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本著將功贖過的心思,朱智大刀闊斧地就將此番幽州所有的功勞都是算在了三皇子的頭上,什麽三皇子英勇無畏,為聖上分憂為百姓請命的話,說的就是他自己都是老臉通紅的。


    八百裏加急的折子,連夜送往主城。


    五日後,等範清遙都是在幽州又是談完了一筆生意。


    待她準備啟程時,那從幽州遞出去的折子,都是已經送到皇宮裏了。


    愉貴妃在得知到消息的時候,都是要氣瘋了。


    幽州的官員何為會盤根錯節,還不是她費勁心思的往裏麵添了不少自己人。


    說白了,往年幽州失竊的皇糧折現後,有一大部分都是落進了她的腰包裏。


    不然她吃什麽喝什麽,逢年過節又是拿什麽打賞人?


    也正是幽州出事,她才想著召兒子進宮一同謀劃的。


    結果現在可是倒好,幽州被一鍋端了不說,罪魁禍首竟還是她兒子?


    愉貴妃沒有直接昏死過去,都要說是自己年輕體健心髒好!


    才剛抵達主城的百裏榮澤,風塵仆仆的進宮給母妃問安,結果才一進門,就是被母妃那黑黝黝的臉色弄得好一陣心慌。


    “母妃,您這是怎麽了?”


    愉貴妃忍著吃人的衝動,將手中的密報砸了過去,“你還有臉問本宮?”


    百裏榮澤疑惑地撿起大致一看,臉色也是就跟著黑了下去。


    他怎麽都是沒想到,母妃的手竟是都伸去了幽州。


    更沒想到他不但暴露了行蹤,更是成了此番皇糧失竊的大功臣。


    愉貴妃眯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厲聲問道,“你倒是說說看,你跑幽州做什麽去了?”


    百裏榮澤心知母妃有多厭惡範清遙,別說事情沒成,就是成了他也沒打算說出來。


    “太子請命父皇便是準許了,兒臣心裏又如何能舒服?他能做的事情,兒臣自然也能做,所以兒臣就想著去幽州搶功,好讓讓父皇對兒臣刮目相看。”


    話是這麽說,百裏榮澤現在都是要恨死了。


    不但掀出了他去幽州一事,更是將功勞扣在了他的頭上……


    最可恨的是!


    幽州那些吃牢飯的官員都是母妃的人。


    這讓其他跟在母妃身邊的那些大臣如何看?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不是小五就是太子,總歸他們倆是穿一條褲子的。


    殺不死他膈應他,他怎能不惡心!


    “糊塗,簡直是糊塗!”


    愉貴妃的頭都是要疼死了,“你真的以為你父皇當真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皇上若是不知道,這些年也就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皇上心裏猜忌是一回事,事情真的浮出水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幽州一事現在鬧成這樣,皇上就是不想細查都不行。


    而一旦真的徹查此事,她又還能高枕無憂地藏多久?


    一個小宮女匆匆來到了門口道,“貴妃娘娘,花將軍一行人已經進城了。”


    愉貴妃都是氣得懵逼了。


    完全忘記今日是皇上給花耀庭大獲全勝榮歸主城的日子。


    花耀庭……


    似是想到了什麽,愉貴妃一把拉住自己兒子的手臂。


    這一刻,她心裏似有什麽東西在奔騰和咆哮著。


    靜默了許久,她才狠心地叮囑道,“一會你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跟本宮一起去參宴。”


    百裏榮澤說不擔憂是假的,“可是父皇那邊……”


    愉貴妃安慰道,“你父皇就算得到消息,也不會當著外人麵發作的,你且放寬心一切按照我的眼神辦事即可。”


    百裏榮澤這才點了點頭,起身進了後屋去更換衣物了。


    愉貴妃靜了心,也是招呼著宮人進門給自己梳妝。


    午時整,西涼主城門大開。


    陽光正午,大紅燈籠懸掛滿城,係在每一處房簷上的紅綢逆風而揚。


    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之中,花耀庭帶領著部下策馬進城。


    寒光鐵衣,赤膽忠心。


    這便是西涼的傳奇,更是他們心中的無法取代的戰神。


    千米長的紅毯似一條永不衰的長虹,從禦路一直延伸到宮門。


    永昌帝在甄昔皇後的陪伴下,帶領著百官站在紅毯的盡頭安靜等待著。


    耳邊,是城內那如同江河湖海一樣連綿不斷的歡呼聲,眼前,是踏馬而來威風凜凜的花耀庭以及身後的英姿勃發的上萬精兵。


    花耀庭在距離永昌帝五米處帶領著部下翻身下馬。


    他當先單膝跪在於地,聲如洪鍾振聾發聵,“臣花耀庭不負皇恩,江都一戰大獲全勝!”


    身後的精兵整齊而跪,“花家軍必為國家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以敬吾主隆恩!”


    如雷貫耳之勢氣壯山河,直衝雲霄!


    永昌帝看著跪在不遠處的花耀庭,雙眼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沉沉的霾。


    他忽然發現身上最至高無上的龍袍,都沒有那染了血的盔甲來得更加光彩奪目。


    甄昔皇後將永昌帝眼中的一切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提醒了一句,“皇上……”


    永昌帝瞬時回神,對著身後的白荼示意了一下。


    白荼上前一步,打開手中的聖旨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驃騎將軍花耀庭,急吏緩民,勞苦功高,此番江都一戰更乃我西涼之棟梁,著即晉爵冊侯,封號謐寧欽此!”


    花耀庭目光微垂,磕頭謝恩,“微臣叩謝龍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在兩旁的百官聽此,並不覺得有何驚訝。


    此番南上江都乃是花耀庭的封神之戰,皇上加封晉爵也是正常不過。


    唯獨站在百官之中的範自修臉色陰沉的厲害,心裏別提是什麽滋味了。


    花家現在有多往高走,他範府就有多往低了流。


    自從範俞嶸被剝官了之後,竟是學會了買醉。


    如今醉憐已是家裏的正妻,再加上自己的女兒又是跟在了公主的身邊侍奉著,別說是範俞嶸了,就是範自修這個公公都是快要壓不住她了。


    前幾日,醉憐還跟範俞嶸大打出手,都是將臉給撓成了刺繡圖。


    範俞嶸一氣之下直接摔門而走,一晃也有三四天沒著家了。


    結果將他們家禍害成這般模樣的花家反倒是步步高升了……


    他如何能有什麽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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