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萬年氣呼呼地道:“您的病也沒徹底治愈,他就打了李鵬濤,讓我給一百萬年薪。李鵬濤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廢人好不好?發到他退休,至少要兩千萬啊,這次又讓我捐一個億善款,他搶錢呢!”


    唐萬年一指大門口,頤指氣使地道:“薑天,我話已說清,你給我滾出去!”


    聞言,薑天雙眸閃過一道寒芒,也有幾分怒意,站起身來道:


    “我是讓唐家幫過我忙,相當於讓你花一千萬,但我要給唐家的,又豈能是區區一千萬能買到的?”23sk.


    “你給唐家什麽,能值得一千萬啊?”唐萬年微微一愣,不屑地笑了起來,微嘲地道。


    薑天不再理會他,負手而立道:“嗬嗬,我和唐老頗為投緣,本想賜你們唐家一段機緣,幫你們解除這個困厄,但你們卻不知珍惜,那就罷了!”


    “薑大師,您別生氣,都怪我,怪我管教不力啊!千萬不要走啊!”


    唐老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拉著薑天的袖子,苦苦哀求。


    “唐老,這是一本煉體的功法,算是我薑天報答唐家的解圍之恩。”


    薑天在茶幾上丟下一本手寫的書卷,淡淡地道:


    “但至此以後,我與唐家,兩不相欠!唐萬年你若再口出狂言,別怪我不客氣!”


    “切……”


    唐萬年還想反唇相譏,但被唐老拿拐杖狠狠敲了幾下,隻能閉口不言。


    “一月之內,這臥龍山莊,將鬼氣森然,血案不斷,你若不想惹事,趁早關門吧!”


    薑天說罷,一甩袖子,快步走出了臥龍山莊。


    在唐玲瓏的攙扶下,唐老快步追了過去,但薑天早已經消失不見。


    回到大廳內,唐老氣得渾身哆嗦,指著唐萬年道:“唐萬年,你個孽障,有眼無珠,不識真人麵目,你這是要把唐家給毀了啊!”


    此時的薑天,已經與唐萬年勢同水火,他這番苦心拉攏,徹底白費,賠了夫人又折兵。


    “爸,您真是老糊塗了,他年紀輕輕,會有什麽本事,您被他騙了!”


    唐萬年拿起薑天留下的那份書卷,不屑一顧,就要扯得粉碎:“什麽垃圾啊!”


    “你想幹什麽?”


    唐老卻是一把奪了過來,展開一看,扉頁上寫著幾個大字:“浩然鍛體術”。


    唐老仔細地翻看了起來,卻是身軀猛然一震,臉色大驚,撫掌讚歎道:


    “這套功法,比我們唐家的功法,不知道神奇了多少倍啊!甚至比一般的古武功法還要強橫啊!”


    唐玲瓏所修煉的功法,其實還屬於傳統國術的範疇,隻不過唐老是南派國術的集大成者,將詠春、洪拳、蔡李佛拳等融為一爐罷了。


    但薑天給的這套功法,是從修真界的“鐵拳宗”功法演化而來,並且經過改良。


    鐵拳宗,在修真界或許不算頂尖,但在鍛體階段,別出機杼,自成一體,比尋常的古武功法不知道高妙了多少倍。


    “爺爺,真的這麽厲害?”


    唐玲瓏在一邊好奇地問道,唐萬年則是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這套功法能助你達到鐵身層次,甚至產生內勁,能碾壓化境高手,以下克上!”唐老肅然道。


    “那我趕緊修煉!”唐玲瓏一臉興奮地道。


    唐老一聲悲歎,滿是遺憾和無奈地道:


    “可惜,你三叔這個不孝子,竟然有眼無珠,一再折辱薑大師,惹得他拂袖而去,否則,有了他這等人物當我們唐家的大客卿,唐家一定能屹立百年而不倒啊!”


    ……


    周一這天,趙雪晴一上班,就被董事長魏芳給叫了過去。


    魏芳雖然徐娘半老,但是憑著眼角的媚意也能看得出來,她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


    她保養得很好,打扮時尚,衣著華貴,一身普拉達黑色小西裝,腳踩黑色高跟鞋,青絲高高挽起,一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模樣。


    魏芳此前曾經在林州電視台擔任主持人,十年前下海經商,短短十年間,把趙家一個小小的藥房經營成一個資產上億的大型醫藥公司。


    “阿姨……”趙雪晴有點弱弱地道。


    雖然和趙倩茹感情很好,但對這個手腕強硬的後媽,趙雪晴一向有點畏懼。


    “聽說薑天把李鵬濤給打了?下手也太狠了!”魏芳擰著眉頭說道。


    “阿姨,這件事不怪薑天……”


    趙雪晴欲言又止:“是李鵬濤先非禮我的,正好被薑天撞見才動手的。”


    “即使是李鵬濤不老實,但是,還有法律啊,我和你爸也會給你做主啊!”


    魏芳抿了一口香醇的藍山咖啡,一臉厭惡地道:


    “可他這麽打人,算什麽事兒啊!這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嗎?”


    “李總是不是要追究薑天的法律責任?”趙雪晴一陣心驚肉跳,暗暗擔心。


    “那倒沒有。李總還是很大氣的,不過,他辭職了,不在我們公司上班了!”


    魏芳語氣清淡,但心裏也很狐疑。


    她搞不明白李鵬濤夫婦為什麽這麽輕易地放過薑天,難道隻是怕事情傳出去丟人?


    “哦……”趙雪晴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算落了地。


    “隻是,晴兒你真打算和薑天這麽過下去啊,這人不學無術,又紈絝任性,關鍵是,他還家庭暴力,這是地地道道的渣男啊!”


    魏芳好像一位慈母般,柔聲規勸道:“你可是林州一枝花,才貌兼備,那麽多優秀青年愛慕你,追求你,你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阿姨!”


    趙雪晴失聲驚叫,打斷了魏芳的話,臉色一片通紅,低下頭道:


    “阿姨,我知道您這麽說是為了我好。但一個人犯了再大的錯,隻要他願意重頭再來,我們難道不該給他一次機會嗎?薑天……他現在好像有好轉的跡象。”


    “你啊,就是太善良,太單純,婚姻對女人來說,不亞於第二次出生!”


    魏芳搖了搖頭,歎氣道:


    “他大腦是永久性的損傷,怎麽可能好呢!還好轉呢,他那麽瘋狂,把人打得重傷致殘,要是老李追究,他現在已經在局子裏了!”


    “他畢竟是為了保護我啊……”趙雪晴說道。


    “唉,當年我和你一樣,也是這麽堅持,為了愛情嫁給你爸,你爸還帶著你!”


    魏芳目光閃過一絲溫柔,似乎想到遙遠的過往,輕歎道:“當初,我的家族都非常不看好我和你爸的未來。所以,我才這麽辛苦打拚,想證明給家族看看!可到頭來呢,不過區區一個億的資產罷了。我的家族現在還看不上你爸啊!”


    她苦笑一聲道:“雪晴,阿姨提醒你,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你一定要選擇對的人!”


    “阿姨,我明白。”趙雪晴點了點頭,可是,卻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魏芳知道自己的勸說並沒奏效,但也不著急,微微一笑道:


    “對了,明天晚上柳家的柳望峰想和我談合作事宜,但我太忙了,你替我去吧!”


    “啊?他啊……阿姨您能不能換個人?”趙雪晴臉色為難。


    柳望峰,林州一線大少,地位僅次於唐家唐劍鋒龍家龍蓋天等為數不多的頂尖公子哥。


    柳家的仁愛藥材貿易集團,在國內排名前十,資產達到百億規模。


    曾經,柳望峰三番五次地追求自己,但自己不喜歡他的個性,婉言拒絕。


    “雪晴,你負責的養肌膏研發停滯不前,董事會早就想拿掉你的部長位置,薑天打了人,也要開除。你再不出點成績,讓我怎麽保你?”


    魏芳抱著肩膀,皺了皺眉道。


    “好,我去!”趙雪晴嬌軀一顫,隻得答應下來,心中一陣陣發苦。


    家徒四壁,一點存款都沒有了,她和薑天要丟掉工作,隻能喝西北風了。


    ……


    這天下午,薑天接到大學同學袁媛的電話,將在帝豪俱樂部舉行同學聚會。


    “和這個帝豪俱樂部,還真是有緣呢!”


    薑天心中暗忖,拿起電話和趙雪晴說了一聲,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周末在趙雪晴那裏拿到的錢,已經花得一幹二淨,薑天隻能步行過去。


    同學們早已經到了一個包廂。薑天到場有點晚。


    九五至尊包廂,非常奢華,消費極貴。


    光包廂費就達到五萬,在2007年,相當於一個普通白領半年的薪水。


    聚會的發起人侯天來正居中而坐,向同學們吹噓著他的創業史,袁媛在一邊擺弄著手指上的鑽戒,顯得甚是得意。


    “這些年,不容易啊……”


    侯天來長歎一聲,但眼角眉梢的自得,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侯總,你就知足吧!”


    “就是,豪宅別墅,香車寶馬,漂亮女朋友,什麽都有了,我們羨慕嫉妒恨啊!”


    同學們紛紛吹捧。


    劉雅婷和幾個女同學坐在角落裏聊天。


    “呦嗬,瞧瞧誰來了,我們的薑大少啊!”侯天來一眼就看到薑天進來,陰陽怪氣地道。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樸素甚至寒酸的劣質襯衣,黑西褲,髒兮兮的舊皮鞋,乍一看,像個民工。


    “薑天!”


    “真是薑天啊!”


    “我的天,當年薑大少可是風雲人物啊,怎麽落到這步田地了?”


    很多人都在驚歎,不無幾分嘲諷之意。


    當年薑天在金陵大學是風雲人物,眼高於頂,這些老同學大多對他不爽,此刻見他落魄,自然落井下石。


    劉雅婷也目瞪口呆地看著薑天。


    那個少年,他來了,隻是他沒有了當年揮金如土的豪氣,光芒萬丈的帥氣,而是……一身晦暗的土氣。


    這幾年,他經曆了什麽,怎麽眼中一片滄桑,猶如古井無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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