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秋的修為確實不高,但一手琴技卻超凡入聖,尤其是在這種大型戰爭之中,幾乎能以一人之力扭轉整個戰局,可想而知,其地位與身份有多高,所以哪怕他們是神級強者,也不敢對其不敬。


    “諸位放心,人是我帶來的,我自有辦法向周王交待。”


    頓了頓,齊懷秋又繼續道:“況且周王身邊還有帝級強者,就算他敢有什麽異動,也傷不到周王是吧?”


    齊懷秋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這些神級強者猶豫了片刻,為首那人終於道:“那好,請聖師稍候,我這就去稟報周王。”


    說罷,那人立刻閃退開去,不過多久,便沒入了遠方一座龐大無比的營帳中。


    齊運幾人自然沒有妄動,靜靜的懸浮在天空中等待。


    沒過多久,遠方終於傳來一聲大喊,“聖師,周王有請。”


    齊懷秋與齊運相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興奮。


    隻要周永勝接見,就意味著,他們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幾人很快就飛到了那座恢宏無比的營帳前。


    “砰砰砰……”


    隨著幾人降落在地,一個歡暢的笑聲頓時自營帳內傳來,“哈哈,聖師,你今天是想給本王什麽驚喜嗎?”


    齊運身軀一緊,不用想,此人自稱“本王”,絕對是叛軍首腦周永勝無疑。


    果然,隨著軍帳簾布“唰”的一聲揭開,一道身穿麻布素衣的中年人頓時緩步走了出來。


    這名中年人一臉白淨,中年身材,雖然衣著素衣,但舉手投足間,卻總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這就是周永勝?”


    剛剛看到這人,齊運不禁有些好奇。


    從進入飛雪國開始,他就不斷聽到關於周永勝這個叛軍首腦的傳說,此刻親眼一見,其實也跟個普通人沒太多區別。


    不過當感覺到這人身上強橫的氣息,還有那雙充滿睿智的雙眼時,齊運才恍然回神,這個看似普通的外表之下,絕對藏著一片常人難以理解的城府。


    “見過周王。”


    便在齊運怔怔出神時,齊懷秋終於放下之前蔑視一眼的目光,微微對眼前的中年拱了拱手。


    齊懷秋尚且如此,他身邊幾名神級強者,自然也立刻鞠了一躬。


    齊運原本還有些不願,但看到周圍所有人都如此,他也立刻對眼前中年人拱了拱手,“想來這位就是正義軍領袖周王了吧?”


    “不錯,正是本王。”周永勝笑了笑,“不過在你們眼中,我不過是個亂臣賊子而已。”


    周永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被列為“亂臣賊子”而有絲毫不憤之色,反而就像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不愧是叛軍首腦,這等氣度果然非常人能比。”


    心裏這般想著,齊運急忙笑道:“周王過謙了,天下之勢,不過成王敗寇罷了,曆史都由勝利者撰寫,周王能在短短十幾年內,將勢力擴張到這種程度,足以說明您的所做所為確實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


    畢竟第一次見麵,免不了一陣寒暄。


    不過令齊運奇怪的是,周永勝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問他來這裏的原因,絲毫不急著質問。


    直到寒暄得連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他終於話鋒一轉,驚疑不定道:“周王如此睿智之人,想必應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吧?”


    “不知道。”周永勝搖了搖頭。


    齊運愣住了,既然不知道,他哪來的心情跟自己說這麽多廢話?


    便在這時,旁邊的齊懷秋再次開口了,“周王,想必這位您應該知道了吧?”


    周永勝點了點頭,“知道,他叫齊運,是四皇子請來的軍師,不但謀略過人,而且個人實力強得難以估量,就連虛空道人這種神級巔峰強者,都被他一招轟殺。”


    一番簡短的話,頓時將齊運的一切給說了個通透。


    對此,齊運更加警惕了。


    既然他明知自己的戰力如此強橫,竟然還敢有恃無恐的與自己麵對麵談笑風聲,如此看來,他身後絕對藏著一些強大無比的修煉者。


    “不愧是周王,果然法眼如炬,洞察秋毫。”


    齊懷秋首先恭維了一聲,這才話鋒一轉,“不過有件事情,想來周王絕對想象不到。”


    周永勝一怔,“哦?願聞其祥。”


    “他確實是敵軍四皇子請來的軍師,不過另外還有個很特殊的身份。”


    “什麽身份?”


    齊懷秋神秘一笑,指了指齊運道:“他是我的父親。”


    此話一出,不但周圍所有人神級強者,就連周永勝也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什麽?齊運竟然是你的父親?”


    “不錯!”


    對於齊運與他之間的關係,齊懷秋也沒有隱瞞,立刻將剛才父子相認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他們那個計劃,自然是隻字不提。


    “如此說來,你是前來投誠的?”聽完齊懷秋的敘述,周永勝一時間半信半疑。


    齊運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我是為一葉花而來。”


    “一葉花?”


    “不錯。”齊運點了點頭,“一葉花乃世間神藥,我體內中了孤獨門的無名劇毒,到現在還未清除,我也急需得到一葉花,不然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將毒發身亡。”


    “這個理由不太充分啊。”周永勝笑了笑,“大家都是明白人,本王也不再拐彎抹角了,就算你真的為了得到一葉花,四皇子可是你的朋友,你此刻突然倒戈,讓本王如何信服?”


    齊運早就料到會這樣,立刻道:“秋兒是我兒子,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他在周王這裏,我們不可能還繼續父子敵對吧?”


    “既然你身為聖師的父親,為何你不勸他與你一起投向四皇子,反而投向我這個背負著叛軍之名的人?”


    齊運感歎道:“實不相瞞,原本我確實是想勸秋兒與我投向四皇子的,因為我來飛雪國之前,正是因為四皇子答應了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一葉花!”


    話才說到這裏,周永勝似乎就明白了什麽,笑道:“如此說來,你之所以答應助四皇子,是因為他答應你,隻要你助他平叛,便給你一葉花?”


    “不錯。”


    對於自己與韓欽的交易,齊運倒也沒有隱瞞,隻是具體過程,他卻省略或者無中生有的添加了一些。


    大致說了一遍後,齊運頓時咬牙切齒道:“直到與秋兒見麵後,我才發現被韓欽那個卑劣的皇子給騙了,他手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一葉花,他隻是一直在利用我而已。”


    因為齊運臉上的表情極其逼真,以至於不但周圍的人,就連周永勝也漸漸相信了。


    “這麽說,聖師也跟你說起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是的,如果不是秋兒說您這裏才有一葉花,我還被韓欽那個卑劣小人一直蒙在鼓裏呢。”


    齊運說得一臉義憤填膺,因為他們計劃中的第一步,就是首先取得周永勝的信任。


    至於他已經得到一葉花這件事情,除了自己最好的幾個朋友,根本就沒人知道,更何況周永勝?


    所以他相信,隻要自己表現得足夠有誠意,並且堅定的相信周永勝手裏有自己很需要一葉花,想來以周永勝的為人,絕對會順水推舟,用同樣的計謀將自己捆在他這條叛軍船上。


    果然,聽完齊運一番憤憤不平的敘述後,周永勝立刻點了點頭,“不錯,你確實被韓欽騙了,因為在不久以前,我便派人攀上登雲峰山頂,將僅剩的一株一葉花采摘到手。”


    見周永勝說得一臉認真,齊運與齊懷秋兩人隻差沒噴笑出來。


    說謊還能說得這麽臉不紅、心不跳,這周永勝臉皮果真是厚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地步。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前幾天才得到一葉花,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惱羞成怒而將自己兩父子給轟得形神俱滅?


    當然,心裏這般想著,害怕被周永勝發現,齊運兩人表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什麽,反而就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目光灼灼的盯著周永勝道:“周王此話當真?”


    “本王雖然迫不得已才起兵討伐飛雪國皇室,不過我為人一向光明磊落,還不屑於做那些欺上瞞下的勾當,更不會用這種借口來欺騙你們。”


    “那可否給我驗證一下?”齊運繼續一臉興奮的說道。


    周王微微皺了皺眉,“抱歉,在你們父子沒有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之前,本王是不可能輕易拿出來的,畢竟你們父子如果聯手,相當於百萬雄師,所以還請兩位諒解。”


    聽到這話,齊運臉上布滿了失望。


    便在這時,齊懷秋又適時說道:“父親,雖然我對周王不太了解,但他對於部下的將領卻是極為照顧的,憑他的為人,我相信他不會欺騙我們。”


    齊運還是半信半疑,片刻後,他才搖了搖頭,“我還是親自去登雲峰上看看吧。”


    說罷,齊運轉身就走。


    “等等。”見齊運說走就走,周永勝頓時急了。


    畢竟他手裏可沒有真的一時花,要是讓齊運真個去了登雲峰,不但齊運不可能相信他,就連齊懷秋這個琴魔師也將倒向皇族軍隊,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周王還有什麽事嗎?”齊運頭也不回的問道。


    “本王剛才已經說了,登雲峰上的唯一一株一葉花,早就被本王派人采摘到手,你現在去了,也隻是白跑一趟。”


    “或許登雲峰上不止一株一葉花呢?”齊運依舊不死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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