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妮聽她那麽說, 不服氣,“大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不說別的,這醫藥費你總要出吧,總不能讓我家祥滿自個掏錢啊, 我們結婚的錢都沒湊齊呢。”


    其實, 唐二妮並不相信她大姐說的話,她家祥滿跟她關係好著呢, 祥滿不可能那麽說她。


    她跟孔祥滿早就商量好了。


    以後要組成自己的小家庭,先從兩邊父母那掏點錢出來,到時候結了婚, 就把錢捏在手裏, 兩人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她寧願不要自己的名聲,也想從父母手裏扣點錢出來。


    沒錢?那就去借。


    反正以後也不是她還。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 就是她爹娘不會找孔祥滿要一大筆天價彩禮錢。


    唐二妮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被人輕易哄騙,她是跟著外人一起哄自家親人呢。


    所以啊, 當唐彩妮說一毛錢都不賠給孔祥滿的時候,唐二妮倒是先急上了。


    唐彩妮盯著唐二妮, “你到底是跟我親還是跟他親啊?怎麽處處幫著他說話啊,你要是再這樣,以後別喊我姐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這話有些重。


    唐二妮嚇了一跳,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她大姐對外人凶,對自家人卻是好得很,肯定不會不認她這個親妹妹的。


    唐二妮看著唐彩妮道:“大姐,話不是這樣說,”她聲音小了些,“我跟祥滿遲早是一家人的,咱們都是親戚,你怎麽能打他呢?”說來說去,這話又繞回來了。


    唐二妮這語氣到底還是軟了些。


    可孔家人跟唐彩妮不是什麽親戚關係 ,這唐彩妮傷了孔祥滿,他們孔家人自然要討個說法的。


    至於唐二妮,這還沒嫁呢,著急認什麽親啊。


    再說了,這唐二妮他家祥滿要不要還不一定呢?


    “這鬧的是哪一出啊?”唐紅梅從外頭走進來,黑著臉問。


    她從老姐妹那聊天,聽人說她家有人過來砸場了了,趕緊把老姐妹都叫上了,過來瞧瞧是怎麽回事。


    林老三跟林家業都不在家,去上工了,還沒回呢。


    唐彩妮道:“娘,這事您別管,他們來找我的,說要我賠錢。”


    她說完又看向孔祥滿,冷笑一聲,“錢一分也沒有,你要是把送我去吃牢飯,那現在就去,等到那我那事情一說,看看是誰丟臉。”


    孔祥滿腦袋包滿了繃帶,見唐彩妮態度這麽強硬,也有些生氣。


    去就去,他是男人,怕什麽。


    唐彩妮抬了抬下巴,“那天你說的話,可不止我一個人聽到,你可別想賴賬。”


    孔祥滿的臉色變了變。


    唐二妮皺皺眉,走到孔祥滿身邊,低聲問了幾句,孔祥滿連連搖頭,直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是唐彩妮聽錯了。


    唐二妮聽到這話,安心多了。


    唐彩妮看到唐二妮又跟孔祥滿混到一起,頓時怒了,“唐二妮,我可跟家裏人過了,你要是跟著這混蛋在一塊,以後甭跟我來往。”


    唐紅梅跟幾個老姐妹聽著,慢慢琢磨出一點東西了。


    她問唐彩妮,“這年輕人是你妹子的對象?”


    唐彩妮跟唐紅梅簡單的交待了一下。


    唐紅梅聽明白了。


    這姓孔的一家人是來找唐彩妮要錢的,除了醫藥費,還有賠償金。


    哎喲。


    唐紅梅盯著那姓孔的腦袋瞅了又瞅,這傷了人,醫藥費多少得給點啊。


    這周圍多少雙耳朵聽著呢。


    唐彩妮卻是咬死了一毛錢不給。


    孔家人是賴在這了,天黑了都不走,就坐在林家堂屋裏,一個凳子一個人,坐不下去的,就在屋裏站著。


    那孔家人是看出來了,唐彩妮是咬死了不給錢的。


    既然這樣,他們也不往唐彩妮那邊使勁了,就跟林家人談。


    唐彩妮是林家的兒媳婦,那孔祥滿的娘看唐紅梅好說話一些,而且,那神情像是要賠錢的樣子,就揪住唐紅梅不放。


    這回她學乖了,也不吵,就跟唐紅梅說家裏的難處,說家裏窮啊,拿不出錢給冶病。連彩禮都不夠,好在兒子的對象懂事,沒有多要……


    這孔家老娘要是耍橫,那唐紅梅早就叫上左鄰右舍把人給趕出大隊了,可孔家的娘卻在抹淚,一臉苦巴巴的相,瞅著實在是有些可憐。


    唐二妮聽著孔祥滿的娘使勁誇她懂事,識大體,跟唐紅梅這個外人說了她一堆的好話,心裏跟吃了蜜似的,別提多舒服了。


    她就說嘛,孔祥滿人好,他家人也不錯,哪裏像爹娘還有大姐說的那樣了。


    孔家老娘哭窮還是有用處的。


    唐紅梅是真心軟了,給了一點醫藥費,“這次也是我家彩妮不對,就算是吵了架,也不該動手啊。”


    孔家老娘喜滋滋的把錢接了,錢不算多,冶病是夠了。


    她心裏喜,臉上卻還是那副愁苦相:“大嫂子,不是我說,你這三兒媳婦也太凶了些。女人家,就該溫婉大方一些,像她那樣的,在外頭容易惹出事來。”


    唐紅梅道:“她那性子挺好的,這次她也是著急她妹子的事,大妹子,你倒是說說,這兩個孩子的婚事什麽時候辦啊?”


    那孔家老娘立刻道:“等我兒子的傷好了就辦,這結婚可是大日子,馬虎不得。”其實她拿了錢一直沒走,就是想要唐彩妮給她兒子道歉的


    她想好好搓搓唐彩妮的銳氣。


    可惜啊,她說了半天,那唐紅梅跟聽不到似的,處處說唐彩妮的好。


    這天啊,都快黑了。


    總不能晚上在這睡吧。


    林老三跟林家業回來,看到一院子的人,又是生麵孔,臉都皺了起來。


    這些人是誰啊?


    巧的是,林白也回來了,跟他一塊來的還有老二林南,林南手裏還提著二刀肉。


    二妞托給鄰居好幾天了,總不能一直讓鄰居照顧著吧。


    他心裏也急。


    跟林白商量了這事後,一下班,就立刻過來了。


    正巧,跟林白在路上碰到了,就一塊來了。


    現在正是做晚飯的時候。


    林白去停自行車了,林南提著肉先走了進來,人來沒到,聲音就喊上了,“娘,我提了肉回來,家裏還有幹豆角沒,用冷水泡開,跟肉一塊煮,然後再來一碗紅燒排骨。”這刀肉可不少,是他自個花錢買的。


    他特意留的好肉。


    結果,他一進院子,就看到好幾個陌生人,林南皺了眉,“爹,娘,他們是誰家親戚啊?”想了想又問,“還是過來找誰有事啊?”


    本來,林老三已經回來了,人高馬大的,又加上一個林南,這段時間在肉聯廠幹活,吃得好,每天都是費力氣的活,這就更結實了。


    林北下工後在新屋子那邊陪自個媳婦,等會飯點才會過來。


    林白把自行車抬到院裏,也看到孔家人了,眉頭一挑。


    家裏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那孔祥滿一家人看到林家兒子一個個回了,這心裏比剛才虛了不少。剛才那會,唐彩妮一個女的,唐紅梅跟一幫老姐妹,也是不中用的,現在情況就變了。


    尤其是林白問:“爹,四哥呢,怎麽沒過來?”


    剛問,林北就到門口了。


    林北挽著袖子進來的,“娘,我聽堂嬸說家裏有人來惹事啊?”本來他是該飯點來的,可聽說有人來找麻煩,就過來了。


    他以為家裏就三哥一個人呢。


    來了才知道,二哥跟老六都回了。


    得,這回穩了。


    孔家老娘本來看到林南提著二刀好肉回來,還想跟唐紅梅拉拉關係,蹭頓晚飯的,結果,現在沒那想法了。


    唐紅梅也幫唐彩妮賠了醫藥費,在是錢不夠,他們下回再來要。


    孔家老娘急急忙忙要走。


    林北就在門口那,伸手一攔,“你們這一大夥人,來了就想走啊?啥事啊,不說清楚,別想這麽快走。”


    真是的,當他家是菜市場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林北的不高興都寫在臉上呢。


    孔家老娘跟孔祥滿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見唐二妮出了頭,“我大姐把我對象打了,腦子都破了,你瞧瞧,我們過來是商量醫藥費的事,這怎麽就不能來了?”


    林北往那群人中腦子唯一紮繃帶的的輕人看去。


    人模狗樣的。


    林北看向唐彩妮,“三嫂,是這樣不?”


    唐彩妮沉默的點點頭。


    唐紅梅給了孔家老娘醫藥費,她不舒服。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就是唐二妮,跟個蠢蛋似的,被地男人騙得團團轉。


    剛才唐二妮隻跟孔祥滿說了一會話,就被哄得找不著北了。


    “唐二妮,你給我站住。”唐彩妮在門口喊道。


    跟在孔祥滿身邊的唐二妮停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回頭跟唐彩妮解釋的,結果,孔祥滿一伸手,牽著她走了。


    唐彩妮眼裏看到的是,唐二妮為了一野男人,連她這個親姐姐都不要。


    她看著唐二妮消失在路口。


    她這心裏特別難受。


    她回了屋。


    連晚飯都沒吃,躺在床上,怏怏的。


    林老三給她端了碗飯來,排骨,五花肉,都夾了過來,堆得滿滿的。


    唐彩妮不想動。


    林老三道:“我把飯放桌上,你餓了就自己吃,我出去了。”他出去跟兄弟們說說話。


    二哥他真是有些日子沒看到了。


    堂屋。


    桌子邊圍了一圈的人,別說,還真隻有林家自己人。


    宋小婉跟肖媛的飯林北已經給夾出來端過去了,那兩人女人一塊吃的,原先,林北會陪著她們一塊吃的。


    可現在林白跟林南回了,林北過來跟兄弟一塊吃。


    林白晚上還要回縣裏去的,就沒喝酒。


    唐紅梅看到兒子回了,心情好,收碗的時候臉上都是笑的。


    現在兒子們能賺錢了,她手裏也寬裕了,明年秀秀就能出來了,秀秀以前喜歡的自行車,還有漂亮的衣服,以後都能買了。


    錢她正攢著呢。


    到明年,肯定是夠的。


    “娘,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林白開口說道。


    二哥那沒動靜啊,他看了二哥一眼。


    唐紅梅擦了擦手,坐到桌邊,挨著林白,“啥事啊?”


    林白把肖媛提出來說了一聲,然後,才說了二哥家二妞的事,最後才說唐紅梅要是住到縣裏,他也給錢,兩口子晚上一塊過去吃頓飯。


    “給錢?三人都給啊,給多少啊。”唐紅梅眼睛亮得嚇人。


    “娘,就晚飯,一人五塊吧。”林白提議。


    “當然不行了,你二哥先前都不止給我這麽多,五塊不夠。”唐紅梅嫌錢少了,還掰著手指頭數,“你看看,洗衣做飯,我還要買菜呢。”活可不少。


    林白嘀咕,“娘,你現在在這裏的活更多吧,這大灶燒的可是柴,在那邊燒的可是煤灶子,又不用撿柴劈材。”


    那撿柴劈材也不是唐紅梅的活啊。


    她看向林老三。


    唐紅梅道盯著林白,“你跟你媳婦都有工資,二十得有吧,加起來肯定不止四十塊,給我十塊,我就頓頓給你媳婦做好吃的,保準把她侍候的好好的。”


    林白還真被這話說動了。


    他最怕的就是,他不在的時候,媳婦跟老娘吵起來。他要是在,那肯定好解決,關鍵平常……


    林白雖然意動了,但是臉上那副不太情願的表現,“我得想想。 ”


    這事他不能答應得太快,不然,他老娘會覺得這錢要少了,他死活不肯,他娘才會覺得占了大便宜。


    才會高興。


    林白說完後,看向四哥林北,“四哥,四嫂的話……”


    林北聽明白了。


    唐紅梅走了,最吃虧的就是他媳婦了,就沒人給做飯了。


    林北跟宋小婉總不能一塊跟著去縣裏吧。


    而且,宋小婉那個娘……聽說快嫁人了,他還是從隔壁大隊的人那聽到的。那誰,宋小婉的娘前段時間天天纏著白定豐,白定豐都快被她煩死了,以來白定豐她媳婦生了氣,叫兄弟過來,把這纏著白定豐不放的銀彩鳳教訓了一回,還不許她去前進大隊了。


    這才消停。


    反正啊,隔壁大隊那宋小蝶,這些天都不敢出門。


    聽門就聽人說她娘的事,太丟人了。


    幸好他沒動過讓銀彩鳳來照顧宋小婉的心思。


    別說,銀彩鳳後來又悄悄過來一回,還提出要照顧宋小婉這個從沒生養過的閨女。


    林北一聽就不對。


    再說這會。


    唐紅梅去縣裏照顧孩子的事,林北想反對也沒那個立場,心裏肯定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林南說道:“老四,你媳婦也一起搬過去吧,房租的錢跟菜飯我跟你二嫂付,到時候把屋子租大一些,都能住下的。你媳婦跟老五媳婦那預產期都差不多,我記得,還有二個月就到了吧。”


    林北道:“我再想想。”


    唐紅梅盯著林南:“你出房租的錢跟菜錢?先前每月給我的錢還給不給?”


    要是林南不給錢,她真不願意去了。


    林南心想:那錢肯定還是要給的。


    他知道他娘的性子,不給肯定要急眼的。


    林南正要說話,就被林白打斷了,“娘,二哥就麽那些錢,二嫂剛去,工資比正式工少一些,你想想,租房買菜,要是長久下來,可不少啊。”


    唐紅梅立刻道,“我也不想去的,在家裏住,還不用花錢呢。”還有兒子的孝敬錢拿。


    林白道:“可是五嫂那肚子,您就不擔心?上回在肖家,還出過一回事呢,眼看著快生了都,娘,你就真信得過這大隊的接生婆?”


    這話說得唐紅梅的心咯噔了一下。


    老五媳婦那懷相是真不太好,每每想到這,唐紅梅就忍不住在心裏又把肖家人罵了一個遍。


    唐紅梅猶豫又無奈,“好吧。”


    林白這會說了,“那租房的錢五哥出,他在我這留了一點錢,租房子是夠了。二哥,那菜飯你就負責吧。”


    他很快又說道,“我去幫忙找房子。”


    唐紅梅還是答應了。


    林家業抬頭看著唐紅梅,“你走了,我咋辦?”


    唐紅梅道:“就這幾個月,沒我你還不吃不喝了?餓死你算了。” 這老頭哪有孫子重要啊。


    好幾個孫子呢。


    林家業鼻子裏哼哼。


    這幾個兒子開口閉口就是娘,沒提一句他這個爹。


    林老三就在一邊聽,什麽話都沒說。


    到了最後,林白才跟林老三聊天,“三哥,三嫂把那糧店的事跟你說了吧。”


    林老三點點頭,“說了。”


    他道,“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在這住著,挺好的。”


    林白點點頭。


    本來他還想解釋的,可聽三哥這麽說,就沒再提這事了。


    事說好了。


    林白走的時候,跟四哥林北說了一下小學教材的事,讓林北幫著去問問。


    林北一口答應了。


    林白跟林南回到縣裏時,都晚上九點了。


    在老家聊得太久了。


    林白騎著自行車先把林南送到家,他再自個回了家。


    陳玉已經醒了。


    林白輕手輕腳,怕吵著她。


    第二天一早。


    陳玉醒來的時候,林白已經做好飯,人卻不見人了。


    估計是抽空去外頭打聽哪有出租房子的事了。


    要是隻有周末打聽,那太慢了。


    林白決定早上跟晚上都出去轉一轉。


    陳玉洗臉的時候想直來,郝正約他們吃飯的事都還沒跟林白說呢,還有書店的一些小事。


    算了。


    她先看著辦吧。


    陳玉去書店上班。


    她還特意看了一眼外頭,昨天的小流氓不見了,下午也沒來。


    一天平平順順的過去了。


    陳玉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林白在家做晚飯,很驚訝,“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啊?”


    林白道:“早上碰到了一家要租房子,下午兩個小時的假去看了,看完就回來了。”他算著陳玉該回來了,就開始做飯。


    陳玉慢慢的走到桌子邊,拉了把椅子坐下,“那房子看得怎麽樣,合適嗎?”


    林白道:“小了些,我想著四嫂到時候可能也要去,最好是大一些。”


    陳玉點點頭。


    林白還要再去多看幾家。


    說完房子的事,陳玉想起來,說了郝正周末找他們有事,說一起吃飯呢。


    林白道:“好啊,我也有點事想關他呢。”


    他說完想了想,“叫他到咱們家來吃,這樣也說話。”


    還有書店的事。


    陳玉在腦子裏把這事過了一遍,到底還是沒說,她決定先看看,要是那些小流氓沒過來,那就不說了。


    林白最近又是忙著找房子,又是上班的,太忙了。


    陳玉不想拿這些事煩他。


    幸好陳玉沒說。


    後來幾天,書店就沒出過事了,那些小混混也沒來找麻煩了。別說,少了那些人,這書店竟然好了一倍。


    這讓張店長驚喜不已。


    一晃,就到了周末。


    陳玉跟郝正說了約在她家的事,郝正是上午十點來的,提了東西上門。


    “你過來吃飯,還帶什麽東西啊,都這麽熟了,不要那麽見外。”陳玉說道。


    郝正歎著氣道,“這事有事想找你們拿主意呢,算是謝禮,成不。”


    “是這樣啊。”陳玉笑著把東西收了。


    林白提著菜從外頭回來,因為今天有客人,特意出去買了一些好菜回來。


    有魚,有肉。


    “來了。”林白進門就跟郝正打了招呼。


    本來郝正想吃過午飯再跟林白兩口子說他的為難事的,可是說了幾句,他這話匣子就關不住了,一口氣就把自己的為難事說了:“我跟一個姑娘……也不算談對象,都有好感。可是她家那情況太複雜了,我是真擔心以後……”


    林白拿出茶葉,倒了三杯茶,一人一杯,倒完後這才坐下來,“你說說看。”


    郝正就說了。


    那姑娘的家裏有些複雜,姑娘的親媽因為一些事,去坐牢了。那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快的話,年底就能放出來了。


    說是那姑娘的媽在裏頭表現得好,減刑了。


    郝正對那姑娘也是有好感的。


    那姑娘是個熱情開朗的人,郝正一開始沒打算跟那姑娘攪在一起的,可是姑娘的性子太討喜了,郝正還是慢慢的動了心。


    動心歸動心,郝正沒有做過越軌的事,甚至都沒有跟那姑娘去看過一場電影。


    兩人就是比一般朋友好一些。


    郝正不敢跨出那一步,他媽說了,他找姑娘一定得家世清白,人品好。


    那姑娘的親媽坐了牢,家世清白真這是別想了。


    郝正是公安,要是娶一個家裏有案底的姑娘,那前程肯定就毀了。


    郝正就算是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為了那人丟掉一切。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他,不能這樣。


    陳玉跟林白聽完了。


    陳玉越聽這事越覺得這像是在哪裏聽過的。


    林白也聽出來了。


    陳玉糾結的問道,“你說的那姑娘,不會是姓田吧。”她記得田玲的親媽就是被抓進去了,田玲還有一個妹子,就是活潑開郎的。


    她就那麽一猜,是對是錯可不敢保證。


    郝正點點頭。


    陳玉盯著郝正,問他,“那姑娘的娘……姓阮?”


    郝正道,“是,就是阮慧心,我說的那姑娘就是田鐺。”


    他歎了口氣。


    陳玉可提醒了,“那阮慧心可不是省油的燈啊,特別強勢。”說到這,陳玉突然想起來,“好像就是你把人送進去的吧。”


    把人媽送進去了,再跟人姑娘談戀愛……


    這,前途堪憂啊。


    林白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同樣問郝正,“他媽還要出來的,你確寶那姑娘的親媽願意你這個送她吃牢飯的人當女婿?”


    不是陳玉跟林白潑冷水。


    是郝正跟田鐺,怎麽想這兩人都不該在一塊。


    當然了。


    他們倆要是真愛,非要在一起,結婚生子也是可以的。


    就是前路的路不好走,田鐺坐牢的親媽是個問題,郝正的前程又是一個問題。


    郝正道:“我都想過的,可就是拿不定主意。”


    林白看著他道,“那你就想想,是你的前程重要,還是她更重要,你更舍不得哪一天,就選那一頭。”


    郝正若有所思。


    下午的時候,林白問了郝正一些問題,就是下放農場的那些人的事,他想從郝正這知道,上頭的政策有沒有什麽鬆動的。


    冬天又要來了,齊老的身子骨不知道熬不熬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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