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吉貌似熱情地握著薑天的手,揶揄道:“咋地,混不下去了?我看你是個開個雪佛蘭回來的?那破車才十來萬,太寒酸了!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啊,我家保姆都比你車好!”


    他一臉炫耀地將大奔的鑰匙拍在桌子上,拉個椅子在旁邊坐下,笑道:“我有一輛奧迪a8,才開了四萬公裏,我嫌檔次差,不開了,要不,勻給你?”


    “免費送我?完全可以啊!”薑天笑了笑,也不和他計較。


    趙無吉沒想到自己擠兌薑天這麽狠,這貨還油鹽不進,反而要起自己的車了,尷尬一笑道:“不是白送給你,是賣給你!”


    “對不起,我不要二手貨!”


    薑天臉色清淡地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女孩,感覺有點臉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聽得這話,趙無吉臉色一僵,很不好看。


    而那女孩頓時怒了,指著薑天喝斥道:“薑天,你說誰是二手貨呢!真是不知死活,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紈絝大少嗎?你都被逐出家門了,還有臉在我跟前得瑟!”


    她一臉傲氣,趾高氣揚地道:“我爸現在已經調任金陵市紀委了,一句話你爸就得完蛋!現在你得罪了我,還想好過?你等著去死吧!”


    說罷,她踩著高跟鞋,甩手就走。


    而趙無吉也是跟著出門,不忘陰森地笑了笑道:“薑天,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闖禍了!”


    “她神經病啊?我怎麽著她了嗎?”薑天一臉莫名其妙。


    “薑天,你別逗了,你忘記了嗎?唐佳琳的處……是你破的!”甄帥憋著笑低聲道。


    “啊?原來是她啊!”薑天一聽這話,微微一愣後,也是啞然失笑。


    張晚晴在薑天念小學的時候,就把藥王集團總部搬到金陵,她也走了。


    而薑天則跟著老爸留在了棲霞縣,但老爸工作也很繁忙,哪裏有時間管他?於是無人管束的薑天,很快成了混世魔王,經常逃課、打架,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早戀。


    這早戀的對象就是唐佳琳,當時倆人親過嘴,唐佳琳就以為自己失身了,和幾個閨蜜說了,一來二去就傳遍整個棲霞縣的二代圈子裏。


    說起來,高中時薑天和趙無吉那場轟動全縣的大架,也是因為唐佳琳的原因。


    以至於,哪怕薑天念了大學,事情過去很多年,同學聚會時,薑天還被稱為奪去唐佳琳處子之身的人。


    剛剛薑天說那番話,而且是當著唐佳琳男朋友的麵兒說,她難免多想,難免發怒。


    不過薑天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和倆兄弟談談說說。


    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鍾,飯店都要打烊了,這頓酒才算散了。


    酒足飯飽,驅車回家。


    沈蔓歌忽然看了一眼後視鏡,笑道:“有意思啊,那兩輛車一直跟著咱們呢!”


    “嗯,是趙胖子和唐佳琳,還帶了七八個打手……”


    薑天早就察覺出來了,淡淡一笑道:“那你就把車子往吳山開吧,和他們玩玩!”


    “主人,他們隻是世俗中人,這麽痛下殺手,不好吧……”


    沈蔓歌沉吟了片刻,輕聲道:“再說了,主母也在這裏看著呢……”


    “你錯了。目標不是他們,還有一輛車跟著呢!”


    薑天淡淡一笑,悠然歎息道:“那輛車裏,有幾個真正的高手!”


    “好叻!”


    沈蔓歌這才注意到還有一輛商務車遠遠地綴在後麵,點了點頭,調整了導航,往北郊的吳山駛去。


    後麵的奔馳裏。


    唐佳琳噴火的目光幾乎射穿前麵的雪佛蘭,把薑天活活燒死,氣呼呼地道:“讓我爸查他爸不就行了,打他一頓,豈不是他便宜他了?”


    “琳琳,不能這麽來,那是斷人活路。”


    趙無吉笑了笑道:“咱們畢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哪能趕盡殺絕,出出氣就行了!”


    “那必須打殘他一條腿,反正他現在在薑家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沒人管!”


    唐佳琳揮舞著粉拳,氣急敗壞地道。


    “放心吧,我這幾個兄弟,在棲霞都是吃得很開的,等著薑天一定會對你跪地認錯的!”


    趙無吉叼起一根軟中華抽了起來,滿臉得意地笑道。


    ……


    吳山山道盡頭處,前麵山路斷絕,此地人跡罕至,近乎荒山野嶺。


    沈蔓歌把車停下,薑天下得車來。


    唐佳琳從車裏跳下,在幾個壯漢的簇擁下,趾高氣揚地逼近薑天,抬手指著薑天罵道:“薑天,給我下跪道歉,不然我弄死你!”


    “別不知死活了,等會有高手過來,別我殺人的時候嚇著你們!”


    薑天擺了擺手,笑道。


    “什麽高手過來?你還要殺人?”


    唐佳琳微微一愣,然後一臉鄙夷地道:“你是吹牛呢,還是被我嚇傻了啊!”


    在他看來,薑天不過是個失勢的紈絝大少,任自己拿捏的廢物罷了。


    殺人……那是說著玩的嗎?那可是要蹲大獄進牢房的,薑天也敢?


    出身於普通幹部家庭的唐佳琳,也有著常人的思維,薑天打架鬥毆她相信,但根本不相信薑天這番話。


    “琳琳姐,別和他廢話了,我挑了他的腳筋!”某壯漢拎著牛耳尖刀,惡狠狠地道。


    正在此時,薑天看著山峰之上的密林,冷冷地道:“跟了一路,不嫌累?趕緊出來,我還得趕緊料理了你們,回去陪媳婦睡覺呢!”


    “哪裏有人啊?”


    “他瘋了吧?”


    “虛張聲勢,趕緊弄死他!”


    眾人往密林看了一眼,也不見什麽異常,然後就指著薑天一陣鄙夷的痛罵。


    “薑大師,果然是強大啊,老朽這就來了!”


    突然,一道陰寒的氣息撲麵而至,幾個人緩緩從密林之中走出。


    為首的一人,身材幹瘦,皮膚黑黝黝的,約莫五十來歲,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黃色僧袍,瘦骨嶙峋的雙腳踩著麻鞋,一手托缽盂,一手持著一柄黑漆沉沉的禪杖。


    若有華夏的術法高手在此,必定發出一聲驚呼,心驚膽寒。


    東南亞第一邪僧,坤天巴鬆。


    此人術法達到通玄小成的層次,擅養鬼降頭等邪法,能百裏之外用降頭術取人性命,可怕異常。


    另外一人,光著精壯的上身,一塊塊疙瘩肉高高隆起,皮膚好像金屬雕刻的般,閃爍著奇異的光澤,結實的雙臂纏著麻繩,一雙虎目精光爆射。


    他雙眸陰森若惡魔,身材異常高大,氣勢霸蠻,如出閘猛虎般,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懷,心驚肉跳。


    若有搏擊高手在此,也會心驚膽寒,此人為古泰拳高手蒙空,曾經橫壓整個東南亞地下拳場,從無敗績,實力堪比華夏外家橫練宗師。


    此外,還有一位身穿休閑裝,背負一把寶劍的青年人,氣質出塵,一派安閑,則是星洲第一高手王重炎的大弟子,梵天。


    薑天不認識此三人,但卻認得他們身後的那名女子,當即背負雙手冷笑道:


    “郭莉莉,跟著我幹什麽?而且一路從林州跟到金陵,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薑天一臉鄙夷地道:“你別抱希望了,沒戲!你長得太醜,而且脾氣太差,和我老婆根本不能比!”


    “哼,我怎麽會喜歡上你這個野人!”


    郭莉莉一見薑天就恨得牙根癢癢,此刻見他調戲自己,更是怒火中燒,氣得渾身哆嗦。


    當即俏臉生寒,磨著細碎的銀牙冷笑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但在白猿穀,你屢屢對我不敬,還敢打我,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她耀武揚威地一揚下巴,道:“小子,趕緊交出那些生命晶石,不然,我就殺了你了!”


    “想明搶嗎?你們可以試試,我一巴掌拍死你們!”薑天往雙手啐了兩口塗抹,壞笑道。


    坤天巴鬆淡淡地道:“薑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何必得理不饒人呢?郭家家主已經重病,隻有生命晶石能夠救得,你若給郭小姐一份,必將重金相酬,不然……”


    “不然怎麽樣?”薑天淡淡一笑道。


    “你也看到了,我們星洲會三大高手齊至,殺你如殺狗一般啊!”


    坤天巴鬆猙獰一笑道。


    “華夏是法治社會,可是有警察的!什麽殺人放火,你當這是哪裏?他爸是本地副縣長,我爸是金陵紀委幹部管理處的副處長,我們倆一個電話,警察就過來抓你們了!”


    見忽然衝過來一夥人耽誤自己收拾薑天,尤其是郭莉莉比自己還時尚漂亮,唐佳琳頓時來氣了,指著郭莉莉罵道: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啊,撒野撒到我們棲霞縣了,趕緊給我滾蛋!”


    “哈哈,好搞笑啊!”


    郭莉莉聞言險些笑破肚皮,鄙夷道:“一個小小副縣長,一個副處長,算個屁啊,你可知道,就是金陵的市長書記見了我郭家人,都得點頭哈腰呢!”


    唐佳琳在金陵在棲霞縣那可是耀武揚威慣了的,哪裏受得了她的閑氣,當即不耐煩地一揮手道:“吳林,給我打!”


    吳林就是拎著牛耳尖刀的那小子,是趙無吉手下的一號打手,平日裏戰鬥力還是很強的。


    此刻聽得女主人號令,當即一邊用尖刀指著郭莉莉一邊逼近過去,罵罵咧咧地道:“小婊砸,你到底滾不滾啊?別耽誤我打人,再在這裏磨磨唧唧,我們先把你輪一遍,再把你臉給花了!”


    “聒噪!”


    蒙空雙眸凶光閃爍,箭步躥出,對著吳林的腦袋,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巴掌拍下。


    砰!


    在這一瞬間,一團團血舞在空中彌漫,充斥著所有人的口鼻。


    眾人隻看到吳林的腦袋就好像一個爛西瓜般,慘然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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