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任勞任怨,毫無怨言的那種?


    去你大爺!


    杜若心怒了,“榮敬揚,你不要得寸進尺!”


    男人很無奈的往後一靠,“那我不簽字。”


    杜若心:“!!!!”


    臉呢,榮敬揚,你的臉呢?!


    動不動就拿不簽字威脅。


    某爺仿佛沒看到她吹胡子瞪眼似的,撩了撩她的秀發,道,“說說你的意見?”


    【我沒話跟你說!】


    杜若心現在腦子有點當機,她實在搞不明白,榮敬揚到底要幹嘛?


    離婚……


    延緩一年?


    有這說法嗎?他葫蘆裏在盤算什麽鬼東西?


    杜若心戒備的直視他,唇齒翕合,卻沒有聲音。她怕說出口,中了他的圈套。


    “不說?”榮敬揚冷漠的推開她,“那就是沒有。”


    他在空白頁寫下自己的要求,然後命令道,“去幫我倒杯咖啡,特濃。”


    杜若心雙手叉腰,神情惡劣的瞪著他,“半夜三更喝咖啡,你是想熬通宵,還是想早死?”


    榮敬揚打開電腦,一道冷冽的眸光掃向她,“我死不死,關你什麽事?”


    杜若心:“你——”


    行,不關她事,她瞎操心了!


    杜若心踩著蹬蹬蹬的步子,恨不能把地板踩穿似的,出去一會兒,端來了黑咖啡。


    “碰!”,她大力放在桌上。


    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削兩個梨。”


    男人冷冷的命令從身後傳來。


    “不削!”休想她像祖宗一樣伺候他。


    榮敬揚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違反命令,期限延後。”


    杜若心腳步一滯,整個人石化當場。像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似的,她僵硬著脖子轉身,“你說,什麽?”


    榮敬揚“好心”解釋道,“不遵守妻子義務,重新計時。”


    坑爹呢!


    杜若心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榮敬揚,你耍我?”


    男人始終冷漠如斯,“我問過你有沒有意見,是你自己不寫。”


    杜若心被激怒了,“誰說我沒有?”


    她要說出來,一張紙都寫不下。


    氣呼呼走到榮敬揚麵前,杜若心拿出協議,執起筆,邊說邊寫道,“女方希望男方做到的要求如下:”


    “一:每天晚上十點回家,不回來要打報告,最終決定權在我。”


    “二:每個周末帶豆豆,擔起父親的責任。”


    “三:晚上八點之後不許喝咖啡,十一點之後必須上床睡覺。”


    “四:不準不接我電話,不準不回我消息。”


    “五:每天要給我一個小驚喜。”


    “六:每天要陪我一個小時,散步、看電影、逛街、聊天。”


    “七:不許敷衍我,不許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八:延緩期間,不許出軌,不許跟任何女人有親密關係,距離超過一米就算親密。”


    “一旦違背,視作男方違約,女方亦可不必遵守妻子義務。”


    洋洋灑灑的揮筆如流星,杜若心寫了滿滿一整頁。


    隻是,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跡,怨婦似的控訴,她怔住了。


    這——


    不像是寫離婚協議,倒像是夫妻合約?


    杜若心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榮敬揚——是這個意思嗎?


    榮敬揚臉色很冷,顯然也沒有想到杜若心會寫這麽多,但,皺了皺眉,他也沒說什麽,執筆,簽下自己的大名。


    然後將協議放進保險櫃。


    杜若心:“——”


    直到保險櫃關上那一刻,她仍如夢似幻。


    好想抽自己兩巴掌,確定這不是做夢?不是誰在惡作劇?


    榮敬揚坐著輪椅來到筆記本電腦前,打開郵件,想喝口咖啡。


    但剛端起來,他又放下了。


    牽著杜若心往門口走,“睡覺。”


    掌心傳來男人滾燙的溫度,杜若心知道這不是夢。


    收起疑惑,收起不解,伺候榮敬揚洗漱、洗腳之後,她扶他上床。


    靜謐而漆黑的室內,杜若心躺在榮敬揚懷裏,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想著今晚上發生的一切,想著那份合約,想著榮敬揚的怪異,她又怎麽能睡得著?


    疑惑像座大山一樣壓在杜若心胸口,實在不快。


    雖然黑漆漆的室內看不見男人任何表情,但她還是仰頭,輕輕喚道,“榮敬揚。”


    “嗯?”男人也沒睡。


    杜若心壓低著嗓音,“你不想跟我離,是不是?”


    “……”


    這次,他沉默了。


    杜若心抬手摸著他冷峻剛毅的下巴,柔情似水道,“可我要的不是一年。”


    “是往後的每一年。”


    “榮敬揚,我希望你今生今世,每一天都像協議裏那樣待我好。”


    “……”


    沉重的呼吸在杜若心耳邊響起。


    良久,男人扯下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背,道,“睡吧。”


    杜若心毫無睡意。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她也不繼續追問,隻是趴在他胸口,一雙眼圓溜溜的盯著黑暗。


    倏然,她直起身,語氣冰冷質問道,“榮敬揚,你是不是要挖我媽的墳?!”


    某爺:“——”


    重新把她扯入懷裏,他道,“明天帶你去祭拜。”


    所以,挖她媽的墳其實隻是逼她回來的手段?


    杜若心麵色複雜。


    這種事能開玩笑嗎?


    如果她說要掘了他家祖墳,他是什麽感受?


    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巨石,杜若心道,“瞞著你,我的過去,是我不對,是我不夠坦誠,但你也不該用我媽的事來威脅我。”


    “榮敬揚,你過分了!”


    越說越氣,到最後,杜若心都想擰他了。就像擰衣服那樣,360°旋轉旋轉再旋轉。


    男人絲毫沒覺得氣氛有些刀光劍影,睜眼,他銳利的黑瞳盯著她,“那好,說說你的過去?”


    呃——


    怎麽說?


    說她媽媽被那神奇的命運給小三了?說她是私生女?


    還是說她大哥是變態,竟然惦記親妹妹?


    雖然大哥確實不對,但她也不會容許別人這麽罵他,包括榮敬揚。


    “睡吧。”杜若心閉上眼,然後一個字不說了。


    ——


    淩晨


    克裏斯蒂諾找到艾薇,沒有任何寒暄,他道,“找我何事?”


    艾薇補好妝容,一張精致而優雅的臉龐早已沒了被拋棄的閨怨,“羅斯柴爾德先生,我們的目標一致。”


    “你想要杜若心,我想要榮敬揚。”


    “隻要我們誠心合作,一定能拆散他們。”


    除此之外,艾薇想不到克裏斯蒂諾留名片給自己的原因。


    “合作?”克裏斯蒂諾邪佞的看向她,“你有什麽資本?”


    艾薇嫣然一笑,“就憑我救過榮敬揚的命,就憑我了解他,必要時候,我可以拿捏他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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