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那兩名使者倒也沒有隱瞞,其中一人笑道:“這是琴魔師自己的意思。”


    齊運一怔,“這麽說,請我來的,是琴魔師,而不是你們的周王?”


    “是的。”


    得到這個肯定的回答,齊運腦海裏更是瞬間升起無數個問題。


    琴魔師是誰?


    他單獨請自己來做什麽?


    而且竟然不是在叛軍中相見,而是去另一個地方,這個神秘的琴魔師究竟有何居心?


    雖然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卻沒有一種有個合理的解釋。


    “齊公子,琴魔師吩咐過,如果您有任何問題,大可等見了麵之後,再親自詢問,琴魔師必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好吧,那你們繼續上前帶路。”


    事到如今,齊運也隻能強行壓下心裏的無數念頭,繼續跟著兩名使者向前飛去。


    隻是一路上,他心裏卻開始謀劃起了各種準備。


    畢竟這個琴魔師是誰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居然單獨邀請自己前來,想來應該不會隻是請自己喝喝茶、聊聊人生這麽簡單。


    所以在見到這個神秘的琴魔師之前,他必須做好萬全之策,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應付不過來。


    “快到了。”


    繼續向前飛出上百裏,正在前方引路的兩名使者中,其中一人突然指了指前方說道。


    齊運下意識定睛一看,隻見前方是一座突起的冰丘,雖然不高,但在這種一望無垠的平坦冰原上,卻顯得格外的突兀。


    而此刻那座冰丘之上,則矗立著幾道細小的身影。


    由於距離過遠,齊運一時間也看不清楚,隻能大致辨別出那些人衣物的顏色。


    隻見矗立在冰丘上的幾人,其他人都是灰色衣物,隻有處於最中間的那人,一身白衣,勝似冰雪,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這人的存在。


    “難道最中間那人就是琴魔師?”


    心裏這般想著,齊運更加警惕了。


    便在這時,隻聽“錚錚錚”的聲音,一聲聲悠揚的琴音突然自前方冰丘上傳來,溫婉細膩,深入靈魂,就連齊運聽了,都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哪怕身處這種冰山雪地,他一時間也感覺不到那麽冷了。


    最令他驚駭的一點,僅僅隻是聽了一小段,他原本複雜的心境,居然漸漸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愧號稱琴魔師,僅憑一陣琴音,竟然連我也險些中招了。”


    雖然感覺這種清明的心境對自己有益無害,但畢竟處於敵對關係,他還是立刻固心守神,盡量別被琴音幹擾。


    幾人繼續向前飛去,沒過多久,終於距離冰丘隻有兩百丈的距離。


    然而令齊運失望無比的是,幾名身穿灰色衣物的人倒是個個麵向自己,就隻有中間那名身材頎長的人,背朝遠方,根本就看不清長什麽模樣。


    隻看到那人正盤坐在冰丘上,一雙細長的手,正不斷撥弄著古琴上的琴弦。


    “錚錚錚……”


    隨著那雙細長的手指撥弄,一聲聲美妙動聽的琴音,繼續自他麵前的琴弦上婉轉傳出。


    雖然看不清臉部,但就憑這陣美妙的琴音,還有那人頎長的背影,就知道此人一定是個風雅之士。


    “聖師,齊公子到了。”


    便在這時,帶著齊運前來的兩名使者,立刻恭敬的對前方冰丘上那人說了一句。


    “你們都下去吧。”


    那名處於冰丘中間的白衣人揮了揮手,站立旁邊的幾名灰衣人立刻應了一聲,而後迅速騰空而上,轉瞬間便飛到了兩裏外。


    就連帶著齊運前來的兩名使者,此刻也都跟了上去。


    “你就是琴魔師?”


    直到現場隻剩下齊運兩人,他才冷冷的問了一聲。


    那人還是沒有轉過身來,一直背對著齊運,隻有充滿磁性的聲音,從他的背影上傳來,“不錯,我就是他們口中的琴魔師。”


    “你不是要見我嗎?既然我已經來了,現在可以轉過身來了吧?”


    “當然可以!”


    琴魔師倒也幹脆,說話間,他立刻轉過身來。


    然而當看到琴魔師的正麵時,齊運一張臉又陰沉了下來。


    因為此刻那張臉上,竟然還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


    “你是怕我認出你是誰嗎?”


    嘴上這麽說著,齊運眼中卻充滿了警惕。


    要知道無論是前去請自己來此的兩名使者,還是處於琴魔師周圍的那些人,全都是神級強者。


    然而這些高高在上的神級強者,對琴魔師的態度竟然如此的謙卑恭敬,由此便可看出,這名琴魔師的地位有多高。


    再加上他竟然敢讓那些人離開,單獨一個人麵對自己,就說明他有自信麵對自己的任何攻擊。


    “不,我不是怕你認出我是誰,而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而已。”


    聽到這名琴魔師的話,齊運更加不解了,“既然不怕我看到,為何還要遮遮掩掩?”


    琴魔師笑了笑,“放心,隻要你需要,我隨時可以摘下來。”


    “那你倒是摘呀。”


    琴魔師眼眸一怔,似乎沒想到齊運如此直白,沉默了片刻,他又道:“不用警惕,我既然敢單獨見你,就不會對你不利,先下來再說吧。”


    “這裏空氣挺好,我還是待在天上吧。”


    見齊運如此固執,琴魔師又歎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而且還想知道我是誰。”


    齊運眼睛一亮,也沒有否認,點頭道:“不錯,我確實很想知道你是誰,找我來又有什麽用意?”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看清琴魔師的真麵目,不過既然他自動提出來,想來應該是想坦誠相待。


    果然,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隻聽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從那張銀色的麵具下傳來,“在幾年以前,我曾經有另一個外號,叫琴帝。”


    “什麽?琴帝?”


    開始的時候,齊運還有些疑惑,然而下一刻,他就像被雷電擊中一般,身軀頓時狠狠顫抖了一下,一張臉更是變幻不定,時而悲傷,時而迷茫,時而激動。


    因為,“琴帝”這兩個字對他來說,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果然,正當他全身顫抖如糠篩時,矗立在冰丘上的琴魔師,終於一把揭開了臉上的麵具。


    “唰……”


    隨著麵具被摘下,一張清秀無比的臉,瞬間出現在了齊運的視線裏。


    眉清目秀,嘴唇薄如一條線,眼眸清澈而深邃。尤其是那人的嘴角,此刻還掛著一絲和煦如陽光般的燦爛笑容,似乎任何人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


    整個人看起來,甚至還要比齊運俊美上幾分。


    雖然早已猜到琴魔師的身份,但真正看到這張如夢似幻般的臉,齊運的身軀還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張了張口,他原本想說些什麽,喉嚨裏就像被什麽卡住了一般,最後竟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倒是矗立在冰丘上的琴魔師,見齊運臉色複雜難明,他頓時撓了撓頭,怯怯的說道:“父親,你不會不認我了吧?”


    聽到“父親”兩個字,齊運更是如遭雷擊。


    好不容易才從這種震驚狀態回過神來,齊運頓時風馳電掣的撲到了冰丘上,氣急敗壞的指著琴魔師的額頭大罵道:“臭小子,你早就知道是我,還故作神秘,翅膀硬了是不是?”


    齊運嘴上說得聲色俱厲,但望向這名青年的目光,卻漸漸滲出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也要看是麵對什麽人。


    因為所謂的琴魔師,竟然就是他從三界帶來的其中一個兒子,老五齊懷秋。


    之前他還看不出來,直到剛才齊懷秋自己說幾年以前,他曾經有一個外號,叫琴帝,而這個所謂的琴帝,正是在三界之時,無數神魔對齊懷秋的尊稱。


    因為他的琴藝,早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彈出來的琴音詭異至極,對敵能迷惑人心,甚至能讓琴音化為真實的攻擊手段。而對自己人,則能安撫人心,淨化靈魂。


    “父親,您別生氣了,我之前也不太確定,所以才讓他們請您親自過來一趟的。”


    雖然此刻齊懷秋已經長成一個八尺高的男子漢,以長相而論,跟齊運這個父親幾乎處於同一個年齡階段。不過畢竟身為人子,自小就在齊運的威嚴下成長起來,哪怕他們獨自外出闖蕩了幾年,見齊運此刻一臉憤怒,他始終還是有些膽怯。


    “你小子,你……”


    齊運臉上依舊布滿憤怒之色,不過指著齊懷秋片刻,他又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之前聽說自己的八個子兒偷偷離開時,他心裏便一直擔心不已,很多時候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下去,害怕一旦自己不在,他們遇到一些強大無比的對手怎麽辦?就算沒有遇到強大的對手,畢竟涉世未深,一旦被人利用或者怎麽辦?


    每次想到這些,齊運便徹夜難眠。


    哪怕這段時間來他從未與任何人提過,但對於親骨肉的掛念,卻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然而此刻,被整個飛雪國皇族軍隊忌憚不已的琴魔師,竟然就是自己的兒子齊懷秋,而且還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可想而知,他此刻心裏有多激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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