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運,我知道你跟神界幾大主宰之間的仇恨,不過這裏畢竟是霜娥的冰宮,她生前不喜我好打好殺,現在她坐化了,我不想讓這冰宮沾染太多鮮血。”


    巨龍飛到近前,瞬間一陣變幻,又迅速縮小成了一個魁梧的中年人。


    “前輩,可是……”


    齊運還想說什麽,共工又擺了擺手,“冰兒還小,一直孤苦無依,我不想讓她看到一個毫無人性的父親,看到冰兒救你徒弟的份上,放過這些人吧。”


    共工說得一臉誠懇,語氣中充滿了哀求之意。


    他雖然身為前輩,但這個世界實力為尊,齊運現在的戰力遠在他之上,他哪裏還敢倚老賣老?


    齊運臉色陰沉無比,不過看了看冰宮內虛弱不堪的冰兒,又看了看靜靜躺在冰層中的天山北盟,他終於還是低沉著說了一句,“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還讓我在冰原上看到,死!”


    說完後,齊運一揮手,領域靜止瞬間消失無蹤,而剛才被禁錮,並幸存下來的神兵神將,也終於恢複自由之身。


    “謝謝不殺之恩。”


    “從今以後,我絕對不再參與神魔之戰。”


    “我要回去向玉帝辭職,然而下凡間種田過普通人的生活。”


    一時間,各種感激的聲音此起彼伏。


    原本他們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會想到,共工的一句話,竟然讓這麽多人幸存了下來。


    不過看到齊運對他們這些感激的話充耳不聞後,所有人還是默默選擇了離開,畢竟剛才齊運可是說過,隻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再不離開,恐怕等待他們的,又是一次單方麵的屠殺。


    “咻咻咻……”


    破空遠去的聲音接二連三傳來,片刻後,原本還布滿人影的冰宮周圍,此刻人去樓空,隻剩下無數殘肢敗體,還有無數被冰凍的雕像。


    “對了,這次領軍的不是二郎神與四大天王呢,他們人呢?”


    直到此刻,齊運才突然想起了這幾人,剛剛來到冰原上空時,這些人便呼嘯著要去喊二郎神與四大天王,現在自己都殺了這麽多人,如果他們真是領軍統帥,應該不會龜縮起來才是。


    “他們走了。”


    聽到共工的聲音,齊運眉頭皺得更緊了,“前輩,你放走了他們?”


    “不錯。”共工點了點頭,繼續道:“他身為神族將領,也隻是奉命行事,若不是他們有意網開一麵,這裏早就被攻破了。”


    齊運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共工說的是事實。


    以冰兒四星天祖的修為,如果二郎神與四大天王親自出手,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之力,除非他們有意縱容。


    見齊運眼中的殺意漸漸消失,共工嘴角終於升起一抹笑容,“而且二郎神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麽話?”


    “他說曾經與你患難一場,你又救過他幾次,現在卻與拔刀相向,他無顏麵對你。”


    齊運不屑道:“恐怕是不敢吧?”


    還在神魔大森林時,自己就已經打敗過他,現在與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他再麵對自己,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


    “無論怎麽說,我們剛才沒來之前,他沒有趁機對冰兒與天山北盟下手,就足以說明他確實有幾分誠意,所以你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共工立刻指了指不遠處的冰宮,“既然解藥已經拿來,事不宜遲,還是立刻給你徒弟解開七日瘋癲散吧。”


    提到天山北盟,齊運再也顧不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立刻閃電般掠到冰宮內。


    “冰兒姑娘,我徒弟沒事吧?”


    冰兒雖然虛弱,但見到共工與齊運到來,她也欣喜無比,強撐著嬌軀敲了敲旁邊的冰雕,笑道:“放心吧,你們離開這半年多,我可是一步也沒有離開他呢,他怎麽可能有事?”


    說到這裏,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兩眼放光的望向齊運,“對了,你拿到解藥了沒有,這死人陪了我半年多,卻從來隻是我在自言自語,他從來不說一句話,我真想看看他醒來是什麽樣子呢。”


    此話一出,齊運的神色不禁有些古怪。


    冰兒雖然也活了無盡歲月,不過她一直孤獨一人生活在這冰宮裏,甚至幾萬年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想來心性應該很單純。


    此刻再聽她說話的口氣,還有表情,齊運立刻就猜到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事實,這小妮子有可能已經對自己的徒弟天山北盟產生了某種幻想。


    下意識瞥了瞥了旁邊的共工,果然也見他一臉的複雜。


    感應到齊運瞥來的目光,共工急忙正了正臉色,嚴肅道:“冰兒,解藥我們已經帶來了,你快把天山北盟身上的冰層解開,我們立刻喂他解藥。”


    “是,父親。”


    冰兒哪裏還能不同意?立刻強撐著身軀走到天山北盟麵前,隔著一麵冰層小聲嘀咕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醒來後,如果你敢把我當怪物,我就跟你沒完。”


    說話間,她半透明的纖手一揮,凍住天山北盟的冰層開始融化成流水。


    幾十個呼吸之後,已經沉睡了半年多的天山北盟,總算睜開了雙眼。


    隻是剛剛睜開眼睛時,他瞳孔裏卻猛然爆射出兩道駭人無比的綠芒,口中更是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嚎叫,“我要殺了你!”


    對此,齊運早有準備,在天山北盟向冰兒撲去時,他立刻揮出一縷混沌之力,便將之困得不能動彈。


    天山北盟身為帝魔虎,本身戰力雖然比較逆天,但與齊運相比,就差了太多,況且修為隻是二星天祖,哪能掙脫這種束縛?


    齊運也不耽擱,立刻小心翼翼從乾坤戒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外表精致,但裏麵卻隻有一滴細小的乳白色液體,在瓷瓶內“滴溜溜”旋轉不停。


    “這就是解藥?”冰兒一臉好奇道。


    齊運也有些尷尬,別說冰兒,他第一次看到這解藥時,也覺得有些荒唐,隻是畢竟出自後土娘娘之手,他也隻能勉為其難的相信了。


    “冰兒姑娘,你先讓開,我給北盟服下解藥再說。”


    冰兒倒也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立刻閃身掠了開去。


    而齊運,則立刻撥開瓶蓋,用混沌之力牽引著那滴乳白色液體飛入天山北盟口中,又強行驅使他吞下。


    “咕嚕……”


    隨著天山北盟喉結狠狠滾動一下,那滴解藥,總算進入了他體內。


    原本齊運還有些擔心解藥的真假,哪怕是真的,這麽一小滴應該也不可能徹底解除。


    不過當看到接下來的一幕時,齊運卻被震住了。


    隻見原本綠氣裹身的天山北盟,在服下那滴靈液後,不但全身的綠氣消散一空,就連雙眼中的暴戾之色也漸漸恢複清明,而這前後的變化,隻是發生在十幾個呼吸之間。


    “這也太快了吧?”


    齊運一時間呆住了,他還以為要徹底解開七日瘋癲散之毒,至少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沒想到會這麽快。


    “師傅,你瞪著我幹什麽?”


    已經恢複如常的天山北盟,瞬間詫異的問了一句。


    沒等齊運回答,當看到不遠處的冰兒時,他頓時瞪大了眼睛,“咦?這小姑娘長得還真是奇怪啊,怎麽是半透明的?”


    見天山北盟一臉好奇的盯著冰兒,齊運隻差沒一頭栽倒在地。


    剛才沒服下解藥之前,就聽冰兒說過,如果天山北盟醒了,敢把她當怪物的話,就跟他沒完沒了,不曾想這小子第一時間醒來,就說這麽一句正中槍口的話,這不是故意找不罪受嗎?


    果然,天山北盟的話剛剛落下不久,原本還一臉欣喜的冰兒,臉色頓時騰起了一層寒霜。


    其實……她的喜怒哀樂,都跟冰雪有關,歡喜的時候,臉上一片晶瑩剔透,哀愁的時候,則是黯淡無光,但當她生氣的時候,則會立刻覆蓋上一層寒霜。


    隻是天山北盟哪裏知道這些?竟然還驚奇道:“喲,竟然還變出霜來了,有趣,有趣。”


    “天山北盟,我跟你拚了!”


    冰兒再也忍無可忍,立刻張牙舞爪的朝天山北盟衝了過去。


    “咦?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我跟你很熟?”


    見兩人見麵就開打,齊運在擔憂了片刻後,嘴角不禁升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心道:“這北盟看來也長大了,確實該擁有自己的一片小世界。”


    齊運倒是樂得看兩人打打鬧鬧,但站在不遠處的共工,額頭上卻冒出了條條黑線。


    “冰兒,你給我回來,你都長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一樣打打鬧鬧,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他可是冰兒的親生父親,前不久才剛剛父女相認,對於這個女兒,他可是愛護得不得了,甚至不惜改變往日殺伐狠辣的性格,徹底變成一個循循善誘的老父親,可想而知,他對這個女兒有多看重。


    但此刻,他這個被他當成心肝一樣的女兒,卻被天山北盟這個流氓一樣的小賊調係,他這個做父親的哪裏還看得下去?


    隻是當聽到冰兒的下一句話時,他卻徹底愣住了。


    “父親,這該死的天山北盟,我救了他的命,又不離主棄照顧了他半年多,現在竟然敢把我當怪物,我非得把這個沒良心的打個半死不可。”


    一句“沒良心”隻差沒把共工氣得噴血,他很想問一句,“這他嗎的什麽情況?”


    他不過與齊運離開了半年多,原本還想等回來後,兩父女好好相處一段時間,補償補償這麽多年來虧欠冰兒的一切,哪知他還來不及補償,就被天山北盟這登徒浪子給勾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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