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聽聞,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看來越是想避開,越是避不開!


    宋團圓還是與天安閣糾纏在了一起。


    這句話也是宋團圓想說的,因為第二天早晨,宋福傳真的醒了。


    宋福傳醒了,宋團圓自然高興,隨著周細辛去感謝了周景天。


    周景天是用自身內力施針,似乎耗費了很多精力,第二天早晨,臉色還是不好。


    “周館長,您看起來似乎很累,真的太辛苦您了!”宋團圓上前說道,“這是給您煮的補氣湯,您試一下!”


    周景天瞧了宋團圓一眼:“你瞧得出我真氣不足?”


    宋團圓趕緊點頭:“我能從人的麵相上看出得什麽病來,有些病是在麵相上顯示的!”


    周景天立刻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看。”


    宋團圓笑道:“比如腎虧眼肚黑,就是說眼下有枯暗的氣色,則為腎虧的體質;肺熱準頭紅,肺熱就會在鼻梁下端顯示出燥赤之色;肝盛兩眸赤,肝五行屬木,眉毛五行也屬木,眉毛生赤氣一般為肝髒機能過於勞累而受損的現象;而寒喘兩顴烏,就是說顴骨黑者是泄氣太重之象,所以容易得寒喘之症。”


    周景天瞧了宋團圓一眼:“我不記得郝師兄還懂五行之術!”


    宋團圓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周景天竟然一下子聽出這些都是與五行有關,她笑道,“這也是我之前從一本書上看的。”


    周景天點點頭:“之前我還覺著詫異,一向不願意收徒的郝師兄宮,為何突然收了你這個徒弟,而且還是一個女徒弟,現在我倒也瞧出幾分來,你的確是比弦兒有天賦的!”


    宋團圓趕緊說道:“在周館長的麵前,我是班門弄斧了!”


    “你的確十分不錯!”周景天瞧了宋團圓一眼,問道,“我這氣海針灸之術,你可想學?”


    周景天這一問,宋團圓愣住,周細辛也愣住。


    “師兄,這可是師父傳給你的密學,你連我都不肯教的,怎麽要教給宋家娘子了呢?”周細辛忍不住喊道。


    宋團圓更是吃驚,甚至有些惶恐。


    之前去天城,她與周館長隻是見了一麵,打了個招呼,後來就一直在天安閣中,打交道最多的倒是周細辛。這次周景天全力趕來,她已經十分感激,怎麽還能奢侈學著氣血針灸之術?


    “師父教給你的那些,就足夠你學的!”周景天淡淡的說道,“以前,我與郝師兄一起學醫的時候就說過,郝師兄偏重的是藥,而我偏重的是針灸,若是有人能將兩者結合,也算是能全了恩師最後的心願!”


    周細辛慚愧地垂下眼簾:“咱們師兄弟幾人,資質都不如藍凜師兄,所以師父隻能將醫藥、針灸、毒物,有側重點地教。兩位師兄分別繼承了醫藥與針灸,若是能將這兩者結合,或許能有師父的三成功力。”


    宋團圓一愣:“原來師父不是大師兄,還有一位藍凜師兄?”


    周景天點頭:“師父一生有四位徒弟,首徒就是藍凜師兄,也是資質最好的,學到了師父七成,被稱為國藥聖手,隻是後來……”


    周景天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


    “後來藍凜師兄入仕當官,引來禍端,差點毀了師門!”周細辛說道,“所以我們師兄弟幾人都說好,不能入仕,如今那郝老頭……”


    周景天擺擺手:“算了,不要說了,人各有誌,不過郝老頭的眼光不錯,很會挑徒弟!”


    周景天抬眸問道:“你可願意跟著我學氣海針灸之術?”


    周細辛趕緊說道:“宋家娘子,你快答應吧,這氣海針灸可是與普通針灸不同,你若是能學會,天下第一神醫就是你的了!”


    周景天點點頭:“老二說的沒錯,若不是看在你的確有天賦,我這也年紀大了,後繼無人,你就是想學也學不到!”


    宋團圓歎了一口氣,從周細辛替宋福傳挨了那一下開始,到周景天救了宋福傳,她與天安閣的淵源就開始了,所以就算沒有授業之恩,她也無法看著天安閣遭受滅頂之災,她隻得上前,朝著周景天行禮:“晚輩願意學習,隻是不能認周館長為師父,因為郝老頭已經是我的師父!”


    “那些都不過是些虛名,我不在乎!”周景天說道。


    宋團圓還是跪下來,給周景天磕了頭,也算是師徒緣分。


    周景天坐得端端正正地承受了,然後上前,親自將宋團圓攙扶了起來,“從今日開始,你每日帶我這裏來學四個時辰,上午兩個,下午兩個,天城那邊我還有事,正月十五之後就要離開,所以我們時間不多!”


    宋團圓趕緊應著。


    因為要學氣海針灸,宋團圓就不能再親自買菜,所以她就去跟紀長安說了一下,讓他另外安排人買菜,她隻負責做菜。


    紀長安聽聞她要與周景天學氣海針灸之術,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可知道玉昆與周景天是如何鬧翻的?”紀長安望著宋團圓問道。


    宋團圓猶豫了一下:“不是因為玉昆要入仕?”


    周景天說過,因為那位叫做藍凜的大師兄,他們師門的人都不能入仕,而玉昆卻成為太醫院院使……


    紀長安搖搖頭:“這隻是一個原因,聽說真正的原因是,周景天不願意將氣海針灸之術交給玉昆,玉昆才反目離開天安閣!”


    宋團圓愣了一下,抬眸望著紀長安:“你想說什麽?”


    “我雖然不知道周景天為何會突然提出教習你氣海針灸之術,但是最近天安閣不太平,我還是覺著你應該離著天安閣的人遠一些!”紀長安苦口婆心地說道。


    宋團圓歎口氣:“之前我也是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周景天救了福傳,我們宋家欠了天安閣的人情,這人情勢必要還了!”


    宋團圓繼續說道:“我知道天安閣現在情況不好,但是還是必須要走出這一步,隻能說,我盡力幫著天安閣躲過災劫!”


    紀長安愣了一下:“天安閣的災劫?”


    宋團圓愣住,沒有想到自己一時感慨竟然說露餡了,一下子就愣住。


    紀長安緊緊地盯著宋團圓,再次問道:“你是從哪裏得知天安閣會有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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