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都愣住了。


    以往哪怕遇到再大的事情,這個高家大小姐也從不過問,心性更是冷漠得古井無波,然而這次因為一個齊運,竟然如此大動肝火,這也太離譜了吧?


    隻是當聽到高若寒接下來的話時,眾人的臉色又瞬間變成了驚恐。


    “我身在玉女宗,對於夜叉部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齊運也闖過重重關卡,進入了核心門。”


    “什麽?齊運也進入了夜叉部核心門?”


    “那豈不是說,他的實力不會比我們少主差多少?”


    高若寒冷哼道:“不是差多少,而是差得多了,前段時間夜叉部核心弟子競選,便是齊運力壓群雄,以第一的成績進入了核心門,你們覺得齊運與我大哥相比,誰更強一些?”


    這一下,沒人再敢說話了。


    在場沒人是白癡,哪裏不知道高若寒這些話中蘊含的重量。


    夜叉部分外門、內門、核心門、真傳門,能進入核心門的,無不是萬裏挑一的天才,而在這些天才中,居然還能穩居第一,光想想,就知道這個齊運有多不簡單。


    就連高鬆,此刻也是陰晴不定。


    不過猶豫片刻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原本絕望的目光又騰起了一陣希望之火,目光灼灼的望向高若寒道:“寒兒,那依你之見,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因為他突然想起,高若寒之前似乎與齊運之間有些曖昧不清。


    雖然具體經過他不清楚,不過在開啟龍脈之時,高若寒卻不顧自身危險擋在齊運麵前,就憑這一點,或許這次高家存亡全係於高若寒一人身上了。


    “父親,您想說什麽?”


    看出高鬆眼中別有深意,高若寒的眼神頓時冰冷了下來。


    隻是高鬆絲毫不在意,繼續盯著高若寒道:“你不是與齊運有些交情嗎?不如……”


    話還沒說完,便被高若寒斬釘截鐵的話打斷,“不可能!”


    “為什麽?”


    不但高鬆這個家主,就連周圍無數高家高層也都一臉不解。


    此刻齊運這個煞星就在門口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揮手間滅了整個高家。


    而高若寒這個高家大小姐,可是整個高家唯一的救命稻草,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竭力全力保住高家才是,沒想到她竟然拒絕,而且還拒絕得如此幹脆。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麽,不過你們別忘了,我雖然與齊運有些交情,但卻清淡如水,他如果誌在滅了整個高家,我與他這點交情,什麽都不是。”


    頓了頓,她又滿眼複雜的看了一眼大門口的方向,呢喃道:“況且我欠他的太多了,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才好,你們現在讓我出去向他求情,抱歉,我……做不到。”


    在無數人絕望的目光中,高若寒像失了魂魄一般,緩緩退出了大殿。


    “大小姐!”


    “寒兒!”


    任憑身後傳來無數人哀求的聲音,高若寒卻充耳不聞,沒過多久,便徹底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家主,現在怎麽辦?”


    眼睜睜看著高若寒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離開,所有人又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到了高鬆這個家主身上。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逃離,而是以齊運此刻的實力,他們連逃命的勇氣都沒有了。


    要知道整個紫烏城修為最高的不過是玄級,連地級都很少見到。反觀齊運,雖然不知道具體修為,但能打敗內門所有強者拜入核心門,實力絕對堪比傳說中的帝級。


    這等實力,在他們所有人看來,簡直跟神沒什麽區別,想要滅了整個高家,不過舉手投足間罷了。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說完這句話,高鬆整個人似乎虛脫了一般,雖然還站在那裏,身軀卻搖搖欲墜。


    “家主!”


    見高鬆要倒下,旁邊一名長老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但高鬆卻不領情,一把將那名長老甩開,這才一步步向大殿外走去。


    “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家主如果死了,我們也活不了,一起出去看看吧。”


    見高鬆向外走去,在場所有人也跟了上去。


    穿過幾道院牆,高鬆等人很快便來到了府邸大門口。


    此刻,一道身材略顯消瘦,麵容清秀絕倫的青年,正靜靜的站立在大門口。


    而青年麵前,是幾名嘴角溢血的侍衛,個個麵色驚恐,若非職責所在,他們哪裏還敢擋在青年麵前?


    青年看似人畜無害,落在剛剛到來的高鬆等人眼中,卻像見了鬼一般。


    “齊運,真的是他!”


    “我剛才還心存幻想,覺得有可能隻是同名,或者有人借用齊運之名,來我高家鬧事,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隻是看樣子,他似乎也隻是跟以前一樣啊,並沒有多出三頭六臂來。”


    眾人議論紛紛間,高鬆一步踏出。


    “砰……”


    踏出的刹那,塵浪鼓舞,被踏到的地板,瞬間龜裂開來。


    這看似平常的一步,對於高鬆來說,無異於踏上了鬼門關,臉上布滿了如赴火海的神色。


    因為隻要齊運一念之間,便能決定他的生死。


    然而在無數雙詫異的目光中,齊運非但沒有強勢出手,反而對高鬆拱了拱手,麵無表情道:“見過高城主。”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鬆這個一向鎮定無比的人,都失態的揉了揉眼睛。


    隻是他再怎麽看,齊運此刻還是很有禮貌的在對他施禮。


    “不會吧?難道他不是來報仇的?”


    難以置信的與齊運對視良久,高鬆才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過旁邊一名長老卻立刻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家主,齊運這廝一向做作,說不定這隻是他爆發前的征兆。”


    聽到這話,高鬆身軀一顫,臉色更是狠狠慘白了一下。


    隻是最終,他還是緩緩抬起頭,望著齊運一字一句道:“齊運,我高家與你的恩怨,全因我一個人挑起,與其他人無關,希望老夫死後,你能放過我高氏一族。”


    說罷,高鬆瞬間“咣”的從手中拔出一把長劍。


    “高城主這是要做什麽?”齊運一臉不解。


    “你今天來此,不是要報複我的嗎?”


    沒等齊運回答,高鬆又自作聰明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也知道今天我難逃一死,我隻希望你看在與寒兒那份交情上,放過我高府上下。”


    說這話的時候,高鬆一臉決絕,而且他手中握著的長劍,還緩緩抬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直到此刻,齊運總算明白了。


    高鬆以及高家上下,都以為自己尋仇來了。


    想到這一點,他不禁有些忍俊不禁,急忙擺手道:“高家主,我可什麽話都還沒說呢,你這是要做什麽?”


    高鬆準備握劍抹脖子的手一頓,一臉詫異道:“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因為太過意外,高鬆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威嚴姿態已經蕩然無存,齊運與他之間,除了仇恨,還是仇恨,他絕對不相信齊運今日登門拜訪,隻是來喝茶聊天的。


    結果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齊運居然笑道:“我今天來,隻是想來討杯茶喝,順便見見故人而已,別無他意。”


    “你真的隻是來喝茶?”


    不但高鬆,就連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齊運莞爾一笑,“各位不用緊張,我今天來,確實隻是來看看,不是來尋仇的。”


    害怕這些人不相信,說這話的時候,齊運還一臉的嚴肅。


    以至於高鬆在驚疑不定的打量了片刻後,終於試探著問了一句,“此話當真?”


    “當然!”


    聽到齊運這個肯定的回答,高鬆已經伸到脖子上的劍,終於緩緩垂了下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說完後,他手中的劍都“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般,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剛才他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才敢出來麵對齊運,此刻齊運突然說不是來尋仇的,可想而知,他前後心境的落差有多大。


    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如果真是來喝茶的,我高府上下歡迎之至,齊小友這邊請。”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高鬆急忙惶恐的對齊運做了個“請”的姿勢。


    此時此刻,他哪裏還敢有一絲怠慢?對於齊運的態度,簡直可以用“卑躬屈膝”來形容。


    齊運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城主府的大門。


    “快去把寒兒請來!”


    見齊運進府,高鬆又立刻對身後一名長老說了一句。


    那名長老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急忙點頭應是,而後飛奔了出去。


    齊運雖然表現得很是友善,但畢竟實力擺在那裏,此刻進府,無疑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發出來的炸彈。


    而高府上下,誰都知道高若寒與齊運有些曖昧不清的交情,如果有她在場,自然更加安全一些。


    “齊運小友請這邊坐。”


    將齊運迎到大廳,高鬆親自用袖子擦去首座椅子上的灰塵,又滿麵笑容的請齊運上座。


    “高城主不用客氣,我既然說了不是來尋仇的,你們大可不必拘束。”


    齊運不是那種拘於俗禮的人,見高鬆對自己的態度恭敬到這般程度,他心裏除了鄙夷之外,更多的卻是不適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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