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齊運的暗示性的目光望來,歐陽少鋒與歐陽宮木頓時心領神會。


    兩人相視了一眼,歐陽宮木立刻一步踏出,指著不遠上的高鬆咬牙切齒道:“狗賊,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


    “好端端的,你讓老夫說什麽?”


    很意外的,高鬆竟然答得很平靜,臉上絲毫沒有做賊心虛應有的慌亂之色。


    見歐陽宮木一臉憤慨,歐陽晴更加憤怒了,立刻大吼了一聲,“宮木,你瘋了?那可是高家主,你竟然敢……”


    話還沒說完,便被歐陽宮木開口打斷,“父親,高鬆竟然趁您不在,想滅殺我與少鋒。”


    此話一出,歐陽晴臉上的憤怒之色瞬間僵住了。


    似是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看著歐陽宮木兩人許久,他才艱難的回頭望向高鬆,“高家主,這事……”


    話還沒說完,高鬆便冷哼了一聲,“歐陽老弟,童言無忌,你竟然也當真了?”


    此話一出,不但歐陽少鋒兩人,就連齊運都隻差沒一頭栽倒在地。


    嗎的,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事情都已經做出來了,現在人證物證皆在,高鬆竟然還能如此從容坦蕩,這臉皮之厚,當真無敵了。


    “狗賊,事實俱在,你還想狡辯?”


    歐陽晴還沒說話,歐陽宮木便忍不住怒吼了一聲。


    歐陽少鋒也是咬牙切齒道:“如果剛才不是齊運及時出手製止,恐怕我們已經是你的拳下亡魂了。”


    “高兄,這事你怎麽解釋?”見歐陽少鋒與歐陽宮木兩人不像作假,歐陽晴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


    尤其是看到齊運也一臉戲謔的看著高鬆時,他更加相信了。


    不過高鬆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無所謂的笑了笑,“歐陽老弟,我們三大家族現在同在一條船上,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麽?”


    說到“外人”的時候,高鬆還有意無意瞥了齊運一眼。


    “這……”


    歐陽晴一時間又猶豫了起來。


    便在這時,高鬆又火上澆油道:“歐陽老弟,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們歐陽家的兩位天才,現在已經被人收買了,要窩裏反,倒戈向我們的敵人。”


    “你放屁!”齊運頓時怒喝了一聲。


    他原本還想坐山觀虎鬥的,但他萬萬沒料到,高鬆不但臉皮奇厚無比,顛倒黑白的本事竟然也達到了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


    幾句話,就將真相給攪渾了,他都不敢想象,一旦讓高鬆繼續說下去,恐怕歐陽晴還真的會被他給忽悠過去了。


    果然,他越是擔心什麽,就偏偏發生什麽。


    歐陽晴在猶豫了片刻後,竟然對歐陽少鋒與歐陽宮木兩人低喝了一句,“宮木,少鋒,你們給我滾過來!”


    雖然歐陽晴不是蠢蛋,但在齊運與高鬆之間,他自然更願意相信高鬆。


    畢竟齊運一直都是他們三大家族的敵人,這一點眾所周知,此刻自己家族的兩位天才竟然站在齊運背後,任誰都能想到“陰謀”兩個字。


    “父親,你別相信高鬆這個狗,他剛才真的想要滅殺我們……”


    歐陽宮木氣得咬牙切齒,奈何他解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歐陽晴打斷,“給我閉嘴,我讓你們滾過來,沒聽到嗎?”


    “這……”


    畢竟是他們的長輩,而且還是歐陽家之主,從小便在歐陽晴的威嚴下戰戰兢兢成長起來,此刻見歐陽晴發飆,歐陽少鋒兩人一時間竟然不敢反駁。


    不過當聽到齊運接下來的話後,歐陽宮木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又立刻收了回來。


    “那是你們的家事,如果你們都無所謂,我更加沒有那閑情逸致管你們的閑事了。”


    說著,齊運失望、且鄙夷的看了歐陽少鋒兩人一眼,徑直轉身走開。


    他這麽做,自然是想以退為進,讓歐陽少鋒兩人自己爆發出來。


    果然,隨著他走到一邊站定,原本已經準備走出的歐陽少鋒兩人,又立刻停了下來。


    歐陽宮木指了指不遠處的高鬆,信誓旦旦的說道:“父親,您真的被這個表裏不一的狗賊欺騙了,在通道內的時候,他真的想對我們落井下石,如果不是齊運及時出手,恐怕我們已經被他打進地底裂縫內了。”


    歐陽少鋒也附和道:“不錯,高鬆這個奸詐的老匹夫,事情都敢做出來,竟然沒有膽量承認,簡直無恥至極。”


    “你們確實不是被齊運脅迫?”


    見歐陽少鋒兩人不像說謊,歐陽晴又驚疑不定了起來。


    剛才齊運在這裏,他還以為兩人隻是受到脅迫,不過此刻看來,此事還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父親,高鬆的為人如何,想必您比我們更加清楚,他早就想滅殺我與少鋒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剛才在通道裏,他趁我們掛在裂縫邊緣的時候,可是親口承認了,這一點少鋒可以作證。”


    說完,歐陽宮木又看了歐陽少鋒一眼。


    歐陽少鋒點了點頭,立刻將事情發生的經過仔細敘述了一遍,並且還著重的描述了齊運如何出手製止高鬆,又是如何帶他們安全走到這裏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高鬆,沒想到你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竟然趁我不在,想滅殺我歐陽家血脈?”


    聽完歐陽少鋒的敘述,歐陽晴終於相信了,立刻冷冷的望向了高鬆所在的位置。


    隻是這一看之下,那裏空空如也,別說高鬆,就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高鬆去哪了?”


    沒看到高鬆,歐陽晴頓時怒吼了一聲。


    便在這時,齊運適時走了出來,“歐陽家主,現在你總該知道,誰說的才是事實了吧?”


    歐陽晴臉色陰晴不定,雖然他早就相信歐陽少鋒說的是事實,不過畢竟與高鬆聯手了這麽久,此刻卻突然發生這種事情,他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真是沒想到啊,高鬆竟然是這種人,看來我們之前都看錯他。”


    便在歐陽晴沉默不語時,一聲感歎突然自不遠處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名中年人,正帶著一名長相頗為俊秀,但一雙眼睛卻充滿陰鷙的青年一步步走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公輸家之主公輸長嘯與公輸家少主公輸文。


    一邊向前走來,公輸長嘯一邊說道:“歐陽兄,高鬆這等陰險小人,他走了也就走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不是還有我們兩家嗎?”


    “公輸兄,你可看見高鬆剛才去哪了?”


    事到如今,歐陽晴再不敢相信,也隻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往更深處去了。”


    “那你為什麽不擋住他?”


    公輸長嘯一怔,“歐陽兄說笑了吧?你剛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意讓高鬆逃走,我公輸家與他們高家無冤無仇,就更加沒有理由擋住他了。”


    “你……”


    歐陽晴氣得臉色鐵青。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超出他的預料,原本就讓他足夠頭疼了的,沒想到自己剛才有意放高鬆離開這一點,竟然還被公輸長嘯如此毫不掩飾戳穿,這分明就是故意讓他下不台階。


    公輸長嘯似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顧左右而言其它道:“好了,歐陽家主,既然齊運小友救了你們家兩名天才,於情於理,你現在都應該先感謝一下他才對。”


    “有理!”


    歐陽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向齊運走了過來,“齊運小友,剛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無妨,我救歐陽少鋒與歐陽宮木,隻是看不慣高鬆的所做所為而已。”


    說到這裏,齊運又鄙夷的看了歐陽晴一眼,繼續道:“不過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剛才明明看到高鬆趁機逃離,為什麽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剛才高鬆趁機離開他也發現了,他之所以沒有出手,原因有三個。


    第一,高鬆的實力確實很強,一旦動手,自己能不能討到好處還是未知之數。


    第二,現在有這麽勢力在場,幾乎形成彼此對峙的局勢,一旦誰先動手,肯定會第一成為眾矢之的,他對自己的戰力再自信,也還不至於狂妄到敢麵對所有人。


    尤其是那名修為最高的孤獨門刺客,此刻也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虎視眈眈。


    至於第三個原因,就更加簡單了,高鬆要滅殺的可是歐陽家最頂端的兩名天才,如果歐陽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一個外人,有什麽理由當出頭鳥?


    “齊運小友,不是我不想留下高鬆,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事到如今,歐陽晴也幹脆放開了,再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不麵子,竟然苦笑著對齊運說了這麽一句。


    “哦?難道高鬆的實力還遠在兩位家主之上?”


    “當然!”


    這次回答齊運不是歐陽晴,而是公輸長嘯。


    沒等齊運說話,他又繼續道:“高鬆之所以能稱霸紫烏城幾十年,隱藏的實力連我們都看不透。”


    “不就是那把霸王戟麽?”齊運不屑道。


    如果換在之前,他或許還會高看高鬆幾眼,不過自從領教過他的霸王戟後,他才發現,自己太高估高鬆了。以自己現在的真正戰力,再加上誅神和雷庭戰甲,他相信隻要自己全力以赴,就算不能擊敗高鬆,也不至於會落敗。


    不過當聽到公輸長嘯接下來的話時,他又愣住了。


    公輸長嘯歎了口氣,道:“真正厲害的不是那柄霸王戟,而是他修煉的一套神秘功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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