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大師,匯陰地,什麽意思?”


    眾人立刻將老者圍攏起來,好奇地問道。


    “你看這地方,北有深潭,南有老井,東有高山,紫氣不來,西有槐林,陰氣匯聚,這就是標準的匯陰之地啊!”


    許大師慈眉善目,鶴發童顏,一派高人風範,指指點點,娓娓道來,淡淡道:


    “而現在,又是丁亥年,主陰,天地交合,自然是陰氣爆發,寒氣聚匯,這草木安有不凋零不枯萎的道理呢?”


    “原來如此啊!”


    趙俊林搓著手,焦急地問道:“許輝大師,可有辦法解決嗎?”


    “這小問題若能難得住我,我還叫什麽大師呢?”


    許輝大師自信滿滿地一笑道:“等會我布置一個陣法,導入陽氣,使陰陽調和,四季溫暖如春。這古韻園林,自然能夠好起來了!”


    “當真!”聞言,趙俊林等人頓時一臉狂喜之色。


    許輝大師當即講起風水陣法之學來,什麽穴星、撼龍、屏障、枝腳、形勢、理氣等等。


    他說的名詞晦澀難懂,玄之又玄,偏偏聽得趙俊林等人心神震撼,如癡如醉。


    “爸,許大師講的這些有道理嗎?”


    人群中,一個二十來歲的美貌女子拉著一個中年人問道。


    她穿著圓領毛衣休閑褲,外罩白色小風衣,飽滿的胸脯將緊身毛衣撐得峰巒起伏,小臉玉白,睫毛長長,秀挺的瓊鼻上架著一副無框近視鏡,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知性優雅的氣息。


    中年人叫顏建凡,省農科院的副院長,植物學專家,享受政務院特殊津貼的院士,長江學者,著作等身,門下弟子無數,是在場諸多專家中學術地位最高的。


    旁邊發問的是他的女兒顏迪,也是省農科院的博士生,農業專家。


    “隔行如隔山,我也不懂他所說的這些,但風水之說,並不是簡單地理解為迷信!”


    顏建凡臉上浮現一絲深思之色,肅然道:“所謂風水,可以理解為環境的選擇與創造,體現了人與自然的互動關係,有抗爭也有妥協,非常深刻地體現出我國古代‘天人合一’的思想。”


    “我國古代的傳統風水,與當代最熱門的‘發展與環境’的問題有很深層次的契合。而且在很多方麵與西方現代建築的環境學也有暗合之處,有相當多的合理性和科學性。”


    一眾博士生碩士生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支棱著耳朵,不放過任何一個字眼。


    顏建凡在國內農林學界,可謂是泰山北鬥的人物,他的每句話都蘊含極其深刻的學術思想,對他們的學習研究大有裨益。


    “美國的金門大橋,被稱為自殺橋,從建成之後,有二百三十多人在那裏跳河自殺,最近十年也有超過五十起!為什麽呢?”


    顏建凡先拋出一個問題,然後娓娓道來:


    “首先那裏視野很開闊,人站在上麵有一種渺小無力之感,忘情於天地。而且橋懸在空中,鋼結構讓人有輕微的震顫感,讓人無意中產生腳下空虛不穩,心理上也會有無依無靠之感。假如一個人帶著失落、抑鬱、焦慮等負麵情緒,很難得到舒緩,環境給人造成一種心理暗示——隻要縱身一躍,什麽都解脫了……”


    “所以,環境會影響人的心理,進而影響人的行為,導致不同的結果和命運!”


    顏迪睿智的雙眸一陣閃爍,恍然大悟。


    原本她還對許輝大師不以為然,此刻也不由有幾分信服了。


    “對動植物也是一樣的道理。風水就是一個穩定的環境,進而對其造成影響。”


    顏建凡讚賞地點了點頭:“風水和中醫一樣,屬於經驗科學,積累千百年,有其獨到之處。許輝大師是南派風水界的重要人物,曾經解決過諸多疑難問題。這次要不是他過來,我們這個項目真要黃了!”


    聽了老爸一席話,顏迪不由對許輝大師更加的敬重,目光中迸射出崇拜的光芒。


    “先把北麵那口古井填了!”


    此時許輝已經結束了論證,大手一揮地道。


    一輛鉤機早就嚴陣以待,此刻立刻開到那口古井旁邊,挖掘填埋起來。


    “唉,許大師親自改變風水,這次古韻園林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啊!”


    “隻要這些苗木和盆景活過來,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鞭炮呢?書記,咱們放鞭炮吧!”


    趙俊林和諸多縣領導,都非常的興奮和欣喜,滿臉激動之色。


    “住手!許輝他完全是一派胡言!”


    正在此時,忽然一聲冷喝響起,眾人嚇了一跳,齊齊轉過頭去。


    隻見一個青年正背負雙手站在一塊青石之上,鄙夷地看著許輝。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趙俊林看是薑天開口,不由怒火中燒,指著趙無吉喝斥道:“混賬東西,趕緊帶他出去,也不看這裏都是什麽人?有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說話的份嗎?”


    趙無吉左右為難,還有幾分委屈,最終梗著脖子不服地道:“爸,他真是術法高手啊!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唉,趙書記不要著急麽!何必和年輕人一般見識?”


    許輝大師先勸了一句趙俊林,然後皺眉看向薑天,問道:“小兄弟,你說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你的論證,從頭到尾都是錯的,你這樣胡來,不僅不會改善風水,還會把這片園林變成一片死地,寸草不生!”薑天一派安閑,淡淡地道。


    “我錯了?”


    聽得這話,許輝不敢相信,氣得鼻子都歪了,冷笑道:“這麽簡單的問題,我能搞錯?你又哪裏知道我底蘊?”


    “嶺南風水玄術大師紅葉真人,是我的師父!我還曾得到過魏嘯風前輩三次指點!”


    “2001年,天隆集團建設辦公樓,事故頻發,是我呼風喚雨,改變氣運,一切安然無恙!”


    “2002年,誌誠娛樂的趙董家出現邪祟,全家重病,是我用梅花易數之學,撼動點穴,逼走邪祟,讓趙董一家痊愈!”


    “2005年,我曾經幫白愁飛白少作法改易風水,趨吉避禍!”


    ……


    許輝舉了諸多例子,無不是在風水界掀起滔天大浪的大事。


    “許輝大師真乃神人也啊!”


    “這小子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挑釁許輝大師!”


    在場的人無不對其更加敬重了幾分,目光極其地崇敬,對薑天也更加不屑和鄙夷。


    “你讀過《地理古鏡歌》嗎?”


    “你懂的六壬論命嗎?”


    “知道什麽叫青囊五要嗎?”


    “你會羅盤五十二層嗎?”


    許輝高聲發問,振聾發聵,問一句就向前一步,問了幾句,已經來到場中,直視薑天,咄咄逼人地質問:


    “小小年紀,你恐怕連《易經》都沒讀過吧,就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就敢質疑本大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噗嗤!”


    顏迪打量了薑天許久,此時忽然就笑了出來,捂嘴淺笑道:“爸,這不是薑叔叔家的那小子嗎?當年高二時考了個全班倒數第一,還讓我給他補課。可是……哼!”


    說到這裏,她俏臉上浮現了兩朵紅暈,亮晶晶的美眸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可是什麽啊,師姐?”旁邊有個讀研究生的學弟一臉好奇地問道。


    “可是,她竟然偷看我洗澡,被我媽發現了,就把他趕出去了,結果他就沒人補課了,他高考隻考三百多分,讀了一個三本。”顏迪捂著嘴巴低聲道。


    “女孩子家家,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往外說!”


    顏建凡瞪了女兒一眼,似乎不太滿意。


    “他好意思做出來,我為什麽就不能說?”顏迪氣呼呼地鼓著嘴道。


    “我暈,原來是個學渣啊,這麽複雜的問題,連彥導師都解決不了,有他插嘴的資格嗎?”


    眾人原本就對薑天質疑許輝大師很不滿意,此刻聞言,不由對薑天更是不屑。


    “你說的這些,我是沒讀過,也不懂……”


    麵對許輝的質問眾人的嘲笑,薑天眼眸低垂,似乎已經被他徹底問住了。


    “哈哈,你瞧,連《易經》都沒讀過,就敢在這裏冒充風水大師了!”


    在場的眾人,臉上無不掛滿了鄙夷和不屑之色,好像看傻子般看著薑天。


    “這小子打小就愛出風頭,也不想想這是他出風頭的地方嗎?根本就是在自找難看!”


    顏迪滿臉厭惡和不屑地道。


    “薑天,你不懂術法麽?”


    趙無吉原本以為薑天是術法高手,但此刻聞言也不由暈菜了。


    莫非那不是術法,而是其他的什麽玩意不成?是基因突變麽,是高科技嗎?是特異功能嗎?雷神蜘蛛俠鋼鐵俠那樣的!


    “趙無吉你個混賬,趕緊帶他滾出去!別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趙俊林氣得渾身都哆嗦起來,指著門口的方向,憤怒地咆哮起來。


    可有市委的領導在場呢,兒子帶著這麽一個草包廢物過來,自己的麵子都給他丟盡了!


    “你說的我不懂,也懶得懂!”


    麵對群嘲洶湧,薑天臉色變都未變,淡淡地道:“但是,你師父紅葉道長連給我提鞋都不配。至於魏朔風,更是我的手下敗將!”


    “豎子猖狂!無知!”


    一聽這話,許輝真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臉色一片通紅,渾身哆嗦,肺管子險些炸了。


    “紅葉真人和魏老神仙,那都是天上神靈一般的人物,又豈能是你能提及的?”


    許輝一蹦三尺高,指著薑天暴跳如雷地怒喝:“豎子,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小心我收拾你!這風水我也不看了!”


    “滾出去!”


    市委辦公室主任叫來了幾名警察,開始驅趕薑天:“再在這裏搗亂,小心把你抓起來!”


    “唉,你們就是不信,也好,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術法!”


    薑天淡淡一笑,緩緩抬起玉白的手掌,忽然間並指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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