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驚人死不休!


    共工這句話就像晴天霹靂,剛剛傳出,前方那女子瞬間狠狠顫抖了一下,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極度驚恐。


    原本正在苦苦承受寒氣襲身的齊運,也瞬間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正漸漸接近的兩人。


    “他們竟然是父女?”


    此時此刻,齊運腦海裏就隻剩下這麽一個念頭在回蕩。


    難怪女子全身充滿寒意,又像極了冰神霜娥的冰雕,原來竟然是冰神這女麽?


    而且竟然也是共工的女兒,如此看來,共工當年在離開冰神霜娥之前,就曾經與之生下一女。


    “你知道嗎?冰兒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那時候你還沒出生。”一邊向前飛去,共工一邊哽咽道。


    “你是我父親?”女子震驚的同時,眼中依舊布滿了不相信。


    確切的說,是她很不願相信。沒等共工接近,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滾,你不配做我父親。”


    共工一怔,向前飛去的身軀瞬間停滯了下來。


    女子似乎憤怒到了極點,指著共工繼續聲嘶力竭的怒喝道:“你當年為了跟火神祝融比試,竟然拋下我們母女,你配做我的父親嗎?”


    “我是有苦衷的。”共工顫抖著聲音道。


    “別給我找借口,我母親為你守候無數年,最後才會坐化於此,既然還活著,為什麽這麽多年不回來?”


    共工原本還想解釋什麽,但張了張口,最後卻泣不成聲。


    一個叱吒三界,留下無盡傳說的大人物,此刻卻被一個小女子問得啞口無言,老淚縱橫。


    齊運在唏噓不已的同時,眼中也漸漸升起一抹同情。


    原本一段美好的愛情,可以靜靜享受天倫之樂,然而卻因為一步走錯,毀掉了這一切,也難怪共工此刻會如此失態了。


    就在冰神之女狂風暴雨的傾訴著自己這些年來壓抑的怨恨時,共工似乎再也無法承受寒至骨髓的寒冷,瞬間自虛空中栽落下去。


    “啊?這……”


    齊運驚呼了一聲,正想揮出混沌之力將共工接住。


    但還沒等他出手,冰神之女已經收斂起身上的冰寒之氣,化為一條殘影搶先接住了共工。


    因為冰寒之氣被冰兒收斂進體內,周圍的溫度終於恢複如常。


    當然,所謂的恢複如常,也隻是針對千年如一日的冰宮來說,與外界相比,這裏依舊冷得讓人無法承受。


    “冰兒姑娘,請手下留情!”害怕冰兒對共工不利,齊運立刻閃電般掠了過去。


    冰兒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一臉複雜的看著共工那張蒼老的臉,許久後,薄荷般的嘴唇裏居然輕喚了一聲,“父親。”


    齊運瞬間睜大了眼睛,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冰兒剛才還在聲嘶力竭的數落共工的罪行,什麽不配自己她的父親,又如何對不起她們兩母女,現在倒好,共工剛剛昏迷,她又立刻忘記剛才說過的話了嗎?


    隻是轉念一想,齊運又釋然了,所謂血濃於水,恨歸恨,他們始終是父女,有再多的恨,也無法斬斷他們之間的情感。


    共工雖然已經昏迷,不過他可是半步主宰,哪怕整個人凍成冰塊,也不可能那麽容易死。


    許久後,他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冰兒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眼中更是布滿了愧疚之色,“冰兒,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女,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心裏好受一些,我死而無憾。”


    “你當年究竟有什麽苦衷?”


    冰兒眼中雖然還是有些不甘,似乎不想這麽快就原諒共工,但剛才連“父親”兩個字都叫出口了,她也不想再僵持下去,畢竟與共工相認,曾經是她最美好的願望。


    得到冰兒的原諒,共工更是悲慟難當。


    “我當年之所以要與火神祝融決鬥,其實也是為了你母親啊。”


    “為我母親?為什麽?”


    共工道:“你母親當年無法掌控冰寒之氣,所過之處,冰封萬裏,而且隨時時間流逝,這種現象越來越明顯,我害怕她遲早有一天會全身凝固成為冰雕,才去向火神祝融借用火魄,誰知他死活不借,後來我才想到用決鬥的方式逼他交出來。”


    說到這裏,共工又抬頭看了一眼冰柱頂端那座雕像,一臉黯然道:“隻是父親無能,非但沒能拿回火魄,反而被祝融打得大敗,絕望之下,我才怒撞不周山,結果修為不進反退,跌落到半步主宰之境,我自知再也無法救你母親,又不想眼睜睜看著她一點點變成冰雕,所以我才毅然投身魔族。”


    聽到這話,一旁的齊運更是唏噓不已。


    “原來當年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的戰鬥,原因竟然是這樣。”


    而靜靜站在共工麵前的冰神之女,眼中僅有的一絲不甘終於蕩然無存,下一刻,她猛然撲進了共工懷裏。


    “呃……共工前輩,冰兒姑娘,可以打擾一下嗎?”


    是齊運的聲音。


    他雖然也為共工兩父女能冰釋前嫌而由衷的高興,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天山北盟體內的七日瘋癲散之毒。


    共工似乎也知道事情緊急,強行壓下心裏的激動,立刻將齊運如何加入魔族,又是怎麽救出通天魔祖,帶領魔族攻入神界大致說了一遍。


    共工在說敘述的時候,齊運心裏多少有些成就感。


    不過聽完的冰兒,卻隻是“哦”了一聲,俏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就像隻是聽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這下齊運鬱悶了,暗道自己做了這麽多驚動三界的事情,難道她就一點也不驚訝嗎?


    對此,共工也有些納悶,不過他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立刻轉入了正題,“他的弟子天山北盟被人種下七日瘋癲散之毒,需要千年冰魄才能將毒性壓製住。”


    “原來你們是為了取千年冰魄而來?”


    冰兒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原本她還以為共工是專程來尋找她的,沒想到卻是為了救一個不相幹的人。


    共工也看出了這一點,安慰道:“冰兒,齊運對我魔族有大恩,如果不是他,我此刻還跟其他魔族一起,被鎮壓在十九層地獄裏呢,現在他的弟子有事,為父不能見死不救。”


    共工都這麽說了,冰兒望向齊運的目光總算柔和了一些,“既然這樣,你弟子在哪?”


    齊運一怔,不解道:“難道冰兒姑娘有千年冰魄?”


    “不,我沒有。”


    齊運不禁有些失望,“既然冰兒姑娘沒有千年冰魄,說不得隻能得罪冰神前輩了。”


    說著,齊運立刻向不遠處的冰神遺像飛去。


    救人如救火,此刻天山北盟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為走火入魔而死,他也顧不得共工與冰兒會不會反感了,必須要取出冰神體內的千年冰魄,才能保住天山北盟的性命。


    然而沒等他飛出多遠,身後卻傳來了冰兒一句低喝,“你給我回來。”


    “抱歉,我知道這樣做對冰神前輩極其不敬,不過我這也是無奈之舉。”齊運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麽?”


    聽到冰兒這話,齊運終於停住了腳步,回過頭道:“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隻見冰兒嫵媚一笑,一字一句道:“因為我的身體,就是一塊萬年冰魄。”


    “什麽?萬年冰魄?”


    “不錯。”冰兒點了點頭,繼續道:“我乃水神與冰神之後,同時繼承了我父母的精髓,所以等級自然也比我母親高上一些。”


    見冰兒說得一臉認真,又想到剛才她飛過的地方,都會迅速凝結成霜,齊運瞬間激動得無以複加,如果冰兒真是萬年冰魄,有她出手,哪裏還用得著千年冰魄?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冰兒姑娘了。”


    激動的說了一句,齊運立刻從乾坤戒中將天山北盟取出。


    此刻的天山北盟雖然被禁錮得無法動彈,但卻滿目猙獰,狀若瘋狂,全身綠氣滾滾,一雙幽亮的瞳孔散發出一道道綠芒,看起來詭異無比。


    “你們先退開,我立刻將他冰凍起來,免得毒氣擴散。”


    齊運點了點頭,立刻與共工一起向遠方退去。


    直到他們退出十裏開外,冰兒才纖手一揮,一股寒氣瞬間自手掌內蔓延而出,不過片刻間,便將天山北盟整個人凍成了一個冰人。


    “冰兒姑娘,你乃是萬年冰魄,解凍之後,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齊運擔憂道。


    “隻要他的神魂未滅,就不會有危險,不過我也隻能暫時壓製住他體內的劇毒,如果長時間沒有解藥,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我們即刻趕去巫神殿。”


    齊運與共工不再耽擱,告別了冰兒後,立刻向西方天之盡頭飛去。


    兩人的速度奇快無比,沒過多久,再回頭看去時,那片一望無際的冰原,此刻隻如一顆星辰掛在遠方虛空,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三界浩瀚,哪怕是主宰強者,也不過滄海一粟而已。”共工感歎道。


    齊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在凡人眼中,像如來這些強者,就算是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強者了,不過在他們之上,不是還有已經消逝了無數年的三皇五帝嗎?當年每個強者在燦爛巔峰之際,就突然間消失,難道其中有什麽隱秘不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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