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越來越大,主城的百姓們也開始準備了囤積過冬的木炭和臘肉。


    早朝的時候,永昌帝一改往日對太子的漠不關心,提前就是派人在城門口迎接著。


    麵對皇上如此的別具一格,可是把朝堂上的大臣們都給嚇著了。


    如今太子那邊是給皇上送了信,但據他們所知歸期並未曾定下啊。


    皇上這麽早就派人去城門前迎接著,這得迎接到什麽時候?


    如果要是太子遲遲不歸呢?


    那些前去迎接的豈不是要在城門口過年!


    花耀庭麵對皇上的執意和百官的腹誹,一臉的事不關己。


    倒是和碩郡王看著那些朝臣一張張菜綠色的老臉,心裏那叫一個舒爽。


    放眼整個朝堂,就屬這些文官事兒最多。


    他們仗著在朝中資曆老,從來就沒瞧得起太子過。


    如今被他們一直看不起的太子,反倒是後來者先到,這滋味怕是被雷劈了還舒爽。


    等下了朝堂,和碩郡王跟花耀庭雙雙往宮外走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看見前麵人山人海的。


    再是仔細看,就見以前那些高談論闊的文官們,正集體堵在倆人回宮的路上呢。


    遠遠瞧見花耀庭和和碩郡王,文官們可謂是激動著心,顫抖著手,一張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笑的跟開了花似的。


    花耀庭,“……”


    這些人是魔怔了不成?


    和碩郡王就道,“估摸著是挺不住了,終於想要給太子舉旗了。”


    花耀庭擰眉道,“不過就是一群牆頭草。”


    和碩郡王倒是不否認花耀庭的話,但太子想要在朝堂立足,沒有這些牆頭草是萬萬不行的。


    隻是看著花耀庭那握緊的拳頭,和碩郡王拍了拍其肩膀道,“要不然你先回去?”


    花耀庭挑眉,“你嫌棄我?”


    和碩郡王無奈地用下巴指了指遠處的那些文官,“現在話都是還沒說上一句,你這拳頭就是舉起來了,那些文官說出口的話自是不會順了你的心,就你這脾氣指你忍著怕是不能了,但我總也不能看著你血洗宮門前吧?”


    花耀庭,“……”


    行吧……


    眼看著花耀庭大步離去,遠處的文官們鬆了口氣,和碩郡王也是鬆了口氣。


    不然真的等那老匹夫舉起拳頭,怕是連他都難逃一劫。


    範清遙進宮的時候,就看見和碩郡王正帶著一群文官走出宮門。


    四目相對,和碩郡王遠遠地對範清遙眨了眨眼睛。


    範清遙,“……”


    確認過眼神,那些文官怕是要遭殃。


    如今朝中的局勢一切都偏向著百裏鳳鳴這邊,文官們想要站隊太子也是情理之中,和碩郡王雖不似外祖那般一輩子舞槍弄棒,但其身上的軍人的氣息也是不可磨滅的。


    雖然和碩郡王不會如同外祖那般,根本不屑與這些文官打交道。


    但如今這些文官落在了和碩郡王的手裏,怕也是九死一生。


    果然,等和碩郡王一經帶著人出宮就提議道,要去附近的酒樓喝一桌。


    在場的文官都是聽呆了。


    喝,喝一桌?


    那得是多大一桌啊!


    和碩郡王完全忽視文官們那明顯一臉消化不良的樣子,哦,你們說站隊太子就站隊太子,真拿本王當三月娃娃糊弄著呢?所謂酒後吐真言,今兒個你們要不人均三壇的酒進肚,誰也別想走。


    文官們,“……”


    他們隻是想站個隊而已,沒必要帶著他們組團去黃泉路上報道吧?


    範清遙看著那些苦不堪言,卻隻能認命跟著義父離去的文官們,倒不覺可憐。


    這些文官最是狡猾勢利,都是習慣了拜高踩低。


    以前百裏鳳鳴不得勢的時候,這些人便往死了踩踏,如今認清局勢想要站隊,自是要扒他們層皮才解恨。


    眼看著義父坐上了馬車,範清遙才轉身朝著東側的寢宮走了去。


    軫夷國太子的心疾已得到了穩固,但人既是沒走,範清遙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看門的侍衛見是範清遙來了,並沒有多做為難就把人給放了進去。


    範清遙一進院子,就看見小團子可憐巴巴地坐在院子裏仰天長歎著。


    範清遙,“……”


    她似乎來得不是時候????.23sk.


    聽聞見腳步聲,軫夷國太子循聲望了過來,當看見是範清遙時,那張鬆垮垮的小臉總算是掛上了幾分勉強的笑容,“太子妃姐姐。”


    範清遙走過去,本能的就是伸手按在了小團子那白嫩嫩的手腕上,“可是哪裏不舒服了?”


    軫夷國太子搖了搖頭,“沒有,我最近都沒有犯病了。”


    “那是……”


    “赤烏已經很久沒有來找我玩了,我想著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了它,便想著等它來了後好好地給它賠罪,可它一直都沒有再來過,太子妃姐姐,你說赤烏是不是直接判我死刑了?”


    範清遙明白了,這小團子是被赤烏給拋棄了。


    話說最近她也是沒怎麽看見踏雪,隻怕赤烏是被踏雪給纏住了。


    看著小團子那張受傷的小臉,範清遙隻能輕聲地表示安慰,更是將赤烏跟踏雪的身世也是說了一遍,希望小團子能夠明白,赤烏不是拉黑了他,而是對於赤烏來說,踏雪是它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既是唯一,自是勝過一切的。


    軫夷國太子沒想到赤烏和踏雪這般可憐,生出來就沒了父母,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都是給聽紅了,“原來竟是如此的啊,看樣子是我錯怪了它。”


    範清遙鬆了口氣,隻要這小團子能明白就好,不然真的因為此事而再是引起了心疾,那才是麻煩。


    又是仔細給小團子檢查了一番,見一切都是正常的,範清遙這才是起了身。


    結果……


    袖子就是被一隻小手給拽死了。


    範清遙順勢低頭,就對視上了小團子那巴巴仰起的小臉蛋。


    “太子妃姐姐,你一定沒有那麽悲慘的身世是吧?”


    範清遙,“……”


    所以呢?


    小團子極其認真的又道,“所以你陪我一起用膳好不好?”


    範清遙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小團子的,但如今小團子的身體已經在漸漸康複,範清遙自是不好再與其走得太近。


    畢竟,在小團子的身後還有個權可滔天的攝政王。


    小團子似看出範清遙想要拒絕,連忙開口引誘著,“太子妃姐姐,要是你願意留下來陪我用膳,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完後,又怕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忙又開口加了一句,“是關於太子妃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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