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依舊明媚,空氣裏吹來了涼爽的風。


    此時正處於十月中旬,學校裏的楓葉慢慢變紅,飄落到地上,學校小池塘裏的荷葉還很綠,但是早就已經不見了荷花的蹤影。


    “大家把試卷發下去,這節課我們把昨天的試卷講一下。”


    孫全將一摞試卷交給了講台麵前的幾個同學,開始在班上分發試卷,他是一個雷厲風行的老師,趁昨天晚自習的時間,就已經將試卷批改了下來。


    “這次大家考的都還不錯!比上次明顯有了進步!”


    “看來大家這段時間都挺努力的,不過千萬不能鬆懈,這次隻是一個小測驗,但是期中考試可就要來了。“


    “到時候的成績單我都會一一發到你們家長手裏的!”


    試卷很快分發完畢。


    肖晚也拿到了自己的試卷,嘴角勾起了笑意。


    不出意料之外,他的試卷並沒有打分,除了選擇題被紅筆勾了幾下之後,後麵的,隻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還真是孫全的風格。


    “我靠...什麽情況?”


    身後的田寒突然傳來了一聲低聲的驚歎。


    “112分??”


    田寒的表情一臉懵逼。


    他昨天的數學課上,完完全全是睡過去的。


    可看了看自己的試卷,除了選擇題和填空題各錯一個之外,其他的居然全部是對勾。


    “肖晚?什麽情況??你抄的是答案?”


    他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太累,抄的是肖晚的試卷。


    而且,自己錯的那個選擇題和填空題,還是為了避免和肖晚的答案一模一樣,刻意去改動的。


    “你昨天??”


    “不是被班主任叫出去了嗎?”


    肖晚表情也有些奇怪,他還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難怪他昨天從校務處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卷子似乎被動過了一下,他還以為是孫全查看了自己的試卷。


    “你抄的我的卷子??”


    “不然呢?...”田寒有些哀怨,“你這個也,也太不會抄了吧。”


    “你總要做錯幾個呀,你這樣抄答案,很明顯就能看出來是抄的。”


    “而且,你是從哪裏搞來的答案?我怎麽不知道?”


    田寒並沒有想過,這些題目都是肖晚自己做出來的,畢竟,作為多年的死黨,他對肖晚的真實水平可謂是一清二楚。


    150分的數學試卷,別說一百分,怕是考個六十分都有些困難。


    總要算起來,這次考試,恐怕是他考過最高的一次。


    “你考了多少?”田寒繼續開口問道。


    “沒分。”肖晚聳了聳肩膀,揮了揮自己的試卷,一個鮮紅的問號出現在了眼前。


    “那你厲害了。”田寒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真大哥。”


    “我感覺咱們兩個今天要涼涼。”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隻能接受現實了。


    反正有肖晚和自己一起扛雷,田寒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悅起來。


    ......


    孫全已經開始講題,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肖晚和田寒這邊。


    但是肖晚卻知道,孫全肯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在講到最後一個選擇題時,就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這是孫全的標誌性動作。


    每當他看著全班同學推眼鏡的時候,就意味著他要開始搞事情了。


    “田寒,你這次考得不錯。”


    “來,這道選擇題你給大家講講。”


    “這道題雖然不算難,但是計算量很大,全班都沒有多少同學做對,你給大家講講你的思路。”


    孫全站定了身子。


    將目光看向了田寒。


    “我....”


    田寒一下子就有些慌亂起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的思路?


    我思路清晰的很,抄就完事了,難不成大家跟我一起抄?


    “怎麽?我看你做了的幾乎全部都是對的,你不是考了一百多分嗎,比上次多了一倍呢。”孫全打趣著說道。


    全部傳來了一陣哄笑聲。


    就連田寒自己,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憋著卻不敢笑。


    “我...我這一題不會,是猜的。”


    田寒急中生智,開口回答。


    畢竟,這是一道選擇題,真要猜,也是有一定幾率猜中的。


    “猜的?”


    孫全別有一番意味的看了一眼田寒。


    “那行吧,那你上來講講最後一個填空題。”


    “這個填空題你總不是猜的吧?”


    “第十五題,全班隻有三個同學做對,我怎麽以前沒有發現你這麽有數學天賦呢?”


    全班再次一陣哄笑。


    田寒也不敢出聲了。


    隻是低著腦袋,怪不好意思。


    “我說你抄答案,就不要這麽理直氣壯了。”


    “抄答案有什麽用呢?你考試又不是跟我考的,就算你現在能抄,等你高考的時候還能抄嗎?”


    孫全歎了一口氣。


    將目光環視了全班,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的每次測驗,我並沒有在全班念成績,這是你們自查最好的機會。”


    “考差了,不要緊,證明還有上升的餘地嘛,但是抄答案這種事情,真的就是一種做人的誠信了。”


    “你們騙得了別人,還能騙得過自己不成,再說了,你們還真以為老師看不出來你是抄的答案嗎?”


    “大家以後真的都不要再抄作業或者抄答案了,這種東西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田寒,說說吧,你從哪裏弄來的答案?”


    其實孫全心裏也有些疑惑。


    這張試卷,並不是他從哪個資料裏找出的成品,而是自己根據班上的成績水平,特意東拚西湊,剪輯而成的一張試卷。


    就連孫全,都沒有確切的答案,隻不過是自己事先做過了一遍。


    那張做過的試卷,一直在自己的手上,絕對沒有流傳出去過。


    其次,這次占音樂課進行數學考試,是孫全臨時起意的。


    向肖晚和田寒這種學生,也不可能說是專門準備剽竊答案。


    他們要真有這份心思,何至於在班上一直是最後幾名?


    這些,孫全都有些想不通。


    “我..”田寒看了一眼肖晚,有些難。


    肖晚明明比自己抄的還多,怎麽最先受苦的是自己。


    低下了腦袋,一言不發,作為兄弟,他也不可能說把肖晚供出去。


    雖然很多事情已經在明麵上了。


    但是田寒,還是沉默了下來。


    肖晚。


    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田寒欲哭無淚。


    “敢做不敢當?”


    孫全見田寒不說話,開口繼續問道。


    臉色的笑意更勝。


    班上的同學,這一次並沒有再發出哄笑聲。


    他們知道,數學老師這句話,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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