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高默旁邊的古夢言,嫵媚的俏臉上也閃過一抹慌亂,指著齊運色厲內荏道:“齊運,你別轉移話題,這跟你是奸細有何幹係?”


    “什麽?我是奸細?這話從何說起?”齊運更加得理不饒人了,“古夢言,我與你之間確實有些私人恩怨,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以公報私,給我扣上這麽一頂莫須有的罪名,你究竟是何居心?”


    “哼,是不是莫須有的罪名,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你以為在這裏裝傻充愣,就能將你所做的事情推卸得一幹二淨了嗎?”


    齊運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直到此刻,馮太陰這個一向重秉公嚴明的長老,居然隻是冷眼旁觀,似乎也認為自己就是流殤域的內鬼。


    不過……


    齊運非但一點也不著急,嘴角反而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奸計得逞之色。


    因為他要的,就是這些人的懷疑。


    下一記,他右手一甩,“嗡”的一聲,誅神巨劍瞬間出現在手。


    “齊運,你想幹什麽?”


    “難道東窗事發,陰謀敗露,你還想狗急跳牆不成?”


    眼見齊運取出法器,下方無數人頓時警惕了起來。


    不過警惕歸警惕,看到上百名長老和四位真傳弟子在此,周圍那些普通弟子又強自鎮定了下來。


    齊運戰力再強,始終隻有一個人,如果他還有點腦子,應該不會動手,不然迎接他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齊運從來都不是頭腦發熱的人,以此刻的形勢,他自然不可能暴起出手。


    “大家別誤會,我隻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


    如此說了一句,齊運猛然轉過身,殺氣騰騰的向流殤域的方向飛去。


    “齊運,你想幹什麽?”


    “看他一臉殺氣,肯定是想幹什麽極端的事情。”


    疑惑之下,眾人紛紛跟了上去。


    但卻沒人製止。


    因為此刻的齊運在大家心目中,已經有了“奸細”的嫌疑,盡管還沒有真憑實證,但卻沒人再把他當成自己人。


    既然不是自己人,他做什麽極端的事情,又跟他們有何關係?


    “咻……”


    不久後,齊運化為一道流光射到了流殤域懸浮在空中那道大門麵前。


    “流殤域的人,出來受死!”


    剛剛到來,齊運便對著前方恢宏的大門怒吼了一聲。


    聲音浩浩蕩蕩,宛如洪鍾大呂,瞬間在周圍天地間回蕩不絕。


    “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在我們流殤域大呼小叫,活歪膩了嗎?”


    “真是反了,這麽多年,除了夜叉部之外,還沒人敢到我們這裏來叫囂,此人是何來曆,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誰知道,不過無論他是誰,今天都必須殺雞儆猴,不然我流殤域的威嚴豈不是一朝不保?”


    無數憤怒的咒罵聲中,一名流殤域執法者,瞬間帶著上百人如蝗蟲般從大門內掠出。


    “剛才是誰在這裏殺豬一樣的鬼吼?給老子站出來!”


    那名執法者還沒說話,一名流殤域成員便趾高氣昂的站了出來,一雙虎目炯炯掃向周圍所有人。


    “嗤啦!”


    回答這人的,不是齊運的話,而是一聲刺耳的破空聲。


    他早就計劃好了,所以多餘的話他不想多,唯一用些人的鮮血,才能激發這些人的鬥誌。


    “啊?這……”


    那人嚇得亡魂大冒。


    因為隨著那道刺耳的破空聲,一道凜冽的劍光,已經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噗……”


    那人的修為才是帝級一星,連格擋或者避開的時間都沒有,便被突如其來的劍芒一劈為二。


    鮮血飛濺,將那片天空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色。


    “砰砰……”


    事發突然,直到那人的兩半身軀跌落到下方地麵,周圍眾人才如夢初醒。


    一時間,各種驚呼聲,憤怒的咒罵聲此起彼伏。


    “嗎的,這小子究竟是誰?”


    “居然敢對我們流殤域的人動手,他是腦子抽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名執法者身後的人,倒是憤怒得上躥下跳。


    而剛剛跟上來不久的夜叉部之人,此刻則麵麵相覷,徹底被這一幕給震懾住了。


    哪怕是馮太陰,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這次可是代表整個夜叉部來流殤興師問罪的,盡管如此,直到現在為止,他除了嘴上不饒人,還從來沒敢正麵擊殺一名流殤域的人,這齊運倒好,一言不和,居然就如此膽大包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斬殺流殤的人,這簡直、簡直……他嗎的是要上天的節奏嗎?


    “齊運,你幹什麽,給我回來!”


    反應過來後,馮太陰頓時恨鐵不成鋼的咆哮了一句地,聲音就像殺豬一樣。


    隻是此刻的齊運,也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鐵了心要尋死,非但沒有退回來的意思,反而舉劍閃掠進了人群之中。


    “噗噗噗……”


    誅神大開大合,所過之處,無人能攖其鋒芒,不過轉瞬間,便在人群中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因為齊運動手得太快,不但夜叉部的人,就連流殤域的人也沒反應過來,再加上齊運的速度又太快,一陣衝殺過後,從流殤域內衝出來的人,至少有三十幾人死於齊運的誅神劍下,而且個個死狀淒慘,要麽被攔腰斬斷,要麽被一劈為二。


    “給我住手!”


    直到此刻,那名流殤域執法者終於反應過來,憤怒如狂的咆哮了一聲。


    而馮太陰,似乎也知道勸不住齊運,再也不用嘴說,而是直接一掌揮出。


    “嗚嗚……”


    鴻蒙之力洶湧激蕩,不過片刻間,便凝聚成一隻大手,直直抓向了正在人群中縱橫劈殺的齊運。


    “啊?這……”


    齊運驚呼了一聲,但卻沒有逃避。


    因為他早就料到馮太陰肯定會阻止自己,所以哪怕有能力避開,他也故作一臉驚恐之狀。


    結果毫無意外,他立刻被馮太陰釋放出來的那隻大手像拎小雞般抓了回去。


    “齊運,你瘋了嗎?”


    剛剛將齊運抓回來,馮太陰便劈頭蓋臉的怒吼道。


    齊運被大手抓著,連氣都出不了,不過他還是憋足了勁,艱難的說了一句,“馮長老,你們不是說我是流殤域的奸細嗎?我隻是想向大家證明,我並非你們想象的那樣。”


    哪怕說這話的時候,齊運已經憋得一臉通紅,但他這句話,卻充滿了堅定。


    馮太陰愣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齊運為了證明清白,居然如此的不顧一切。


    “馮太陰,你們夜叉部簡直欺人太甚!”


    便在這時,一聲充滿憤怒的咆哮,頓時自不遠處傳來。


    緊接著,隻聽“嗤啦”的一聲,一記幾百丈寬的刀芒,瞬間自那名執法者刀身上迸射而來。


    來勢之快,轉瞬即至。


    力量之猛,似乎無物可擋。


    不過馮太陰畢竟是這次的領頭人,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刀芒劈來之際,他瞬間放下齊運,而後揮動大手對著刀芒用力一握。


    “砰……”


    一聲碎裂的聲響,那記勢不可擋的刀芒,竟然就此碎裂開來,化為漫天鴻蒙之力消散。


    “這位兄台,還請聽老朽一言。”


    盡管輕易捏碎了對方的刀芒,馮太陰還是急忙說道:“剛才完全就是這小子不知好歹,才胡亂闖出的禍,不是老朽發的命令。”


    “還想狡辯,他明明就是你們夜叉部弟子,而且剛才我想殺他,你還把他救了回去。”


    “這個……”


    馮太陰一張臉老充滿焦急之色,剛才情急之下,他原本隻是想將齊運拉回來,免得他越錯越離譜,豈料落在這名流殤域執法者眼中,竟然就變成了拯救齊運。


    這還不止,齊運此刻身穿他們夜叉部弟子的服飾,而且他們一群人就跟在身後不管不顧,如果說不是他們放縱齊運這樣幹,恐怕誰都不信。


    “齊運,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承擔!”


    無奈之下,馮太陰隻得對齊運怒吼了一聲,而後再次一手將他提起,扔向了對麵那名執法者。


    “哼,殺了我們這麽多人,居然想用一個替死鬼就抵過,你們夜叉部還真是會做生意啊。”


    那名執法者的聲音剛剛落下,另一名流殤域之人又咬牙切齒道:“我現在也衝進你們當中大殺一番,然後再任憑你們處置可好?”


    “這個……”


    馮太陰一時間直被逼得啞口無言。


    而被扔過去的齊運,倒也機靈,還沒飛到那名執法者麵前,立刻一個轉折,又瞬間飛向了另一個地方,而且退得很遠,幾乎擺脫了所有人的攻擊範圍。


    隻是對於齊運的動作,那些流殤域的人卻完全不在乎,所有人殺人般的目光,全都落在馮太陰一人身上。


    “嗎的,這次被齊運這個小王八坑慘了!”


    這是此刻馮太陰腦海裏唯一剩下的念頭,此刻血光已起,恐怕他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事確實是個誤會,你們放心,我們夜叉部敢做敢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沒等流殤域那名執法者說話,他立刻對身後兩千多名夜叉部成員大喊了一聲,“退!”


    不用他說,在場所有人都不是蠢蛋,自然早就看出今天這事無法善了,很有可能激起兩大勢力全麵開戰,所以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都閃電般向遠方飛過普通。


    “齊運啊齊運,倘若這次事情鬧大,你將是整個夜叉部的罪人!”


    一邊向遠方飛去,馮太陰還不望向齊運投去一個非常“親切”的眼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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