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說沒有聽見小少爺喊叫。”


    “知道了。”杜南爵應了一聲,示意霖助理可以走了。


    見霖助理還站在原地,杜南爵麵上浮現幾分不悅。


    “杜總,劉管家問您她今晚回不回去。”


    “過幾天吧,這兩天我回去住。”


    杜辰深鬧起來簡直是個發瘋的小惡魔,到時候有那個女人好受。


    霖助理見杜南爵唇邊又出現意味不明的笑意,急忙低下頭,輕手輕腳地退出辦公室。


    白永菲眼前一片漆黑,她正在尋找出路,突然四麵八方傳來孩子們的尖叫的哭喊聲。


    她一邊安撫,一邊向四周摸索。


    突然,眼前傳來刺目的白光,她猛地醒過來。


    原來是噩夢,白永菲耳邊的鬢發被冷汗濡濕。


    下一刻,安靜的走廊響起杜辰深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白永菲神色一凜,立馬翻身下床,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就光腳跑出去。


    她的大寶!


    杜南爵書房門口,若子衫捂著耳朵,臉上寫滿不耐煩。


    “吵什麽吵!閉嘴!”


    她來杜南爵這取東西,沒成想這小瘋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不僅把她需要的文件搶走撕毀,還想撲過來抓她的臉!


    “有媽生沒媽養的東西!”


    若子衫氣不過,抓著杜辰深的頭發就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杜辰深瘋狂掙紮,張嘴在若子深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若子衫吃痛,掐著杜辰深的下巴把人揪下來。


    光潔的胳膊上立馬出現一個往外滲血的大牙印,若子衫怒火中燒,扭著杜辰深的耳朵就要甩他巴掌。


    白永菲生的賤種!若不是他!她早就是杜家最尊貴的女主人了!


    巴掌還沒落下,若子衫臉上傳來一陣劇痛。


    她氣憤地回頭,對上白永菲寒若冰霜的臉,兩道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刺入她的心髒。


    若子衫驚恐的張開嘴,指著白永菲的手指微微顫抖。


    “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人是鬼?!”


    四年前,若子衫親眼看著白永菲被醫生宣判死亡,屍體蒙上白布拉入太平間。


    後來白永菲被火化後,她還跟隨杜南爵去陵園吊唁過她。


    準確的說是嘲笑,敢搶走她最愛的男人,這全是她咎由自取!活該!


    可現在,原本死了四年的女人突然活生生站在她麵前!


    “你說我是人是鬼?”


    白永菲對上著若子衫震顫的視線,朝前走了兩步。


    “若子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杜辰深站在一旁,視線放空看向遠方,像是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若子衫原本的憤怒被恐懼取代,忍著腿軟頻頻後退。


    “你!你別過來!”


    白永菲站在原地,冷漠地看著發顫的若子衫。


    周遭靜極了,直到若子衫聽到白永菲因為憤怒壓抑著的呼吸聲,蒼白的臉才恢複了幾分血色。


    是人。


    若子衫後背被冷汗浸濕,裸露在外的皮膚止不住的往外冒雞皮疙瘩。


    她不想深究白永菲是怎麽死而複生的,此時此刻她隻想逃離!


    若子衫挺直腰板,四年前的事她做的很隱蔽,有牽扯的人都被她花錢打發到鄉下去了。


    白永菲這麽生氣,無非就是自己打了她的兒子。


    若子衫攏了攏秀發,又恢複成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看也不看白永菲一眼,扭頭就走。


    離開之前不忘低聲威脅杜辰深,“敢亂說,白永菲也保不了你!”


    若子衫一走,白永菲急忙走上前查看杜辰深的傷。


    “疼不疼?”


    杜辰深胳膊上被若子衫掐的滿是青紫,白永菲心疼不已,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到杜辰深胳膊上。


    “你哭什麽?”杜辰深別扭地把胳膊抽出來,背在身後,“不用你管。”


    白永菲抹掉眼淚,站起身,讓杜辰深在這等一會兒她。


    醫藥箱還放在老地方,白永菲找出碘伏和棉棒,一路小跑上了二樓。


    杜辰深還站在原地等她。


    白永菲蹲在杜辰深身前,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傷口上塗碘伏。


    杜辰深不習慣於人離得這麽近,他扭過頭,白永菲眼尖,一下子發現他耳後有血珠往外冒。


    杜辰深一聲不吭,更加重了白永菲的自責與憤恨。


    遲早一日她要讓若子衫血債血償!


    傷口在杜辰深身上,白永菲比他還要痛。


    兩人一站一蹲,少有的和平。


    白永菲收好用過的棉棒,正準備走,衣擺被人扯了一下。


    “有血。”杜辰深朝地下指了指。


    地麵上被撕碎的紙麵上沾染了血跡,白永菲正準備檢查杜辰深是否還有她沒注意到的傷口,才發現血液是從她腳底冒出來的。


    麻木冰冷的四肢開始回溫,白永菲感受到遲來的鈍痛。


    應該是不小心踩到了的兩人爭鬥時打碎的玻璃,白永菲單腳跳著,走到樓梯口坐下。


    杜辰深凝視了她一會兒,突然轉身跑了。


    白永菲對杜辰深摸不透的行為習以為常,小心翼翼地用棉棒清理紮在傷口裏的碎玻璃。


    好疼!白永菲眼底泛起淚花。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杜辰深又越過她走遠了。


    白永菲清理完傷口,發現手邊多了一卷紗布。


    杜辰深手裏拿著白永菲的拖鞋,正盯著她看。


    “辰深,謝謝你!”白永菲心中一暖,將杜辰深摟到懷裏親了一口。


    小家夥不停扭動,但沒有推開她。


    包紮傷口需要時間,白永菲拉著杜辰深坐在台階空位處。


    “辰深,你爸爸知道若子衫打你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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