “要那麽白幹啥啊?”劉巧雲嘀嘀咕咕的。


    一把年紀了,誰還在乎白不白的。


    陳玉故意道:“找爹要相片的小姑娘肯定白。”


    劉巧雲一聽,就主動把陳玉手中的那個帽子戴到了頭上,“走吧。”


    真是叫人討厭的小姑娘。


    劉巧雲心裏氣悶的想,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不找個差不大多的帥小夥,盯著別人的丈夫做什麽?


    還是個大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眼睛是瞎了嗎。


    “你好。”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陳玉跟劉巧雲正準備走的,聽到聲音看了過去。


    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正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一下,新洋路18號是這邊嗎?”


    新洋路18號,那就是劉巧雲家啊!


    劉巧雲可不認識這人。


    這誰啊?


    來她家做什麽?


    難道是陳大隊長的朋友?


    劉巧雲就問了:“你找誰啊?”


    “我姓謝,是來找陳建兵的。”這斯文儒雅的男人正是謝文生,他是特意過來找陳建兵的。


    賀夫人那回在火車站說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他沒認。


    可是後來,那孩子竟然自個找上門來了,哭著喊他爹,正巧叫杜若晴看到了。


    杜若晴那次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回家,謝文生怎麽都找不到人。


    閨女謝正珠知道他在外頭還有一個女兒的事後,鬧脾氣了,也不肯幫他。


    謝文生真是頭痛得很。


    他思來想去,覺得杜若晴有可能會來找陳建兵,所以,才想從這邊下手,問一問自己媳婦的下落。


    曲線救國嘛。


    杜若晴來這裏,不光是為了看女兒,還是為了見舊朋友。


    這事他是知道的。


    謝正珠寄過去的那些照片,他是看過的。


    謝文生看著照片裏的陳建兵又黑又瘦,還老了,不複當年英俊瀟灑的模樣,巴不得杜若晴過來見他呢。


    好叫杜若晴好好見見陳建兵現在的醜樣,以後就不惦記這人了。


    謝文生知道陳建兵在公安局工作。


    可他要說的是私事,不方便在公安局那種地方談,所以,他就找到陳建兵的家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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