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晗下意識就是抵觸,但她沒掙紮,或是試圖將他推開。以往的教訓都擺在那,越是抗拒他越是來勁。


    “夜總,請你自重好嗎?你看看現在的你,這是放下自尊求複合嗎?”


    她已經知道不夠了解夜景堯,但怎麽刺激他卻很清楚。


    夜景堯自傲慣了,這一句刺痛他的神經,可他抱的更緊:“相信我,我不會再辜負你。作為情人和丈夫我不夠完美,也不知道該如何變得更好,你教我,我慢慢學。”


    他手臂力道很大,似是怕她推開再次從眼前消失。話說的更是又快又急,雙眼微紅而急切。


    喬雪晗忍著腰間的不適,冷笑出聲。


    “我相信你的次數還不夠多嗎?三年,時間是不夠長嗎?中間我有多少次失望都是我自己慢慢拚湊起來,鼓起勇氣繼續留在你身邊去爭取你的愛。”


    “我對你早已失望透頂,你的感情我也不在意了。夜景堯請你搞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想學與我何幹?”


    夜景堯從未挽留過女人,哪怕當初林洛洛決定要嫁給大哥時,他也不曾讓自己這麽失控且卑微。


    這已是他能爭取的極限,聽喬雪晗說起往事痛苦不已,絕望像漫天繩索將他牢牢捆住不得掙脫。


    “你是為了陸睿拒絕我?”


    喬雪晗徹底沒了耐心:“滾。”


    辦公室的門沒關,崔寧自然不放心讓夜景堯與她共處一室,悄悄觀望,見狀叫了人進來,想要強行將夜景堯拖開。


    夜景堯見有人來了,已本能的提前鬆手。


    他不願讓外人看見他的狼狽。


    喬雪晗與他保持足足十步的距離,嘲諷之意更濃:“要是三言兩語就能感動一個人,我也不至於蹉跎了三年。崔寧,請他離開。”


    她先去了會議室,坐在長桌邊背對著門口麵向落地窗。


    半晌。


    “喬總,人走了。”


    看樣子應該是根本沒有任何拉扯。


    辦公室外就是秘書們,孟坤、喬晴的辦公室也在這一層,鬧大了夜景堯的臉麵就徹底掛不住。


    崔寧留意她的神色:“夜總剛才說的話……”


    “我不信,你放心。”


    崔寧點頭。她生怕喬雪晗會被渣男的一番深情表白、挽留所動容,對男人而言,越不容易得到的越珍貴。別看夜景堯說的好聽,真要是答應了,能學多久、學到什麽程度都是未知數。


    “他說什麽都感動不到我,我心中清楚,他隻是不甘心,畢竟提出離婚的是我、不回頭的是我,要是易地而處,他就不會這麽說了。”喬雪晗冷聲道。


    說到底是自尊和驕傲在作古。


    夜景堯出了京盛,神思恍惚,越走越慢。


    若是早意識到對她的感情,他們絕不會走到今天。可要是沒有離婚後的這些事,他可能依舊不了解她,依舊會誤會她。


    三年間喬雪晗的全心喜歡、百依百順,已經讓他覺得她的仰視、追隨都是理所當然,他受不了曾經那麽喜歡他的女人,現在對他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尤其是他愛上了她。


    現在想想,當初會選擇和她結婚做戲給爺爺看,除了她背景簡單、滿心是他外,他對喬雪晗也是有好感的吧。


    可惜,誤會越來越深,直至今日的窮途末路。


    那時被他誤會的她,該是種怎樣的心情,怎樣的絕望和痛苦。


    一切皆是報應。


    蔣書已把丁思思的事處理完,見到他叫了聲,卻見夜景堯像沒聽見,緩慢而落寞的往前走。


    身影融於陽光,卻無半分暖意。


    喬雪晗發現,她工作不下去了,在文件上簽字能寫錯行,敲鍵盤打錯字,批閱審核總是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出神。


    幸好很快也到了下班時間。


    地下停車場,她剛出電梯就聽一輛車發出滴滴聲。m.23sk.


    喬雪晗下意識聞聲看去,陸睿已下車朝她走來。


    他依舊是一身白西裝,英俊斯文,氣質高雅出塵。他看著她,眼中是隻有麵對她時才有盈盈笑意,明亮如星。


    陸睿接過她的包,喬雪晗調整表情:“今天不加班?”


    “以後盡量都不加,或者先來接你下班再忙。”


    陸睿剛才看到夜景堯了,夜景堯根本沒走多遠又返回來,卻隻是站在樓下抬眸往上看。


    他進來時,夜景堯也注意到他。


    喬雪晗握住他伸來的另一隻手:“不回我家了,去香泉公寓。”


    陸睿詫異,低眸看她的小腹:“為了安全起見,生產前你最好留在喬家。”


    “公寓就很安全,何況對麵不是住著你嗎?”喬雪晗也笑著問。


    陸睿聽出她的信任和依賴,心中一動。


    他帶著她離開,並給董慧打電話說明此事。


    董慧不放心女兒,但和陸睿在一起的女兒就要另當別論。她囑咐許多,最後留下一句:“好好的和小睿處,別欺負小睿。”


    “……”


    夜景堯把蔣書弄到副駕駛,親自開車跟著。


    他從陸睿的車敞開的窗戶中看到喬雪晗在裏麵,更看到他們共同在打電話,彼此對視似是情意深濃。


    而前路的方向不是喬家。


    或許是去陸睿家裏,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同居是理所當然。


    失落、不甘、痛心在瞬間變成了嗜血和瘋狂。


    蔣書覺察到他神色和眼神都不對勁,大驚:“夜總,夜總,您冷靜!”


    可這句已經晚了,夜景堯聽不見去任何話,猛地將油門踩到底。


    “夜總!”蔣書哀嚎,想去搶方向盤又不敢。


    這車上除了您還有我呢!陸睿的車上也還有懷著您孩子的喬雪晗!


    喬雪晗剛掛電話就見陸睿的臉色猛地變了,她還不知道發生什麽,車內的安全氣囊彈出。


    而這時碰撞聲自車後方傳來。


    可撞的並不嚴重,再加上安全氣囊保護,兩人都沒受傷。


    喬雪晗轉頭去看是誰撞的,陸睿卻已臉色陰鷙踹門下車。


    她跟著下來,看到那車牌臉色也變了。


    陸睿站在肇事車旁,一拉車門就打開了,他將夜景堯拖出,抬手就是一拳。


    “你瘋了?畜生!”


    夜景堯挨了這下,立刻還手。


    就在剛才要撞上的刹那,他還是顧忌車上的喬雪晗,踩了刹車。


    可晚了,依舊發生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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