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子走了,客廳裏隻剩下張寶禪,以及傭人。


    張寶禪雙眼才閃露怨恨的情緒。


    她起來了,顧不上手上流的血,憤然甩掉茶幾上的果盆。


    刹那間,水果滾落一地。


    張寶禪的麵容陰沉得很可怕,憤怒吼道:“都給我滾下去!”


    即使張寶禪剛剛被老爺訓過,打過,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所以,傭人們還得看她的臉色,也不敢議論,匆匆退下了。


    諾大的客廳隻有張寶禪一人了,她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她的哭聲很淒涼,匯聚了無法遏製的怨恨。


    罵她,訓斥她,也就算了,老爺子怎麽能在傭人麵前打她,踢她,她作為薑家的女主人,即使是幾分薄麵,即使是微薄的自尊,她也是要如影相隨的。


    她都成了比華利山莊的笑柄了,以後,她如何在薑家樹立威嚴?


    張寶禪真的好恨老爺子讓她在比華利山莊丟盡臉麵,還要被人看熱鬧。m.23sk.


    她好恨老爺子害得薑允跟她一起丟臉,連微薄的地位都沒有。


    張寶禪哭得淚流滿麵,情緒非常激動。


    她雙手緊緊地握著,指骨泛白了,像是怒不可抑那樣不自覺地抖動著。


    覺得她手段毒辣,他們對她何嚐不是殘忍。


    她嫁進薑家,看似風光,實際上,除了人人羨慕的身份和頭銜,她一無所有,就連自己的家族企業都保不住,她還要時時看老爺子的臉色,她又何嚐過得容易了?


    她為薑家做牛做馬,老爺子還是見不得她好,還是處處防著她,老爺子眼裏隻有那個消失的賤人生的賤種,老爺子始終將他們母子排除在外,她怎麽不能為自己的兒子籌謀?


    她的薑允也是薑家的子孫,怎能不把他放在眼裏?


    她嫁進薑家,也是簽了結婚協議的,和靳雪的協議一模一樣,憑什麽她就不能叫屈?


    想著種種,張寶禪哭得更傷心了。


    她就是想除提薑瑀。


    隻要薑瑀在的一天,他就會礙著她的薑允。


    老爺子如此對待他們母子,怎麽能讓她安心,她能不急嗎?


    她沒有一切也就算了,不能讓薑允和她一樣一無所有,她有錯嗎?


    明明就是薑家不公平,薑家是吃人的地方,這裏是魔鬼!


    又氣又惱,心中也被怨恨主宰著,張寶禪把客廳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以此泄恨。


    隻要她還活著,她是不會停止詛咒薑瑀不得好死的。


    她就是要薑瑀絕後!


    如此對待他們母子,再狠再絕的事,她也會做得出來。


    ……


    薑琮來了,凶惡地瞪著靳雪。


    他眼中的陰沉,顯得特別陰森恐怖,還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厲之色。


    薑瑀牽著靳雪的手,仿佛將她護在身邊一樣,他的深沉眼眸與爺爺對視,較量。


    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股濃鬱的火藥味,但是,一片沉默。


    一會兒了,薑琮率先開口,打破冷凝的氣氛。


    “醫生怎麽說?傷到哪了?要緊嗎?”


    薑琮的森冷目光移到靳雪身上,靳雪如實說:“軟組織挫傷,幸好沒有傷到脊柱胸椎骨。但是,由於背部受到的攻擊,震顫到胸部,他之前的傷受到了挫傷影響,醫生說,需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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