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郭銀鱗擰著眉頭,沉吟許久,抽掉了兩顆煙,最終才歎氣道:“你先給葉紫薇道歉,表明以後不再騷擾她。然後,準備點重禮吧……”


    “好好好!花多少錢都行啊!”虞強擦了擦冷汗,滿口答應下來。


    “那些古董玉器什麽的,薑大師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湯少澤搖了搖頭,一臉篤定地道:“我看,還是和江北方麵的幾位大佬聯係聯係,看薑大師需要什麽,投其所好才行啊!”


    “沒問題,沒問題。隻要能修好與薑,薑大師的關係,我把錢花光都願意啊!二位大少一定要幫我啊!”


    虞強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滿臉祈求之色,連忙保證道。


    ……


    “什麽?薑天那臭小子贏了虞少一輛跑車?”


    藥王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薑清風聽到這話,驚得從真皮座椅上跳了起來。


    “可不是嘛,是一輛阿斯頓馬丁v8 vantage,簇新著呢,這車在華夏限量發售,可是虞強的心頭肉啊!”薑潮搖頭晃腦地道。


    “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薑清風氣得臉色鐵青,將大班台拍得啪啪直響,氣急敗壞地喝斥道:“得罪了一個燕京大少還不夠,還想把金陵的方方麵麵都得罪遍了嗎?這簡直是把薑家往火坑裏推啊!”


    他立刻讓秘書聯係虞強的助理,當麵道歉,替這個不成器的堂弟收拾爛攤子。


    當薑清風和薑潮趕到了六朝居茶樓,湯少澤郭銀鱗四人正在下樓。


    薑清風連忙迎上,點頭哈腰地道:“強少,實在對不起啊……”


    又衝郭銀鱗連連鞠躬,但卻沒敢過去招呼,他根本沒有和郭銀鱗直接對話的資格。


    “薑總,一點小時罷了,你別放在心上……”


    虞強連忙滿臉堆歡地道。


    聽到“薑總”二字,薑清風頓時受寵若驚,連忙滿臉堆歡地道:


    “賭石的事,我向您道歉。我一定讓他把車給您還回去,他被逐出家門三年有餘,很久沒回金陵了,所以可能不知道您的身份……”


    “什麽不知道?他就是從小無人管束,養成了目中無人的個性,不知天高地厚罷了!”


    薑潮一臉鄙夷,似乎把薑天踩得低一些,他在薑家的地位就能高幾許似的。


    見此,湯少澤和郭銀鱗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虞強也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看來,薑大師在家族內混得不太好啊,而且,薑清風薑潮他們對他似乎很有成見的樣子。


    兄弟之前爭權奪利彼此踩踏,出身於豪門大族的他們,見得太多了。


    “晚上一起吃飯吧,當我替我那不成器的堂弟賠不是了!”


    薑清風熱情洋溢地發出邀請。


    “算了,我們還有事兒。改天再聊吧!”


    虞強臉色驟然冷淡,郭銀鱗和湯少澤更是如避蛇蠍,抬腳就走。


    原本,他們還想趁機和薑清風攀交一番,但現在卻是打定主意,離這兩個不開眼的家夥遠一點,以免薑大師誤會了。


    “強少,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啊,這貨就是個草包,天天惹事!”薑清風還追過去道歉。


    旁邊,顧思語心頭一聲冷笑,眼神極其不屑:“嗬嗬,真是一葉障目,有眼無珠啊,高人就在他們身邊,他們卻絲毫不知!”


    ……


    卻說薑天開著阿斯頓馬丁招搖過市,旁邊坐著趙雪晴這個絕色愛妻,很是吸引眼球,一路回到了家。


    下車後,薑天就道:“這輛車給你開吧,我那邊還有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呢!”


    葉紫薇兀自憂心忡忡地道:“薑天,把車還回去吧,恐怕清風那些人會大作文章!”


    “讓他作去,不作死就不會死,他作死,就是自己找死!”薑天不屑一顧地道。


    “唉……”


    葉紫薇知道大伯一家的秉性,但薑天這麽堅持,她也隻能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回到家,葉紫薇果然發現薑知行臉色不太好,但張晚晴反而顯得淡定一些。


    “爸媽,我們回來了!”薑天倒是渾然不在意地打著招呼。


    “買到什麽了?”薑知行皺眉問道。


    “沒買到什麽。東西都太差了,但爸媽,你們放心,我已經準備好禮物了,而且絕對讓爺爺很滿意。”薑天淡淡一笑道。


    “聽說你們去賭石了?”薑知行臉色很陰沉地道。


    葉紫薇嚇了一跳,連忙笑著替薑天找補:“爸媽,您別怪薑天,他賭贏了,賺了一塊帝王玻璃種呢!”


    “他就是贏了一個億,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薑知行鐵青著臉,瞪視薑天,失望地搖頭道:“常說十賭九輸,幾年了,你還是改不掉濫賭的性子啊!”


    “爸,薑天在林州從來沒有賭過,今天也是我想玩玩,他才帶我進去的……”晴兒也替薑天說話。


    “你不要替他說話!”


    薑知行一聲低喝,然後拍著桌子質問道:“聽說你還和虞強賭博,贏了一輛跑車!”


    “是啊!”


    “你知不知道,他爸是政法委的虞書記啊!我們怎麽能得罪得起?薑天啊,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已經二十五了,難道辦事還這麽不知輕重嗎?”薑知行氣得臉兒都白了。


    “知行,這怪薑天嗎?願賭服輸,兒子有什麽錯!”張晚晴寵溺薑天,聞言頓時不依了。


    見父母都要吵起來了,薑天無奈舉手道:“好了,別吵了,隔天我給他們送過去!”


    薑知行搖頭歎息了幾聲,欲言又止,最終氣呼呼地坐走進了房間。


    “小天,別和你爸計較,他就是老頑固,哪裏知道現在年輕人那咄咄逼人的勁兒哦!”張晚晴拉著薑天的手溫言安慰道。


    “我哪會計較……”薑天笑了笑。


    老爸隻是不知自己的實力,擔心自己吃虧罷了,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嘛。


    休息了片刻,到了晚上。


    張晚晴來到薑天的房間,歎息了一聲道:“你大伯二伯他們要我們一起去飯店吃飯,商量給老爺子祝壽的事,點名要你去!”


    “去就去唄……”薑天欣然起身。


    “他們肯定要問你賭石的事情,到時候,你認錯態度好一點。”


    張晚晴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又叫薑知行和晴兒一起出門。


    葉紫薇也不喜歡和薑家眾人相處,推脫晚上要加班,就去公司了。


    晚上聚會的地點在衛生廳家屬院的一家私房菜館,很隱蔽,環境也很安靜,近乎一片莊園,裏麵有假山怪石,水榭廊橋。


    一畝方塘周圍,景觀燈灑下五顏六色的彩光,水裏有肥魚遊弋,殘荷幾株。


    進入一個偌大的包廂,除了老爺子不在,人都齊了。


    大伯薑守仁一家,二伯薑陽明一家,大姑薑丁香一家,小姑薑白芷一家。


    老爺子起名很有特色——女孩喜歡用中藥名,可見他對中藥中醫的熱愛。


    薑長庚有三男二女,薑知行排行老三,上有兩個哥哥,下有兩個妹妹。薑清風就是大伯薑守仁的兒子。


    這幾家每家都有幾個子嗣,將五六十平米的包廂塞得滿滿當當,可謂濟濟一堂。


    薑天打量著他們,眼神清淡。


    這樣的家族,莫說與燕京的張家相比,就是和嶺南湯家白家那樣的家族都不能比,難怪當年老媽嫁給老爸受到外公一家的竭力反對。


    當薑天在打量眾人的時候,眾人也神色複雜地看著薑天,有幾分嫉妒,也有幾分不屑。


    在他們看來,薑天不學無術,打了那位燕京大少,闖下彌天大禍,根本沒資格回家族。


    但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恩準他回來,還過問多次,顯得偏心之極。


    “這小子得罪了虞強,竟然還敢過來,不怕被人罵死嗎?”


    薑清風和薑潮更是暗暗撇嘴,對薑天極其不屑。


    “知行,坐吧!”


    坐在上首的薑守仁年近五十,擺了擺手。


    俗話說長兄如父,老爺子不在,這裏明顯是他當家。


    而且,薑守仁現在在衛生廳擔任副巡視員,副廳級幹部,在一家人中官職最高,老爺子退休後,在官場上偌大薑家都是他在支撐著。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薑知行攜張晚晴一一與眾人見禮寒暄。


    趙雪晴也跟著叫了幾句。


    但薑天卻是冷著臉,束手站在身後,也懶得說話,心裏有幾分不屑和怒意在翻騰。


    這些長輩啊,其實還不如堂姐薑琳一個。


    當年薑家大廈將傾,大伯二伯這些大多數長輩都是想著瓜分家產,一拍兩散。


    隻有薑琳和葉紫薇這個外姓的養女,和老媽一起奮戰到最後一刻。


    人群中,眾人見薑天如此不懂禮貌,都露出幾許不滿之色。


    薑琳也坐在角落裏,但職務已經被薑清風一擼到底的她,根本不敢和薑天說話。


    “薑天舅舅,你給我帶禮物了嗎!”


    隻有大姑的女兒薑婉兒奶聲奶氣地招呼了一聲。


    她也不過七八歲,不知道大家對薑天的反感,隻知道這個舅舅當年是很疼愛自己的,每年春節都給發幾百塊的壓歲錢呢。


    “婉兒,來,坐舅舅身邊!”


    薑天坐下,一把把薑婉兒拉了過來,然後塞過去一個大大的紅包。


    薑天一家入座後,薑守仁就笑道:“現在清風在藥王集團推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改弦更張,有新氣象新作為,當然離不開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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