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鐵器呈彎月型,隻有巴掌大小,暗淡無光。


    如果不是因為深知這塊鐵器的來曆,任誰都以為隻是一塊破銅爛鐵。


    “嗚嗚……”


    齊運猛緩緩注入一絲鴻蒙之力。


    下一刻,令他驚駭欲絕的一幕出現了。


    “鏗鏗鏗……”


    一陣震人心弦的金屬顫音,原本暗淡無光的魔煞,居然自主顫動著離地而起,緩緩升向天空。


    與此同時,道道宛如實質般的光幕還從中透出,將表麵那些斑駁不堪的鏽跡給完全震開。


    “稀裏嘩啦……”


    隨著塊塊斑駁殘片墜落在地,再次出現在齊運麵前的,不再是之前那塊醜陋的鐵器,反而是一把通體銀亮,形狀秀美的彎月。


    “這就是魔煞的廬山真麵目嗎?”


    齊運驚得目瞪口呆。


    下一刻,他強行壓下心裏的激動,一邊暗自運轉化冥訣功法,一邊伸手向前一揮。


    “哼……”


    一聲震人心魄的渾厚顫音,原本隻如巴掌大小的魔煞,猛然膨脹開來,速度之快,就連齊運都始料未及。


    “轟轟轟……”


    不過刹那間,膨脹開來的魔煞,就將周圍一片建築物給擠得紛紛崩塌,一時間煙塵滾滾四起,直驚得已經沉睡了的六耳等人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


    “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有人強攻我的蓋宅不成?”


    “這流殤域內禁止動用武力,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一時間,各種呼喝聲自周圍傳來。


    齊運也聽到了,但卻充耳不聞,因為他已經被眼前這個景象給震住了。


    他剛才原本隻是想嚐試一下,是否真能駕馭魔煞,沒想到意念剛剛傳出,原本隻有巴掌大小的魔煞,竟然瞬間膨脹得如此浩大。


    而且這還是他收勢比較快的結果,不然他如果繼續用意念驅使的話,指不定真能漲得跟一座巨山一樣,把方圓十裏內的建築給夷為平地。


    “這、這這是什麽鬼東西?”


    “好像是大哥的魔煞。”


    剛剛趕到這裏的六耳一群人,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震住了。


    因為此刻出現在他們眼中的,竟然是一輪上百丈寬,銀光閃爍的彎月型法器,外沿刃芒畢露,攝人心魄,內沿如同波浪般起伏不定,整把法器看起來充滿了無堅不摧的力量感。


    尤其是隱約擴散出來的無形氣息,簡直浩蕩無邊,站在周圍的六耳一群人,直感覺如泰山壓頂,呼吸堵滯,身軀難以動彈。


    “好恐怖的威壓!”


    “不愧是天武域尊的法器,就憑這等氣勢,就足以碾壓無數同級強者了。”


    幾人驚駭無比時,已經反應過來的齊運,立刻大手一揮。


    “嗚嗚……”


    一陣變幻,原本還寬大無比的魔煞,又瞬間縮成巴掌般大小,在齊運手掌上方旋轉不停。


    長得快,縮得也快,這一係列變化,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


    “哈哈,魔煞在手,日後域主之下,誰還能與我抗衡?”激動之下,齊運都忍不住張狂大笑了一聲。


    哪知他的聲音剛剛落下,遠方突然傳來無數道破空聲。


    “咻咻咻……”


    速度奇快無比,轉瞬間便將蓋宅給團團圍住。


    因為剛才魔煞現世的刹那,傳出的波動,不但將六耳幾人引來,就連整個流殤域的人,也全都感受到了這股強橫的波動。


    “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麽?”


    “沒被收起來之前,我有幸瞥到一眼,似乎是一個彎月形的銀色法器。”


    “什麽?那不是天武域尊的法器嗎?”


    “什麽?魔煞?”


    “如果真是魔煞,那齊運絕對在這裏,因為幾個月前的天武遺跡之爭,魔煞便是落入了一個叫齊運的人手中,沒想到他竟然在這流殤域內出現。”


    一時間,周圍眾人驚呼連連,此起彼伏。


    齊運皺了皺眉,思緒飛轉間,他立刻掠到蓋九天旁邊,滿臉尷尬道:“剛才一時失手,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說罷,他立刻逃也似的衝回自己的房間。


    “喂,齊運,你別走,自己闖的禍自己……這個混蛋,居然跑得比兔子還快。”


    話說到一半,蓋九天便氣得吹胡子瞪眼。


    因齊運的速度太快了,幾乎隻是轉瞬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氣憤歸氣憤,這裏畢竟是流殤域,周圍覬覦魔煞的人不少,但卻沒一人敢出手強搶。


    齊運也正是深知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離開作案現場躲避。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剛才自己弄出了如此大的動靜,流殤域的人應該會上門來詢問一番,甚至興師問罪的,結果等了三天,除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總是在蓋宅外徘徊之外,流殤域的人就像完全不知道這事一樣。


    “流殤域究竟在搞什麽鬼?”


    眼見三天過去,一名流殤域的執法者都沒有出現,齊運在長出了口氣的同時,也更加疑惑了。


    之前帶著龍綺蘭從流殤域入口進來,那些守衛沒有刁難他,就已經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現在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居然還是不聞不問,這簡直一點也不符合流殤域的作風。


    “齊運,現在你的行蹤已經暴露,恐怕接下來會有些麻煩。”便在這時,龍綺蘭突然蹙著秀眉說了一句。


    “哦?什麽麻煩?”齊運絲毫不以為意。


    畢竟這裏是流殤域,除非是流殤域的人對自己出手,不然其他人膽子再大,也還沒人敢無視這裏的規則。


    不過當聽到龍綺蘭接下來的話時,他一張臉還是陰沉了下來。


    隻聽龍綺蘭一臉凝重道:“雖然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但夜叉部的上百名長老,已經漸漸懷疑到你頭上了。”


    “懷疑什麽?”盡管猜到了是什麽,齊運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早在交焚骨峰真傳弟子墨染空引出來的時候,他就從對方口中得知,似乎那群夜叉部的老東西也不簡單,事隔這麽久,他們似乎也漸漸懷疑起了自己的忠誠度,隻是具體懷疑到什麽程度,他卻不得而知。


    “你之前不是與赤焰峰真傳弟子寧楓演了一出戲嗎?”龍綺蘭不答反問道。


    “是的,難道跟這個有關?”


    “不錯。”龍綺蘭點了點頭,“以你那時候的說法,三個月期限一到,不管成功與否,寧楓應該會回來報到才是,不過時至今日,寧楓卻音訊全無,而且還有消息從總部傳來,說赤焰峰真傳弟子留在總部的生命跡象消失了。”


    齊運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就是因為這樣,那群老東西就開始懷疑我了?”


    龍綺蘭複雜的看了齊運一眼,感歎道:“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具體都做了些什麽,但寧楓之死應該跟你有關係吧?”


    齊運一怔,與龍綺蘭對視了片刻,他還是點了點頭,“不錯,寧楓是我殺的。”


    “果然是你。”


    盡管早就猜到,親耳聽到齊運承認,龍綺蘭依舊有些驚訝。


    畢竟齊運的修為不久前才做出突破,按照從總部傳來的消息,寧楓應該是在幾個月前就死了。而那個時候,齊運的修為還沒有邁入帝級之境,隻是神級三星。


    這種修為,又如何殺得了寧楓這種真傳弟子?


    “事到如今,你應該也猜到我想做什麽了吧?”


    聽到齊運這話,龍綺蘭身軀一緊,片刻後才輕輕點了點頭,“雖然你一直不肯說,不過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想顛覆整個夜叉部。”


    “不錯!”


    齊運之所以承認,倒不是他真想把自己的真實來曆說出來,隻是自己一直針對夜叉部這一點,幾乎他身邊每個人都知道,所以就算讓龍綺蘭知道也無妨。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龍綺蘭一臉複雜道。


    “以後你會明白,我現在隻能告訴你,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苦衷。”


    龍綺蘭沉默。


    她之所以不想齊運與夜叉部作對,原因有幾點。


    一,她自己就出生夜叉部,夜叉部算是她的家,試問,誰又希望別人攻擊自己的家呢?


    二,她的父親還是夜叉部外門天罡院的院長,如果齊運真的要滅盡夜叉部的人,是否有一天,也會滅了她的父親?


    三,齊運是她的夫君,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出事,畢竟齊運的戰力再強,修為始終隻是帝級兩星,與偌大的夜叉部相比,還是顯得太弱小了。


    隻是盡管如此,她卻什麽話也不說,甚至沒要求齊運保證什麽。


    因為她明白,齊運對外人再如何冷漠無情,也不可能無視她這個妻子。


    就是因為堅信這一點,所以哪怕齊運一直不肯對她坦白,她始終不離不棄。


    愛,是守護,是生死相隨,而不是那些陳腔濫調的誓言。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麽應付夜叉部的討伐吧。”便在這時,林俊宇突然走了過來,一臉躍躍欲試道。


    “哦?難道你也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齊運收起複雜的心情,笑道。


    “很長時間沒遇到對手了,是很想找人試試手,不然我的劍都快生鏽了。”


    頓了頓,他又豪氣衝天道:“作為一名有高尚情操的修煉者,如果不拿著法器去戰鬥,而是讓它慢慢生鏽腐爛,簡直就是對法器的一種褻瀆,這種惡劣的行為是無法原諒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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