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對張向明越來越害怕,現在他對當初跟任中發說的話感到有點後悔,當時也是因為急於想去掉張向明這個眼中釘才找上了任中發。


    送走了何局長,馬鳴自己一個人呆呆地坐著,回想著當時跟任中發的談話,馬鳴也覺得當時說的太過直白了一點。


    任中發這個鳥人,當時一聽說要他跟張向明兩人一起負責管理河堤收複工程,苦著臉說道:“馬縣,張向明這人難弄,跟他管理工程,我怕跟他合不來。”


    馬鳴心中雖然罵著任中發碰上了張向明就是一付熊樣,不過還是笑著說:“放心,中途他就會被支開,到時候不就你全權處理的嗎。”


    現在馬鳴覺得失敗就失敗在這兩句話上,如果張向明找任中發談話,隻要他說出這兩句話,馬鳴沒有事才怪,他萬萬沒有想到,當時為了給任中發壯膽的兩句話,會成為日後讓他揪心的死結。


    也正因為這兩句話,才使馬鳴得知了昨晚張向明的行蹤之後,不得不對任中發下手。殺掉任中發,這個決心是馬鳴猶豫再三才鐵了心,畢竟這是人命,但如果不對任中發下手,張向明一定在向紀委舉報的時候把這兩名話抖了出來,那麽紀委對任中發的調查也是肯定的了,所以馬鳴不得不下定了這個決心,隻要任中發一死,不但線索就此中斷,而且還可讓警方懷疑到張向明身上,至少讓任中發的老婆認為是因為張向明找他老公,才使她老公斷送了生命。


    馬鳴雖然是一個殺豬出身的人,不過在官場中滾打了這麽多年,他也會想到,警方如果找不到線索,一定會把任中發的死亡定性為自殺,那麽在縣領導的眼裏就是畏罪自殺,到時還可以放出風聲說是任中發是因為受到張向明的恐嚇才自殺的,這樣張向明的日子也不怎麽好過。


    無毒不丈夫這句話幾乎已經成了馬鳴的座右銘,誰擋他的道他會讓誰入地獄,張向明前不久也幾乎讓馬鳴指使爆牙的手下給燒死在山上,何況一個軟弱的任中發。


    像馬鳴這樣的人,如果讓他身敗名裂,還不如讓他去死,一個做盡了壞事的家夥如果沒有權利在身,試想想日後的生活會怎麽樣。


    雖然今晚是個平常的夜晚,但是“江平縣”的官場其實並不平靜,林中明已經預感到了這一點,這令他高興,想不到一個張向明,竟然這麽快就能讓官場中激起波浪,這個結果誰也預料不到,就連張向明自己也不能預料。


    林中明今晚特別想跟張向明聊一會,但他害怕在這個骨節眼上別讓一些有心人看到,現在的局麵讓林中明覺得對自己非常有利,死了一個任中發,這點林中明也感到有些傷感,不過卻讓難辦的事情一下子變得容易得多,最主要的是張向明的職務基本可以保住,現在林中明不指望整倒馬鳴,如果能夠保住張向明,他就已經感到特別的高興了。


    張向明正在生態園裏愁眉苦臉地想著什麽時候能夠到任中發的死亡現場看一看,反正他現在就懷疑馬鳴,如果是爆牙的手下幹的,那麽肯定就是馬鳴指使的,不然的話,爆牙跟任中發無冤無仇,斷然不會憑白無故殺人。


    一整夜,張向明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冒出任中發那瘦弱的身影,對於任中發的突然死亡,張向明覺得自己應該負有責任,肯定就是因為馬鳴知道他找任中發談話才下此毒手的,如果自己不找任中發,他不就沒事了嗎,就算他真的犯下了什麽罪行,但也罪不至死嘛。


    天一亮,張向明再也躺不下去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現在就到現場去,而且他暗暗說:老任,你放心,不找出殺你的凶手,我到陰間陪你。


    張向明又騎上了摩托車,任中發墜崖的詳細地點是他到公安局接受訊問的時候從警察那裏知道的,人家對他總是客氣得很,誰也不會想到他自己想要現場去。


    任中發墜崖的地方位於“洪川河”的上遊,這是一座山,“洪川河”就從山腳下流過,一塊特別大的石頭背靠著山體,另一麵朝著河水,從遠處看,好像一隻老鷹的嘴巴一樣,而大石頭的下邊全部都是亂石,上下的距離最少也有十米之高,還別說,一個人如果從大石頭上摔下來,不要說頭朝下,就是腳先落下也是必死無疑。


    張向明先從遠處打量著這個地方,應該說要查看現場下麵根本就不用看,因為所謂墜崖嘛,肯定是從大石頭了墜落下來的。


    這裏原先是一個石料場,大石頭約二十米的地主就是一條可以讓卡車行駛的山路,一些假象可以欺騙人的眼睛,警察也是常人,隻不過他們對這方麵有點經驗而已,但是卻怎麽也騙不過張向明的天靈。當他將要走近大石頭的時候,隨即就打開了天靈,現在他的天靈已經是全部打開的,一些以前不能夠感應到的圖像現在也能清晰地浮現在他腦子裏,現場第一感應到的是大批的警察,這些笨家夥把距離大石頭幾十公尺的地方都搞得一團糟,遍地都是警察的腳印。


    張向明仔細地分析著一些可疑的跡象,透過警察們混亂的身影中,張向明依稀可以分析出有幾個不同的圖像,急忙又集中了精神,這一下子分辨出有些清楚了,是任中發,隻見他好像喝了不少酒的樣子,幾乎連站都站不能站了。


    張向明特別想搞清楚那幾個人是誰,如果是爆牙的手下張向明應該認識,他又繼續集中精神,突然他自己驚喜地說了一聲,是爆牙,不錯,那幾個人都是爆牙的手下。


    因為車子張向明是感應不出來的,但從那幾個的坐姿肯定是坐著摩托車,張向明走到那幾個人的圖像邊,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路麵,果然,雖然經過警察的*踏,但還是可以辨別出摩托車輪子的痕跡,路麵特別的堅硬,加上築路的時候路麵上還鋪著一層碎石,所以警察的肉眼也不能分辨得出,再有距離那大石頭比較遠,估計警察也沒有注意到。


    接下來的情景變有點清晰了,一個身材跟任中發差不多的人,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脫下任中發的鞋子往自己腳上穿,然後這個人又背起了已經睡著了的任中發往大石頭的上麵走。張向明終於明白,怪不得警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跡象,試想想,一個人穿著死者的鞋子,背負著死者走在堅硬的地麵上,就是有腳印,也分辨不出這個人的體重是多少,何況這些腳印都是特別的淡。這樣一來,警察就會誤認為這些腳印是任中發自己留下來的。


    還有更令張向明吃驚的,一個體格健壯的家夥跟在後麵,張向明發現這個人的鞋子竟然釘上兩大塊硬塑料板,而且兩塊塑料板都是方形的,縱然警察發現了印跡,根本不會往鞋子上想。


    好狡猾的馬鳴,竟然做出了這樣詳細的安排。張向明心裏這樣罵著,跟上圖像的後麵一直往前走,那個背負著任中發的人已經走到了大石頭朝向河的邊緣,顯然他的身上也同樣藏著釘著塑料板的鞋子,這時他把穿在腳上的任中發的鞋子脫了下來,然後穿上釘有塑料板的鞋子,這時的任中發還讓那個人背著。


    身後的那個體格健壯的人這時候伸出同樣也是戴著手套的手,拿起任中發的鞋子又套在任中發腳上,這些事情做完之後,體格健壯的人伸手從背負著任中發那個人的背上抓住了任中發的腰帶,然後就把任中發往下一扔,張向明不由得驚叫了一聲,“不要!”他也是一時忘記這是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看著兩個凶手得意地往回走,張向明氣得渾身發抖,站在這裏看到任中發被扔下山崖,而卻是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縱然他是神仙,也不能救下任中發一命。


    上午張向明沒有上班,幾乎整個縣城的娛樂場所都讓他找遍了,沒有發現那兩個凶手的蹤跡,張向明估計,那兩個人肯定已經逃離了“江平縣”,回到生態園的他老是覺得自己負有重大的責任,林詩音雖然不知道他在現場感應到了什麽,但從他的表情她就知道,此時他的內心極其苦悶。


    “怎麽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放不下任中發呀?”


    張向明歎了一口氣說:“詩音姐,我總覺得我對不起任中發,早知道會這樣,前天晚上我就不會去找他。”


    “嗨,我知道你心裏悲痛,但是你有沒有想,你不找任中發,怎樣整倒馬鳴,話又說回來,馬鳴的毒辣你以不是不知道,即便是你不找任中發,也難保馬鳴不會對他下手。”


    肖英姿這兩天也時常感覺精神有點恍惚,她知道,是因為張向明的事情,還沒到上午下班的時間,她就忍不住騎著摩托車來到生態園,一看見張向明就焦急地問:“怎麽樣,看過現場沒有?”


    “看過了,是爆牙的手下幹的,一定是馬鳴在背後指使。”


    肖英姿不敢相信地又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向明睜大著眼睛說道:“你相信我,沒有錯,我跟你說你也想象不出來,現在的問題是我知道的不能作為證據。”


    “對呀,你說是你說,但是沒有證據也不算呀。”肖英姿雖然這樣回答,但眼睛裏還是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我覺得,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樣讓警察相信是爆牙的手下殺人。”林詩音的心裏卻相信張向明既然可以這樣說,就沒有錯。


    “我也是老在想著這個問題,如果抓住凶手沒有拿出證據出來人家不承認又怎麽樣?”張向明說完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肖英姿雖然還有所懷疑,不過張向明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她也是一心想幫助他,三個人坐在張向明的石屋裏商量了大半天,都商量不出用什麽方法能夠使警方相信是爆牙的手下下的毒手,肖英姿對方麵畢竟還是有點經驗,這時她又說:“我想問題還得在爆牙身上作文章,你們想,一個黑幫頭子,暗地裏肯定會幹些違法的勾當,隻要能夠在我的轄區內抓住他的把柄,我就有辦法讓他說出殺任中發的實情。”


    “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我打算今晚就開始跟蹤爆牙,爭取在這兩天能夠抓住他。”張向明說著看著她們兩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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