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客氣了。”


    韋飛龍搖了搖頭,苦笑道:“老朽天生愚鈍,在武道上天賦一般,當年得葉戰天兄弟多次點化教誨,才於六十歲高齡踏入化境!”


    眾人正想恭維幾句,他擺了擺手,深沉地道:“正因如此,老朽也深知武者修行的不易,出一位宗師那更是不易。所以,老朽擔任會長的那天起,就秉承一個原則,以德服人,以和為貴!天下武道是一家嘛!”


    “是啊,韋老真是宅心仁厚啊,我等佩服之至!”


    “若那江北薑太初幡然醒悟,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那我們就饒他不死!”


    “但若他不知進退,一意孤行,要做那天下獨夫,與天下武道為敵,那我們也無須客氣!”


    “沒錯,咱們人多勢眾,一人拍一巴掌,敢問他薑太初是鐵打的嗎?扛得住嗎?”


    “是啊,現在天下群豪雲集,又有霍擎天這位絕代高人壓陣,管他是什麽薑大師、蒜大師,也隻有束手就擒跪地求饒的份兒!”


    鄂省洪家、嶺南莫家、蜀中唐門、洛陽金刀王家、五虎斷門刀的眾人雖然不滿這個決定,想直接手刃薑天,但都深知韋飛龍就是衝虛平淡的個性,不願掀起紛爭,也隻能咬牙作罷。


    霍擎天這位老牌宗師前來,形勢急轉直下,剛剛籠罩在眾人心頭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一時間,眾人信心百倍,高聲談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般。


    “趙老弟,恐怕還得勞煩你去請那位薑大師參加晚上的群豪宴會。這樣也顯得我們的誠意啊!”


    韋飛龍看向趙元坤嗬嗬一笑,說道。


    身為洪天照的拜把子兄弟,趙元坤也想殺掉薑天,但他也是心機深沉之輩,在沒親眼看到薑天的實力之前,也不願意挑這個頭,於是也就站起身來,抱拳一笑道:“嗬嗬,這個地主之誼,我還是要盡的。咱們先禮後兵嘛!我這就去請他!”


    ……


    “這宅院,足夠住十幾個人的啊!還有,這風景……比我們的藍色別墅好多了!”


    卻說眾人進了院落,唐寶兒左右四顧,不停地驚歎,隻感覺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


    竹林、池塘、殘荷、枯梅、假山……每一處都是一副山水畫般,獨具匠心,趣味昂然。


    她一把拉住薑天,飽滿的胸脯貼著薑天的胳膊,嬌聲笑道:“薑天哥哥,你到底是什麽來頭啊?為啥他們給你這麽大的院子住啊!”


    “誰是你哥啊,你離我遠點!”


    薑天懶得理會她,直接將她甩開,走進了一間最大的客房,打開手機和晴兒視頻報平安。


    “這小子,好大的脾氣!你靠著家族蔭庇才得以進來,好了不起麽!”


    唐寶兒從小就被諸多男性追求,何曾受過這等冷遇,不禁又惱又氣又委屈,撅著小嘴一頓足,美眸中有晶瑩的淚水在閃爍。


    葉楓拍了拍他的肩膀,陰沉著臉龐低聲道:“等我換了衣服,就幫你出氣!”


    “葉楓哥哥最棒了!”


    唐寶兒頓時又對他好感大生,拍著玉手嬌笑道。


    林墨濃見此,皺眉道:“葉楓,你不可無理。無論如何今天薑天他幫了你!”


    “墨濃姐,您放心吧,我隻是想向高手討教一二罷了!”


    葉楓浮現出自以為帥氣邪魅的笑容,目光在林墨濃那曲線玲瓏的身段上貪婪拂過。


    在藍色別墅,寶兒雖然號稱第一胸猛,但其實,墨濃姐的才是最大的,估計得有32f。


    隻不過墨濃姐身材高挑,但寶兒矮小一點,才顯得她的胸大。


    見葉楓一臉邪氣地看著自己的胸口,林墨濃頓時惡心得想吐,白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看什麽呢?眼睛這麽不老實!”


    林墨濃滿是厭惡的白眼,在自命風流的葉楓看來,卻是千嬌百媚風情無限的媚眼,他壞壞一笑地道:“看胸!”


    “你,你……”


    林墨濃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險些被他惡心死,天下怎麽有如此無恥之人。


    “嘿嘿……”葉楓嘿然一笑,搖頭晃腦得進房間去換衣服了。


    卻不知道,小院門外有一人,隔著籬笆往內觀瞧,心中嗤地一笑道:“這小子竟敢泡雷少的女人,好大的膽子,哼哼!”


    他轉身離去,匆匆趕到一套與聽風水韻規模相當的別院,走進一間大屋,對一位身穿練功服,武者打扮的青年沉聲道:“啟稟雷少,已經查到那林墨濃的下落了!”


    “哦?在哪裏啊?”


    雷剛點了點頭,雙眸中閃過一道陰森之色。


    那林墨濃已經答應嫁給自己了,但竟然突然逃婚。


    他一路圍追堵截,在加油站查了監控才知道她丟了自己的跑車,搭了一輛便車,他按照車牌號,一路查詢監控,直追到這裏。


    那名隨從連忙匯報起來。


    聽完後,雷剛長身而起,得意一笑道:“嗬嗬,林墨濃,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恐怕你怎麽都想不到,趙元坤是我姨夫,趙昊是我表哥吧,這水莊就是我的主場啊,你這次完全是自投羅網啊。”


    “雷少,楚夢瑤那個叫葉楓的保鏢,簡直不知死活啊……”


    隨從引著他往薑天所在的別院走去,路上不忘匯報了薑天對林墨濃的輕薄。


    “現在的保鏢,都不像話。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以為泡雇主泡小姐是天經地義的。”


    雷剛雙眸閃過一道犀利的殺機,沉聲道:“等會我打斷他的狗腿!”


    ……


    薑天進浴室洗去了一身風塵,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看天色將晚,就準備去食府用飯。


    按照守衛李陽所說,也可以叫人送飯送菜過來,但薑天還想見一見各路武者,打聽下帝女花的下落。


    他剛剛出門,就見葉楓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麵容冷酷地站在門口。


    “葉楓,不要這樣!”


    而楚夢瑤和林墨濃則滿臉焦急地哀求著他什麽。


    唐寶兒卻是冷眼旁觀,不懷好意地看著薑天,嘴角掛著戲謔的微笑。


    “薑天,敢和我打一架嗎!”


    對林墨濃和楚夢瑤的勸說充耳不聞,葉楓麵無表情地看著薑天,雙手插兜,酷到沒朋友。


    “滾一邊去!你憑你一個看家護院的家犬,沒資格讓我出手!”


    薑天臉色一冷,沉聲喝斥。


    他簡直煩死了,這都是什麽牛鬼蛇神啊,早知道就不帶他們進來了。


    這句話,卻是戳到了葉楓的痛處,哪怕他曾經是王牌殺手,但表麵的身份卻是大小姐的保鏢啊,那些富豪公子哥老用這個來嘲諷他。


    隻不過,這樣來嘲諷他的大少們,都被他偷偷除掉了,沒一個活下來的。


    葉楓的眸光越發狠毒和陰沉,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淡淡地道:“我看你是不敢了,嗬嗬,果然是個廢物草包啊!”


    “再廢話,我一巴掌拍死你!”薑天劍眉一軒,語氣清淡地道。


    這貨身上有點嗜血的氣息,但修為卻垃圾到極點,一看就是那些危害世俗界的殺手雇傭兵之類的。


    這種角色,在普通人跟前或許能耀武揚威,但在薑天看來,不過區區螻蟻蒼蠅罷了,再敢聒噪,直接打死。


    這時候,林墨濃再也看不下去了,憤怒喝斥道:“葉楓,你放尊重點!如果之前不是薑天攔著,你已經被人打死了好不好?”


    此時,忽然雷剛率領幾個伴當長驅而入,看向林墨濃嗬嗬一笑道:“墨濃,你也來這裏了啊,好巧啊!”


    “你,你怎麽也來了!”


    林墨濃頓時眼神驚懼,一片慌亂,沒想到雷剛竟然追了過來。


    “雷剛哥哥,你來了!”


    唐寶兒見薑天隻和葉楓打嘴炮,也不敢動手,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巧笑倩兮地拉著雷剛的胳膊,指著薑天嬌聲道:“這位是薑天薑少,金陵薑家子弟,現在和墨濃姐姐是男女朋友呢!”


    她還調皮可愛地朝薑天和林墨濃眨了眨眼。


    “唉,老套路了……”楚夢瑤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唐寶兒總喜歡這樣,讓別人當擋箭牌,然後讓兩夥人變成情敵,自相殘殺,打得頭破血流。


    但偏生,這些當擋箭牌的冤大頭,還一副甘之若飴的樣子。


    也許,這也是美女的特權吧。


    而林墨濃頓時大急,一頓足道:“寶兒,你胡說什麽,這會害死薑天的!”


    薑天頓時對唐寶兒厭惡到極點,心說簡直和在神農派路上遇見的韓嫣兒一個德行。


    “哦,你是林老師的男朋友?”


    雷剛聽得這話,將信將疑,目光陰沉地看向薑天,殺機隱現。


    他也是金陵人,出生於武道雷家,雖然家族隻有一個內勁大成的高手,但金陵原本武道不興,所以雷家也開了幾家武館,並且和諸多富豪交好,權勢不小,自然不把沒落的薑家棄子薑天放在心上。


    而薑天雖然不把雷剛放在眼裏,但也不願意當這冤大頭,淡淡一笑道:“她亂說的,我是林老師的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


    雷剛氣得臉兒都綠了,一揚胳膊把唐寶兒甩到一邊,怒聲喝斥道:


    “賤女人,你這張破嘴能不能靠譜一點啊?天天滿嘴噴糞!”


    唐寶兒被攘得一個屁墩坐在地上,狼狽尷尬無比,俏臉頓時酡紅一片,大感挫敗。


    這貨竟然不接招?小說裏也不是這麽寫的啊……


    而見薑天不願意當擋箭牌,楚夢瑤卻暗暗鄙夷:“這種男人毫無擔當,根本沒有硬撼雷剛的勇氣,懦夫!”


    葉楓也不屑一笑,失望搖頭道:“果然是草包廢物啊,懦弱無能!”


    “嗬嗬,我草包廢物?那你敢泡林墨濃嗎?”薑天笑了笑道。


    擋箭牌,誰願意去當誰去當,老子可不當這冤大頭!


    “我,我怎麽不敢?保鏢泡女雇主,不是一種時尚潮流嗎?”


    葉楓原本也不想硬扛雷剛,但一聽這話,頓時梗著脖子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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