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是孤獨門的人,不過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齊運倒也有被人看穿的覺悟,副會長再度逼來之際,他眼中也升騰起了強烈無比的戰意。


    就算被人揭穿,他也從不畏懼挑戰,尤其是在這種無路可退的時候。


    然而正當他想不顧一切動手時,已經走到近前的陸元丹突然對副會長揮了揮手,“你先退下。”


    “會長,這……”


    副會長還想說什麽,再次被陸元丹揮手打斷,“這次確實是我們術士公會的錯。”


    語不驚人死不休!


    隨著陸元丹這句話說出,周圍無數人瞬間瞪大了雙眼,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可是術士公會的會長,位高權重,乃術士公會說一不二的人物,原本以為他揭穿齊運的把戲後,會凜冽出手,將齊運這個敢於大鬧術士公會的狂徒給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沒想到他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幫齊運說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會長,一切都是這個狂徒引起的,不是我們術士公會的錯啊。”反應過來後,副會長一臉不甘的叫喚道。


    然而迎來的,卻是陸元丹的一聲厲喝,“讓你退開,你沒聽到嗎?”


    副會長渾身一顫,雖然眼中還布滿不甘,畢竟陸元丹才是術士公會的一把手,猶豫了片刻,他隻得悻悻退到了一邊。


    “剛才這裏發生的一切,我在後台全都看到了。”


    副會長剛剛退下,陸元丹又將目光移到了齊運身上,沒有憤怒,沒有咄咄逼人,眼中反而布滿了和藹無比的神色。


    “那陸會長意欲何為?”


    齊運的聲音依舊有些冰冷,他昨天可是親眼見到陸元丹格外關照公輸家二公子公輸文時,那副醜惡的嘴臉,剛才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戳破自己的把戲,他不相信陸元丹會輕易放過自己。


    隻是當聽到陸元丹接下來的話時,他不禁大感意外。


    隻聽陸元丹笑道:“術士公會的準則確實需要公平、公正,我們雇用了李宏這種見錢眼開的人,我這個做會長的也有失職之處。”


    陸元丹說得一臉誠懇,以至於不但齊運,周圍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會長的意思是……”


    “你不是要來報名參加術士考核嗎?作為賠禮,我可以親自為你報名。”


    “你親自為我報名?”


    因為前後語氣差異太大,齊運一時間都感覺極其不真實。


    百念齊轉間,他最終想到一個可能。


    有陰謀!


    自己不過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無權無勢,就算戰力強了一些,終究隻是人級三星的修為。


    而陸元丹可是堂堂術士公會的會長,隨便一聲令下,絕對會有無數強者跳出來為他兩肋插山,此刻偏偏對自己這個人小物格外開恩,除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應該不可能真的如他所說那般,是在主持公道。


    隻是具體是什麽,他一時間又想不清楚。


    便在這時,陸元丹和藹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位小友請隨我來!”


    齊運恍然回神,古怪的打量了陸元丹一眼,正想問什麽,陸元丹已經轉身向不遠處的櫃台走去。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心裏這般想著,齊運還是跟了上去。


    結果讓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陸元丹還真的一絲不苟的為他報了名,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異樣。


    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問道:“既然會長剛才揭穿了我的身份,又為何還在給我報名?”


    “你真的想知道?”陸元丹一臉神秘。


    “當然!”


    “好吧,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有個身份極高的人為你求情。”


    此話一出,齊運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那究竟是誰?”


    之前在傭兵公會也說罷了,沒想到術士公會竟然也這樣,那個幫助自己的在人物究竟是誰?竟然連傭兵公會與術士公會的會長都如此給麵子。


    而且自己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剛剛從三界來到這裏不久,可熟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憑什麽值得這種大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為自己求情?


    然而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陸元丹卻搖了搖頭,“抱歉,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這些。”


    “為什麽?”


    “因為那位大人物不想讓你知道。”


    聽到這話,齊運額頭上頓時冒出滴滴冷汗,幫助自己還不想讓自己知道,這是什麽道理?


    “既然已經報了名,你先離開吧。”


    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陸元丹笑了笑,立刻逃也似的進入了後門。


    齊運原本還想說什麽,見陸元丹匆匆逃離,他隻得跟劉達一起離開了術士公會。


    他就算再想知道,也不可能逼陸元丹吧。


    “齊兄弟,你剛才可是嚇死我了。”剛剛離開術士公會,劉達便心有餘悸的說道。


    “你還真以為我是孤獨門的人?”


    “剛才確實以為是,不過陸會長揭穿你的真麵目後,我放心多了。”


    齊運翻了個白眼,“若我真是孤獨門的人,又豈會真的說出來?”


    說到這裏,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皺眉道:“對了,你對孤獨門了解多少?”


    剛才他雖然冒充孤獨門的人,但那也隻是將計就計而已,對於這個臭名招著的刺客勢力,他卻一點也不了解。


    “孤獨門嗎?”提到這個勢力,劉達也是一臉凝重,“對於我們這種低層修煉者來說,孤獨門是個禁忌。”


    “哦?怎麽說?”


    “傳聞孤獨門的刺客個個身手了得,隻要出現的地方,必見血光,他們修煉的功法更是詭異莫測,來無影,去無蹤,讓人防不勝防,隻要被他們盯上的人,修為再高也幾乎難逃一死。”


    頓了頓,劉達又繼續道:“而且孤獨門個個滅情絕性,他們就像是隻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從不開口說話,要麽一擊得手後遁走,一旦刺殺任務失敗,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自盡。”


    “對生命如此漠視,他們還是人嗎?”


    齊運不禁為之動容,一個人再如何滅情絕性,也總該害怕死亡吧?


    但以劉達的說法,孤獨門的刺客不但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對自己的生命似乎也極其淡漠。


    “他們確實稱不上是人。”


    劉達搖了搖頭,感歎道:“傳聞孤獨門對於弟子的要求極其苛刻嚴格,想要成為孤獨門合格的弟子,必須經曆無數殘酷的考驗,而眾人皆知的其中一項便是,千名弟子進入一個密閉的試煉場相互殘殺,誰能最後活著出來,才有資格成為孤獨門的真正弟子。”


    聽完劉達的解釋,齊運一時間唏噓不已。


    “如此慘無人道的訓練,人性被磨滅得一幹二淨也純屬正常。”


    就算是自己被本尊囚禁在空間牢籠內時,也不至於如此漠視生命。


    劉達似乎很滿意齊運震驚的模樣,繼續慷慨激昂的說道:“而且這隻是其中一項,還有很多是外人不得而知的,所以別說是我們這些無權無勢,修為又低下的修煉者,就算是一些極其龐大的勢力,也不願招惹孤獨門。”


    齊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看來以後還是少惹為妙。”


    “那是自然,你剛才冒充孤獨門的人,若是讓他們知道,絕對會引來殺身之禍。”


    齊運原本還想點頭,但想了想,他又突然躍躍欲試的說道:“若真是這樣,我倒想會會這孤獨門的刺客。”


    聽到這話,劉達頓時瞪大了眼睛,“你瘋了?所有人都對孤獨門的刺客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竟然還想主動招惹?”


    說這話的時候,劉達一張臉充滿了無奈與苦笑。


    他早就知道齊運膽大妄為,做事似乎毫無分寸,不顧後果,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膽子竟然大到要去招惹孤獨門的刺客,這不是純粹找死嗎?


    齊運自己找死也就罷了,他現在可是跟齊運在一起,如果因此累及他們,豈不是冤大了?


    隻是劉達在苦笑不迭時,沒想到的是,齊運之所以期待與孤獨門的刺客見麵,目的隻有一個,隱真術。


    剛才他就對隱真術極其眼熱,如果能成功逮到一名孤獨門的刺客,說不定能從這些刺客口中探出一些端倪來。如果能得到完整的隱真術,日後行走在這個位麵,絕對會成為敵人防不勝防的致命後手。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齊運立刻顧左右而言其它,“對了,剛才我與陸元丹的對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怎麽了?”


    “你說會是誰暗中幫助我這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而且還不想讓我知道?”


    對於這個問題,齊運早就想了無數遍。隻是想來想去,他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過一個人級三星的小修煉者,而且又剛剛從三界而來,在這裏毫無人脈,居然有人願意幫助自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難道是破煞傭兵團的團長龍戰野?”


    齊運一怔,“你也認為是他?”


    劉達道:“雖然從身份上來說,龍戰野確實不可能左右得了道塵與陸元丹,不過如果不是他,你在紫烏城還認識哪些身份地位比較高的大人物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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